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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那座山 作者:山高月晓(起点2011-08-22完结)-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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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温的吧。
温保国没什么可说的,原来看他那么追我以为他爱我呢,现在看来是我太多情。生活当中的点滴小事就能感觉到,他心里只有他自己,他所作的事都是在给我家里人看,给街坊邻居看,是一种表演。我觉得我们俩结婚对我来讲是为了还债,对他来讲是要达到的一个目地,里面没有爱的成分。那你还打算和他过下去吗?这是步兵的中心问题。你别问得这么尖锐,有些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行,那我问的婉转点,你打算和他过几年?你的问话还是那么尖锐。他是为了救我才瘸了腿的,我不想让别人戳我的脊梁骨,这件事的主动权在他手里。你太软弱了,为什么总把自己放在被动的地位。哦,我有一个战友复员到你们厂,在机动科。他说和你们车间王昌龙的儿子在一起,他儿子是叫王志刚吗?不是,他儿子叫王金梁,在修建科是管工。哦——前两天珊珊给我打电话,说他们正在云南度蜜月,大概要等生完孩子才能回北京,你就别去江兰家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想起江兰两口子肖晨觉得他们有点意思。结婚快一年了,现在又想起度蜜月。什么时候怀孕都没像她汇报过,就准备跑到云南去生孩子,有点偷偷摸摸的感觉。她问步兵,哥,你什么时候生孩子?
你哥这辈子没想过,下辈子再说了,下辈子说不定会托生个女的。步兵说出这话,自己有点不自然地笑了一下。
千万不要做女人,我下辈子一定当男的,要像你们这样去当兵,还要和自己的兄弟们紧紧地抱成一团,不受任何人的欺负。哥,你是不是没有生育能力?要不然就是她有问题。
步兵说,当男的当女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我们都没问题,就是不想要孩子。嗨,你不是也没孩子嘛,这样挺好,没有累赘,来去自由。是挺好的。肖晨心里有一丝沉沉的感觉,她对他说,哥你一定要生活的幸福。你又多虑了吧,我什么困难都没有肯定很幸福。你就放心吧!他很轻松地扬了一下头,看着前方。深邃的眼光里映着深邃的天空。
第十二章 兄妹之间
更新时间2011…7…23 22:39:02 字数:5045
车在山脚下沿着公路行驶,看得见岚回雾绕,耸绿拱翠的盘山路了。阳光下远山和近山重叠着,碧绿和湛蓝相映着。一团白云像被撕扯成两片而又不对称的花瓣,漂浮在汽车的正前方。
肖晨说,我真想离开这个喧闹的城市。我觉得北京市的每一个地方都叫我有一种疼痛的感觉,我特别想永远离开北京。
不要想过去那些沉重的事情,要学会自己为自己疗伤。
我不是想不高兴的事,只是在想什么时候真能离开这里,和自己喜欢的人住到大山里去,无人打搅。我骨子里的那种恨真的无法消除,特别是在人多的地方总有一种膨胀的感觉,有一种想毁灭的快感。我常常想起海军离开北京的前一天的夜晚,我们在一起的情景,那种美好和快乐再也回不来了。真的,和你们在一起我才会有安全和快乐。
咱们还会在一起的,只是还需要时间。记住;有恨的人不会有快乐,不快乐的人容易衰老。别让自己未老先衰,多考虑些实际问题,省得真到那一天,你还是进入不了这个共产主义的大家庭。
肖晨低下头去,她明白步兵说的实际问题是什么。离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她不想伤害他,不管怎样,他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得到过他那样多的帮助。自己在车间出了那么大的事,尽管处分通告已经说的很清楚,但很多人仍然愿意相信小道谣言,就以为我真的要叛国投敌,那时这是最大的政治问题。很多人都是以冷眼相待,惟恐避之不急,谁愿意主动伸手帮她呢。特别是地震当天,她大出血,一般人都会觉得晦气,更别说是一个没有结过婚的男的了。他能毫不犹豫地把她送到医院跑前跑后地张罗,是多尴尬的事情。可他却始终守口如瓶把这件丢脸的事替她瞒下来。他明知自己曾经和别人有过孩子,还愿意和她结婚,而且从来没有问过她那个人是谁,想起来应该是令她感动的。肖晨说,事到如今我谁也不怨,总觉得黎军已经离开我,不再爱我了,一想起来心里就痛苦极了。假如黎军现在回到北京,他不怪我,还愿意接受我,我宁愿选择和他私奔,也不想当面去伤害温保国。
步兵安慰着她,让她别瞎想,告诉肖晨黎军在他家为她开追悼会时哭得有多伤心。步兵说就是那天,他才知道什么叫‘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黎军的那种悲痛欲绝的哭声,当天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落泪。他那时对这个在他眼里一直以来的小兄弟,产生了尊敬和佩服。大军的自杀不仅仅是感情的大胆宣泄,更是一种与他们这种家庭的公开抗争。而大军他妈看到儿子绝望的两次自杀,都不肯对他说出实情,更说明他的这种公开性是多么的尖锐。步兵说,大军要是知道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他会不顾一切地跑来找你,你不要多想,安排好自己的生活等着他吧。
又一次听到黎军当年为她而悲痛到绝望,肖晨的心再一次被揪得疼痛起来。她知道黎军做什么事情都有一股韧劲,想起在一起的日子里,他为自己解开过很多生活的疑问。甚至有些很难以启齿的事情,他都能很认真地教她怎么去对付。
望着前方起伏的群山,在阳光下闪耀着好似绸缎般鲜亮的光泽,她感慨地对步兵说起自己在认识黎军以前傻得就像个弱智儿,用黎军的话说她连一个中学生的头脑都没有,俩人都笑起来。
汽车驶入一条随山而转的多Z型公路,步兵转动着方向盘说,都说大军最坏,其实他是太聪明了。大院里的孩子生长在一个比较单纯的环境,都有点傻楞,他可不一样。刚从农村来时,说话有口音老剔个大秃瓢,黑瘦黑瘦的像个病猫,给人的表象是个受气包。可谁要是想欺负他可就倒霉了,海军就是第一个倒霉蛋。后来,由于他父母的工作原因,有好几个月他每星期都从幼儿园去步兵家过星期日,在步兵家里,他会拍步兵妹妹的马屁,老编故事给他妹妹讲。那时他就会编男女结婚的故事,非常幼稚的想法,直白的语言,把他在农村看到的娶媳妇过程惟妙惟肖地表达出来,还加上一些四川农村人的土话,经常把步兵全家人逗得哈哈大笑。
肖晨告诉步兵一个秘密;黎军第一个喜欢的是你妹妹,他说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他说什么韩北来都是他最忠实的听众,都能积极地回应他。
步兵的脸上的表情有些吃惊,他没说话点上一支烟。肖晨继续说,他特别怕你家不让他去,怕在幼儿园里过星期天,所以就老和海军打架,他一直都以为,是因为你们想让他俩和好,才把他接到你家去过星期天的。他说其实在他心里,他和海军最亲了。他说和我在一起的那些天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快乐和幸福的日子。黎军让我永远不要对男人说对不起,可是我觉得我不得不对他说对不起。你说他知道我和别人结婚了,他接受得了吗?他会原谅我吗?
汽车开始进入深山,弯道很多,这是一条坑坑洼洼的碎石路,只能勉强并排走两辆车。步兵尽量不让汽车颠簸,他小心地转动着方向盘说,我想他都接受过你死了的事实了,你和别人结婚,他也能接受,他会体谅你当时的无助,你应该相信他不是一个会轻易改变自己初衷的人。我觉得,你们俩人有很相似的地方;是思想意识很相似。你别折磨自己,一定把身体养好,现在有我在,你有什么事情都来找我,千万不要自己晚上出去喝酒了。
肖晨非常感谢步兵对自己的关照,同时她又很担心由于自己昨天晚上的搅扰,会影响到步兵的夫妻关系。虽然步兵一个劲地说不会的,但她还是从心里觉得有种说不清楚的别扭劲。她催问步兵什么时候能让她和聂新华见一面。并说自己一定要给嫂子留下一个好印象,她说自己最担心的就是被嫂子误会,最怕自己人之间互相伤害。
步兵一幅无所谓的样子说,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不要为了别人的感觉去改变自己。只要自己心情愉快,问心无愧就行,用不着去讨好别人。他的话里的那个“别人”好像是喻指着那个没见过面的嫂子,这是她最不愿想到的。
沉默一阵以后,肖晨觉得他的道理是对的,心里更加不安说,是不是昨天晚上嫂子在家,下着雨她不让你出来,你硬是为了我跑出来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咱们就马上回去,我不愿意你们之间,因为我的原因不和。
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会处理好你们姑嫂之间的问题,你别那么敏感。步兵很轻松地笑了笑。
不是我敏感,因为咱们终归不是亲兄妹。有些话说出去,会让别人产生误会的。
车立刻慢下来,看得出来是她的那句话伤了他。步兵极不高兴地点了点头说,这是你的心里话吧?你从来没有真拿我当过你的哥是吧?我在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上分辨的即简单又清楚。我一直都是把你排在亲人的队伍里,特别是这次又见到你,有点失而复得的感觉,我特别珍惜。我告诉她我妹没死,她不理解,因为她是在沈阳长大的,她对北京人的很多事都不能理解,特别是咱们这个圈子里的事。你不应该像她那样看待咱们俩的这种关系,你应该知道咱们几个人之间的关系怎么相处。你的话叫我心里特失落。
哥,你别说了,我全明白。今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咱们永远都是亲人。肖晨心里似乎一下子非常透亮舒畅,她为自己曾经有过的某些错误的想法感到惭愧。对!咱们永远是亲人。步兵高兴地踩了一脚油门,阳光在路旁树叶的缝隙里欢快地向前疾驰。
他开始讲述他的妹妹,那个叫韩北来的小女孩。名字是她爸读的一首诗里最后一句‘北国虽寒报春来’的第一个字和最后一个字组在一起的。比他小三岁,是立春那天出生的,属马。那时的父母一个心思干革命,却不懂得避孕,他妈知道又怀上孩子了不想要。因为已经有了三个孩子而且他才刚满两岁。他妈妈自己瞎吃了好多药,想悄悄打掉,结果没有打下来。他父亲知道后还朝他母亲发了一顿脾气。孩子是留下了,可那是个不幸的孩子。刚出生医生就说她活不了多久,当时就劝他父亲别抱回家,直接处理算了。他爸把医生臭骂一顿。就这样,这个妹妹一生下来就被判了死刑。她的心、肝、肾、肺都发育得不好,不能感冒,不能生气,不能累着,六、七岁了还没有下过地。北来不会走路只能在床上躺着,全家都心疼她。步兵格外喜欢这个妹妹,因为有人叫他哥哥了。她的智力跟不上同龄人,但她长得很漂亮也很懂事,说话细声细气的。她很听话让她睡觉,她就躺好闭上眼睛。她知道自己活不长,但她不想死,求生的欲望特别强烈。让她吃药,多苦的药,只要说能治好她的病,她都一点一点地往肚子里咽。不管谁说话,她都会目不转睛地看着人家。尽量不去麻烦别人,从来不为难保姆。她很想有人跟她玩儿,但是她连一个小朋友都没有。黎军是她除了保姆外唯一接触过的外人。小姑娘太可怜了,一天学没上过,不识字,简单极了谁说什么她都深信不疑。她身体好一些的时候,可以把她放在院子里坐一会儿。她脸色苍白,瘦得皮包骨,动不动就喘不上气。都十多岁了,个子只有六、七岁那么高。虽然步兵从心里疼爱自己的妹妹,那时候他还是不懂事,太贪玩儿,老出去找同学很少在家里。后来想起那段时间心里后悔极了。妹妹一个人在家里躺着,除了收音机没有人和她说话,那时她一定很孤独。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黎军管她叫“病姐姐”,只有黎军这样叫她,但是她很高兴地答应着。一九六七年步兵的父亲让他去当兵,临走的那天他才感觉到自己对妹妹的亏欠。在部队他每次给家里写信时,都单给她写一封信,其实就是给她画一张画儿。妹妹把他给她画的画儿都压在枕头底下,还让海军、黎军和她一起猜给她画的是什么意思。妹妹死的时候,步兵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他难过了很长时间。其实他一直都在北京当兵,完全能为妹妹送行。为这,他对自己的父母非常不满,甚至有点恨。父母当时为什么不把他叫回家来送妹妹走?他知道那时正是他提干的关键时刻。可是,提干比自己的亲人还重要吗!
步兵长长地出了口气,好像是从心肺的深处吐出一口积压十几年的浊气。他用冰冷的口气说他的父母,把事业、前途看得比亲情更重要。说那一代的人,是贫穷和战争让他们的心很冷很硬。在他们的思想意识里,革命工作说白了就是仕途和前程要高于一切。他说没有看到他妹妹最后一眼,是他一辈子的遗憾。
山路的坡度不高,但弯道很多很不好走,汽车不停地上上下下左拐右拐。步兵在小心翼翼地边开车边慢慢地对肖晨说:谁都不会知道我其实生活的特压抑,有很多事情都是违背自己的意愿去勉强甚至是强迫自己去做!父母的意愿替代了我的一切。就因为我是这个狗屁长子,我就必须要作出一个榜样。按照父母的意图去做,是为了让别人说我有出息,说我孝顺!为了让父母在大院里脸上有光,我完全失去了自己。我经常想起我死去的妹妹,十七岁是多灿烂的年龄?不知道她临死前是不是很痛苦,我从来没有问过我的家人,他们也从来不提。但是大军在我探亲时很认真地告诉我说;她死的时候眼睛没有全闭上,是半睁着眼死的。我想她一定是在等着我,想跟我告别。可是,她这样一个简单的愿望都没能实现。
步兵点燃一支烟继续说:大军在北京站认识你的那天晚上,我们都回到我家里聊天。那天是大军回到北京的第一天,他没有回他自己家,在我家一直待到第二天的下午。大军的兴奋是因为他找到了他爱的人。我当时也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后来我才找出原因;是因为,我那时就把你当成了我的妹妹韩北来。
步兵说,这是他有生以来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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