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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清-以玫瑰为名-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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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的人并不算多,大都是父亲的学生和朋友,还有母亲的几位密友。我们无甚亲戚,祖辈早亡,父亲家只得他一个,母亲又是独生女,三服内的亲属也多在解放前就出了国,早就失了联系。便只得我一个孤女在灵前向来人叩首,煞是凄凉。
  卓凡也来拜祭,我趁机在他耳边低语:“转告方伊莲,今日她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他日必定讨还。”
  他大惊,失色,看到旁人的窃窃私语又镇定下来,如常拜祭。
  我不再看他,继续谦恭地还礼。刚才的话只是试探,父母出事当天是警察通知的学校,再 由老师派卓凡去寻我,毋庸置疑。肇事者已在车祸中身死,也已由警察口中问得清楚。但……但愿只是我的臆测,与人无尤。如若不然,我此生将永无法原谅自己。
  
  古语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我连逢大祸,却没能迎来福音。接踵而来的是另一桩祸事。
  丧期已过,我却又向学校告假数日,着手打理静园上下。盖因手头余款无多,便计划着收拾出几间房来,租出去维持日常家用。爸爸的朋友在报纸上帮我登了出租房屋的广告,门外也贴了告示。静园地处黄金地段,环境静谧优美,相信很快就能租出去。只要能捱得到高中毕业,自是能做社会独立人,或打工或申请助学金,大学也是能读下来的吧。
  现在却不敢想那么多,只是应付生活。这样也好,没有时间去悲戚自身的孤苦无依,便也将一颗心尘封起来,似装了牛皮外壳,坚韧不破。
  请了搬家公司的工人来帮忙挪移家具什物,忙碌了一个上午,总算收拾停当。我怕自己面对它们,睹物思人,禁不住悲伤脆弱。而脆弱,是我目前最不能有也最不需要的。
  明天就要回学校上课了,我忙完便翻出课本来看。功课自是一等重要,失了父母呵护的我,更要用功读书,以技傍身才是。缺了数日的课,好在老师和同学来探我时带来了课堂笔记和重点,真是雪中送炭,我心下暗暗感激。
  赶了半日的功课,发觉时至下午。我从早上至现在,滴水未尽,人倒没什么,肚皮却是不依。便从门口的罐子里拿了零钱,待出门随便买点东西来吃。
  人还没出门,却听到门铃响。我以为有求租者上门,便快步赶着开门。
  只见一行三个黑衣人站在门口,刻板的西服和发型看起来像是哪家律师行的律师。
  他们递上名片介绍,果然没猜错,是律师。
  我站在那儿没动,并不请他们进门。不好的预感沿着脚踝循循而上,木至头顶。静园,徐平的杳无音讯,爸妈赴宴遭车祸,几个名词和画面交织在一起,隐隐向我透露着什么。
  为首的黑衣人扶扶眼镜,开口说:“韦小姐是吗?我们是华泰律师行的律师,现受华泰集团委托,来向你出示法院的文书。”
  我木然接过,匆匆往纸上一览,徐平的公司破产,华泰集团起诉,要拍卖静园以抵徐平公司的欠款。法律上的名词我不甚懂,只是法院红艳艳的扣章使我明白它的真实和效力。
  “韦小姐,请你十日内尽快搬离静园。”黑衣人的声音飘缈的传来。
  我把双脚尽量并拢,支撑着软绵绵的身体。惊闻父母噩耗的时候我已经晕倒过一次了,除了延迟悲痛不能解决任何实际问题。比起父母的离世,还有什么能更可怕?我一定要镇静,一定要。
  “文书我已收下。属实的话我会尽快离开这里。各位请回,不送。”从牙缝里挤出这几句话,我转身回去,用力关上大门。
  听着他们的脚步声远了,我才颓然靠在门上,浑身乏力。
  徐平在父母事后来过静园,坐了一会儿,留下些钱款后就告辞了。还记得他眼圈儿红红的,直说怨他邀父母赴宴才会有此惨事,后悔不迭的样子。又主动提及静园抵押一事,说是本月内便能周转开资金,撤回抵押。
  我当时欣慰,还窃以为父亲没交错这个朋友。此时手中拿着的文书,似是格外讽刺我的轻信和无知。
  律师告诉我徐平的公司濒于破产边缘,大笔资金无法收回,只得携款私逃了。被他误了的人不只我一人,多少债权人跳脚怒骂,还有人险些跳了黄浦江。
  不知他在影射什么,我只是木然以对。跳江,真要能那么做倒也省心。可我知道我不能。我是父母亲的孩子,不是吗?韦家的嫡女,林家的血脉,绝不做此行径。
  肚子此时一点也觉不出饿了,胃却痉挛似的搅成一团。
  我自问为世间普通人,从未觉得自己受到上天过度抬爱,直到有天神明收回他的眷顾,才察觉之前的无知妄为。从天之骄女被打回凡人一名的我,究竟该何去何从?
  握紧手上的文书,我告诉自己,只有向前一条道路可走,别无他途。
  
  
  呵;妈妈催了几次;要吃晚饭去了。大家原谅我;写文虽是很卖力;却还远未至废寝忘食的地步。汗~
  PS做律师的朋友;若有机会看到此文莫要生气;不是我故意抹黑你们的形象;只是世界有好人就总有坏人。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呵;佛家偈语;自是真理。
  
  
  
  我从丧礼上记录的来宾名册着手,依与父母交往的深浅,开始逐家拜访。
  奔波了数日,整个人似瘦得脱了人形儿,还是一无所获。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终还是不免大失所望。
  竟是无一人肯伸出援手。
  家境一般的倒也罢了,有扶我一把能力的人,竟无关痛痒地说:“世侄女,身外物要想开些。你如此人品,他日找个好人家儿嫁了,自是不愁吃穿。”
  我冷笑,待要驳她,想想又无此必要,何必做意气之争。遂告辞出来。
  倒是有位伯伯,虽是名校毕业却一直不得志,又结婚得早,家累繁重。竟寻上门来,讪讪地塞到我手里几千元钱,还直似对不住的样子。我动容,在那些城市新贵前都未曾落下的泪,险些滴落。虽不解世事,却也明白,这些钱足是他家小半年的花费。
  这份情谊,弥足珍贵。款项却与解我危难的数额相比,如九牛一毛。于是千恩万谢下,婉言退了回去。
  “安安已有解决之道。”我这么告诉他。
  呵,我一稚龄弱女,又能有什么法子?不过是让他安心,以为我另寻他法。
  反正我几已注定搬离静园,与以往再无瓜葛。
  送走了伯伯,我恹恹地躺在床上,胳膊触着床头的真皮典籍,忽而灵机一动。林太!我怎么会忘了这个大救星!
  就急急披上衣服,出得门来。
  此时已舍不得叫车代步,寒日里直走了大半天,才等上一辆公车。又摇摇晃晃快一小时,终于到了连家府邸。
  同上次归还祖母绿戒指一样,还是在客厅坐了许久才见管家出来。
  看样子连睿及林太尚未返沪,我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地问她,“林太在吗?请问可否代我与她联络?”
  管家脸上带着明显的假笑,“呦,韦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来?我们做下人的,从来都是听凭主家吩咐,又怎能主动去给添麻烦?”
  我屏息,不理她话中明显指桑骂槐的味道,“也罢,请把上次我交由您代为转交的祖母绿戒指归还。”
  言毕不由有些脸红,却也豁出去了,时至今日,由不得我矜持。
  “这个就更抱歉了,我已交由大管家转交了。韦小姐后悔了?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我圭怒,霍的站起。虎落平阳被犬欺,韦安安今日落魄,被个仆人奚落至此,真是一生中未曾遭逢的奇耻大辱。
  “请您说话注意分寸。人必辱人而自辱之。”我撂话给她,转身出了连府。
  再不走,却还等人来轰吗?与个下人一般见识,累得我母在地下为我惭愧。
  
  恍恍惚惚回到静园,竟似心神分离。
  静园,静园,承载了多少的记忆和欢乐的静园,就要不属于我了吗?
  失了父母,失了静园,我还能剩下多少?还怎么能是以前的安安?
  我把头俯在父亲的书桌上,双臂合拢,指尖几在颈后相交。可怜的安安,除了自己,竟连一个温暖的拥抱也不可得。
  外面寒风凛冽,我却大开着窗子,那厚重的窗帷被风吹动,轻轻拂过脸颊,墨绿色的丝绒柔细平滑,异样地给我安慰。
  冷饿困顿下,我再也支撑不住,坠入黑暗香甜的梦里。
  梦中又回到儿时,母亲给我穿上蓬蓬袖的公主裙,带我去玩耍。父亲给买的风车被小朋友强抢过去了,我扁嘴待哭,又被父亲劝止。
  “安儿乖,小朋友没有风车可玩?我们送给他好不好?爸爸给你买个气球可好?”
  我听到可以换回气球,不禁转颜为笑。“嗯。”
  “乖女儿,记住‘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到中山先生倡导的‘自由、平等、博爱’也是这个道理。”
  却听母亲嗔怪:“丁大点的囡囡,哪听得懂这些。”
  父亲却骄傲,“我们的安儿,小时尚且如此,长大胸襟自是开阔。”
  母亲望着父亲,眼波流转,颜色娇艳。父亲便也不再长篇大论,只是抱起我,与母亲相偕走着。
  父母亲是真正相爱的吧,我一直是知道的,甚至有时感到自己虽是他们的独生女,却根本插不到他们中间去,暗自吃着醋。
  突然间一片黑暗,我失了温暖的依靠,寒冷蚀骨。
  “爸爸!妈妈!不要丢下安儿!”我大叫,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来,急出一身大汗。
  又有人在猛烈摇晃着我,“安安,安安!快些醒来!”
  我实是不愿醒来,好不容易睁开眼,却见是方伊扬惶急的面孔。见我醒来,他才大松口气,探我脑门,“安安,你在发高烧,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我却使尽浑身力气推开他,力量微弱却清楚地表达我的态度。“不用你好心肠。这儿现在还是我的家,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望着我,眼中尽是怜惜,又仿佛是在纵容未长大的孩子,“你根本就未锁门,安安。”
  “不管怎样,这里不欢迎姓方的,请你离开。”我想对他大声嚷嚷,发出的声音却气若游丝。
  他动容,我以为要对我怎样,暗自戒备着,却见他俯过身来将我抱起,“你真不会照顾自己,烧得这样厉害。小野猫,收起你的利爪,等病好了再唁唁逼人也不迟。”
  我乍一移动感到一阵头晕,只觉一点力气也无,头颈也禁不住靠向他胸口。口鼻间充斥着他身上的男子气息,羞急交加,心下暗恨自己不争气的身体。耳中却听到他那沉稳的调子,“人都是平凡肉身,哪能一点灾病也无?安安你不要对自己要求太高。”
  我怔住,这个方伊扬,难道会读心术?又听他说:“我自是普通人一个,明白你的心事也不奇怪。对关心的人不免关注,也是人之常情。”
  言谈间他已抱着我出了静园,小心翼翼地把我放在车上,又叮嘱司机小心开车。车开得甚快,又平稳至极。这就是有钱人家购名车雇司机的好处了,我虚弱之极,便也无暇多想。
  火速到了医院,似乎并没有等待挂号一关,径直进了私人病房,又有名医来给我诊治。这又是官商之流的特权了,若是平民老百姓,任你病情如何危急,还不是得依足了医院的规矩一样样来。
  人世间就是这么不平等,却又屡屡因这不平等向前推动着社会的发展。万事在矛盾中前进,可不是吗?
  就像我极看不惯这种权贵作派,却也接受了治疗。惭愧,爸爸,女儿没能像您期望的那样做一名高洁的君子,当前最大的要件自是怎样才能生存下去。
  医生诊断我是因为营养不良,过度劳累,再加上心情郁结导致的寒邪入侵,高烧不退。开了方子,自有人去取药,又唤了护士来输液。
  我遵医嘱服了药,里面定有安神成分,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再醒来是次日清晨了,左手已撤了输液管,右手则紧紧攥在方伊扬的手里。他一夜未归?我诧异,却也有些感动。随即又竭力平息自己的这种情感,方伊扬,是友是敌还不可知。
  一番思忖间伊扬已醒来,我望着他,未见过哪个人甫一睡醒便这般神思清明,那一双眸子淡然间看穿万般世情。
  “你的小脑袋瓜子又在想什么?最好等得病好了再说。”
  我吃惊,没想到他守了我一夜后,开口却是此种话语。仔细咀嚼又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道理,不管他立场为何,此番却真正是为了我好。
  方伊扬仔细观察我的表情,略放心,又嘱护士把保温瓶内的皮蛋瘦肉粥给我端来。
  “家里厨子早上新熬的,你尝尝看。”他坐在床边哄我。
  我端着粥发呆,自父母去世后没有人这么关心过我,温暖的感觉好熟悉。可这个人,何时与他这般熟稔?
  “你放心,没有毒的。”他见我不吃,拿过碗去,自己先尝了一口,又舀了一勺送到我嘴边。
  我为他的举动失神,迷茫间一口吞了下去。他满意地微笑,又接着喂我。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吃完了一小碗粥。
  秘书和随从一直在门口等他,不住看表。他却不紧不忙,用纸巾给我揩了嘴角的粥渍,才起身。
  我看着他出门,未及梳洗更衣,早点更是一口也没吃。看秘书着急的样子,待会儿的事情一定很重要,莫要延误了才好。
  又心惊,安安,你现在忒地脆弱,竟对人毫不设心防。
  我的骄傲,自信,聪明,沉静,原不过是幻象。真实的我,脆弱,敏感,偏执,迷茫,不知该往哪条人生路上行去。伊扬,你可是那指路人?我茫乱地想。
  算算时间,今天已是第八天,再有两天我就要失去静园,那是我与父母间最后的维系,情难割舍,又怎在医院里坐得住。
  觉得略微好些,便央护士拔掉输液管出院。却被方伊扬派的看护拦下,“方先生交待过,您身体未好前不能出院。出了什么纰漏我们可担当不起。”
  倍觉诧异,“我并不是方伊扬的什么人,他说什么怎么做得准?”
  看护只是沉默,却还是忠实地执行命令,阻着我行动。
  有些着恼,又醒觉自己的任性妄为。与方家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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