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动物重生记-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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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卡西微愕，矢仓有种说不出的危险，那种隐藏在天真之下的危险才更让人惧怕。“这是……朋友的礼物。”
　　“朋友……”矢仓偏着头，血红的眼睛闪出懵懂的光：“是什么？”
　　卡卡西和鼬面面相觑，搞不懂矢仓的目的，加强了戒备的同时也在思考可行的策略。
　　“呐，朋友……不都是用来欺骗的么？你的朋友，为什么将眼睛送给你？”矢仓说着又向前走一步，依旧是微偏着头，眼神迷茫没有焦距。“为什么……”
　　“朋友啊，”卡卡西稍作调整站起了身，眼角看向鼬示意他赶紧想办法，自己应付面前的矢仓。“就是同伴，可以相互扶持，相互帮助，危难的时候彼此协助渡过难关……”
　　“不对。”矢仓摇摇头，空洞的眼神里加入些许混乱，他开始不住地摇头：“不对……不对不对……”
　　感觉到笼罩在矢仓身上的查克拉有所变化，卡卡西在心里偷笑，敌人要能自己把自己先矛盾死，那就太好了！于是乎，身为下忍们的优秀带队老师，卡卡西最引以为傲的三寸不烂之舌重现天日。
　　“朋友之间是不存在谎言与欺骗的，朋友间的桥梁是由信任架起的坚固依靠哦！”
　　矢仓有些不对头，不仅思维混乱了，查克拉也发生了变化。他嘴里的“不对”越来越弱。
　　不可能的，人与人之间都是谎言，是谁告诉过他的，谁教会他的……信任是什么？朋友，又是什么？
　　双脚凌乱地后退两步，矢仓双手按着额头，体内的强大查克拉以及周身围绕的充满杀气的雾逐渐具现化，银白色的，像透明的水囊将他包裹在其中。
　　“不是！不是的！不是……”矢仓抱着头狂乱地摇着，身体发抖，那种混乱的嗜杀气息弥漫在这片浓雾之中，让卡卡西三人几乎感到窒息的同时，又让卡卡西和佐助不由想起了被一尾侵蚀心灵的我爱罗。
　　卡卡西微侧着脸，用眼神示意佐助抓紧时间调理身体，趁矢仓混乱这当口尽量能恢复多少是多少。佐助点点头，鼬立刻掏出些内服和外敷的药给佐助做应急处理。
　　手下忙活的同时，鼬禁不住斜过眼看着完全变了个人似的矢仓，小声说：“也许和兜有关……不过，也可能是个陷阱。”
　　“嗯。”卡卡西点头，向兄弟两人稍微靠近，小心提防着矢仓。
　　矢仓周身环绕的水囊开始缓慢旋转，如同他被搅乱的思绪一样，一点点把周围的浓雾吸进其中，慢慢加快速度。
　　谎言……欺骗……不正是这世界到处充斥的东西么？
　　可那人为什么又说得如此肯定？为什么认定有信任这种东西？为什么那么肯定？！
　　是谁在他脑中植入了好多陌生的概念？又是谁让他依照那些概念做了许许多多的杀戮？
　　是谁……改变了他？
　　而他……又是谁？
　　矢仓是谁？
　　……
　　【你就是三尾，是尾兽，是最终的武器。】
　　谁在说话？
　　【你是武器，是村里人惧怕的存在，你的存在只是被他们利用。】
　　谁？！是谁说的？！为什么我要是这样的存在？！
　　为什么围绕我的就只有谎言和利用？！
　　为什么要被如此对待？！
　　【你恨么？恨那些利用和伤害你的人么？】又是那个悠远而熟悉的声音。
　　恨……恨又是什么？我只知道自己不该被这样对待……我想，把这些痛苦还回去……还回去！还给每一个在我身上加诸了伤害的人！！
　　〖那么听我的吧，我会帮助你实现对那些人的报复。〗
　　又是谁的声音？报复……什么是报复？……
　　〖我会让那些利用你的人死的很惨，你需要做的只是听我的话，按照我说的做就好了。〗
　　为什么我要听你的？你又是谁？
　　〖这世界只有谎言，所以我对你也一样是利用而已。〗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要被这样对待？为什么……
　　“啊啊啊啊啊————”矢仓突然抱着头弯下身体，撕裂般的惨叫在雾中回荡，他身上的水囊旋转到最快的速度，然后猛地爆炸开来，糅合了查克拉和矢仓骇人杀气的水雾以极快的速度飞散，卡卡西三人来不及防备，被水雾形成的冲击击飞出去。
　　鼬拼力抱着佐助的身体，两人落在几十米外的森林中。卡卡西差不多是正面承受了矢仓的冲击力，被击出一百多米，重重落在雾隐村的房子上砸出一片烟尘。
　　“咳咳……”强弱实力相差太过悬殊，姑且不管原因，看来矢仓现下混乱的心理是唯一可以利用的途径。卡卡西躺在被自己砸废的屋顶上，挥手扇走烟尘，很不恰当地想着鼬当时砸塌自家房顶时的狼狈相。
　　矢仓的身影在灰尘与浓雾中一点点变大，卡卡西头疼地感叹自己的命运，为什么遇到的总是那种奇怪的孩子呢？难道自己有吸引问题儿童的体质不成？
　　令卡卡西惊奇的是，矢仓那双由于秽土转生而布满血红的双眼竟突然变了颜色，虽然只有一点点浑浊的灰紫色，但那确实已不是秽土傀儡出现最开始的眼睛了。
　　难道……
　　趁着矢仓还没完全接近的时候，卡卡西打开无线电联系上了间隔百余米的鼬兄弟，他们俩应该是没有太大的损伤，卡卡西决定矢仓由他一人先拖着，鼬和佐助就先去水影的办公室搜索照美冥以及查探雾隐村异常的原因。
　　“卡卡西你……”鼬放心不下的声音传来，还伴随着佐助不屑地一声“哼”。
　　“放心放心……”卡卡西压抑着音量的嬉皮笑脸的声音传过去，末了才认真地说：“我有些把握，你们查探才该小心，有问题不要硬闯……”
　　卡卡西的话被矢仓的出现打断，紫红色的眸子里如死灰一般无神，可是混乱依旧，迷茫也未退去。
　　手攥紧，卡卡西站起身，关掉了无线电。
　　矢仓静静站着，看着对面的卡卡西，灰紫色与血红色混淆的眼瞳中映着卡卡西比较狼狈的模样。
　　静默片刻，矢仓的嘴角突然勾起诡异的笑容：“看来你的‘朋友’也是在欺骗着你，率先逃掉了。”
　　没错，世界上原本就只有谎言。信任什么的，他无所谓知不知道，都是虚无的，都是假的。
　　矢仓笑着，抬起手指着卡卡西：“你恨么？恨抛弃你独自逃走的所谓‘同伴’的人么？”不等卡卡西回答，矢仓便又笑着说：“你是恨的吧，他们把死亡留给了你，你非常憎恨，恨不得要亲手杀了他们吧，我很清楚。”
　　“不过，他们很快也会死的，我会杀了他们。”
　　卡卡西眨了眨眼睛，忽然弯成矢仓从未见过的新月状，笑着摇头说：“他们有着必须要完成的事，让我留下来说明他们对我的信任，说明他们相信我可以独自面对你而不被打倒。”
　　“而我选择留下，是因为我相信我的同伴能完成我们的任务，即使我真的死在这里，死在你的手上，我们的任务依旧可以被完成。我相信他们的实力，同样地，也被他们信任着。”
　　“不、不是……不是……”似乎减淡许多的混乱又再度袭来，矢仓只觉得被比之前更强烈的头痛侵袭着，呼吸和眼神都乱了。
　　卡卡西继续把眼睛弯着，再接再厉：“那么你呢？四代水影矢仓，你又是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呢？为了什么要杀掉我们呢？你不是水影么？你不是应该站在守护村子的立场上么？”身体并没有太大的损伤，所以卡卡西能清晰地感觉到矢仓查克拉的动摇，小心地靠近一步，他又说道：“是你先背叛了村子吧？四代水影矢仓，是你缔造了血雾之乡，背叛村子，欺骗了村民和忍者们，其实是你先抛弃了信任并依赖你的人吧？”
　　“不……不对……不是……不是的……”矢仓像是受惊的野兽，感觉到卡卡西的靠近，他不自觉地向后退着。每退后一步，矢仓的查克拉就更加动摇一分，他抱着的头摇晃得也更厉害。
　　卡卡西戒备着向前走，矢仓的杀气似乎也被撼动了，但这不说明他作为人柱力或水影的能力并不存在，相反的，这样的状态下矢仓也许更危险。
　　似是身体脱去力气，矢仓膝盖一软跪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他反复念着“不是”、“不对”，可却说不出任何完整的话来，气息和查克拉混在一起，像这被掺了血和杀气的雾一般，浑浊不清。
　　“不是……我不是……矢仓是谁？我又是谁？为什么……我不要被人控制……不要被控制……不要……不要！——”矢仓猛地大喊出来，周身围绕的查克拉气流刀子般四散飞射，带着三尾强大的压迫力袭向卡卡西。
　　卡卡西来不及跳开，只得双手交叉挡在脑袋前面，尽量护住全身的要害避免一命呜呼。这一击太过突然也很凌厉，但卡卡西明白，矢仓的这一击比之刚才同时吹飞鼬和佐助他们三个那次，规模与杀伤力都小了很多。所以他必须顶住，不能倒下，一定要为鼬和佐助争取时间。
　　“唔……”夹杂着查克拉的雾比手里剑更加锋利，卡卡西身体上虽然有钢丝护身，可手臂和腿却是在劫难逃，单是一截挡在面前的小臂就已被划出几十道割口，血随着气流向后飞散。
　　攻击持续近一分钟，卡卡西好不容易挺了下来，脚下聚集了查克拉吸附着土地，避免再次被吹飞。可他没有蝎的本领，无法制造查克拉盾防守，只能把这些攻击硬生生接下来。
　　待到矢仓的攻击停止，卡卡西小心翼翼地露出写轮眼看过去。
　　矢仓双手撑着地，一双紫红色的眼睛充满挣扎与困惑，嘴唇抖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透过写轮眼的观察，卡卡西看到了他体内紊乱的查克拉流动，强大且不能很好地理清脉络，想必攻击的同时，矢仓也承受着同样大的痛苦。
　　“四代水影……不，矢仓。”卡卡西轻声唤道。
　　矢仓的身体猛地颤抖一下，然后抬起头迷茫地看着卡卡西，神情充满了不确定，又像在渴望着卡卡西的确定。
　　卡卡西垂下眉梢眼角，浅弯着眼眸，淡淡地说：“你从未试着去相信别人，又怎么能要求别人信任你呢？因为你给予别人的尽是谎言，所以回报你的也同样没有真实。但，世界并不是这样片面，你……矢仓，要不要尝试着从相信的角度去看世界呢？”
　　眼眸剧烈抖动，矢仓眼中的血红像是溶进水中，一点点被溶解扩散。
　　果然是这样……卡卡西眸光变深，心里想着，又对矢仓微微弯起眼睛。
　　矢仓愣怔片刻，突然发难，像支离弦的箭一般猛冲向卡卡西。距离太近，速度太快，卡卡西根本不可能躲开。
　　“砰！”十几米处的墙壁发出一声巨响，烟雾散尽后，卡卡西猛咳出几口血。精神突然惊醒，他才发现矢仓垂着的头正抵在他面前，而他背后的那把诡异长刀也架在他的脖子上，尽头的大弯钩刚好绕过他的整个脖子。
　　只要卡卡西稍动，或者矢仓的身体稍向后退半步，卡卡西的人头就祭刀了。
　　可是矢仓未动，卡卡西也不敢轻举妄动。
　　“什么叫相信？”许久，传来矢仓低喃的声音。他低垂着头，柔软的褐色短发刚好触到卡卡西的鼻梁。说着，矢仓缓慢抬起头，用一种迷惑的眼神看着卡卡西问：“我该怎么看……才能看到信任？”
　　卡卡西一瞬间瞪圆了眼睛。
　　太像了……
　　是被全村人否定、被人或忽视或敌视、努力想寻找也找不到希望的鸣人？
　　是对未来感到无助、对家族感到厌恶、被逼到无路可走的鼬？
　　是被复仇湮灭理性、被冷漠蒙蔽双眼、甚至迷失自我的佐助？
　　是被亲人仇视、不被需要、只能逃避自我的我爱罗？
　　还是刚失去父亲的、对全村的人感到绝望、对忍者感到憎恨的……自己？
　　太像了！
　　无助、寂寞、迷茫……对全世界感到绝望和憎恨……不论是自己眼中曾出现过的，还是他在别人眼中见过的，都太像了……
　　人柱力，始终是世上最悲哀的存在。
　　卡卡西被撞的不轻，加上之前被雾刃造成的伤，整条手臂上都是血，抬起来都是钻心的疼。
　　手颤抖着抬起来，附上矢仓左脸颊的疤痕，然后又往上按着他的头揉了揉。矢仓没有躲开，也没在意脸颊被抹上的血渍，眼神略带惊愕地注视着卡卡西又一次弯起来的双眸。
　　“我现在看到的只不过……不过是一只迷途羔羊……我见过太多……太多像你这样的孩子了……”血从卡卡西的面罩里渗出来，殷红一片，映在矢仓灰紫色的瞳中仿佛盛开的血之花。
　　“像我……这样的？”矢仓眨眨眼睛，愣愣地问。
　　卡卡西微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压住喉咙口翻腾的血，勉强着柔声说：“是的，像你这样……眼中有着寂寞的孩子……走错了路，绕了远……都不要紧……重新来过就好了……”
　　“重新来过……”矢仓喃喃地重复着，眼神像是懵懂的孩童，他讷讷地抬起手小心地碰了下卡卡西的眼睛，然后触电般离开，说：“你的眼睛，像水，柔软，包容……你，是谁？”
　　大概是成了吧……卡卡西在心里松口气，用尽最后一点力气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我是旗木卡卡西……以后就让我告诉你……怎样看到信赖吧……”
　　“旗木……卡卡西……”
　　紫眸中的血红完全消失，矢仓清澈的眼中尽是单纯，缓缓点了下头。
　　他说：“好。”

　　第三十六章　鼬的计划（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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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鼬的计划（捉虫）
　　雾隐的夜晚和木叶不同，由于处在小岛之上，每逢阳光不足的时候，岛都会被雾笼罩。
　　曾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雾隐与外界断绝一切交往，被第四代水影矢仓统治着，称为血雾之乡。
　　不知为什么，鼬带着佐助穿梭在街道上的时候，突然有种血雾重现的感觉。
　　村子内没有人的气息，准确的说，没有任何活着的生命的气息。死一般的寂静，像被恶灵笼罩的地域，一切危险都潜伏着，只是你还没有发现到。
　　离开之前遭到矢仓的攻击，鼬为了保护受伤的佐助便自己将查克拉雾挡住，虽然受的伤有些重，但在三人之内已经算是最轻的了，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