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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戈(宫廷,君臣,虐,种田)作者:红熨斗-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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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归府一处小园子里,正好看到早起的付明戈手里攥着一截树枝在空地中央比划拳脚。
归无喧尽量放缓脚步靠过去,眯起眼,仔细瞅着。
瞅着瞅着,就入神了……
虽然付明戈手里只是一截干枯且形状不规则的树枝,但付明戈仍舞动得十分好看。他手腕翻动灵活,像是在半空之中画着什么华丽且繁复的花纹,剑花甩得极其曼妙;每一下看似柔和,实际上都带着一股子隐秘的疾风劲力。
此时他面前若是有个对手,那人定会感到遍体生寒。
‘
没一会儿,付明戈就收回了招式,将那段小树枝随手扔到一旁。
归无喧这时才走出来,拍了拍手,道,“早知道忘言是习武之人,只是,没想到居然是这般的好身手!简直让人艳羡不已!”
付明戈显然没发现之前归无喧站在那里,听到声音,他顿了顿步子,看过去,轻笑一声,“只是随便动一动,时间久了,怕都忘了……只是,无喧今天,起这么早?”
归无喧也轻笑一声,“眼看着夏季将至,天气要热起来了,天亮得也比冬季早很多,反不如那些天寒地冻的日子里睡得那么安稳了。”
“也是,夏天又快来了……”付明戈抬头看看晴朗的天空,不自觉的将脸转向北边,一脸淡然的看着。归无喧有些迷恋的看着人的侧脸,半晌,刚想开口说什么,付明戈忽然转头看过来,道,“无喧,今天起这么早,怕是有事罢?”
归无喧眯起双眼,含笑道,“我无事不起早,竟是被忘言看出来了。你今天,有空罢?我……想请你陪我出去走走。”
付明戈道,“去哪儿?”
归无喧转身向外走,微笑道,“走就是了,丢不了你——跟着我怕什么?”
付明戈略微愣怔一下,抬脚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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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归无喧带着付明戈,哪儿都没去,或者说,哪儿都去了。
付明戈到了归府之后,便很少出门。有什么需要,就打发府里头的小厮们出去置备。他出手大方,一锭碎银给出去,买完了东西回来,剩下的就归跑腿的做赏钱。久而久之,府上的小厮们没事儿就喜欢在付明戈那处园子外面乱转,看到他了,也不怕生,混熟的直接就问,“忘言公子缺少什么不?小的愿意效劳。”
归无喧听说这事儿之后,别的感觉没有,就觉得付明戈身上,肯定是有一个绝顶的大秘密——不然的话,这人之前怎么就非得住在那么破烂的一个泥房子里?明显是不想让人寻到……
想到这里,且不说一向好奇心强烈到能害死猫的归无喧对付明戈隐瞒的身份有所质疑,他总这么在一个园子里憋着,怕是要憋出病来了。
归无喧有这样一个观念,不管怎样,他既然把人带回来了,这人就是他归府的了;既然是自己府上的,那就得负起责任,不能让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个三长两短——半个毫毛的毛病,都不行。
……至于要“负什么责任”,以及“为什么负责任”,归无喧是没想到这层,还是想到了却没想明白,就不得而知了。
‘
二人乘坐一辆马车,绕着并不算大的淮州城,从南街走到北街,从东市逛到西市,除了餐馆医馆药铺当铺,几乎每家店都被归无喧逛了一遍。
碰见了什么好东西,归无喧便会拿在手上,侧身问一旁的付明戈道,“这东西,你看怎么样?”
他无喧公子看上的,自然不会差。付明戈也是实在的人,好的就说好,不好的,皱皱眉,归无喧就放回到原处去了。
按归无喧只看东西不看价钱的买法,一个多时辰之后,马车里已经塞得装不下什么了。
午时已过,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初夏淮州城的阳光已经有些炽烈,两人走的都有些口干舌燥。归无喧站在马车外面,抬头眯眼看看晴得不见一丝云彩的碧蓝天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忘言,我们再去最后一个地方,然后就回家了,好么?”
他的侧脸棱角分明,灿金的阳光在归无喧脸色铺了薄薄一层异样的神采,那棱角样貌,跟某个站在万人之上的人,竟真的有几分相似!付明戈不禁愣怔,半晌才点点头,不是很自然的轻笑一下,“好。”
转身便上了马车。
归无喧跟在后面,嘱咐了那马夫几句,也坐了进来。付明戈掀开侧边的小帘子,车行走起来之后,一股带着凉意的风就迎面灌来,柔柔的吹在脸上,身上薄薄的衣衫也被鼓起了风,好不凉爽。
转了几个弯,发现马车没再在闹市区里转悠,反而出了城门,加快速度,朝城外驶去。
付明戈心下疑惑,转身想询问归无喧这是要去哪儿?结果看到归无喧闭着双眼,靠着身后的靠垫,像是睡着了。
睡着的人吹了风容易着凉,付明戈赶紧又将帘子放了下来。没了风和光线进到马车里,归无喧感到眼前一暗,眼珠动了动,抿抿嘴唇,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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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直向西,行了有十几里路,才悠悠的停下来。
同一刻,归无喧睁开眼睛,起身下马车。
车夫帮着自家公子将刚买的东西都从马车上卸了下来,码好摞好,放在地上。
付明戈想去帮忙,被归无喧制止。看着忙活的两人,他心里十分诧异。周围绿水青山,郁郁葱葱,景致极美,却是一个人家都没有。将那些个东西搬到这里来,实在不得不让人心生诡异……
归无喧将那一大堆玩意儿从地上抱起来,怀里揣得满满的,嘱咐付明戈道,“忘言,你在这儿等等我。”说罢转身就走进面前的那一片浓密的小树林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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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雪的白色衣衫在葱郁的绿色中逐渐消失,既孤独又落寞。付明戈盯着人的背影看了许久,心里生出一股奇妙而酸涩的凄楚来。他微微晃晃脑袋,问那马夫道,“无喧这是去哪里了?”
那马夫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汉子,却是十分有担当的样子。他用袖口抹了把头上的薄汗,支吾了半天才道,“……这……公子,要不您还是找机会问问咱家公子罢……那事儿,小的实在是,不敢多嘴啊……”
付明戈点点头,也不再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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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大半个时辰,归无喧才从那里出来。白色衣衫上沾了许多草叶尘土,像是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似的。脸上却带着归无喧式的痞气十足玩世不恭的招牌笑容,邪魅得让人眼花。
却只有心细的人才看得到,这人眼圈竟是微红的。付明戈从荫凉的树下走过去,微微一笑,假装什么都没看到,问,“回来了?”
“嗯,回来了。”归无喧微笑道,“走吧,咱们回家。”
说着,牵起付明戈的手,向马车停靠的地方走去。
付明戈一愣。
这人牵得力道不大,却固执的很,半点挣脱的可能都没有。想了想,付明戈终究没有挣扎,任人牵着,走了不短的一段路。
‘
一路上,归无喧与往常倒是没什么不同,只是有些心不在焉。回到归府已经是半下午的时间,付明戈知道归无喧是有心事,而他仅仅在归府住了一个多月而已,两人之间,若说推心置腹的谈心,似乎还没到有那么亲密交情的时候。
反而是归无喧先说了句,“忘言,该饿了罢,我让人把酒菜送到西边的晚亭里,怎么样?”
付明戈浅浅一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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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翩纤又折好了一件新做的常服,边边角角都拉得整整齐齐,交给了一旁的宫女。一边折,一边对立在身边的太子道,“语凡,你从没出过远门,这次出去,一定要时刻听父皇的话;跟随的大臣们也不少,切不可仗着你父皇疼你,就像个小孩子似的任性,给你父皇丢脸;好好看看外面的黎民百姓是怎样生活的,懂得体恤他们,对你以后,也是有帮助的;你这次出去,也不光是去玩儿,在外的见闻记得要留心,回来之后,我还要问问你都看到了些什么……”
须语凡努着嘴,耐着性子听完了皇后娘娘不重样的唠叨,随便应和了几声,抱着自己那包新衣服欢快的跑了。
既然要出门旅行,做皇上的那个自然是加班加点的把接下来要做的事儿都尽量忙活完。须桓之每天只睡两个时辰,从早到晚的批奏折,处理事务。
所以须语凡跑来的时候,不出意外的看到须桓之一手撑头,伏在案上的倦怠样子。
少年太子猛得顿住脚步,轻手轻脚的来到皇上身旁,看到了正摊在桌面的一本奏折的内容,眼珠子一转,顺手抄起须桓之刚刚撂下的毛笔,仔仔细细的写了三行朱红小楷。
“在干什么?”须桓之毫无征兆的发声。
纵是太子也要畏惧龙威,须语凡吓了一跳,手一抖,扔下毛笔,“……我,父皇……那个……”
须桓之伸手,“朕看看。”
依旧稚嫩的字体整整齐齐排列在本子上,须桓之面无表情的看了两遍,忽然露出一个笑容,“很好。语凡,你长大了,能替朕分忧了。”
须语凡眨眨眼睛,仔细看着他父皇冷峻却邪魅的龙颜,辨别半晌,终于敢相信那笑容不是即将训斥人之前才展露的冷笑。
须桓之思虑一番,忽然起身,“朕现在……要去见见你母后,”他将须语凡按坐在龙椅上,“这些折子,仔细看着,想到什么,拿着这支笔,认真写下来。等朕回来了,是要检查的。”
须语凡不是没坐过他父皇的龙椅,可这是他第一次独自一人坐在上面。正对着大殿高耸的大门,殿外的日光毫不留情的从正面袭来,须语凡内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仿佛肩膀上忽然压了千斤重,整个天地都装进心里,撑得满满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那感觉太过奇妙,太过突然,十二岁的少年完全无法承受住这样无法形容的、秘而不宣的感觉。
半晌,须语凡定下心神,问道,“……父皇,那,那语凡写得不好怎么办?”
“用脑想,用心写,就可以了。”须桓之扔下一句话,挺拔的身形消失在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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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从下午时分一直吃到月上柳梢头,桌子上全是冰冷的残羹剩菜。
归无喧借酒浇愁愁更愁,摇摇晃晃的挂在付明戈身上,一阵风吹来,更让人头脑发昏起来。付明戈左右看看,下人们都早已被遣散,半个人影都没有,他只好侧过脸,伸手拍拍归无喧的脸蛋,轻声唤道,“无喧,无喧?醒醒了,咱们该回去了……”
归无喧半闭着眼睛,灼热的、带着酒香气息的呼吸全都喷在耳边颈侧,半晌没有动静。正在付明戈想把人扶送回去的时候,归无喧忽然毫无征兆的笑了起来。
笑了半晌,大着舌头说道,“……忘言,我没醉。”
付明戈也被上头的酒气逼得太阳穴发胀,可眼下的情形,他只能耐心道,“那我们也该回去了,无喧,外面凉,这样睡会生病。”
归无喧又哼哼唧唧的在人身上赖了一会儿才起来,一只手撑住石桌扶着头,定定的看了人半晌才问,“忘言,今儿我去哪儿了,你怎么不问问?”
付明戈淡笑,“你想说自然会说。”
“……”归无喧又用他迷离的双眼盯着人半晌,才悠悠叹了口气,“……果然是不一样的,你们,果然不同。”
付明戈诧异,“……什么?”
“下午时……我是去看一位故人,”归无喧慢慢闭上双眼,像是在回想什么,轻声道,“——今天,是他的忌日呐……”
‘
“所以,皇上的意思是,这次出行,若是找到付将军了,就……不再回来了?”韩翩纤端坐在殿内,倾国倾城的容貌高贵典雅。
皇后偌大的寝宫之中,只有皇上和皇后二人而已。明亮的烛火时而闪耀几下,带来身后影子的一阵晃动。
张公公关了内室的门,十分称职的在外面守着。
“只是也许,那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他虽然这些年无影无踪,可朕总是抱着希望。找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有点儿消息……语凡大了,到时候,朕会钦点几个得力的忠臣,建一个内阁,辅政到他十五岁那年;到时候,劳你辛苦几年,时时把看着,别让人真夺了实权;韩泠风是国舅爷,办事也日渐成熟,就是偶尔优柔寡断了点儿,你时常提点着,朝堂上有他和韩太师在,朕……放心。”
顿了顿,又道,“语凡将来,会做比朕更好的皇帝。”
须桓之难得一下子说这么多话,皇后娘娘垂下眼帘,沉默半晌,才将话里话外的内容全都细细想过,牢记在心里。
半晌,韩翩纤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抬眼微笑起来,“皇上既然决定了,妾身就不再阻拦。江南一行,还望皇上多教教语凡,多疼一疼他;他毕竟是皇上的骨肉,今后见不到自己的父亲,他也是会难过的。”
须桓之道,“这朕自然知道。”
皇后道,“天色不早了,皇上也早点歇息,不要劳累过度了才好。”
“你也当心身体。”须桓之起身准备向外走。
走到门口,顿了顿脚步,却又折了回来。
皇后见了,露出略微惊异的神情。
——下一秒,她就被一双坚实的臂膀拥住。
须桓之在她耳边轻声道,“翩纤,谢谢。”
韩翩纤完全被这个拥抱惊得呆住!
半晌,才笑了一声,“语凡也是我的儿子,皇上,这都是妾身该做的。”
——那是她一生之中,名义上的丈夫唯一一次叫自己的名字“翩纤”。然而即使几乎从未体会过被男人这样的紧紧相拥,韩翩纤仍然知道,这个拥抱,没有带着任何情‘欲的因素。
他只是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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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人逐渐消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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