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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书-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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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而夙兴夜寐,无暂懈也。父母起居尝馔,虽诸兄亲馈,而晷不离左右。富春
车道既少,动经江川,父难于风波,每行乘篮舆,晷躬自扶侍,所诣之处,则于
门外树下藩屏之间隐息,初不令主人知之。兄尝笃疾经年,晷躬自扶侍,药石甘
苦,必经心目,跋涉山水,祈求恳至。而闻人之善,欣若有得;闻人之恶,惨若
有失。见人饥寒,并周赡之,乡里赠遗,一无所受。亲故有穷老者数人,恒往来
告索,人多厌慢之,而晷见之。欣敬逾甚,寒则与同衾,食则与同器,或解衣推
被以恤之。时年饥谷贵,人有生刈其稻者,晷见而避之,须去而出,既而自刈送
与之。乡邻感愧,莫敢侵犯。
会稽虞喜隐居海嵎,有高世之风。晷钦其德,聘喜弟预女为妻。喜戒女弃华
尚素,与晷同志。时人号为梁鸿夫妇。济阳江淳少有高操,闻晷学行过人,自东
阳往候之,始面,便终日谭宴,结欢而别。
司空何充为扬州,檄晷为主簿,司徒蔡谟辟为掾属,并不就。尚书经国明,
州土之望,表荐晷,公车径征。会卒,时年三十八,朝野嗟痛之。晷未及大敛,
有一老父缊袍草屦,不通姓名,径入抚柩而哭,哀声慷慨,感于左右。哭止便出,
容貌甚清,眼瞳又方,门者告之丧主,怪而追焉。直去不顾。同郡顾和等百余人
叹其神貌有异,而莫之测也。
颜含,字弘都,琅邪莘人也。祖钦,给事中。父默,汝阴太守。含少有操行,
以孝闻。兄畿,咸宁中得疾,就医自疗,遂死于医家。家人迎丧,旐每绕树而不
可解,引丧者颠仆,称畿言曰:“我寿命未死,但服药太多,伤我五藏耳。今当
复活,慎无葬也。”其父祝之曰:“若尔有命复生,岂非骨肉所愿!今但欲还家,
不尔葬也。”旐乃解。及还,其妇梦之曰:“吾当复生,可急开棺。”妇颇说之。
其夕,母及家人又梦之,即欲开棺,而父不听。含时尚少,乃慨然曰:“非常之
事,古则有之,今灵异至此,开棺之痛,孰与不开相负?”父母从之,乃共发棺
果有生验,以手刮棺,指爪尽伤,然气息甚微,存亡不分矣。饮哺将护,累月犹
不能语,饮食所须,托之以梦。阖家营视,顿废生业,虽在母妻,不能无倦矣。
含乃绝弃人事,躬亲侍养,足不出户者十有三年。石崇重含淳行,赠以甘旨,含
谢而不受。或问其故,答曰:“病者绵昧,生理未全,既不能进啖,又未识人
惠,若当谬留,岂施者之意也!”畿竟不起。
含二亲既终,两兄继没,次嫂樊氏因疾失明,含课励家人,尽心奉养,每日
自尝省药馔,察问息耗,必簪屦束带。医人疏方,应须髯蛇胆,而寻求备至,无
由得之,含忧叹累时。尝昼独坐,忽有一青衣童子年可十三四,持一青囊授含,
含开视,乃蛇胆也。童子逡巡出户,化成青鸟飞去。得胆,药成,嫂病即愈。由
是著名。
本州辟,不就。东海王赵以为太傅参军,出补辏а袅睢T鄢跽蛳纶疵
为参军。过江,以含为上虞令。转王国郎中、丞相东阁祭酒,出为东阳太守。东
宫初建,含以儒素笃行补太子中庶子,迁黄门侍郎、本州大中正,历散骑常侍、
大司农。豫讨苏峻功,封西平县侯,拜侍中,除吴郡太守。王导问含曰:“卿今
莅名郡,政将何先?”答曰:“王师岁动,编户虚耗,南北权豪竞招游食,国弊
家丰,执事之忧。且当征之势门,使反田桑,数年之间,欲令户给人足,如其礼
乐,俟之明宰。”含所历简而有恩,明而能断,然以威御下。导叹曰:“颜公在
事,吴人敛手矣。”未之官,复为侍中。寻除国子祭酒,加散骑常侍,迁光禄勋,
以年老逊位。成帝美其素行,就加右光禄大夫,门施行马,赐床帐被褥,敕太官
四时致膳,固辞不受。
于时论者以王导帝之师傅,名位隆重,百僚宜为降礼。太常冯怀以问于含,
含曰:“王公虽重,理无偏敬,降礼之言,或是诸君事宜。鄙人老矣,不识时务。”
既而告人曰:“吾闻伐国不问仁人。向冯祖思问佞于我,我有邪德乎?”人尝论
少正卯、盗跖其恶孰深。或曰:“正卯虽奸,不至剖人弃膳,盗跖为甚。”含曰:
“为恶彰露,人思加戮;隐伏之奸,非圣不诛。由此言之,少正为甚。”众咸服
焉。郭璞尝遇含,欲为之筮。含曰:“年在天,位在人,修己而天不与者,命也;
守道而人不知者,性也。自有性命,无劳蓍龟。”桓温求婚于含,含以其盛满,
不许。惟与邓攸深交。或问江左群士优劣,答曰:“周伯仁之正,邓伯道之清,
卞望之之节,余则吾不知也。”其雅重行实,抑绝浮伪如此。
致仕二十余年,年九十三卒。遗命素棺薄敛。谥曰靖。丧在殡而邻家失火,
移棺绋断,火将至而灭,佥以为淳诚所感也。
三子:髦、谦、约。髦历黄门郎、侍中、光禄勋,谦至安成太守,约零陵太
守,并有声誉。
刘殷,字长盛,新兴人也。高祖陵,汉光禄大夫。殷七岁丧父,哀毁过礼,
服丧三年,未曾见齿。曾祖母王氏,盛冬思堇而不言,食不饱者一旬矣。殷怪而
问之,王言其故。殷时年九岁,乃于泽中恸哭,曰:“殷罪衅深重,幼丁艰罚,
王母在堂,无旬月之养。殷为人子,而所思无获,皇天后土,愿垂哀愍。”声不
绝者半日,于是忽若有人云:“止,止声。”殷收泪视地,便有堇生焉,因得斛
余而归,食而不减,至时,堇生乃尽。又尝夜梦人谓之曰:“西篱下有粟。”寤
而掘之,得粟十五钟,铭曰“七年粟百石,以赐孝子刘殷。”自是食之,七载方
尽。时人嘉其至性通感,竞以谷帛遗之。殷受而不谢,直云待后贵当相酬耳。
弱冠,博通经史,综核群言,文章诗赋靡不该览,性倜傥,有济世之志,俭
而不陋,清而不介,望之颓然而不可侵也。乡党亲族莫不称之。郡命主簿,州辟
从事,皆以供养无主,辞不赴命。司空、齐王攸辟为掾,征南将军羊祜召参军事,
皆以疾辞。同郡张宣子,识达之士也,劝殷就征。殷曰:“当今二公,有晋之栋
楹也。吾方希达如榱椽耳,不凭之,岂能立乎!吾今王母在堂,既应他命,无容
不竭尽臣礼,使不得就养。子舆所以辞齐大夫,良以色养无主故耳。”宣子曰:
“如子所言,岂庸人所识哉!而今而后,吾子当为吾师矣。”遂以女妻之。宣子
者,并州豪族也,家富于财,其妻怒曰:“我女年始十四。姿识如此,何虑不得
为公侯妃,而遽以妻刘殷乎!”宣子曰:“非尔所及也。”诫其女曰:“刘殷至
孝冥感,兼才识超世,此人终当远达,为世名公,汝其谨事之。”张氏性亦婉顺,
事王母以孝闻,奉殷如君父焉。及王氏卒,殷夫妇毁瘠,几至灭性,时柩在殡而
西邻失火,风势甚盛,殷夫妇叩殡号哭,火遂越烧东家。后有二白鸠巢其庭树,
自是名誉弥显。
太傅杨骏辅政,备礼聘殷,殷以母老固辞。骏于是表之,优诏遂其高志,听
终色养,敕所在供其衣食,蠲其徭赋,赐帛二百匹,谷五百斛。赵王伦纂位,孙
秀重殷名,以散骑常侍征之,殷逃奔雁门。及齐王冏辅政,辟为大司马军谘祭酒。
既至,谓殷曰;“先王虚心召君,君不至。今孤辟君,君何能屈也?”殷曰:
“世祖以大圣应期,先王以至德辅世,既尧舜为君,稷契为佐,故殷希以一夫而
距千乘,为不可回之图,幸邀唐虞之世,是以不惧斧钺之戮耳。今殿下以神武睿
姿,除残反政,然圣迹稍粗,严威滋肃,殷若复尔,恐招华士之诛,故不敢不至
也。”冏奇之,转拜新兴太守,明刑旌善,甚有政能。
属永嘉之乱,没于刘聪。聪奇其才而擢任之,累至侍中、太保、录尚书事。
殷恒戒子孙曰:“事君之法,当务几谏,凡人尚不可面斥其过,而况万乘乎!夫
犯颜之祸,将彰君过,宜上思召公咨商之义,下念鲍勋触鳞之诛也。”在聪之朝,
与公卿恂恂然,常有后己之色。士不修操行者,无得入其门,然滞理不申,藉殷
而济者,亦已百数。
有七子,五子各授一经。一子授《太史公》,一子授《汉书》,一门之内,
七业俱兴,北州之学,殷门为盛。竟以寿终。
王延,字延元。西河人也。九岁丧母,泣血三年,几至灭性。每至忌日,则
悲啼至旬。继母卜氏遇之无道,恒以薄穰及败麻头与延贮衣。其姑闻而问之,延
知而不言,事母弥谨。卜氏尝盛冬思生鱼,敕延求而不获,杖之流血。延寻汾叩
凌而哭,忽有一鱼长五尺,踊出水上,延取以进母。卜氏食之,积日不尽,于是
心悟,抚延如己生。延事亲色养,夏则扇枕席,冬则以身温被,隆立盛寒,体无
全衣,而亲极滋味。昼则佣赁,夜则诵书,遂究览经史,皆通大义。州郡礼辟,
贪供养不起。父母终后,庐于墓侧,非其蚕不衣,非其耕不食。属天下丧乱,随
刘元海迁于平阳,农蚕之暇,训诱宗族,侃侃不倦。家牛一生犊,他人认之,延
牵而授与,初无吝色。其人后自知妄认,送犊还延,叩头谢罪,延仍以与之,不
复取也。年六十,方仕于刘聪,稍迁尚书左丞,至金紫光禄大夫。聪死后,靳准
将作乱,谋之于延,延不从。准既诛刘氏,自号汉天王,以延为左光禄大夫,延
又大骂不受,准遂杀之。
王谈,吴兴乌程人也。年十岁,父为邻人窦度所杀。谈阴有复仇志,而惧为
度所疑,寸刃不畜,日夜伺度,未得。至年十八,乃密市利锸,阳若耕锄者。度
常乘船出入,经一桥下,谈伺度行还,伏草中,度既过,谈于桥上以锸斩之,应
手而死。既而归罪有司,太守孔岩义其孝勇,列上宥之。岩诸子为孙恩所害,无
嗣,谈乃移居会稽,修理岩父子坟墓,尽其心力。后太守孔廞究其义行,元兴三
年,举谈为孝廉,时称其得人。谈不应召,终于家。
桑虞,字子深,魏郡黎阳人也。父冲,有深识远量,惠帝时为黄门郎。河间
王颙执权,引为司马。冲知颙必败,就职一旬,便称疾求退。虞仁孝自天至,年
十四丧父,毁瘠过礼,日以米百粒用糁藜藿,其姊谕之曰:“汝毁瘠如此,必至
灭性,灭性不孝,宜自抑割。”虞曰:“藜藿杂米,足以胜哀。”虞有园在宅北
数里,瓜果初熟,有人逾垣盗之。虞以园援多棘刺,恐偷见人惊走而致伤损,乃
使奴为之开道。及偷负瓜将出,见道通利,知虞使除之,乃送所盗瓜,叩头请罪。
虞乃欢然,尽以瓜与之。尝行,寄宿逆旅,同宿客失脯,疑虞为盗。虞默然无言,
便解衣偿之。主人曰:“此舍数失鱼肉鸡鸭,多是狐狸偷去,君何以疑人?”乃
将脯主至山冢间寻求,果得之。客求还衣,虞投之不顾。
虞诸兄仕于石勒之世,咸登显位,惟虞耻臣非类,阴欲避地海东,会丁母忧,
遂止。哀毁骨立,庐于墓侧。五年后,石勒以为武城令。虞以密迩黄河,去海微
近,将申前志,欣然就职。石季龙太守刘徵甚器重之,徵迁青州刺史,请虞长史,
带祝阿郡。徵遇疾还邺,令虞监行州府属。季龙死,国中大乱,朝廷以虞名父之
子,必能立功海岱,潜遣东莞人华挺授虞宁朔将军、青州刺史。虞曰:“功名非
吾志也。”乃附使者启,让刺史,靖居海右,不交境外。虽历伪朝,而不豫乱,
世以此高之。卒于官。
何琦,字万伦,司空充之从兄也。祖父龛,后将军。父阜,淮南内史。琦年
十四丧父,哀毁过礼。性沈敏有识度,好古博学,居于宣城阳谷县,事母孜,朝
夕色养。常患甘鲜不赡,乃为郡主簿,察孝廉,除郎中,以选补宣城泾县令。司
徒王导引为参军,不就。及丁母忧,居丧泣血,杖而后起,停柩在殡,为邻火所
逼,烟焰已交,家乏僮使,计无从出,乃匍匐抚棺号哭。俄而风止火息,堂屋一
间免烧,其精诚所感如此。服阕,乃慨然叹曰:“所以出身仕者,非谓有尺寸之
能以效智力,实利微禄,私展供养。一旦茕然,无复恃怙,岂可复以朽钝之质尘
默清朝哉!”于是养志衡门,不交人事,耽玩典籍,以琴书自娱。不营产业,节
俭寡欲,丰约与乡邻共之。乡里遭乱,姊没人家,琦惟有一婢,便为购赎。然不
为小谦,凡有赠遗,亦不苟让,但于己有余,辄复随而散之。任心而行,率意而
动,不占卜,无所事。司空陆玩、太尉桓温并辟命,皆不就。诏征博士,又不起。
简文帝时为抚军,钦其名行,召为参军,固辞以疾。公车再征通直散骑侍郎、散
骑常侍,不行。由是君子仰德,莫能屈也。桓温尝登琦县界山,喟然叹曰:“此
山南有人焉,何公真止足者也!”琦善养性,老而不衰,布褐蔬食,恒以述作为
事,著《三国评论》,凡所撰录百许篇,皆行于世。年八十二卒。
吴逵,吴兴人也。经荒饥疾病,合门死者十有三人,逵时亦病笃,其丧皆邻
里以苇席裹而埋之。逵夫妻既存,家极贫窘,冬无衣被,昼则佣赁,夜烧砖甓,
昼夜在山,未尝休止,遇毒虫猛兽,辄为之下道。期年,成七墓、十三棺。时有
赙赠,一无所受。太守张崇义之,以羔雁之礼礼焉。卒于家。
史臣曰:尊亲之道,礼经之明训;孝友之义,诗人之美谈,是知人伦之本,
罔兹攸尚。盛翁子立行淳至,素蓄异才,流恸致其感通,含哺申其就养,戴昌赏
其清韵,陆云嘉其茂德。王裒隐居不从其辟,行己莫逾其礼,枯柏以应其诚,惊
雷以危其虑。永言董蔡,异时均美。许孜少而敏学,礼备在三,驯雉栖其梁栋,
猛兽扰其庭圃,居丧之礼,实古今之所难焉。庾叔褒不匮表于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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