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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书-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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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六月,扬、荆、江三州大水。八年三月,始兴、南康、庐陵大水,平地五丈。

十年五月,大水。自八年破苻坚后,有事中州,役无宁岁,愁怨之应也。

十三年十二月,涛水入石头,毁大航,杀人。明年,慕容氏寇扰司兖,镇戍

西北,疲于奔命,愁怨之应也。

十五年七月,沔中诸郡及兖州大水。是时缘河纷争,征戍勤瘁之应也。

十七年六月甲寅,涛水入石头,毁大航,漂船舫,有死者。京口西浦亦涛入

杀人。永嘉郡潮水涌起,近海四县人多死。后四年帝崩,而王恭再攻京师,京师

亦发众以御之,兵彼频兴,百姓愁怨之应也。

十八年六月己亥,始兴、南康、庐陵大水,深五丈。十九年七月,荆徐大水,

伤秋稼。二十年六月,荆徐又大水。二十一年五月癸卯,大水。是时政事多弊,

兆庶非之。

安帝隆安三年五月,荆州大水,平地三丈。去年殷仲堪举兵向京师,是年春

又杀郗恢,阴盛作威之应也。仲堪寻亦败亡。

五年五月,大水。是时会稽王世子元显作威陵上,又桓玄擅西夏,孙恩乱东

国,阴胜阳之应也。

元兴二年十二月,桓玄篡位。其明年二月庚寅夜,涛水入石头。商旅方舟万

计,漂败流断,骸胔相望。江左虽频有涛变,未有若斯之甚。三月,义军克京都,

玄败走,遂夷灭之。

三年二月己丑朔夜,涛水入石头,漂没杀人,大航流败。

义熙元年十二月己未,涛水入石头。二年十二月己未夜,涛水入石头。明年,

骆球父环潜结桓胤、殷仲文等谋作乱,刘稚亦谋反,凡所诛灭数十家。

三年五月丙午,大水。四年十二月戊寅,涛水入石头。明年,王旅北讨。

六年五月丁巳,大水。乙丑,卢循至蔡洲。

八年六月,大水。九年五月辛巳,大水。十年五月丁丑,大水。戊寅,西明

门地穿,涌水出,毁门扇及限,亦水沴土也。七月乙丑,淮北风灾,大水杀人。

十一年七月丙戌,大水,淹渍太庙,百官赴救。明年,王旅北讨关河。

《经》曰:“敬用五事:一曰貌,二曰言,三曰视,四曰听,五曰思。貌曰

恭,言曰从,视曰明,听曰聪,思曰睿。恭作肃,从作乂,明作哲,聪作谋,睿

作圣。休徵:曰肃,时雨若;乂,时晹若;哲,时燠若;谋,时寒若;圣,时

风若。咎徵:曰狂,恒雨若;僣,恒晹若;豫,恒燠若;急,恒寒若;{雨瞀},

恒风若。”

《传》曰:“貌之不恭,是谓不肃,厥咎狂,厥罚恒雨,厥极恶。时则有服

妖,时则有龟孽,时则有鸡祸,时则有下体生上之痾,时则有青眚青祥。惟金沴

木。”

说曰:凡草木之类谓之妖。妖犹夭胎,言尚微也。虫豸之类谓之孽。孽则芽

孽矣。及六畜,谓之祸,言其著也。及人,谓之痾。痾,病貌也,言浸深也。

甚则有异物生,谓之眚;自外来,谓之祥。祥,犹祯也。气相伤,谓之沴。沴犹

临莅,不和意也。每一事云“时则”以绝之,言非必俱至,或有或亡,或在前或

在后。孝武时,夏侯始昌通《五经》,善推《五行传》,以传族子夏侯胜,下及

许商,皆以教所贤弟子。其传与刘向同,惟刘歆传独异。

貌之不恭,是谓不肃。肃,敬也。内曰恭,外曰敬。人君行己,体貌不恭,

怠慢骄蹇,则不能敬万事,失则狂易,故其咎狂也。上慢下暴,则阴气胜,故其

罚常雨也。水伤百谷,衣食不足,则奸宄并作,故其极恶也。

一曰,人多被刑,或形貌丑恶,亦是也。风俗狂慢,变节易度,则为剽轻奇

怪之服,故有服妖。水类动,故有龟孽。于《易》,《巽》为鸡。鸡有冠、距,

文武之貌。而不为威,貌气毁,故有鸡祸。一曰,水岁多鸡死及为怪,亦是也。

上失威仪,则有强臣害君上者,故有下体生于上之痾。木色青,故有青眚青祥。

凡貌伤者病木气,木气病则金沴之,冲气相通也。于《易》,《震》在东方,为

春为木;《兑》在西方,为秋为金;《离》在南方,为夏为火;《坎》在北方,

为冬为水。春与秋日夜分,寒暑平,是以金木之气易以相变,故貌伤则致秋阴常

雨,言伤则致春阳常旱也。至于冬夏,日夜相反,寒暑殊绝,水火之气不得相并,

故视伤常燠、听伤常寒者,其气然也。逆之,其极曰恶;顺之,其福曰攸好德。

刘歆《貌传》曰有鳞虫之孽,羊祸,鼻痾。说以为于天文东方辰为龙星,故为鳞

虫。于《易》,《兑》为羊,木为金所病,故致羊祸,与常雨同应。此说非是。

春与秋气阴阳相敌,木病金盛,故能相并,惟此一事耳。祸与妖痾祥眚同类,不

得独异。

魏尚书邓飏扬行步驰纵,筋不束体,坐起倾倚,若无手足,此貌之不恭也。

管辂谓之鬼躁。鬼躁者,凶终之征,后卒诛也。

惠帝元康中,贵游子弟相与为散发倮身之饮,对弄婢妾,逆之者伤好,非之

者负讥,希世之士耻不与焉。盖貌之不恭,胡狄侵中国之萌也。其后遂有五胡之

乱,此又失在狂也。

元康中,贾谧亲贵,数入二宫,与储君游戏,无降下心。又尝因弈棋争道,

成都王颖厉色曰:“皇太子国之储贰,贾谧何敢无礼!”谧犹不悛,故及于祸,

貌不恭之罚也。

齐王冏既诛赵王伦,因留辅政,坐拜百官,符敕台府,淫专骄,不一朝

觐,此狂恣不肃之咎也。天下莫不高其功而虑其亡也,冏终弗改,遂致夷灭。

司马道子于府园内列肆,使姬人酤鬻,身自贸易。干宝以为贵者失位,降在

皂隶之象也。俄而道子见废,以庶人终,此貌不恭之应也。

安帝义熙七年,将拜授刘毅世子,毅以王命之重,当设飨宴,亲请吏佐临视。

至拜日,国僚不重白,默拜于厩中。王人将反命,毅方知之,大以为恨,免郎中

令刘敬叔官。天戒若曰,此惰略嘉礼不肃之妖也。其后毅遂被杀焉。

庶征恒雨,刘歆以为《春秋》大雨,刘向以为大水。

魏明帝太和元年秋,数大雨,多暴卒,雷电非常,至杀鸟雀。案杨阜上疏,

此恒雨之罚也。时天子居丧不哀,出入弋猎无度,奢侈繁兴,夺农时,故水失其

性而恒雨为罚。

太和四年八月,大雨霖三十余日,伊、洛、河、汉皆溢,岁以凶饥。

吴孙亮太平二年二月甲寅,大雨,震电。乙卯,雪,大寒。案刘歆说,此时

当雨而不当大,大雨,恒雨之罚也。于始震电之,明日而雪,大寒,又常寒之罚

也。刘向以为既已雷电,则雪不当复降,皆失时之异也。天戒若曰,为君失时,

贼臣将起。先震电而后雪者,阴见间隙,起而胜阳,逆弑之祸将成也。亮不悟,

寻见废。此与《春秋》鲁隐同。

武帝泰始六年六月,大雨霖。甲辰,河、洛、伊、沁水同时并溢,流四千九

百余家,杀二百余人,没秋稼千三百六十余顷。

太康五年七月,任城、梁国暴雨,害豆麦。九月,南安郡霖雨暴雪,树木摧

折,害秋稼。是秋,魏郡西平郡九县、淮南、平原霖雨暴水,霜伤秋稼。

惠帝永宁元年十月、义阳、南阳、东海霖雨,淹害秋麦。

元帝太兴三年,春雨至于夏。是时王敦执权,不恭之罚也。

永昌元年,春雨四十余日,昼夜雷电震五十余日。是时王敦兴兵,王师败绩

之应也。

成帝咸和四年,春雨五十余日,恒雷电。是时虽斩苏峻,其余党犹据守石头,

至其灭后,淫雨乃霁。

咸康元年八月乙丑,荆州之长沙攸、醴陵、武陵之龙阳,三县雨水,浮漂屋

室,杀人,损秋稼。是时帝幼,权在于下。

服妖

魏武帝以天下凶荒,资财乏匮,始拟古皮弁,裁缣帛为白帢,以易旧服。

傅玄曰;“白乃军容,非国容也。”干宝以为“缟素,凶丧之象也”。名之为

帢,毁辱之言也,盖革代之后,劫杀之妖也。

魏明帝著绣帽,披缥纨半袖,常以见直臣杨阜,谏曰:“此礼何法服邪!”

帝默然。近服妖也。夫缥,非礼之色。亵服尚不以红紫,况接臣下乎?人主亲御

非法之章,所谓自作孽不可禳也。帝既不享永年,身没而禄去王室,后嗣不终,

遂亡天下。

景初元年,发铜铸为巨人二,号曰翁仲,置之司马门外。案古长人见,为国

亡。长狄见临洮,为秦亡之祸。始皇不悟,反以为嘉祥,铸铜人以象之。魏法亡

国之器,而于义竟无取焉。盖服妖也。

尚书何晏好服妇人之服,傅玄曰:“此妖服也。夫衣裳之制,所以定上下殊

内外也。《大雅》云‘玄衮赤舄,钩膺镂锡’,歌其文也。《小雅》云‘有严有

翼,共武之服’,咏其武也。若内外不殊,王制失叙,服妖既作,身随之亡。妹

嬉冠男子之冠,桀亡天下;何晏服妇人之服,亦亡其家,其咎均也。”

吴妇人修容者,急束其发而劘角过于耳,盖其俗自操束太急,而廉隅失中

之谓也。故吴之风俗,相驱以急,言论弹射,以刻薄相尚。居三年之丧者,往往

有致毁以死。诸葛患之,著《正交论》,虽不可以经训整乱,盖亦救时之作也。

孙休后,衣服之制上长下短,又积领五六而裳居一二。干宝曰:“上饶奢,

下俭逼,上有余下不足之妖也。”至孙皓,果奢暴恣情于上,而百姓雕困于下,

卒以亡国,是其应也。

武帝泰始初,衣服上俭下丰,著衣者皆厌衤要,此君衰弱,臣放纵,下掩上

之象也。至元康末,妇人出两裆,加乎交领之上,此内出外也。为车乘者苟贵轻

细,又数变易其形,皆以白篾为纯,盖古丧车之遗象也。夫乘者,君子之器。盖

君子立心无恒,事不崇实也。干宝以为晋之祸征也。及惠帝践阼,权制在于宠臣,

下掩上之应也。至永嘉末,六宫才人流冗没于戎狄,内出外之应也。及天下挠乱,

宰辅方伯多负其任,又数改易不崇实之应也。

泰始之后,中国相尚用胡床貊槃,及为羌煮貊炙,贵人富室,必畜其器,吉

享嘉会,皆以为先。太康中,又以毡为絈头及络带袴口。百姓相戏曰,中国必

为胡所破。夫毡毳产于胡,而天下以为絈头、带身、袴口,胡既三制之矣,能

无败乎!至元康中,氐羌互反,永嘉后,刘、石遂篡中都,自后四夷迭据华土,

是服妖之应也。

初作屐者,妇人头圆,男子头方。圆者顺之义,所以别男女也。至太康初,

妇人屐乃头方,与男无别。此贾后专妒之征也。

太康中,天下为《晋世宁》之舞,手接杯盘而反覆之,歌曰“晋世宁,舞杯

盘”。识者曰:“夫乐生人心,所以观事也。今接杯盘于手上而反覆之,至危之

事也。杯盘者,酒食之器,而名曰《晋世宁》,言晋世之士苟偷于酒食之间,而

知不及远,晋世之宁犹杯盘之在手也。”

惠帝元康中,妇人之饰有五兵佩,又以金银玳瑁之属,为斧钺戈戟,以当笄。

干宝以为“男女之别,国之大节,故服物异等,贽币不同。今妇人而以兵器为饰,

此妇人妖之甚者。于是遂有贾后之事”。终亡天下。是时妇人结发者既成,以缯

急束其环,名曰撷子紒。始自中宫,天下化之。其后贾后废害太子之应也。

元康中,天下始相傚为乌杖以柱掖,其后稍施其镦,住则植之。夫木,东

方之行,金之臣也。杖者扶体之器,乌其头者,尤便用也。必旁柱掖者,旁救之

象也。施其金,柱则植之,言木因于金,能孤立也。及怀愍之世,王室多故,而

此中都丧败,元帝以藩臣树德东方,维持天下,柱掖之应也。至社稷无主,海内

归之,遂承天命,建都江外,独立之应也。

元康、太安之间,江淮之域有败屩自聚于道,多者至四五十量,人或散投坑

谷,明日视之复如故。或云,见狸衔聚之。干宝以为‘夫屩者,人之贱服,处于

劳辱,黔庶之象也。败者,疲弊之象;道者,四方往来,所以交通王命也。今败

屩聚于道者,象黔庶罢病,将相聚为乱,以绝王命也”。太安中,发壬午兵,百

姓怨叛。江夏张昌唱乱,荆楚从之如流。于是兵革岁起,服妖也。

初,魏造白帢,横缝其前以别后,名之曰颜帢,传行之。至永嘉之间,

稍去其缝,名无颜帢,而妇人束发,其缓弥甚,紒之坚不能自立,发被于额,

目出而已。无颜者,愧之言也。覆额者,惭之貌也。其缓弥甚者,言天下亡礼与

义,放纵情性,及其终极,至于大耻也。永嘉之后,二帝不反,天下愧焉。

孝怀帝永嘉中,士大夫竞服生笺单衣。识者指之曰:“此则古者繐衰,诸侯

所以服天子也。今无故服之,殆有应乎!”其后遂有胡贼之乱,帝遇害焉。

元帝太兴中,兵士以绛囊缚紒。识者曰:“紒者在首,为乾,君道也。囊者

坤,臣道也。今以朱囊缚紒,臣道上侵君之象也。”于是王敦陵上焉。

旧为羽扇柄者,刻木象其骨形,列羽用十,取全数也。自中兴初,王敦南征,

始改为长柄,下出可捉,而减其羽用八。识者尤之曰:“夫羽扇,翼之名也。创

为长柄者,将执其柄以制羽翼也。改十为八者,将未备夺已备也。此殆敦之擅权

以制朝廷之柄,又将以无德之材欲窃非据也。”是时,为衣者又上短,带才至于

掖,著帽者又以带缚项。下逼上,上无地也。为袴者直幅为口,无杀,下大之象。

寻而王敦谋逆,再攻京师。

海西嗣位,忘设豹尾。天戒若曰,夫豹尾,仪服之主,大人所以豹变也。而

海西豹变之日,非所宜忘而忘之。非主社稷之人,故忘其豹尾,示不终也。寻而

被废焉。

孝武太元中,人不复著帩头。天戒若曰,头者元首,帩者助元首为仪饰

者也。今忽废之,若人君独立无辅佐,以至危亡也。至安帝,桓玄乃篡位焉。

旧为屐者,齿皆达楄上,名曰露卯。太元中忽不彻,名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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