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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香依旧-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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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雪那里,”裴煜才说了四个字,就被萧君逸打断。
他的眼眸浅浅地扫了一眼墨瑶,淡淡道,“那绝落丹,是纤雪公主未来驸马所享,那驸马之尊,又岂是我能高攀的?”
墨瑶抬眸看了看两人,不解,“绝落丹?要做她的驸马才给?”
裴煜点点头,眼神有些复杂,“听沐辰说前几日皇上曾提到过此事,要让纤雪嫁过来,却被你婉拒。”见萧君逸皱起了眉,继续道,“想必此事是纤雪愿意了的,她为了你蹉跎至今,早已过了嫁期,此事若是能成,圆了她的念想,你也多些时日陪伴萧相,岂不皆大欢喜?”
萧君逸沉默了一会,这个问题,他倒是很难回答。若是直接说不愿,那便是不孝,若是愿意,那不可能……
“君逸,纤雪公主……虽然说心思大了些,可她若是真心待你,你倒是可以考虑。”墨瑶掀开茶盏,袅袅的雾气幽然升腾,瞬间又打湿了她的眼帘,“生命可贵,你不必顾及我与她之间的恩怨。”
萧君逸轻轻地叹了口气,摇摇头站起身,走到窗边负手而立。
窗外几根雪枝正随着微风晃动,细润的雪水,顺着枝桠泛出晶莹的光芒。
“萧某自然是个惜命之人,也想多活几年,只是,”他微微侧过身,半明的光线中,他的神情有微不可见的恨意,“我若真做了驸马,怕是只会死得更快而已。”
“此话怎讲?”裴煜挑了挑眉。
“萧某一生,只有一个执念,便是与心爱之人结发白首。多年前,我便立下了血誓,此生唯她,不离不弃,我原以为可以护她一生,却不料,造化弄人,而我,终是受了这身子的拖累。能苦撑到今时今日,全因了那点念想……”
血誓?裴煜微微地眯起了眸子,紧紧地凝住了墨瑶,袖下的双拳,已不知觉地紧紧握起。
墨瑶似乎并未察觉他的愤怒,她正在专心倾听,脸上表情依旧是淡淡的伤感,原本水雾的眸子清亮中透着希冀,“没想到君逸是这般重情之人,天下男儿,能做到这点的,实属不易……却不知君逸所爱之人,是哪家小姐?她若是知道了原委,想必该劝你与公主一起,毕竟,如果你好好的活着,她还能看到你,若是……而即使你在别人身边,哪怕是爱上别人,她也宁愿你安然无恙才是。”
裴煜附和地点了点头,不着痕迹地对萧君逸投去了同情的一眼。被心爱的女人,劝娶别人,这个心情,怕是不好受吧?
萧君逸的眸光依旧停留在窗外,唇角却勾起了一抹浅笑,似乎并无半点不悦,“那我岂不是白等了她十多年?哪怕只给别的女人一个名份,也是辱了我半生的执念,不过是能延几年的寿命而已,我又怎能为了这区区几年苟延残喘去将就自己?”见墨瑶眸中殷切的希望似乎是有些不忍,半晌,轻轻叹了口气,“瑶儿,莫要劝我了,我早已被这病痛折磨得生不如死,再多几年,不过是增加痛苦而已。”
裴煜摇了摇头,他也明白,若换作他,必定也不愿拖着病痛另娶她人,还是那个心机深沉,满腹野心的纤雪。那治标不治本之药,终究不过是皇上想要控制萧家的棋子而已。
墨瑶却是眸底一片黯然,唇边笑容有些酸涩,轻声道,“确实,感情之事,不能强求。”抬手去拿手边的茶盏,却是忙乱中动作大了些,整盏茶水,满满地泼在了手心里。
“小姐!”青花惊呼着抓住了她的手,被她用力按住,“夫君,我去厢房换身衣服再来。”
裴煜蹙眉点头,“等等,过来,让我看看,怎会如此不小心。”不知是否他的错觉,她今日明显有些失态,到底是丧亲之痛,还是忆起了什么?不过不论如何,萧君逸已经没有机会再与他争。而他,将把握的是她的一辈子。
墨瑶默默地走了过去,任他轻轻地吹了吹掌心,又抬袖小心地擦了擦,“去吧,去换身衣裳,正好,我也有事要与萧兄要谈。”
“好。”墨瑶点头,转身之时,正看到萧君逸拿了个细小的瓷瓶递到了青花手里,似在仔细嘱咐着用法,他青色的袍角上,隐有一丝鲜艳的嫣红之色。
像是感觉到了她的眼光,他转过身,指了指西边的厢房,“四儿,带她们过去,再吩咐膳房送些点心过来。”
————
墨瑶带着一众丫环离开之后,屋内气氛一时有些沉寂。
裴煜与萧君逸相对而坐,久久未语。
“裴兄,莫不是我府中茶水份外的对你的口味?不是有话要与我谈吗?但说无妨。”萧君逸打断了沉默,微笑着起身亲自替他续了一些茶水。
“你的血誓,你的不离不弃,我来替你延续。”裴煜低声开口,黑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萧君逸微微一哂,唇边笑意更深,“后面一句,是否就是,你安心的去吧。”
“萧兄!”裴煜面色有点尴尬,可这确实是他想去做的,难道不对吗?
“其实你想问我,她与我之间,究竟有何过去,对不对?”萧君逸笑了笑,眸中一派了然。
裴煜缓缓点头,并不掩藏,他确实想知道,也必须知道,毕竟,未来还有那么久,要和她在一起。
“你应该知道所谓血誓罢?矢志草,同心根,以血为媒,矢志不渝,直至身亡。那便是我为何对她情深不渝的一部分原因。”
他抬头轻飘飘地瞥了一眼西边的厢房,“而她幼时,也曾对我下了血誓。”
裴煜霍然抬眸,掩不住的震惊和疑惑,“那她……”
“她的血誓,不过是那个人被压下了而已,”萧君逸叹了口气,渺然的眸光像是飘到远处,“如今,我死了,那个人,也该放心了,而你急着与她圆房,也是要交给那个人一个孩子,来保全瑶儿,可对?”
“你怎么知道?”裴煜眼神凌厉,椅上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起。连他与她何时圆的房,那个人的要求,他都如此清楚,这个看似淡如轻风的人,到底深不可测到了什么程度?
似乎并不在意他惊诧的眼光,萧君逸微叹了口气,目光有些悲怜,“墨洵给她的香囊里,有一封信,她未曾看到过,可对?”
裴煜张了张嘴,几乎说不出话来,他不明白,为何他做的一切,这个都这般清楚?
“你上了他的当了,那信上的盅粉,会让男子终生无法再有子嗣。”他的语气依旧淡然,眸光却犀利透彻得让裴煜无处可逃,“你们两个,这般利用她,可快意哉?而你,若是终有一日,坐上那个位子,真的可以心安理得吗?她的性子,且不说那三宫六院,就是你这份心计,你可留得住她?”
“你说什么?”裴煜耳中轰鸣,那句终生无法再有子嗣让他所有的信心轰然决提,墨洵?盅粉?那信中不过是些儿时话语,隐隐透着些思慕,他一时私心,没有给她……却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被施下这样的诡计!难怪,这四个多月,瑶儿,她都没有半点怀孕的迹象!
他一防再防,竟然还是没有敌过墨洵的心机!
萧君逸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唇角勾起细小的弧度,“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她。”
“为什么?”
“没有那个必要,因为,你实在是低估了她。”他低叹了口气,“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痛失所爱的滋味。至于那盅粉之毒,或许鼠医有办法救治,可是,救治亦需时日,你可能保证等你治愈之时,她仍然在身边?”
裴煜“砰”的一声,将桌上茶盏扫落在地,阴沉的黑眸中,杀机一闪而逝。
“想杀我?”萧君逸缓缓笑开,“不要再做让她恨你的事。”
“不过数日而已,我等得起!”裴煜恨恨地咬牙,眸中似能喷出火来,“我会带着她,来给你上香!”
“其实,你不过是恨她忘的是我,不是你而已,”萧君逸唇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容,“总有一日,她的血誓,会彻底苏醒。”
“那又如何?”裴煜压下怒意,冷然勾唇,“你已经没有机会,她就是死,也是我的人。”
萧君逸垂眸,似有还无地轻叹了一声。裴煜果然已经乱了分寸,居然已经听不懂他话里的玄机。他给了他公平决斗的机会,可他却不领会,奈何?
————
回府的路上,墨瑶一直偎在裴煜怀中伤心垂泪,裴煜细语安慰之下,只觉得心里痛彻难当,他居然,暂时不能有孩子,那么,他也就只有走最后一步棋了。
希望总有一天,她能明白他的苦心,毕竟,他是她的夫,也是父帅的儿子,裴家的希望。他必须,要保住裴家,虽然,他并非真正的裴家人。
马车停在裴府门口,两人刚刚下车,便听到身后一阵快马急驰声驶来。
回头看去,只见那马上男子青衣白巾,赫然是萧君逸身边的侍卫四儿,他神情悲怆,扑通一声跪在了墨瑶面前,含泪道,“公子,去了。”
墨瑶身子晃了晃,屋脊上皑皑的白雪一时竟灿黄得刺目,渐渐模糊一片,耳边,已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第六十五章
正月的京城,仿佛沉睡在了银妆素裹里,沉寂而安详,就连上元节的烟火,也似乎没有了往年的热络,三三两两,极为萧索。
自然,百姓们并非不想庆祝这一年一度的节日,而是……无可奈何。
这个年关,是多事之年,三件大事,无论哪一件,都让达官显贵们没了心情,至于小百姓们,想要欢乐一番,也识趣地极为低调地进行着。
太子与前朝武氏余党勾结,欲图逼宫未遂,被病重中的皇帝打入了天牢;
于此,四皇子李沐辰似乎已坐稳皇位,可在此关键时刻,皇后一党却查出了李沐辰与漓国安王暗下来往,并买通了宫中皇上的贴身太监朱公公,毒害皇上,被打入了天牢中太子的隔壁大牢做了邻居;
而右相萧氏,一直为朝中势力中流砥柱,却在年关之时突逢丧子之痛,一撅不振,连日不朝,竟已有了归隐之意。
这三股势力几乎集中了朝中所有朝臣权贵,两位皇子无靠,右相无心,让所有看风转向的精明人等竟不知该何去何从,只巴望着皇上能早日病愈,给他们指个明确方向。
皇上大人的身体倒是颇为争气,虽然被两位劣子气得不轻,却日渐有了好转,只放风出来,说是再过两三个月便可如常。
自然,以上之事全是坊间流传,至于真实程度,只有宫里的皇上大人最清楚。而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太子和四皇子,确实都失宠了,因为皇后和贤妃两位后宫之首,已经和儿子们一样,他们在天牢里做伴,而她们俩,则是到冷宫做伴去了。
————
整个正月里,裴煜忙得无瑕分 身,而墨瑶的睡眠状态则有些紊乱,白日里睡觉,晚上反倒状态饱满,不顾夜里霜天雪冷,常常点着宫灯浇花赏雪,吟诗抚琴。
上元节后,正月十六,平日里要睡到亥时的墨瑶难得早早地醒了过来,看看天色,才刚到晚膳时分。坐在床上怔了一会,吩咐书儿去探了探,才得知裴煜还在宫里忙着,一时半会估计也回不来。
“我们出去,上元灯会应该还有一天。”口气有些兴奋,用膳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画儿小心翼翼地回禀,“要不要通知爷一声?爷回来找不到少夫人,会着急的。”明眼人都知道这爷对少夫人的重视,这些日子少夫人白天睡觉,晚上到处转悠,爷明明白日已经累极,却仍然是哄着陪着,只等她玩尽兴了才回房。
墨瑶白了她一眼,眼神冷了下来,“怎么,要不你留下和爷汇报?”
画儿连忙摇头,捏着衣角细声道,“少夫人,奴婢还是护着你,外面人多。”虽然少夫人平时看上去柔婉平易,可她冷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个陌生人,甚至可以说,是翻脸无情。这一点,和爷倒是——不谋而合。
“你以为他会不知道吗?”墨瑶朝房内暗角瞄了一眼,冷声道,“暗处的两位侍卫大哥,辛苦了,转告夫君,我会尽早回来。”裴煜在她身边放暗卫,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她的行踪,哪里还用得着汇报?怕是她平日里看了什么书,弹了什么曲,全在他的掌控之下罢?
暗处没有回音,墨瑶也未再多言,只吩咐青花取了件厚实点的披风,以应付回来之时的更深露重,霜寒之气。
至亥时末,墨瑶已稳稳地坐在了醉月楼临水的雅间里,手里捧着极品的云雾茶,眼睛漫不经心地观赏着街上并不太热闹的灯会。
“那盏撷兰灯倒挺别致,轻明,去帮我买来。”摆摊的是个中年的少妇,眉清目秀,看上去有些腼腆,不太像是一直在外谋生之人,她摊上挂着的灯大多雅致清幽,不似多数的喜气洋洋,红俗艳气,却颇有点别出心裁之意。
“是。”轻明恭敬地应了一声,闪身而去。
青花顺着墨瑶的眼神看向了不远处的小摊,见她眉间笑意盈盈,忍不住开口,“小姐,今天心情不错嘛。”
“恩。”墨瑶看着轻明在那少妇面前站定,有些局促地买了就走,那样子,像是怕谁在后面吃了他似的,一时心情大好。原来,把暗卫当侍卫用,还是有点乐子的。一向不与人相处的暗卫们,最怕不是杀戮,而是与人沟通。
“轻明,那个淡青色的也要。”墨瑶靠在窗口又叫了一句,虽然声音不大,她却知道,轻明肯定能听到。
果然,他的步子止住,眼里闪过一丝怨念,又慢吞吞地踱了回去,而那名少妇,见他去而复返,脸上已漾起了几片红晕。
轻明对于少妇暗送的秋波似而不见,却是动作迅速地扔下银子,也不等找,只提起灯便拔腿飞奔。
墨瑶一口茶“噗”的一声喷了出来,笑得前仰后跌。
“瑶儿,笑得这么开心?”清冷中带着点宠溺的声音传来,墨瑶循声看去,只见裴煜正站在楼下,微笑凝着她。他的眉间似乎还带着几分疲倦,那笑容,却是暖若春风。
墨瑶依旧维持着徜徉的笑容,手中的茶盏却是微微一抖。直至多年以后,她依旧忘不了,那个在一片波光粼粼的江水边,明艳的灯火下,笑得温暖而宠溺的男子。
“夫君。”她轻轻唤了一声,裴煜已然一个纵身跃了上来,含笑站在了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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