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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红衣白影-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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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去势,连环出掌意在将展昭迫在掌缘足风之下。
展昭敛心凝视心知不可怠慢,但守不攻,也不妄动,双掌开阖斜切,卸去他掌风些许力道,遂折身后仰,足风亦略过。
一气呵成,分秒不失,精妙已极。
洛七爷脱口而出:“妙极!”身形起,由上及下,功他“天灵”。展昭凝神错步,拧身翻掌,自下而上迎上。双掌齐击排山倒海之势顿生,直迫的战圈外的人衣带暴涨倾身后退。
展昭提气撤掌,另一掌掌风如剑像洛七爷当胸划过。
卢方看得清楚,昔日里,展昭与白玉堂相较虽难分伯仲章法路数却是大相径庭,自家五弟是取狠取巧,而展昭在招式上却是不急不徐,温文大气。洛七爷的掌风虽凌厉纵横却舒稳沉着,招式递转来去无半分投机之意,展昭身形矫健灵动之中潜在着崩山涉海的大气与爆发力,无欲则刚。正是这种惜重的较量,仿佛激发了展昭一直隐忍待发却难遇匹敌的豪情意气,本就遇刚则刚的潜在心性将成名绝技“燕子飞”发挥的淋漓尽致,几处衣襟擦于掌缘却皆被他巧妙的一一化解。
洛七爷面上难洞神色,招式上却看得出意犹未尽。展昭虽势均力敌,却隐隐明白在内力上远不及洛七爷浑厚,于是脚下发力,掌力迅疾,一式虚式逼到近前,待洛七爷作势待接时掌法倏然生变,化掌为刃,力切洛七爷腕门,另只手看清洛七爷掌劲翻吐补及。
洛七爷淡淡一笑,双掌不避不迎却欺身迎上,将空门大开的胸膛迎在展昭厉掌风之上。
展昭大惊,吐出的气息生生收住,拧身顿步,形微见慌乱却在瞬间冷静,在抵上洛七爷胸前三寸处顿住掌风。
洛七爷探手如钩,意欲叼他腕门,展昭微微一笑,知他意在试探,手法倏变,灵巧攀腕缠上,直取当胸大穴,洛七爷沉着应对,眸光一变身形暴退,撒手间流光漫天。
浮光掠影无孔不入,袖箭却寥寥数支。
但听机括弹响,破空之声不绝于耳,震慑心门。徐庆努力的睁大眼想看个清楚,却在他眼睛尚未睁到极致袖箭与浮光皆已无息。
洛七爷大声笑了。
展昭也微微含笑。
众人皆看向两面墙围之上,袖箭与浮光掠影嵌入的位置皆是对应对方周身大穴,却无一钉入死门。
洛七爷道:“展昭,方才我空门大开你大可一举得手!”
展昭道:“是!”
洛七爷道:“现在可后悔?”
展昭微笑,摇头。
洛七爷又道:“你自然也知道那一瞬间我也可以一举得手。”
展昭道:“展某卸去掌力之时便是最好的时机,可是洛七爷也没有……”
洛七爷笑了:“我没有那么做,不代表别人也不会。”
展昭不语。
洛七爷又道:“展昭,今天徐庆卢方留给你,五鼠与风云钱庄结下的梁子已牵扯甚广。”扫了一眼五个黑衣人;“至于这五个人,我今天必须带走。”
展昭沉声问道:“洛七爷与西夏也有往来!”
洛七爷冷笑:“往来谈不上,你想知道什么自然知道去哪里打听。”随后对身后黑衣人冷冷开口:“走!”
音落形匿,莆落的黑影如影随形。
☆、了然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所有观看此文的朋友
谢谢支持……
展昭看了眼徐庆的伤,虽深未见骨却已狰狞骇人,及时封穴止血也还是马虎不得,皱了皱眉道:“徐三爷,咱们还是快些走吧。”
徐庆点头,与卢方走在后面。
突然想到什么,徐庆遂又不甘心的开口:“我说展小猫,咱们也算熟络,你这一口一个徐三爷我听得浑身不自在,你长老五两岁却比咱哥几个都年纪轻,以你们现在的关系你随着老五喊我一声三哥也不亏。”
其实徐庆并不确定展昭白玉堂什么样的关系,拜堂的事更是一无所知,只是觉得无比熟络罢了。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展昭目色微微闪烁,面上不禁本能的有些升温。
倾心放纵的将自己全然交付,又不计后果的拜堂行礼,虽是有被迫的成分,但那私心昭昭在目,自己与白玉堂的心再明了不过……
既然情之所钟,意之所向,那重重顾虑倒显得微不足道。
只是此时白玉堂下落不明,徐庆无意中提到,正如在展昭尚未愈合的伤口上不轻不重的推了一把,不能说不疼。
低低的应了声:“好,”展昭继续行路。
三人信步疾行,展昭刻意压低了脚步等徐庆和卢方,心底却在暗自盘算这事情的始末。
“三哥……陷空岛与‘风去钱庄’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会无端结下梁子?”
徐庆看了眼皱紧眉头暗自叹气的卢方,夸张了语气:“还不是五弟,他白家在金华的地界也算小有名气,要查一桩生意并不难,生意场上的事我不懂,只听他说‘风云钱庄’跟党项往来频繁,并私藏硫磺磷火弓矢箭戟,于是五弟咱们哥几个夜里潜入把私藏之物一把火烧了个干净,那叫痛快!”
展昭动容,“风云钱庄暗藏硫磺磷火弓矢箭戟?”
徐庆道:“可不是嘛,诺大个钱庄却是个空壳子,老五说这事儿跟西夏人脱不了干系,从他们往来通商脉络来看,还涉及‘大夏钱庄’和‘得意钱庄’。所以五弟连夜留书来开封找你,哥几个随后便前来接应。”
展昭转念又问道:“夜半潜入可还是打草惊蛇了……以至于杀手这么快就追来。”
徐庆无奈摇头:“咱们五鼠办事还没有那么不济,到现在我都想不明白五弟的行事做派,明明神不知鬼不觉,他偏偏大模大样的在墙上留下锦毛鼠的名号,分明是堂而皇之的挑衅,人家不恨得牙痒痒除非是死人。”
卢方深深的吸了口气,却未表态,五鼠中论资历他是老大,对于白玉堂的行事作风他多少能猜到几分。
徐庆径自牢骚,展昭心底却是百味陈杂,直直的热流撞入眼眶,连带着喉咙都有些沙哑,白玉堂如此明显的挑衅,分明是有意将暗处的分散力量引到他自己身上,同时也是捣毁虎穴逼虎现身,原来白玉堂确实已有所察才连夜寻来为助他一臂之力,感念之余,只觉夜风更冷,歉意更深,竟无法压抑目中水色氤氲。
眼下自己相安无事,他却生死未卜……
一路上,除了急急行路,三人再无多余言语。
开封府的厅堂内灯火通明。
迎着包拯公孙策惦念忧心的目光,来不及细讲,展昭率先急急开口:“公孙先生,劳烦先替徐三哥处理伤势。”
打一进门,公孙策便留意到徐庆那条伤重的胳膊,经展昭开口,遂引进内室加以查验包扎,卢方不放心也跟了进去。
书房中只余下包拯,展昭。
包拯打量展昭面上阴郁不定的神色,开口道:“展护卫此去可有新的线索?”
展昭道:“大人,我救下徐三侠的时候曾与五名黑衣人交手,那五人装扮及身法与狄凯相似,皆为西夏一品堂的杀手。”
包拯缓缓步至他近前:“如此一来公主庆生之举恐怕更为凶险,要提早防范才好。”
展昭神色一变:“公主庆生?”
包拯摇头,既而将庞太师欲请江湖人御前献艺的事一一道来。
展昭的神色竟是深不见底的暗,包拯举荐展昭,庞太师是要举荐谁?
“大人,陷空岛之所以同西夏一品堂结下恩怨是因为“风云钱庄”与西夏的官商往来网络被白玉堂发觉并且尽数摧毁,得知“风云钱庄”私藏军需储备后五鼠连夜将之处心积虑的存备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包拯捻须斟酌:“看来这钱庄也是大有文章。”旋即眼中泛起一末苦笑:“这白玉堂的行事作风当真与展护卫南辕北辙,唯这一心侠义正气却是同出一辙。”
展昭但闻不语,只这“白玉堂”三个字入耳,便如石子入湖,涟漪轻泛。
方芷诺说的没错,他那恣然做派,自己怕是一辈子也学不会吧……
包拯但见他神色波动不静,目色深邃如夜却微见闪烁,眼底是山雨欲来的黯淡踌躇,了然问道: “展护卫可还是在担心白玉堂?”
展昭抬眼看去,包拯黢黑的面上无隐晦的苛责,无牵强的附和,直如亲挚友善的老者一派了然的祥和。
展昭心下微苦,心下已明了连方芷诺那粗心的姑娘都觉察到了,这不伦之爱违和之情万万躲不过这如兄如父的关爱洞察。
更加瞒不过公孙策。
涩然欲要启口,却终是化为黯然一叹,欲语还休,不尽惘然。
包拯一笑:“当日为营救你,白五俠混入巡城守卫之中,不料武功胆识出众被元昊察觉,只得以同为四品护卫之由欺瞒,事后万岁爱才惜才顺水推舟金口御赐。”
展昭轩眉微展,仍不免苦笑,似回忆似自语:“他竟真的答应受任于开封府,真的不会觉得委屈么。”
包拯走上近前,有意笑了笑:“怎么,难道这开封府衙不值得他留吗……曾经他心系江湖纵横无束,可如今……”别有深意看了一眼展昭,“也许白五俠乐得与展护卫同朝为官也未可知。”
展昭何其敏感,怎会听不出包拯言外之意领会不出那神情中的探究之意?登时面上发热,红遍腮颊脖颈。
“大人所言甚是。”公孙策正掀帘而出,听得此话当即附和,卢方跟在身后。
再看展昭,眼睑低垂,去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时怔在原地。
公孙策进去的时候是赤手空拳,出来的时候手上却多了一把雪亮的剑。
白玉堂的画影。
公孙策将画影交到展昭手中,目光一直没离开展昭的眼睛,那双眼睛原本超乎常人的隐忍,此时却脆弱和疲惫。
“白少侠一定是怕自己去驿馆稍有不慎辱了这剑,是以才将其交给我保管,现在展护卫失了巨阙,我擅自将画影转交,相信展护卫定会不辱此剑……”
展昭接过画影,脑中浮现的是白玉堂的决绝与坚持,隐忍与不甘。
可,能做的,该做的,不该做的……他都为展昭做了。
做的,都有些不像展昭最初认识的白玉堂了。
展昭刚握上剑,剑便动了。
那动公孙策和包拯看不到,展昭却感觉得到,是一种沉静了太久的叫嚣,压抑中蹿跃着活脱的本质。
展昭左手拇指轻轻扣动剑鞘,右手掌握,剑身缓缓张开,光艳凛冽,清冷肃漠。似乎这剑的性子都因着长久的灵犀在握而有些像他的主人。
那个张扬决绝不染尘埃的白玉堂。
展昭的眼睛里有些湿润,竟温柔的笑了,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笑有多眷恋温柔,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白玉堂的感情已经深到刻进骨血的程度。
现在明白,也许还不迟……
公孙策一旁静静的看着展昭,看他像爱惜巨阙一样径自走到一边将剑身一遍遍的精心擦拭。
剑身原本已经很亮,很亮,像白玉堂眼中升起的那道精光,任性而灵活。
公孙策笑着了眼包拯,得到其眼神许可,便缓声道来:“白五俠行走江湖风行磊落,如展护卫一般同为性情中人,你与他从对立到相知,咱们虽觉浑然天成的和谐般配,却终是不敢多做他想,直至白五俠亲口提及亲口承认,我与大人才如醍醐灌顶,顿时了然。”
展昭敛眉不语,擦拭的动作顿在剑身,那修长手指都似乎因震惊而微颤,面上看不出是愠是喜,却只觉一颗心浮在水面,难以驾驭。
卢方此时的震惊不亚于展昭,却也将他呼之欲出几次的答案逞在当下,一块堵在心口上的石头总算落定,有了结果总好过这样一直悬着,悬的人的心都跟着局促发颤。
包拯将这个跟随在自己身边一直任劳任怨的孩子的反应看在眼里,素来严肃的声线温暖了,甚至伴着异常的柔软:“展护卫,白五俠便是知你心性,不想给你更多的压力才撇下一切顾虑来找本府,希望本府的态度是接纳而不是于你二人为难…”
展昭情难自抑:“大人……”
这份情,展昭最怕面对的就是包拯,世人皆无法容纳的,他不奢望刚直不阿的包拯能容纳,天下人皆嗤笑的,他不幻想规行矩步的包拯能认同。那朝中的白眼已够多,背地里的暗箭已够多,展昭虽已下定决心承受,可他怎么也不愿让这如父如兄的廉明之人因为自己的自私和放纵受到鄙夷和嘲笑。
包拯摆手,因为他看得懂、听得到展昭心底的挣扎。
那挣扎已不知从何时何日开始,持续了多长的时候……
“展护卫……”
“本府一生阅人无数,审理大小案件无数,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而本府所依所据皆不外乎法理人情。法理再大大不过天,高天再厚厚不过一个情字,法理冰冷生硬,人情却是暖的……你追随本府多年,怎么还是不懂?竟还生生的苦着自己……”
展昭除了起伏的胸膛和渐渐无法把握的呼吸,不知道当下应该做什么。
公孙策看着他,深深的看着:“展护卫,此间情字,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白五俠此番作为心迹再明显不过,他是要你面对,等你抉择。”
若无深情挚爱,何以天长地久……
面对展昭的沉默,那日渐消瘦的身形让包拯怜惜的摇头:“展护卫,本府只想听你一句话……对于情之一字,你心中所想可与那白玉堂一般无二?”
展昭自沉默中抬起头,目光灼灼炙热,坚定而明亮,又如湖光潋滟清澈,几经辗转终复坦然:“大人……虽曾多番顾虑,展昭,却从未曾后悔过……”
声音笃定沉着,如一锋利刃劈开重重暮霭,登时清明如斯,执着如斯。
包拯公孙策卢方,三人不约对视一笑,心底些许畅然。
这年青人的心结,总算解了。
☆、江湖……
卢方和包拯相继离开,屋子里只余展昭和公孙策,展昭正想进内室去看徐床的伤势,却有一名衙役经应允后走进来,恭恭敬敬递给展昭一张字条。仔仔细细的卷放在竹签中,可见做这事的人严谨并认真,又似乎,他并不心急已将全部事宜安排的委委当当。
“亥时,曳竺林,不见不散。
…………白玉堂。”
字迹秀丽,笔锋却苍劲有力,细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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