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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警犬王-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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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地灌溉到鲜红的旗帜上,战歌还看到,在所有影子的身上都端端正正的写着两个字,它永远不可能识字,它不能说明那两个字的含义,而那两个字在我们人类的口中是这样念的:
“中国!”
但是战歌被各种色彩刺激得全身沸腾。
它的心脏在红与黄的淹没突然有了一种冲动,它后腿蹬地,猛然直立起身体,露出肚子下白花花的绷带,张开了大口。
女留学生尖叫一声,手一抖,五星红旗飘落下来。
众人的视线立刻转移到她的身上,白歌看到战歌站了起来,心道不好,立刻推开面前的记者,大喊“非!”的口令。
战歌根本没理会受到惊吓的女留学生,此刻,它的眼中只有那一片鲜红和金黄的颜色。
战歌大叫一声,“光芒”和“霸王”立刻在他身后也叫了起来。
又惊又恐的学生和记者们连忙向两边闪开,宽阔的候机大厅此刻静悄悄的,除了广播中继续播放的英语通知外,就剩下了震天的犬吠。
杜晓和吴光辉被慌乱的人群挤在一边,一时无法挣脱,只得开口大喊犬的名字。
战歌咬住五星红旗的一角,突然撒开四肢,向机场出口跑去。
光芒和霸王紧紧跟在后面。
所有人都惊呆了。
第148节
候机大厅的各国游客看到了一个震撼的景象,三只巨大的警犬飞快地跑向机场出口,为首的一只警犬额头上飘散着一缕银色毛发,口中的五星红旗迎风招展,仿佛化成了一块凝固的血。
候机大厅里顿时乱成一团,行人们纷纷躲避。
三只如小牛一般的警犬在大厅内狂奔,人们的尖叫,大喊,以及各种碰撞声交织在了一起。
最先反应过来白正林,他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冷汗,生怕警犬受惊伤了人,连忙跟着跑向机场出口,白歌、杜晓和吴光辉也急眼了,在外国的土地上若伤了人那就成了中国的笑话了,上对不起祖国下对不起人民,还要背上一个丢人现眼的骂名。三人撒开步子,像救火一样跟着白正林冲了出去。
所有的外国记者们眼睁睁看到发生了巨大的新闻,怀着各种心情,一窝蜂地跟在中国武警们的身后。
克林上校和“海豹”诺曼也冲了出去。几名机场的巡逻警察从远处慌张地跑来,一边跑一边大喊着疏散人群。
陈志海着急得直跺脚,几次犹豫着想冲出去,又看到一大堆行李放在地上,怕万一无人照看有个闪失,只好留在原地转圈。
“这是怎么了啊!”他口中念念自语。
克林上校跑出了大门,只见外面的记者和路过的游客已经围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圈子,人群寂静无声。他钻进人群,三步并五步挤到最前排,放眼望去:
机场门口有一个小型广场,广场上的一排旗杆上挂着各色国旗,两名正在维修旗杆的工人正在一面中国国旗下,两人看到从天而降的三只巨犬,惊恐地愣在了原地。
三只巨大的警犬逐渐减速,慢慢跑向悬挂中国国旗的旗杆下,战歌走上前,两名工人不停地倒退。
光芒和霸王同时发出一声怒吼,吓得两名工人不动了。
战歌松开口,一面崭新的五星红旗落到工人的面前,转身,跳上旗杆前的大理石台。
两名工人捧着五星红旗,面面相觑,不知道要做什么。
战歌低头撕咬着索绳和把手,光芒和霸王一左一右,站在大理石前,大声叫了起来。
一名工人似乎明白了,慢慢走上去,和战歌一起解开挂着中国国旗的绳索。
降落下来的五星红旗颜色早已陈旧了,上面还零星的布着几个小洞。
两名工人把崭新的五星红旗系在绳索上,重新升起。战歌满意地小声叫了叫,友好地舔了舔工人的手背,其中一名工人还大着胆子摸了摸战歌的脑袋。
战歌回身,带着光芒和霸王一路小跑,站到半圆形的人群面前,高昂着头颅,看着冉冉升起的鲜艳的五星红旗。
此刻的升旗,并没有中国国歌响起,也没有天安门前威武的武警仪仗队护旗了。
可是你听,人群中的中国留学生们流着眼泪,互相搀扶着手臂,开始大声唱《义勇军进行曲》了……
可是你看,人群中身着橄榄绿,头顶中国国徽的军人们,挺直了腰板,高高举起了手臂……
可是你瞧,那些金发碧眼的男女记者们,纷纷按动了手中相机的快门,他们在拍照,在为中国军人和中国警犬拍照!在为中国国旗拍照!那些来自世界各国的游客,纷纷向中国警犬竖起了大拇指,那些赞扬声和羡慕的目光啊,几乎将战歌、光芒和霸王淹没……
克林上校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走到白正林身边,说了一句标准的汉语:
“犬犹如此,人何以堪!”
第149节
回国后的第一顿庆功宴上,白正林的命令就到了。职务是昆明警犬基地政委,副师调正师级,赵红剑的命令也报了上去,云南总队副参谋长,副师职务,但是还没批下来。
原基地政委李长海调任武警云南总队当总队长,正师提副军,戴上了金光闪闪的将星,军旅生涯终于功德圆满。李长海举着酒杯笑呵呵地对白正林、陈志海说,“老白,老陈啊,这次国际锦标赛咱们的武警警犬队为中国警犬挣足了面子,要算你俩头功啊!来!我敬你们一杯!”
“主要是老白的头功,我跟着打打杂。”陈志海谦虚地说道,将杯中的茅台酒一饮而尽。
白歌、杜晓和吴光辉好久没吃到中国菜了,在纽约天天是黄油面包和半生不熟的牛肉,三个人的嘴里早淡出鸟了,三人在尽量不发出声响的情况下闷头大吃。曲慈、陆芳菲和千里迢迢从老家赶来看丈夫吴光辉的刘艳梅,看着三个男人的吃相面露惊色。
“大妹子,是不是出国不管饭啊?”刘艳梅小声地问陆芳菲。
“管啊,不管饭怎么比赛?”陆芳菲笑了。
“那他们咋就跟没吃饭一样啊?”刘艳梅嘀咕了一句。
曲慈把圆桌上的肉和鱼转到三个小伙子面前,不停嘱咐他们“多吃点,你们累坏了。”
“主要是队员和警犬争气,我哪出什么力了?”白正林红光满面地说,“还有老李你在背后的大力支持啊!”
李长海哈哈一笑,问道,“我给你扔下一个烂摊子跑了,你有什么具体打算?”
“什么烂摊子,你看看,从我去集训比赛到回国的这半年多时间,基地变化多大啊,场地扩大了不说,草皮全部翻新,又新建了两座犬舍,绿化面积比从前增长了30%。”白正林诚恳地说,“老李啊,你给我留下了一个金娃娃啊!”
“要说具体打算嘛,目前还没有什么想法,但是有一点我希望能够办到。”白正林看了一眼陈志海,“这还得老陈帮忙。”
“什么事?”陈志海擦了擦嘴,关切地问。
“把这三个小子给我调过来!还有他们的家属也跟着过来安排工作。”白正林手指向对面埋头苦干的白歌、杜晓和吴光辉,“白歌好说,他的人现在是老李和红剑管着,但是那两个小子一个在北京总队,另一个在黑龙江总队,还得你找总部的人想想办法!”
一听家属,刘艳梅就乐了,心里琢磨着自己能干点什么。
“好说,这事包在我身上!”陈志海满口答应,“他们都是武警部队的驯犬尖子,应该到最适合的地方发展。”
杜晓和吴光辉都是喜上眉梢,两人早就想到设备先进、条件一流又风景如画、四季如春的昆明警犬基地工作了。只是谁都没好意思对白正林开那个口,都在等待恰当的时机。
白歌见宴席吃到高潮,用餐巾纸擦了擦嘴,站起来说,敬了个军礼,说,“各位领导,我也有一事相求。”
“哦,小歌还有事情,讲!”李长海兴致盎然地说,“我替你做主!”
“我今年就27岁了,想解决掉个人问题了。”
“好啊!跟谁家姑娘啊?”李长海高兴地问。除了白正林和曲慈,白歌和陆芳菲的事情还没告诉过别人。
“哎,你……”穿着花裙子的陆芳菲脸一下子红了,别看平时她大大咧咧的像个男孩子,可一说到婚嫁大事上,哪个女孩子又不害羞呢?她扭捏地对曲慈说,“阿姨,我去洗手间。”还没等曲慈回答,陆芳菲就用上了特警的功夫,虽然穿着裙子,但动作依然灵活迅速,一个闪身就消失在门外。
“对了,我记得你当初在电话里跟我说过,只要让你养战歌,就不娶她啊?怎么现在说话不算话了?”白正林看准儿媳妇害羞跑了,故意开儿子一个玩笑。
“对,我没说我娶她啊!”白歌笑着把早就想好的话说出来,“是她要嫁给我的,我向组织上提出结婚申请!”
“好啊,你把结婚申请书拿来,我现在就签,现在我还是你的支队长,我说了算!”赵红剑笑呵呵地从口袋里掏出笔,“对了,新娘子是谁啊?”
“傻小子,新娘子都跑了!”陈志海终于看明白了,高声道,“还不快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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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节
调令下来后的第一个休息日,白歌带着痊愈的战歌,满载着荣誉和鲜花回到麻栗坡中队。全中队官兵像过年一样,杀猪宰羊,准备好好庆祝一番,食堂内一片欢腾的景象。
白歌在和中队长段辉、指导员徐跃国寒暄的同时,眼睛也四处搜索,他在找一个人。
黄昏时分,白歌牵着战歌,从食堂走到中队宿舍,一路上不停地和来往的战士们打招呼,可那个人还是没有出现。
正好警犬班驯导员赵楠迎面走来,“白副队,恭喜呀!”赵楠激动得紧紧握住白歌的手。
“同喜同喜,小赵,‘风翼’的墓在哪里?”白歌笑着问。
“就在后山。”赵楠指指山坡上的犬舍,“绕过犬舍就能看到。”
山坡上,满山的白苏花中突起一座孤零零的坟茔。白苏花像一片泛着白浪的大湖,而坟茔就是湖水中央的小岛。
坟茔前摆满了熟肉、水果和酒水。坟茔前白色大理石碑上写着“英雄警犬风翼之墓”。
莫少华穿着迷彩服,拿着一瓶白酒和一个酒盅,盘腿坐在坟茔前自斟自饮。
“风翼”牺牲后,武警总队鉴于他的功劳,想把它请入英雄犬墓地安葬。
莫少华却不同意。
“这是我的警犬,它是为了掩护我而死的,我不能离开它,它也不能离开我。”莫少华的一番话说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总队领导为了照顾他的情绪,只好答应了,同意把“风翼”葬在中队的营区内。
“风翼”刚下葬后的第二天,莫少华的提干命令就到了。他拿着一副崭新的少尉肩章,摆在坟茔前。他想让风翼看到,它没有白白死去。
莫少华喝得微醺,一瓶白酒只剩下了三分之一。他的手微微抖着,给酒盅斟满了酒,刚放到嘴边。
突然从身后伸出一只手,将他的酒杯抢走,又听见“扑通”一声。
莫少华火冒三丈,借着酒劲大骂,“他妈的,谁啊?”
他回头,看见白歌庄严地单膝跪在坟茔前,双手将酒杯举过头顶。
顷刻,杯中酒水汇成一条又细又直的亮线,撒在坟茔前的草地上。
三杯酒撒过后,白歌站起身,双眼盯着莫少华,一言不发。
莫少华毫不示弱地盯着白歌,他现在肩膀上扛着少尉肩章,是干部了,还怕什么?他这样想着,又将胸脯向上挺了挺,他略带着嘲讽的语气说,“啊呀!为国争光的大英雄回来了!失敬失敬!”
“少华。”白歌诚恳地说道,“我要调走了,去昆明警犬基地,以后我们的见面机会不如以前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和你并肩作战。”
莫少华愣住了,不知该说什么好。
“‘风翼’的事,你别太难过了。”白歌又说,“你明白,它并没有死。”
一提起“风翼”,莫少华方才的锐气顿时泻了一半,眼睛立刻湿润了。
白歌从迷彩服的口袋里掏出一瓶白酒和一大包猪头肉,拉住莫少华的手说,“来,咱们喝点。”
夕阳如血,傍晚的微风将整个山坡上的白苏花吹得簇簇发抖,整个山坡像座被粉雕玉砌过的宫殿,煞是好看。在这一湖花影的中央,两名军人斜靠墓碑,无言对饮。
两人一口气把酒喝了一半,莫少华拍着坟茔前冰冷光滑的墓碑,眼泪又落了下来。
“白排,”他叫白排叫习惯了,出口才知道叫错了,“白副中队长。”
“不,别叫职务,我比你大一岁,叫哥吧。”白歌脸色发红,“叫哥。”
“哥……”莫少华再也忍不住,大声抽泣着,“你说我是不是得到报应?”
“怎么这么说?兄弟?”白歌拍着他的肩膀,“看看,都是干部了,还哭鼻子?不怕战士们看了笑话?”
“我对不起你!哥啊!”莫少华的泪水落了下来,“我开始讨厌战歌,在背后算计过它。”
“你记得我当初送给你巧克力吗?那是我假装好意。我知道犬不能吃太多糖,会引起消化病,我感觉战歌太强了。心里非常妒忌它,我担心它会超过所有我训的警犬。当然,我也妒忌你,你是干部我是兵。”
莫少华靠在墓碑上,哭着讲完了这些话,“今天终于能有机会和你说出来,在风翼的墓前说出来,它要是知道我的真实想法,一定会嘲笑我的,对不对?”
“好兄弟!”白歌感动地说,“它在会嘲笑你呢?你这么勇敢,敢作敢当,其实,我早知道了,我自己早就把这些过去的事情忘记了,希望你以后也把往事忘记,重新面对未来。”
“啊?你早就知道了!”莫少华满脸泪痕,嘶哑着嗓子说,“大哥,你为什么不报复我?你能原谅我吗?”
“都是战友,什么报复不报复的,谁没有小心眼的时候啊?我也有啊!”白歌笑着给莫少华整理凌乱的军装,“谁都有犯错的时候,改了就好,你也给了战歌一个教训啊,它应该谢谢你。”
“哥你能原谅我就好。”莫少华擦了擦眼泪,说,“哥,我刚提干,风翼就牺牲了,你看见了,它死得太惨了,粉身碎骨啊!我根本忘不掉啊……”
“犬魂一缕荡悠悠,天地亦生愁。空天阔地何处去,东西狂漂流!”白歌打断了莫少华的话,声音中卷起一股悲壮豪气——
只见白歌单手撑地,突然从草地上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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