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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之我是贾蓉-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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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章

    本朝军队分为陆营和水师两个兵种,陆营的驻军组织有标、协、营、汛四级。

    总兵以上的官员率领的陆营兵叫标兵。标有督标(总督统辖)、抚标(巡抚统辖)、提标(提督统辖)、镇标(总兵统辖)、军标(将军统辖)等,标兵是陆营的主力。陆营以营建制,各标均以营为基本单位。

    标下是协,每协两千二百人,由副将统领。

    协下是营,每协辖三营,每营七百五十人,由参将、游击、都司、守备分别统领。

    营下为汛,每营辖四汛,每汛一百八十五人,由千总、把总分别统领。

    汛下是排,每汛四排,每排四十五人,由副尉统领。

    排下是什,每排三什,每什十四人,由什长统领。

    直隶官兵经制,设直隶巡抚,标兵分左、右二营,游击以下八人。设宣府、真定、蓟州、通州、天津、山海关六镇总兵官及镇标守备、游击等,设紫荆关等七协副将及协标官兵,设拱极城等十七处参将,山永等营游击,巩华城等处守备、都司,分领各营兵。

    冯护卫,不,冯副将就是管着延庆协标两千二百名官兵的头子。一路上冯副将开动他的不烂三寸之舌,努力说服我留在他身边辅助他,希望我不要到下面去带兵。

    我在冯副将身边的话,冯副将将来什么地方出了纰漏或是与什么人有了矛盾,万重定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庇护他,这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但这不是冯副将说服我的目的。我能感觉的出,冯副将是担心我到了下面,在参将手下供职,他未必能时刻照顾到我。而照顾好我,肯定是万重专门嘱咐过的。万一我吃了亏受了气,万重雷霆一怒,他就得吃瓜落。

    我一肚子离愁别绪,被这个叽里咕噜唠叨罗嗦的冯副将给败了个七七八八。这人耐性很好,我冷脸也好,不理他也罢,或者直接拒绝过了,第二天他见到我就又开始制造噪音。

    我被他吵得脑子里嗡嗡作响,终于耐心用尽,于是找了个强大而真实的理由,找机会避开旁人我问他,“我要是真的在你身边做事、一直受你关照和你交往过密的话,你觉得他有几成可能不介意?”以万重那个占有欲,我要是真在冯副将手下受照顾,他不大吃飞醋才怪,哪怕是万重自己安排的。

    似笑非笑的看着冯副将瞬间变了脸色,我挑挑眉,接着低语道,“他要是介意的话,你觉得他会怎么处置?我总觉得他不会怎么处罚我,冯大人觉得呢?”

    冯副将脸色煞白,满头大汗,张了张口,又闭上了嘴。这是最了解我和万重的事情的知情人之一,我和万重第二次见面时候他和陈护卫就在万重身边,他很清楚我和万重的交情以及…咳咳…奸~情。

    要是我和冯副将的关系真让万重介意,万重会怎么处置、会处置谁,冯副将哪里想不到?我想他不会自信到认为万重会放过他而处罚我。

    哼,我就是偷吃,万重会把奸夫杀了也不舍得把我怎么样,怎么可能因为猜疑就罚我?我在肚子里嘀咕。冯副将,我这真是为了你好,你要是不领情,我也没办法。

    “我认识你也许多年了,虽然没有深交,但也不会害你。我还是到下面领兵的好。那样你自在、我也舒服,大家都好。”

    我又承诺道,“要是有事,我一定请你帮忙,不会让你难做。”

    “他一定安排你定期写密折或者密信报告我的事,”我揶揄的看着冯副将一脸不好意思,“你写我坚决要去带兵就是了。这本来也是实情。”

    冯副将郑重道,“多谢贾大人。”又贼眉鼠眼的凑过来悄声道,“贾爷真是非常了解皇上啊。”

    我日,我怎么帮了这么个东西?靠!

    到了延庆兵营,我们暂且住下。第二日冯副将办理了交接。

    然后就是我的职位。第一营第二汛的原长官柳游记已经接到命令,升了一级要到另一个地方任职。我接替柳游击,统领第一营第二汛。

    我真是心虚惭愧。我不管不顾的给自己任命了个官,却给万重添了麻烦,他得把别人调走,给我腾出位子,好让我能在自己中意的职位上当官。

    我他妈的有点作啊。想着不靠万重、想着要和皇帝拉开关系,可看看自己做的事吧。想转武职就从没担心过转不成,嫌圣旨不合意自己写一份还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给自己任命官职。

    万重对我的纵容太过,而我对他的妄为也太过。我做的这些事已经超出了“万重”的范围,侵入了“皇帝”的领地。不论目的是什么、结果是什么,我的种种举动已经不是万重情人的亲昵随便,而是皇帝的情人恃宠而骄。

    汗出如浆,浑身发寒,刚刚的发现让我无地自容,把我自傲自重自尊的根基击打得摇摇欲坠。我自觉坚持着凛然不可冒犯的底线,但现在才知道越过底线的不是万重,是我自己。

    我静了很久。

    第一营的偏将姓温,我走马上任自然要拜见一下。温偏将三十岁上下,黑脸短髭,中等个头,健壮敦实。一番言辞下来,大体感觉这人诚恳直爽、温和通达,绝不是难相处的人。

    大约只要不是太混的官员,一般见了上司自然要巴结,为的是升官。我就不用了,客客气气礼节上没错就可以。我对削职罢官自在逍遥求都求不来,就不用费这个心。

    倒是哪天看谁不顺眼,可以去溜须拍马阿谀奉承卑躬屈膝一番。我想,某人的怒火很快就会落到被我巴结的对象身上。

    然后和柳游击办理交接,柳游击粗豪爽快,领着我见了手下江、洪、姚、米四个副尉。虽然我顶替了他们上司的位子,但他们的上司是升官不是降职,所以这四个副尉没有表露出敌意和超过常态的排斥。

    当然对我这么个年轻的文人小白脸,怀疑、排斥、那是一定的,下马威也肯定少不了。

    我得管着他们四个和他们的手下。我得管他们吃,管他们穿,管他们训练,管他们纪律。

    我和他们不远不近不冷不热的就可以。要像柳游击那样和他们勾肩搭背跟哥们似的,只会给他们带来麻烦。再说不是真心结交、只是为了什么目的装模作样,我也不耐烦。

    接风洗尘是少不了的,六人围坐一圈开吃,本来应该是觥筹交错拍桌子摔凳子的热闹气氛,可有了我这个守礼客气、刻意疏离的新到长官,当然就没劲起来。

    声音如雷半脸须络的江副尉面露不耐烦,细眉小眼的洪副尉插诨打科,稳坐如钟的姚副尉安之若素,低头蔫蔫不语的米副尉一直摆弄着筷子。

    等回到营地诸人告辞之时,米副尉突然道,“大人的亲兵不错。”

    其他几人闻言看向大峁大嗣,而后看向我。洪副尉笑眯眯的小眼中精光一闪。姚副尉看着我若有所思。江副尉看看两人看看我,抓抓头发,一脸不明白。

    我不由眉头一跳、勾起唇角。这个米副尉心细如发记忆力超群,有点意思。

    换上亲兵服饰的大峁大嗣,在我们几人去饮酒的时候就站在我房间的门外。两个时辰之后米副尉夸他们不错,是因为他看出了大峁大嗣的姿势和两个时辰前的姿势一模一样。

    我当然知道,这段时间他俩目不斜视面无表情,木桩子般的一直站着没有动一动。

    “米副尉谬赞!”我对他微微点头,又拱拱手,“本官已然不胜酒力,就不留诸位了。”说完率先回房。

    收拾房间,整理行李,等所有事情做完,再也没有可以忙碌的。

    我只好躺倒在床上,这些天刻意压抑的思念瞬间击碎了理智,真想哭。

    万重现在在干什么,是想我还是在忙,又或者和别的什么人在一起?他的胸膛被谁抚摸,他的表情被谁看到,他的理智为谁癫狂?他的手掌抚摸着谁的身体,他的双唇落在谁的脸上,他的身体和谁结合连接在一起?

    万重,我的双唇还含着你嘴里的气息,我的皮肤还留着你手掌的温度,我的身体还存着你的狂野,我的灵魂还刻着你的爱意;万重,我好想你。那些疯狂甜蜜的时刻就像梦一样,何时我们才能再次进入彼此,用快乐和痛苦感受彼此确定自己;何时我们才能再次用自己的身体取悦刺探对方,在对方的挣扎和颤抖中感受到期待和渴求。

    翻身、辗转,我困乏不堪,却无法入眠。没有他的体温,没有他的臂膀,没有他的禁锢,我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我想念他滚烫的肌肤,我想念他宽厚的胸膛,我想念他下流的威胁,我想念他温柔的目光。摸着翡佩,我忍着没哭,心头酸楚的要命。

    枕头太高,褥子太厚,被子太长,帐子太薄,反正就是没有一样合我心意,我烦躁的很。

    我烙了很久的烧饼,实在躺不住了,爬起来点灯一看,才丑时。对了,这就是万重起身的时辰。他该去上朝了。我不由抬头向东南看去,或许,在遥远的地方,一百四五十里外,万重也正看向我。

    我拍拍脸,套上短衣,睡不着干脆去练武好了。大嗣值夜睡在外屋,在我点灯的时候,就开始默不作声的穿衣服。

    我出门的时候,大嗣自觉跟我开门出去。

    大峁在厢房睡着,我没喊他,让他继续睡,白天总得有个有精神的,好应付一些琐事。

    闪闪发光的星星铺成的银河,挂在深色的天宇上。大地沉睡,万籁俱静。微风轻轻掠过,吹动发丝,冰冷如刀。

    说不出是寂寥还是安详,四处望,孤独倒是真的。走了一段路,听见漫流的水声,这是河。

    在河岸上找块空地,一招一式的练起来,无比认真,无比投入。我希望我能累得倒头就睡,我希望我能暂时停止想他。

    我做的最后一项运动是长跑,当我跑回营地洗澡躺下时,外面的兵开始起床。我是当官的,可以晚起,我挑起唇角笑了笑,终于睡着了。

    第五十五章

    虽然我睡懒觉,但该管的事情我没抛在脑后。整理了来往文书、士兵名册和饷银月米发放账目,对手中兵马有了大致了解。

    我手下这一汛定额一百八十五人,实际一百六十三人,也就是说,二十二个空额。这是军中宿弊,高层武官吃空饷喝兵血。陆营士兵每月饷银二两、米五斗,光我这一汛每月的空饷就是四十四两白银、十一担大米。当然,这钱到不了我手里,我的品级还太低。假设这些空饷都到了冯副将手里,算下来他一年可贪污六千两白银、一千五六百担大米。

    啧啧,算是不少了。怪不得世人都说当官好、都拼了命的想当官呢。我不知道冯副将他会不会吃这份空饷,作为皇帝的心腹前程一片大好,自然能不做违法的事就不做;但是官场浑浊,太不随大流,也就会被孤立被敌视。

    我决定去找冯副将一趟,和他聊聊这事。

    浑身长了刺似的,我心里躁的很,于是找点事做,去练兵。只是我只知道一点后世练兵的法子,这里人看了大约觉得古怪。正好借冯副将的名目、让他给弄得名正言顺。

    通报后冯副将很快出来迎出来。他出门迎我会带来很多不好的后果。当着在场官兵我忍着没翻白眼,认真的给副将行了个军礼。冯副将稳了稳神色,和我一同进入房内。

    遣散旁人,我狠狠的说了他一通,让他保证不再对着把总做出有失副将身份的举动。

    冯副将鬼头鬼脑的嘟囔道,“贾爷对着皇上都是说打就打要骂就骂,一听见您来了,小的腿肚子都转筋,哪里还坐得住。”

    我靠!又被他这鸟人给糗了!

    当年和万重吵嘴打架、交手较量、老子他妈的乱嚷也不是一次两次,冯副将见过的次数多了;后来我们这对奸夫做过的那些无法启齿的好事,更不知有多少落在他的眼里。

    被这鸟人糗,我还真是找不到骂他的话。

    我干脆转了话题,直截了当的问他手里有多少经费和空饷,我要练兵我要经费。

    冯副将认真起来,说起空饷之事,问我可有什么主意。

    看看他,为难的神色有一点,但更多的是踏实,就知道他已经有了主意,或是想考较我、或是他那个主意需要我担些责任。

    “冯大人早就成竹在胸,何必来考下官?”我心中转了转,大致猜到他会怎么做,想起他两次糗我的事来,我牙痒痒,“冯大人,你给他的密信,最好只写我如何,不要提及其它的事。”

    我满意的看到冯副将目瞪口呆,让你糗我,活该,“你要是把汇报我的情况用的密信,写了别的东西,我可是会不高兴。我不高兴了,”我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干脆不要脸了自己拿出来说,免得常常被说笑,“自然会吹枕边风。枕边风吹了之后,你说让我不高兴的人他会是什么下场?”

    “贾爷,贾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冯副将一脸谄媚哀求的打躬作揖,“我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这遭吧……”

    让你嘲嘻我,活该!你也在我和万重身边很久了,竟然不知道我和他最大的共同点就是睚眦必报吗?哼!我不动声色的慢慢的喝着茶,任冯副将说尽好话,饶有趣味的当戏看。

    冯副将停止了哀求认错的攻势,换了副表情,“贾爷,那年在平定,皇上被人追杀,你正好赶到,咱们还曾并肩御敌。后来我惹主子大怒,还是你给圆了场。”

    “别说了,”我叹气,不论他是不是做戏,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必计较了,“我刚才不过吓吓你。你的密信不要只写我那些鸡零狗碎的破事,平日里所见所闻写上去,他只会更高兴。”

    没几天,冯副将召集诸将,没什么新意,新官到任一般会做的几件事,他都宣布要做。我坐在第二排角落里,看众将粉墨登场唱大戏。

    这戏唱到最后,冯副将说了我和他提到的事。大体意思就是,下面一年的时间内,第一营第一、二汛作为试点,尝试不同方法训练精兵的优劣,两汛统领可向他申请一定经费,以上。

    有守备出声质疑这种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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