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思by 含烟-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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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仪羞涩地低下头。
〃君仪。。。。。。〃赵卓紧挨在他身边，呼吸都吹到鼻尖，〃请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珍视我们的感情。〃
〃嗯。〃细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手上的热气从手臂一直传进了心里。赵卓终於还是牵了他的手啊。赵卓的人。。。。。。好温暖，比想象中温暖，而且，他的手很大，自己的手被包在他手心里，那种宽容安适的感觉，。。。。。。很舒服。
〃虽然我没有跟同性亲昵的经验，但是我会努力适应的。〃赵卓又紧了紧手，〃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
君仪抬起眼帘，微微一笑，〃我。。。。。。也是很珍重这份感情，。。。。。。赵卓，我希望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好，我答应你。〃
君仪终於放心地笑了出来。

〃啊。。。。。。对不起。。。。。。〃沈浸在甜蜜中的两个人都没注意到门被钥匙转动的声音，直到门推开，汤烨走进来，看到两人靠得很近，脸上晕红的神情，微微苦涩一笑，转身往外走。
赵卓慌忙抽回手，低头摸了摸头，〃汤烨，你别出去了。我们。。。。。。我们去打饭吧。〃
汤烨转过身来，看了看君仪，低头一径走过去，拿出自己的饭盒，又低头率先走出门，闷闷地在门口低声说：〃不用了，你们两去吧，我。。。。。。先走一步。〃
君仪不禁往前踏了一步，张开嘴，想叫住他，但是，看到他匆忙冲出去的背影，张开的嘴顿时没了声音。
〃算了，他会习惯的。〃赵卓轻轻说。
〃可是，每次都这麽伤害他，我心里总是很难过。。。。。。。赵卓，你说我们是不是太自私了。光顾著自己，却不断伤害自己最好的朋友。〃
赵卓低低叹了口气。

　

自从第一次牵了手之後，仿佛是冲破了一个关口，赵卓慢慢开始主动起来。
上课的时候，在课桌下面。
回宿舍的路上，在无人的林荫道上。
他会悄悄伸过手去，在书本间，轻轻碰一下君仪的手，然後，顺势插过去，拉住他的手，眼睛却掩饰地看著远方。
君仪低头微笑，握紧那只温暖的手。
赵卓总会在君仪这个动作後微微侧过眼眸，对视一眼，轻柔的微笑。
那种从眼睛和手上传递的温情总会让君仪偷偷温暖很久。

没想到突破了牵手的障碍後，第一次拥抱就在那不久之後。

大概是牵手的副作用，君仪总会分心走路。
这天下了晚自习的晚上，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周围还有很多同学，但黑夜的掩盖下，什麽都变得朦胧不清。
君仪心不在焉地边走边想著刚才赵卓给他讲解的一道积分题目，慢慢的，脚步就往赵卓那边靠了过去。
赵卓侧眼看了一眼，君仪对著微微一笑，眼神晶亮。
赵卓心里一动，悄悄地借著他们手中的书本掩盖，伸过手过来拉君仪本就垂在他身边的手。
双手一碰，立刻互相追逐著迎上对方的手掌，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君仪偷偷侧开头，对著前面喧闹的学生人潮，轻轻的笑了。
没想到，一时分神，竟然没注意到脚边的路况，脚下一个颠簸，差点踢到一颗石子，君仪的身体一下失去平衡，瞬间就往前面摔倒下去。
紧握著手的赵卓下意识用力一拉，〃君仪、小心。。。。。。〃手臂一收，将君仪拉向他那边。
顿时，君仪的身不由己地往前一个冲扑，冲进了赵卓怀里。
书本顿时掉落一地。整个人已经被赵卓紧紧搂进了怀里。
近到耳朵里都是赵卓紧张的呼吸声，和自己慌乱的心跳声。耳鬓边是赵卓粗糙的皮衣外套的冰冷。
君仪低著头，偎在赵卓怀里，脸红的几乎可以抄熟鸡蛋。
赵卓也是慌乱的脸红。
虽然只是一瞬间，很快，赵卓立刻将他推开站稳。
两人都连忙装作蹲下拾捡地上散落的书本，以掩饰林荫道上其他同学投递过来的异样眼神。

回到宿舍，关上门，依然还是两只红红脸腮的兔子。
〃君仪。〃
〃嗯？〃君仪装作收拾书本，不敢抬头看。
〃刚才。。。。。。〃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君仪连忙摇著头。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君仪疑惑地抬眼。
〃其实。。。。。。刚才。。。。。。嗯。。。。。。君仪原来和我不一样啊。。。。。。软软的，象女生一样的柔软。。。。。。〃
大概是察觉自己说这样的话太突兀，赵卓脸红的连耳根都通红了，不好意思地连忙又摆手说：〃那个。。。。。。我不是要亵渎君仪的意思。。。。。。就当我什麽都没说好了。。。。。。〃
掩饰著就要爬上自己的上铺藏起来。
〃赵卓，〃君仪站了过去，扬起头，看著半吊在空中，身体僵硬，不敢回头看他的赵卓，〃我很喜欢。〃
〃什麽？〃赵卓立刻回头。
〃我很喜欢赵卓抱著我的感觉。〃君仪也觉得自己这麽说很大胆，赵卓毕竟不是赖悠宇，还不习惯这麽露骨的讨论身体接触的感觉，
赵卓从高低床的爬梯上下来，走到君仪面前，君仪还是埋著头，不敢看他。
站定，赵卓缓缓伸出手，围住君仪纤细的腰，慢慢将身体靠过去，将君仪抱进他的怀里。
这次，不用慌忙分开，门也关著，汤烨经过经验教训进门也会先敲门。苏乔伟最近不知道为什麽总是很晚才回来，一时也不会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在宿舍不大不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静静依偎的心跳声，和彼此紧张的呼吸声。
君仪低著头，额头抵在赵卓耳际，鼻息里是赵卓皮衣外套浓烈的皮革味道。
头发在赵卓呼吸间轻轻扫动，撩拨著耳际敏感的肌肤，痒痒的。
心。。。。。。越跳越快。
闭上眼睛。
虽然身体经历过比著更亲密更激烈的碰触，但是，现在这一刻的感觉，甚至比做爱的高潮更加让君仪沈醉。
原来。。。。。。这就是恋爱。
甜蜜得令人醉薰。

〃君仪。〃
〃嗯？〃两人都是梦幻一般的声调。
〃喜欢这种感觉？〃
〃嗯，很温暖。。。。。。〃君仪侧侧脸，将脸腮放在赵卓的肩窝上。
〃是吗？。。。。。。〃赵卓偏过头，将脸腮贴在君仪的头上，〃抱著君仪的感觉，我也很喜欢。〃
君仪在他的肩窝里甜蜜的微笑。
〃以前我很害怕跟君仪的亲昵，但是现在的我却象著魔一样，总是想牵著君仪的手，只要有机会就会身不由己地去拉你。。。。。。。恐怕以後我也会迷恋上抱著君仪的感觉。这种──让人充实幸福的感觉──君仪，我越来越难以抵抗你身体的引诱了，怎麽办？要是以後我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怎麽办？〃
虽然是说著〃害怕〃，但赵卓的口气里却没有半点惧怕的味道，反而是一种梦幻般甜腻的韵味。
君仪收紧手，环住赵卓的腰，安心的栖息在赵卓的怀里，闭著眼睛低声说：〃没关系，就算以後更进一步，也没关系。──我喜欢赵卓，就算做到最後一步，也没关系。〃
〃最後一步？〃赵卓疑惑的重复。
君仪瞬间身体僵硬了一下。
是啊，赵卓这麽纯洁，哪里知道什麽最後一步？
他垂著头，自嘲地笑笑。分明是他这副深谙情欲之径的放荡身体，才会自然而然想到上床之类的淫秽。
不过，赵卓似乎并没有想这麽深远，他只是疑惑的顿了顿，继续说：〃那我就松口气了，其实，我很害怕君仪会为了被同性这麽抱著身体生气呢。──在我心中，清雅秀丽的君仪就像女神，不容亵渎，就连牵手都是一种奢求。。。。。。。冒昧地拥抱居然被君仪说喜欢，我很高兴。──真的。〃

君仪深深将身体埋在赵卓的皮衣中。
赵卓这麽珍视他，这麽小心的呵护著、尊重著他，给他很大的压迫感。
毕竟，他远远没有赵卓想象中那麽纯洁无暇。
如果有一天赵卓要是知道了他过去跟那麽多男人的肮脏事情。。。。。。
一想到这个可能，君仪心底打了个寒颤。
不──绝不要让他知道！
不论怎样挽救，都绝对不要让赵卓知道他曾经跟那麽多男人上过床，甚至是被男人包养过的往事！

对不起，赵卓。
我以後一定会为了你，绝对不让任何男人再碰我半分！

君仪鼓了鼓气，毅然迅速抬起头，转过脸，快速将自己的嘴唇贴上了赵卓的唇。
仅仅是快速的一扫而过，没多做停留，更谈不上吻技。
君仪只是想表达自己对赵卓的愧疚。
同样快速的低头，将脸藏在赵卓的肩窝处。
手臂间明显感觉到赵卓瞬间有些僵硬的身体。
君仪更加拥紧了面前的男人。
〃赵卓，我喜欢你。──请你记住，我沈君仪真心喜欢的只有你，无论跟你做任何亲密举动，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从来没这麽对过其他人。。。。。。。你是特别的，是我真心情愿将自己交付出去的人。〃


44

君仪的表白使赵卓一直拘束的心象被强力撞击般猛然被敲开。
除了震撼，更多的是感动。
而且。。。。。。那一瞬间唇瓣触碰，带来的异常感触让赵卓半晌都无法从过度的甜蜜中回复过来。
〃刚才。。。。。。是接吻吗？〃好象有些害羞，赵卓的声音听起来怯怯的，不可置信。
〃嗯。〃
〃君仪！！〃赵卓用力收紧的手几乎将君仪抱得喘不过气来，僵硬的身体也逐渐放松下来，〃你对我这麽好。。。。。。我觉得我现在好幸福！──我会好好爱你，不会辜负你的一片真情！〃
〃赵卓不觉得同性的接吻讨厌？〃
〃不会啊。君仪的吻，很甜。〃
君仪抬头，羞怯地望著傻笑的赵卓，却不敢看他深情的眼睛，眼光落在他发红的耳际上，〃不会觉得我太主动？〃
赵卓笑了，眼睛亮得刺目，〃君仪的主动原来这麽甜蜜，我宁愿你以後更主动一些。。。。。。。我这麽说，是不是象大色狼？急切地想卡油？〃
说著，甚至还夸张地装出一副世俗流氓的模样。
君仪抬抬眉。
本来含情脉脉的两人同时大笑了出来。


有句话说，如果两人有了身体上暧昧的关系，那麽，不论这麽掩饰，也是无法遮盖的。
何况是在每天相处的朋友面前。
敏感的汤烨很快就发现了他们之间不同寻常的小动作。
几次甚至无意间瞄见了君仪和赵卓在课堂上偷偷在桌下拉著手的情景。
之後，他留心观察，他们之间拉手、偷偷拥抱、甚至有一次，看到君仪笑著抬头去亲吻赵卓的脸腮，这些一一都被汤烨看在眼里。
本来还踌躇满志的汤烨备受打击地消沈了下来。
就连晚上接送君仪上下班时也变得沈默了很多。
经过几天几乎是从头到尾的沈默，君仪也发现了汤烨的异常，那天，在到达公司下车时，君仪脱下头盔，递给汤烨时，深深看进他的眼中，皱著眉问：〃汤烨，最近几天都很沈默，是有什麽不开心的事情吗？〃
汤烨一边接过头盔放进後备箱里，一边低著头不看君仪地沈声回答：〃没什麽。〃
君仪挡在他面前，阻止他跨上车准备就此离开的动作。〃怎麽会没事，你的个性绝对不是这种可以沈默的人。。。。。。虽然不能成为情人，我们也还是朋友，不是吗？。。。。。。汤烨已经不愿意跟我分享你的愁苦了吗？〃
汤烨咬咬牙，〃君仪、你跟赵卓。。。。。。你们、是不是已经更进一步了？〃
君仪一愣。
〃我看到你们拥抱了。而且，你还。。。。。。主动去亲他。〃
君仪顿时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调开眼光，看向远方。
汤烨点点头，黯然地跃过君仪，扶起摩托车，跨上去。戴上头盔，他从头盔间有限的空间里看著君仪抵著头的背影。声音从头盔中传出来，显得更加沈闷：〃既然这样，君仪又何必问我为什麽面对就沈默。〃
摩托车发动，嗡嗡的喧嚣著从君仪身边开走。
君仪回头，只能看到汤烨孤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中。

於是，每天那段短暂的上下班路途就变得异常尴尬起来。
汤烨虽然沈闷不悦，却坚持不放弃每天接送君仪的工作，就连下雨天也一定会等候在公司门口，直到君仪忙碌处理完当天的信件，半夜从公司里出来，才陪著他一同乘车回到学校。

面对如此体贴的汤烨，君仪心中的愧疚已经无法附加。


苏乔伟那边却是出奇的安静。
他仿佛是抱著当初说的〃观望〃态度，总是站得远远的，嘴角含著嘲讽的笑容，静静地观察著君仪和赵卓间越来越亲密的举动。
那种仿佛是被毒蛇窥视的感觉总是让君仪莫名的恐慌，他担心这只现在正盘踞的毒蛇指不定什麽时候就会猛然窜上来狠狠咬上他们一口。

唯一没有反应的就是赖悠宇。
仿佛是从他的生命中彻底消失一般，再也没有半丝赖悠宇的消息。他们生活的圈子本来就不是同一个，就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不知道他是不是找到了新的床伴？功课是不是还象从前一样的优秀？
是不是还会象以前那样，孤独的一个人坐在空旷的豪宅里，目光冰冷，整个人都笼罩在无声的孤寂中。
赖悠宇就像深埋在君仪心底深处的一根尖刺，只要一想到这个名字，君仪的心就会揪痛地缩成一团。
在多次疼痛之後，君仪终於学会了不再贸然去触碰这片痛心的禁地。

还没解决好只有四个人的简单却复杂的宿舍关系，君仪的生日到了。

十九岁，十字头的最後一个生日。
君仪生在草长鹰飞的四月，正是春暖花开的繁华季节。
可惜他的生命不如生日的季节这麽绚丽多彩。

第一个提到生日聚会的是汤烨。
从球场打球回来，还是一身汗水，仿若漫不经心地边擦著头发，边侧头看低头做功课的君仪：〃君仪的生日快到了吧？〃
一句话，顿时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赵卓在对铺的上铺探出头来，讶意地看向君仪：〃你生日？是多久？为什麽我不知道？〃
君仪摇摇头，转头疑惑地凝视换衣服的汤烨：〃汤烨你从哪里知道我的生日的？我不记得我有告诉过别人啊。〃
汤烨将毛衣套上，转身笑了笑，〃你忘记我哥哥是宿舍的舍长了？！我偷看了他的住宿人员登记档案。──君仪你也真是，为什麽要隐瞒生日呢？生日不就是应该大家一起庆祝的吗？〃
苏乔伟趴在君仪上铺，也探出头来俯视君仪，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是啊，君仪，你过生日说什麽我们也要给你庆祝。──不如我们四个出去找个餐厅给君仪开个小型的生日庆祝会？〃
他的提议迅速得到大家的赞同。


〃那麽，选哪里好呢？〃赵卓下了上铺，坐在君仪身边，〃你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或者特别喜欢的餐厅？〃
君仪摇头。他几乎没进过什麽餐厅，除了以前在家时遇到有人请客，会跟随继父他们出席一些宴请。
汤烨已经换好衣服，正在翻阅著日历：〃嗯，四月十六日，是周四呢。──君仪，你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