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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奇谭]五湖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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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湖烟
作者:子之上
大叔和少恭那八年里不得不说的一些事情(脑补,慎!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江湖恩怨
搜索关键字:主角:尹千觞,欧阳少恭 ┃ 配角:寂桐,陵越,百里屠苏 ┃ 其它:古剑奇谭
壹
“不复记忆?”还在卧床休养的欧阳少恭,听到这个消息后猛然坐起身来。
“先生小心!”
无视元勿的紧张,欧阳追问道:“他还记得什么?”
元勿道:“那人醒后,表情很是疑惑,一直问看守弟子这是哪里,又问可知道他的名字。方才属下试探着问了些琐事,他都摇头,自称不知,看神情倒不似作伪。属下也不敢多嘴,依然命人看着他,现来请您示下。”
最初的惊异过后,欧阳重新镇定下来,将散乱的额发拔到一边,轻声道:“还真是祸不单行。原本来指望从他这里……现在看来,又要多费一番周折。”
他沉吟片刻,吩咐道:“元勿,依然看着他。一切事宜,待明日我见过他再做分晓。”
“是。”
次日,欧阳去到牢房,还未进门,便听到里面呼喝之声、刀剑破空之声夹杂一处,热闹非凡。
进屋一看,只见雷严的八荒六合剑正悬在那人头顶,却被对方用手镣上的铁链缠住。若是一根铁链,在雷严利剑下早断了,可那人将铁链绕了几圈,角度又刁钻,竟将雷严缠得拔剑无法,弃剑不能。
略一思忖,欧阳便明白了:昨日自己刚为乌蒙灵谷之事,同雷严起了争执。想来雷严被他斥责到无话可说,一旦听到这人什么也不记得了,便当作是无用之人,想杀了他解气。
——无益之事,便是做了,又于事何补?
欧阳心中冷笑,面上却极是和气,晓以利害,陈以关系,温言劝走雷严,又支开弟子。
他安抚地朝对方笑笑:“先生,方才令你受惊了。”
那人双手为铁链所限,虽也能吃饭喝水,究竟活动范围有限,看守他的弟子自然也不会好心到替他梳头。加之他当日穿的祭服,所持法杖,所戴面具,已被尽数除下收起。现在他只着单衣,头发蓬乱,看上去十分狼狈。唯有神情,依然是镇定的。
“请问,你认识我么?”他的声音低沉里略带几分沙哑,与他清俊苍白的容颜不甚相符。
“我与阁下素不相识。”不过有过一面之缘。但这些,欧阳是不会说的。事实上,只要回想起那天的情形,他就有些抑制不住杀意:千年苦心寻觅,又煞费心思取得破解封印的法子。本以为万无一失,孰料不但那看守凶剑的女子十分难缠,连这赶来增援的家伙亦是劲敌。最终仍是功亏一篑。
欧阳垂下眼眸,掩去杀机,轻声问道:“为什么阁下会如是想?”
“你刚才救了我,我以为……”那人脸上掠过一抹失落,“多谢适才相救之恩。”
“我救你,可不止这一次。”
那人愕然抬头,欧阳直视他双眼,慢慢说道:“阁下可还记得,你此前擅闯我派禁地,惊扰门中弟子,毁我门中至宝之事?”
他信口颠倒黑白,目光一直未从对方脸上移开过。他坚信,若这人是在假装,听到这番“无耻”言辞,神色一定会有变化。
那人的确表情大变,变成大吃一惊:“我?”
见欧阳点头默认,他拧起眉毛,似乎在用力回想,结果依然一无所获。最终,三分歉然七分疑惑地说道:“我不记得。”
“是么,也许是因为阁下太累了。休息一会儿,约摸就能记起来了。”说话间,欧阳手指微动,些许细微粉末悄悄扬起。话音甫落,那人便软倒在地。
“你说不记得便不记得?且让我瞧上一瞧,究竟是真是假。”
探魂术施展起来极其凶险,这凶险是针对施术者本人的。一旦施展此术,施术人固然能看到对方记忆,却必须随时抵御对方情感。人的记忆有若画卷,情感却如水,高涨时能将山峰吞没,低落时干涸得能看见河底石,变化难测。探魂术之所以少有人敢一试,多半也是因为不是所有的施术者能能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不被对方情感迷惑。
所以,即使是欧阳少恭,也不得不小心翼翼。若非这是最快最直接获得情报的法子,兼之他已实在没有时间再慢慢等待,细细查访,这番他也不会铤而走险。
结果却是出人意料。
欧阳本以为此人既是女娲族的巫咸大人,一定有许多大义凛然的想法,同己身格格不如,所以分外小心。
他万万没想到,此人看似一身清冷自持,大义什么的也没少想。刻在最深处的那份黑暗与怨怼,却与自己极为契合。
两个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说对立的人,内心深处却能毫无阻隔地交融。数千年来,欧阳从未遇过。对方的阴暗之处虽不及自己的深,但,某方面来说,却是共通的。
——为什么只凭天命二字就要将人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为什么出生起就注定要永世居于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何为天道?就是如此不由分辩、不容反抗?
——凭什么为了所谓大义,就要我族世代不幸?
…………
起先的杀意退去,欧阳内心不可思议的,竟溜达电子书在这人的神识中一寸一寸恢复了宁静。
这种感觉……也许,自己一直苦苦追寻的另一半魂魄也未必能与自己如此契合,让自己如此满足。既然他真的已不记得,那么先前之事或许可以不予计较。然后……
油灯昏黄,照在欧阳脸上,明暗交错,神情暧昧。
末了,他俯身在那人耳畔低语:“在我寻回另一半魂魄之前,你便先代替他陪在我身边,以偿还你的罪过。”
那人犹自未醒,长眉微蹙。也不知是又在做着挣扎的梦,还是听到了这注定一生纠缠的话语。
*
*
*
依照欧阳的吩咐,弟子们将监牢里的那人放了出来。但他在青玉坛的日子,却并不比坐牢时好过多少。
千里奔波,却一无所获,甚至最有希望升任长老的欧阳少恭也身负重伤。这些本不止是欧阳一人的败绩,同样是青玉坛的。可最后,那听说是罪魁祸首、坏了好事的家伙居然连汗毛都没少一根就被放出来?
连续三日,或明或暗,或开门见山,或拐弯抹角,被弟子们追着要个合理说法的欧阳,向掌门告假:“弟子阔别家乡多年,思念亲人,请掌门准许我回家小住几日。”
辞别掌门,他让寂桐带话给那人,问他愿否一同下山。
寂桐回来说房中无人。欧阳想了想,走到上层瀑布处,不出所料,那人果然在这里。
青山郁郁,流水潺潺,风景固然极好,看多了却未免无趣。欧阳不由问:“你成日在这里,难道不会厌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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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烦?我只盼一生如此。”他苍白的面颊被太阳晒得发红,却仍然不肯离开。表情平静,是大欢喜后才会有的心满意足。
想起此前在这人神识中见到的经年累月的幽暗,欧阳了然,道:“这世间,并不是有阳光的。”
“哦,还有什么?”
“名山胜景,佳人佳酿。”
看到对方陡然明亮的双眼,不知为何,欧阳竟也生出愉悦之感。
那似乎是,看到一个与自己相似之人得到满足后,自己也飘飘然觉得心满意足的感觉。
贰
说是回乡,欧阳却只将寂桐送到虞山芳梅林,让她独个儿回琴川,自己却往别处去了。
当然,随行的还有那人。
他曾向他问过自己的名字,他想起曾奉于女娲神殿中的十巫名册,微微一笑:“我亦不知。”
他便不再问,欧阳也不再提。反正身边只有他,总不至于对着别人说话。
刚下山时那人话不多,只管默默地看。不知从什溜达电子书么时候起,他开始问欧阳许多问题。有些甚至是三岁孩童也不会问的,也幸亏欧阳耐心,皆为他一一作答。
譬如这日,他忽然问:“吃饭住宿是不是都要花钱?”
欧阳道:“那是自然。”
傍晚找到投宿的农家后,那人便不见了。夜间回来时,衣裳弄得脏兮兮的,手臂上甚至有刚刚结痂的伤痕,却笑得很开心。
“我替村民赶跑了抢匪,这是酬劳。”他递过来一小串铜钱,“以后就用这个吃饭吧。”说着,他将卷刃的柴刀丢到一边。
欧阳笑笑接下,没有告诉他,这点钱其实至多只够吃两顿饭,还没有荤菜。
隔天两人出得村庄,在山道间走了一阵,前方树影一摇,跳出个灰衣人。刚喊了一句“此山是我开”,脖子便像被无形的手掐住了。瞪大眼睛看了那人一眼,转身就逃。
那人却更加吃惊:“昨天他打不过我,已经承诺我马上离开,不再以抢劫为生,怎么现在又——”
“他本是做惯的,哪里又会为一时承诺而罢手?恶念不消,恐为后患。”欧阳说着,心中一动,试探道:“你准备怎么办?”
那人犹豫道:“要不,我再多留几日,天天打他,打到他怕,就不敢再犯了。”
欧阳笑道:“不错不错,你留十天,他躲十天。过后你一离开,他便又卷土重来。”
“那……”
“除恶务尽。”欧阳的声音,温柔得像引诱。
“可是……”
“你若放纵他,日后他害的又岂止是一人。”
“……我明白了。”那人当即追出去。半晌,林中一声惨叫,栖鸟惊飞。欧阳袖手立于花荫处,微微一笑。
便是失却记忆,本能又怎会忘却。十巫之首的名头不是浪得虚名,此前他斩妖杀怪,所向披靡。而今后,他刀下亡魂会不会尽数变作同类?
今日这一粒种子,何时能发芽成长?欧阳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单是阴暗念还不够,他要这人同自己一样,切切实实,堕落到尘埃中。
待到那人从林中出来后,欧阳脸上的笑容忽然不见了。
昨天见过的几个村民正围着那人道谢,而那灰衣强盗被绑缚在一边,虽然看上去恹恹一息,却很显然没有死。
“我砍伤了他的腿,正想将他送回村里交给村长,刚巧那边有人回村,我就交给他们。”那人同昨晚笑得一样高兴,“他们还送了我几坛酒,说很好喝。你喝过酒么?真的很好喝么?”
“……酒称钓诗钩,又名扫愁帚。既能助兴,又可忘忧,自然是好的。”欧阳重新露出微笑。来日方长……况且,有变数才不会太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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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正处在对什么都很感兴趣的阶段,听到是好东西,当即连路也不赶了,寻处干净草地坐下,拍开酒坛便喝。第一口就被呛到,咳了半天。却在欧阳欲待劝止时,重新抄起酒坛。不但喝得痛快淋漓,连眼睛也越喝越亮。
欧阳也喝了不少,虽然未醉,却已觉微醺。见那人干下最后一坛,还嫌不够,不觉微奇:“想不到你竟是海量。”
说罢想起一支曲子,借着三分酒意,顺口便唱了出来:“我是青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诗万卷,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
唱了几句,竟有几分痴了。平日在书上见到这些句子,都是随手翻过,并不留意。然而此时浅唱低吟,细细思量,却颇有几分荡气回肠之感。
那人亦是听得眉飞色舞,空坛一甩,大声道:“好一个诗万卷,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想了想,他又笑道:“正好我没有名字,便以此为名,你看怎样?”
“为名?”
“自然是以酒为名。千觞……却还欠个姓氏。”他沉吟不下,似是颇难决断。
欧阳见他认真,凝神一想,说道:“既以千觞为名,想来你是想痛饮千觞了。不如,便叫做尹千觞,如何?”
“醉饮千觞……尹千觞……好名字!我日后定不负此名,踏遍千山,醉饮千觞,哈哈!”
见他这般模样,欧阳不觉好笑:饮酒最见真性情。这人看上去不见脸红,却也不复平日庄重模样,看来应是有几分醉意了。
正这么想着,只见那人扑通一声跌在地上,叫也叫不醒。
确认他只是酒醉睡倒的时候,欧阳有将他丢下的冲动。
*
*
*
醒过来时,他觉得头脑昏沉。却不同于前一阵子在青玉坛时诸事不明的浑浑噩噩。现在他虽然难受,心里却是舒坦的。
然后他才慢慢回忆起酒醉之前的事情。
刚接到那几坛酒时,他不知为什么,心底有些发虚。冥冥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同他说,这东西碰不得。
这个声音不是第一次出现。先前教训那个劫匪时,他本来是想索性将那人脚筋挑断,以绝祸害,却也因为这个声音的劝阻,只是将他砍伤。
还有更早一些时候,他刚从青玉坛出来,走进城邑,看人来人往,繁华热闹。便油然生出一股冲动,想融入这世俗的热闹之中,做一切事情,享一切快乐。但依然是那个声音阻止了他,要他只做一个旁观者。
但越是压抑,就越是想做。
这一次,他违背了那份强烈的不安,执意灌进一大口酒。被呛出泪花的同时,心头无形的束缚陡然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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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到衣襟前残余的酒气,他笑了。
我便是随心所欲,又有谁能奈我何?无论过去怎样,我现在是尹千觞,只是尹千觞。
他长笑起身,向听见动静过来的欧阳说道:“少恭,对不住,误了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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