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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华年(胤礽重生)-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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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我跟着皇贵妃她们一块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后来就被太皇太后单独留了下来陪她说话。”
“嗯?”
“之前有一回请安时与太皇太后闲聊,随口说起我先前随阿玛来草原上待过几年,太皇太后知道后就时常单独留我下来陪她说话,其实多半是太皇太后在说,说她以前在草原上的生活,我偶尔才能搭上两句。”赫舍里氏说着便笑了起来,显得有些无奈。
原来如此,胤礽的外公噶布喇曾任蒙古都统,带兵来蒙古驻守过一段时间,那时适逢仁孝皇后崩逝,赫舍里氏因为眼见着姐姐亡故受了打击精神一蹶不振,噶布喇便将她一块带离京城带来了草原上,在这青山碧水中过了两三年的自在日子,这才从姐姐去世的阴影里渐渐走了出来。
胤礽笑了笑:“这么说起来,我那张字条子是白写了,姨娘倒是已经得到太皇太后的青睐了。”
“可皇上那里……”
“太皇太后年纪大了时常追忆往事,一定也很想念嫁到这边来的姑祖母,姨娘不妨去与汗阿玛提一提,接淑慧长公主回京去随侍太皇太后颐养天年,太皇太后会很高兴的,汗阿玛也会很高兴的。”胤礽随口提议道。
讨老太太欢心,这主意倒是不错,赫舍里氏却还是有些犹豫:“我的身份,贸然去与皇上说这个,似乎不大合适。”
“没关系的,一会儿我去与汗阿玛说说,他若是知道了你时常陪太皇太后说话,一定会去找你问话,到时候你再借机提起,不要说得太刻意了就行了。”
“那……谢过太子爷了。”
胤礽勾起嘴角:“姨娘与我有什么好客气的,你若是能得了圣宠,于我也有益处不是?”
赫舍里氏离去之后,胤礽又在溪边站了片刻,正也想走,转身便见胤禔牵着马朝这边过来,而对方也已经看到他了,大步上了前来给他请安。
“方才去找你何玉柱说你出门去遛马了,太子爷怎么一大早的就出门了?”
“大哥昨晚喝醉了吧,才起得晚了,这都日上三竿了。”
胤礽的话带着几分嘲讽,他可没忘了他昨晚借酒装醉,对着自己不规不矩地举动,此刻自然是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
胤禔对此却似乎并不介意,而是问道:“你用过早膳没?”
“尚未。”
“走吧,我带你吃东西去。”
于是胤禔也不要马了,拖着胤礽的手便拉着他回了自己帐篷去。
胤礽一看他说的早膳是那油腻腻的烤肉就很嫌弃:“你一大早的就吃这种东西?”
胤禔切下块肉递过去,又倒了杯羊奶酒给他:“配着这个吃就不腻了。”
而胤礽也确实有些饿了,便没有再推拒,接过去就大口吃了起来。
胤禔撑着下巴看着他的样子,眼里盈着笑意,胤礽奇怪看他:“你不吃东西吗?”
“看你吃就饱了。”
“……”
胤礽咬完最后一口,将那羊奶酒喝下肚,用丝绢擦了擦嘴,慢慢说道:“谢谢大哥招待了,爷吃饱了,回去了。”
吃饱了就不理人了,果然是高傲又不近人情。
胤礽见胤禔不答,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又添了一句:“我真的走了啊。”
胤禔失笑:“我要是说留太子爷再待一会儿,你能不走吗?”
“不能。”
“那你走吧。”
胤礽撇了撇嘴,转身就走了,笑意却是不自觉地浮上了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我其实一写到俩人单独相处的场景就很苦手,完全不知道咋下笔,唉……
☆、亲近
秋去冬来;一场大雪过后,紫禁城又是一派银装素裹;漫天风雪。
从乾清宫请过安出来,胤礽把身上的斗篷拉紧了些,对这寒冷的天气心中充满了哀怨。
“二哥。”
有人在身后喊他;胤礽转过头,来的是胤祉,立起的斗篷领子几乎遮了他的半边脸;只露出了一双乌黑的大眼睛转来转去。
胤祉走上前来;恭敬地给他打千问安。
胤礽笑着道:“三弟;你又来晚了。”
“还没过时候,这会儿进去请安还来得及。”胤祉却是颇不以为意。
“那你去吧。”
胤祉谢过便准备转身进去;胤礽心思转了转,突然又喊住了他;“三弟,我听人说,昨日汗阿玛是不是给你点了名新师傅?”
“是啊,师傅半个月前才从盛京调回京,汗阿玛说,以后我就跟着他念书了。”
“那你可得用心学了。”
“二哥放心,臣弟会努力的。”胤祉连连点头。
胤礽又笑了笑,打发了他进去,也转身回了毓庆宫去。
胤祉的新师傅,就是那与李光地有嫌隙而被流放了盛京的陈梦雷,也是个书呆子,不过,似乎跟徐乾学走得还挺近。
回去之后,胤礽等了近半个时辰,陈廷敬才匆匆而来,一来便跪了下去请罪:“臣来迟了,耽误了太子爷您念书,请太子爷恕罪。”
“没事了,师傅你起来吧。”
胤礽示意人给他赐了座,这才慢慢问道:“师傅今日怎么这般匆忙,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是有点事,”陈廷敬说着微皱了皱眉:“湖广巡抚张汧被人弹劾了,因为臣与他是儿女亲家,方才皇上便找了臣去问话。”
“张汧被人弹劾了?”这个其实胤礽倒是不意外,只是问道:“是谁上的折子?”
“湖广道的监察御史。”
“那皇上都问了你些什么?”
“也就是问了问臣张汧的品性如何,别的却也没多说。”陈廷敬的样子显得很有些无奈,虽然康熙没有指责他,但他毕竟与那张汧是女儿亲家,即使皇上不说,也总有有心之人提起,总是脱不了干系的。
胤礽没有再问下去,拿起书本,示意陈廷敬可以开始了。
陈廷敬也收回了心思,认真与胤礽讲起了书。
下学之后,陪读的施世范小声禀报道:“爷,陈大人说的事情臣昨日就听人说了,原本也正打算告诉您的,上奏的那个湖广道御史,应该是得了明珠大人的授意。”
胤礽闻言有些诧异:“这湖广巡抚张汧不是他的朋党吗?”
曾经张汧因贪墨施贿被人上奏弹劾,是明珠一党倒台明珠被参八大罪状而撤去大学士之职的导火索,只是没想到这一回却是明珠自个跳出来把人给参了,这倒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了。
施世范摇了摇头:“明大人两年前被撤了职,今年才跟着索大人一块官复原职,而张汧却是去年擢升的湖广巡抚,怕是又攀上了别的高枝了吧。”
“原来是这样,”胤礽想了片刻便又笑了:“明珠针对的人是徐乾学吧,只不过要参倒徐乾学怕是不容易。”
胤禔进到明珠府邸的时候,明珠正窝榻上抱着烟袋子吞云吐雾,胤禔受不了地皱起眉,轻咳了一声。
正享受着的明珠听到声响猛地睁开眼,看到胤禔便是吓了一条,慌忙掐了烟爬下床给胤禔请安:“爷您来怎么不让人进来通传一声呢,您看奴才这就失礼了。”
“算了吧,”胤禔笑得有些无奈:“叔公起来坐吧,我今个儿来是想问你个事。”
明珠让人给他上了茶,胤禔只喝了一口就开门见山道:“参张汧,是不是你的主意?”
明珠讪笑:“什么都瞒不过大爷您。”
“叔公你无故参他做什么?他不是你举荐上来的人吗?你这么做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奴才与他没有一点关系,张汧那个吃里扒外的,一早跟着徐乾学勾搭成奸了,要不是徐乾学为他打点,这个湖广巡抚哪里轮得到他来做。”明珠不忿道。
胤禔失笑:“可叔公,徐乾学现下在皇上面前圣宠正盛,你就这么一封不痛不痒的折子能参得倒他吗?”
“那自然是不能,不过无妨,挫挫他的锐气就行了,而且奴才估摸着,这事揭出来,就算皇上不治徐乾学,那厮为了表清白,也得自请罢斥归田,以后复起那也是以后的事情,能在朝堂上消失个三两年让人清静清静就够了。”
“可徐乾学与陈廷敬是儿女亲家,事情牵扯到陈廷敬,他现在是太子的师傅,太子那边未必会坐视不理……”胤禔说得有些犹豫,若是胤礽也插上一手,事情也许未必能如明珠所想的那搬顺利,指不定最后人没参到,他自个到惹了一身骚,那便没意思了。
“大爷放心,张汧亏空库银罪证确凿的事情,总不能说是奴才污蔑的他吧。”
“那其他人呢?你能保证都能撇得清关系?”
亏空,贪墨,行贿,受贿,有一便有四,单凭一人之力是决计做不下来的,多半都是官官相护,互相勾结着欺上瞒下,那牵扯到的人便多了。
“不听话的借这个机会一块给办了,其他的那些,奴才既然能上这个折子,自然就会把他们给摘除出去。”明珠说得自信满满。
“行吧,你还是小心点吧。”胤禔暗自叹气,胤礽不定又要怎么在心底编排他了。
“奴才省得的,大爷放宽心便是。”
折子呈到御案上去之后,张汧很快便被押解入京,康熙下旨直隶巡抚于成龙、山西巡抚马齐、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开音布一同前往调查,张汧被查出在福建布政使任内被亏空库银九万两,并因此向下勒索,勒令盐商摊派引至官沸民怨,同时被牵连到的还有福建继任布政使,按察使和福建湖广的地方官若干。
陈廷敬又一次被康熙传了去问话,走出乾清宫时整个脸都灰了,入仕一来头一次如此狼狈落魄。
胤礽听了下人禀报便知道是他汗阿玛迁怒了,斥责了陈廷敬徇私,为张汧做隐瞒包庇其罪行,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是对陈廷敬本身也产生了怀疑,就差没明着问他是不是也掺和了这亏空库勒索百姓之事。
陈廷敬称病回了家去,胤礽私下派了人前去慰问,暗嘱他放宽心事情还有转机,先别忙着揽罪,静观其变便是。
进入十二月后,天气不好,连着几天大雪,皇城里头冷冷清清,胤礽从毓庆宫出来,踩了踩地上厚重的积雪,轻吁了口气。
正要上步辇,却瞧见前头不远处的身影,对方在他目光移过去的时候下意识地转身便走,不过已经来不及了,胤礽已然是看到他了。
“大哥这是见不得人吗?怎么一见了爷就急匆匆地想要走?”
胤禔顿住脚步,叹了叹气,这样反倒显得他做贼心虚了,稍一迟疑,便转身走上前来,先是打了个千,随即问道:“太子爷这么冷的天也要出门吗?”
“嗯,去慈宁宫看看乌库玛嬷,大哥你呢,怎么走到毓庆宫这边来了?”
“我好些天没见着你了……”
胤禔说得有些别扭,年底了,政事繁多,各部各院都忙得很,好不容易他今日回来得早了些,去乾清宫请过安出来,没有多想,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离乾清宫并不远的毓庆宫外头。
然后他就愣住了,贸然前去见胤礽也没有道理反倒显得刻意,所以在外头站了片刻,他就准备回去,谁知道胤礽这个时候会正好出来,倒是有了点抓现行的感觉。
胤礽嗤笑:“那你倒是见了爷掉头就走?”
这不是一时尴尬嘛,更何况胤礽的师傅因为明珠做的好事被康熙训得灰头土脸颜面全失,想也知道胤礽必定对他没好脸色。
“没有呢,我没看到太子爷,正准备走来着,不是故意见了你才走。”胤禔忙解释道,当然这话胤礽并不怎么信。
见胤礽眼里流露出嘲讽之色,胤禔饶是脸皮再厚也不免脸红了:“太……太子爷,我随你一块去慈宁宫请安吧?”
“你爱去不去。”
“太子爷不要嫌我烦就够了。”
胤禔说着便伸手过去帮胤礽系紧了斗篷领口的带子,又顺手帮他抹去鼻尖沾到的雪花:“走吧。”
胤礽看他是走着来的,顺口问道:“你打算就这么又走去慈宁宫,慈宁宫离这可不近。”这么大冷天的,真要走过去实在是有够呛。
胤禔笑了笑,他本来也打算走回东头所去的,走习惯了其实也无妨,倒不像胤礽时时都要乘步辇,不过既然太子爷提出来,他便也就顺杆爬了:“太子爷不介意我跟你一块的吧?”
坐上那原本只容得一人坐的步辇,与人挤在一块甚至他的手都搭上了自己的腰,胤礽才开始后悔方才不该多嘴,其实他大可以让胤禔别跟着去凑热闹的,不过这会儿再要赶人似乎又有些说不过去了。
胤禔看着胤礽近在咫尺的侧脸,忍不住靠过去,脸挨着脸蹭了蹭:“好冷……”双手也把他的腰揽得更紧。
胤礽抿紧了唇垂下眼,心里却莫名的升起些异样的情绪。
“保成,”胤禔贴在他耳边轻声道:“你的手怎么冷冰冰的,出来没带暖手炉吗?”
胤礽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双手都被他握了住,而他正缓缓帮他揉搓着手,试图让他暖和一点。
“忘记了。”
“你的奴才也太不记事了。”
“爷的奴才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了?”胤礽的声音顿时便有些不悦。
“没有,好,好,我不说了。”
胤禔低声安抚他,亲了亲他的耳郭,而已经冻得失去知觉的胤礽没有感觉到他出格的亲近,身子却是慢慢朝他靠了过去,一直冰冷着的身体也渐渐暖和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每隔几章就要求大伙冒冒泡,要不就冷清到惨淡了,唉……
☆、回击
慈宁宫里;太皇太后见到胤礽和胤禔一块来给她请安,显得很高兴;一左一右地拉着他们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胤礽忍不住提醒她:“乌库玛嬷,您今个儿已经是第三回提起过两天要去黄寺上香了。”
太皇太后愣了愣;随即又不好意思地笑了,连连感叹道:“老了,老了;越来越没记性了。”
“乌库玛嬷精神倒是比以前好多了;一点都不显老。”胤禔嘴甜地奉承。
胤礽看着她满头的银发;却是说不出来‘您还不老’这样违心的话,只是道:“乌库玛嬷也是心里记挂着上香祈福;才会一直惦记着,胤礽明白的。”
“你们啊,就是会拐着弯地哄我高兴,老不老我自个还不知道吗?”太皇太后嗔骂,语气里却是满满的笑意。
胤礽两个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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