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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菊花(gl)-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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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麽突然就要走了？」凯不停在回程路上想追问答案，但我连牵她的手都怕她因此受伤，几乎都在敷衍回答她的问题。
直到要进她家家门前，她终於很难过的回身抱紧我。「你到底怎麽了…」她无助地哽著声音问：「我哪里惹你生气？」
「不要乱想，」我心疼的挤出一丝笑容，温柔摸摸她的头安抚道：「我只是在想要送你什麽生日礼物，待会儿要去逛逛呀。」
其实我一直在模拟如何反击Jassie的策略。但凯听完後似乎并不相信，埋在我怀里始终没有吭声。
我忍不住苦笑了，早上的幸福和越来越多的成对用品现在似乎都像个泡影，我明明那麽小心呵护著飞往天际的七彩泡泡，却总在快飞到云端时突然被压力「啵」的一挤，幸福就瞬间脆弱消散在一无所有的天空中。
「我没事。你不要乱想…我是想给你惊喜呀。」我不放心的拍著她不停安抚了好几次。抱定了主意就算Jassie再来干涉我也不放手。
凯这时才肯从我怀里抬头，用微微哭红的眼睛凝视了我片刻，无所适从地点了点头。
星期一一大早，我带著迎战心情在MSN上等Jassie主动问我。但等了整天她却反常的一点动静也没有，我不想打草惊蛇，照著步调平静过了第二天又第三天。看Jassie一直没有反应，我才稍稍放了点心。
然而我没想到，一切都是风雨前的宁静。
（待续）
（8鲜币）一朵菊花．之三十九（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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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的意外让我迟迟没有决定送凯的生日礼物。我想了手表、项鍊、电子产品…但这些或许都比不上李奥送她的那个LV包来得值钱。
这时…我却突然想起了那本书。它像个灵光乍现的灵感从两年前的回忆里一跃而出，我顿时知道它会是最好的选择，於是决定放弃所有考量，到诚品走了一趟。
两年前，当我看到那本书时就曾经想过，总有一天，我会送给某个唯一的人这样的一本书。
买完所有的礼物，我带著期盼的心情走在敦化南路的红砖道上，凯这时却突然打了电话来。
我担心是Jassie闹事，连忙接起手机紧张地喂了一声，但回应我的人却不是凯的声音。
『我是Jassie。』对方淡淡地说。
强烈的不安顿时紧紧攫住我，『怎麽会是你…？』我质问，『你为什麽拿凯的手机？』
『我有事要跟你说。』她边说，边开始喀喀喀地快速走动。我听见背景声变得越来越吵杂，听起来她似乎是走到了公司的大楼外头。
『…所以你就搞上你们同性恋作者？』突然传来的男人冷笑让我顿时愣在红砖道上。
『你这什麽屁话！我早就想跟你分手了！』凯的咆哮声接著炸开似的传来，『异性恋又怎样！喝醉酒就乱抱乱摸！你只会叫我给大哥一点面子！有种叫你二号女友去啊！』
『你爸妈几乎都认我当儿子了，你现在才提分手？』
李奥这时突然放柔了声音反讽笑问：『而且女人哪点吸引你？长得好看？有钱？还是温柔体贴？你也知道，她有的那些条件根本没办法给你爸妈孙子吧？还是，你要我帮她认清这些事实？』
『你不要这样说她！』
凯突然崩溃似的放声尖叫，心碎的痛哭开始扯得我的心跟她一起疼到疯狂掉泪。我感觉自己好像真的站在她身边似的……竟然，连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
『天呐，原来你真的在跟Karen交往？她竟然为你哭成这样。』Jassie的声音这时淡淡传了过来，高跟鞋喀喀喀的脚步声渐渐远离了争吵的现场，又回到了原本安静的大楼里。
『把手机还她！你到底跟李奥说了什麽！』我完全不顾路人的侧目失控朝她大吼。
『我只是说你们怪怪的。在咖啡厅搂搂抱抱，星期天又一起吃早餐，这样而已。』她笑著解释完，冷然地说：『我劝你放弃吧。你要她爸妈伤心吗？我早说过你们没缘的。』
『我跟她有没有缘不用你决定！』我嘶吼回去：『你叫李奥来听！』
但Jassie只是冷哼了一声，随即切掉了线上的电话。
我冲向路边伸手拦计程车准备当场跟李奥摊牌。坐在车上这半小时间不断回想著凯的委屈和李奥的讽刺，握著手机发抖到无法自己。
凯知道她父母想要的东西会伤了我，才从没在我面前提起这件事。而现在就算我去跟李奥争个你死我活，也给不了她父母想要的东西。
……一个有著孩子的圆满家庭，对她而言才是幸福。
想到这里我随便找了个地方下车，颓然坐在黄昏路边的长椅上，边掉泪边开了手机，一字字的慢慢打起简讯给她。
『To the One Who Knows…我好喜欢你笑的样子。』我边想著她为我辩驳的一切，边按下发送之後，副本留给自己。
简讯出去了。我抱著她的礼物坐在路边垂头哭著，想藉由这个简讯告诉她也安慰自己：
凯……别担心，
我真的没事。
这点伤，我承受得过去。
简讯发了没多久凯立即打了电话来。
『怎麽了？你怎麽突然发那种讯息？』她故作平静地想隐藏方才争吵的沙哑声音。看来Jassie似乎没说她偷用手机让我听到一切，或许，是打算要我自己放弃吧？
但我知道我不会退。
我答应过，要看到她幸福我才会真的离开。而现在还不是我该退的时候。
「因为我想你，想问你今天开不开心呀…！」我边掉泪，边故作开心地兴奋告诉她：「凯，我挑好你的礼物了唷！你一定会喜欢的。」
「真的吗？我好期待喔！」凯听起来像是笑了，但或许也是在隐忍著泪。
我们就这样笑里带泪的，一直不停说著好期待一起过生日後，才不舍的挂断电话。
之後我找了间造型蛋糕店，在她想要的两人蛋糕上用巧克力鲜奶油拼了两只对吻的小鱼，亲手挤上：哈雷祝小凯生日快乐…一排歪歪扭扭、很生涩的字。
小小的蛋糕或许不贵，但我希望她拥有一个难忘的回忆。或许在多年後，她再回想起这次的生日，心里会留有一个专属於我这个爱她的女人……
一个男人永远无法取代的位置。
（待续）
（6鲜币）一朵菊花．之四十（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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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傍晚我提前来到凯家，第一次用她给我的备用钥匙开门。
一进房，小凯和哈雷像在作日光浴一样，悠閒自在地在夕阳馀晖下游著。
我在茶几上放下蛋糕和礼物朝鱼缸走去。凯把窗帘整齐地系在窗缘、微启的窗口微风徐徐。
没有她在的房里现在洒满整片美丽的落日，四周却静谧得让我分外孤寂。
我忍不住拿起手机拨了电话给她。一接起来，背景是此起彼落的汹涌车潮和喇叭声。
『你到了？』凯似乎在匆忙奔跑，但回我的声音里却带著欣喜，『等我一下，再半小时就好！』
『我还没到，晚上很塞车。』我刻意开窗让她听见机车在巷弄里来回奔驰的声音，笑著提醒她：『慢慢走啦！庆生还跌倒就糗大了喔。』
『你很坏耶。』她回嘴完还是乖乖的放慢了脚步，『…我跟你说喔…今天，有话想告诉你。』
『好巧，我也有话要告诉你。那等等见。』我笑著收了电话後开始准备给她的惊喜。等一切就绪之後把窗帘拉上，退出黑抹抹的房间，静静坐在安全门的楼梯间里等她回来。
半小时後凯匆匆忙忙的从电梯跑出来，完全没注意到悄悄站在她後头的我。
自前两天Jassie的意外後我们没再见面。她完全没提起和李奥争吵的事，我也没提起我知道一切的事。
我心疼的看著她的背影。心疼她努力用那小小的肩膀替我守住最後一点微薄的尊严。总在睡前的晚安电话里用元气满满的声音聊著公司发生的小事。但我知道她一定很难熬，一定在公司成了被閒言閒语的角色。
因为现在在我眼前的她，脸上明明带著的是藏也藏不住的倦容……
我悄悄接近她，她却完全没发现我，还急急地从皮包里翻出钥匙，快速插进家门的锁孔里。
我在钥匙发出「喀」的瞬间，从後头用手轻遮住她双眼。
「……生日快乐。我等你好久了。」我贴近她的耳边柔声说完，凯的手顿时停在了半空中。
「你骗我…」她的声音这时带著又气又喜的惊讶：「你骗我你塞车…！」
「对，我骗你的。」我边笑边把她转过身紧紧搂进怀里，脸颊贴紧她的发问：「看到我开心吗？」
她埋在我怀里用力点了点头，「…好想你。」再抬起头的表情笑得很羞涩。
「我有话想跟你说…」
「等等…！」我拉住她刚进门就想摸往电灯开关的手，改在她手心里塞进了一个提袋。「先把这个换上，有话等等说…」
凯有点不解地看了看手上的纸袋，但还是『嗯』的开心点点头後进了浴室。
我站在门外等她出来。几分钟後浴室的门开了。我看见凯走出来那一刹那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的礼物没有白费。
我挑给她的是Marc Jacobs的酒红色洋装。合身剪裁加上精心设计。我一直很喜欢这品牌简单高雅又不失大方的气质。
凯怯怯地看著一脸满意的我问：「这是生日礼物吗…？我没有穿过这麽贵的衣服…」
「这是其中一样。」我轻轻牵起她的手，笑著说：「跟我来。」
我领著她穿越沿路点起的烛光小道，小鱼的蛋糕放在茶几中间，烛光飘散著温暖的甜甜橙香。我们两人的剪影映照在她房里的白墙上。凯始终抖著另一只手捂住双唇，一路跟著我走到桌前。
等她坐下，我在烛光中拿起桌上的那本书，交到一直呆呆凝视著我的她手中。
「然後…这是另外一样…」
（待续）
（10鲜币）一朵菊花．之四十一（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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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你还爱我吗》…是这本绘本书的书名。
这是关於一个女孩……和她唯一一只小熊布偶的爱情故事。
有个叫克莱儿的女孩一直很爱她唯一的小熊。
但小熊却因为自己越来越破旧、不再洁白如雪，开始在克莱儿面前变得害怕、疑虑又惶恐不安。
其他的新布偶嫉妒小熊拥有克莱儿的爱，天天恐吓、嘲笑小熊，在小熊面前展示著自己发亮的新毛皮，把小熊的心逼进了黑暗的角落。
小熊变得越来越自卑，觉得自己有一天将会被克莱儿抛弃。
於是它独自走到後门外的垃圾桶，静静等待著被丢掉的命运来临。
可是，克莱儿把小熊找了回来，还送给它一件独一无二的礼物──
一件合身又漂亮的红色法兰绒小熊装。
红色的法兰绒把小熊曾经破碎的心全都给暖暖地包裹起来。小熊的心满载幸福。不停地跑上跑下，在镜里开心地左右端视漂亮的自己。
其他的新玩偶看到都很沮丧。但幸福的小熊告诉他们：「…总有一天。也会有个人很爱很爱你，送给你一套红色的新衣裳。」
因为，身穿红衣服的小熊终於知道──
…真正的爱，永远不会被任何事物取代…
「献给穿著红色衣服的小东西…」我紧紧抱住开始不停掉泪的凯，在她又哭又笑的哽咽声中帮她点起蛋糕上的蜡烛，催促红鼻子的她赶紧许下28岁的心愿。
「第三个愿望……」凯双手合十地在烛光中抬起泪眼凝望我，「…从明天开始，我决定要过一个属於自己的人生。」
「傻瓜…愿望说出来就不会实现了。」我爱怜地捏捏她红通通的鼻子，等她吹熄蜡烛，我拿出藏在身後的米白色盒子。取出里头最後一件礼物，拨开她的长发替她戴上。
「Georg Jensen的纪念项鍊…」
她低头用手轻抚过胸口的项鍊，声音带著踌躇的惊讶：「为什麽…？」
「…1989是我们的对鍊。」我替她戴上项鍊後轻轻用额头顶著她，
「『对恋』就要成双成对…才不会孤单。」
凯的泪水顿时再次涌了上来，抱著我开始越哭越是伤心。
不知几时，烛光小径的火光已经一盏盏的静静熄灭。
我在黑暗里轻牵住她的右手带她起身，左手拉开窗帘，按下手机播放为她准备的乐曲。吹著窗口徐来的清风，倚著月色邀她翩然起舞。
平井坚的Missin you……
悠然奏起的深情曲调下，唱的却是无比哀伤的离别歌词。
像夏夜星空下摇曳的孤舟…飘落水面绽开徐徐涟漪的枯叶，一首让我一直想与人起舞的…美丽又心碎的月下圆舞曲。
我们倚靠著彼此的肩，没有说话。
假装脚下踏的是满盈月色的广场，头顶是晶莹剔透的星空。而我手里牵著的是逃离拘束的仙度丽拉，和我一同转出一曲没有规则、随著旋律合拍的自由舞步。
…彷佛世上所有的爱情都能像这曲舞步一般，真的就是如此自由。
「克莱儿喜欢小熊吗…」凯边掉著泪边轻声问著。柔和的香气不时随著微风飘散在我身边。
我靠著她轻轻点头，闭上眼睛回搂住她。好像要把一切都放空似地，在夜色里继续跟著旋律悠悠旋转，走走停停。
就算谈话的内容言不及义也没关系。
因为现在的我…是如此害怕时间的流逝。
「…是很爱很爱的，那种喜欢吗？」凯这时迟疑地抬起头，哭得红通通的眼睛，此刻依旧是泪眼朦胧的凝望著我。
我不舍的把她拉回怀里。想起李奥对我的嘲弄、想起我无法给她父母想要的一切……温热的泪水这时也开始模糊了我的视线。
「嗯……怎麽办？」我绝望的搂紧她。心里无力的痛楚和强烈的心跳，似乎都和泪水混在了一起。
「我也是……」凯回搂住我的声音里同样有著强烈的悲伤。
我带著泪，微笑轻捧起她的脸颊，把所有满溢出来的不舍和伤痛，一次都化为浓烈的情感低头重重吻住她。凯紧抓住我发出一阵急促的喘息。我挥去所有顾虑把她压向墙边，紧搂著她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地饥渴索求著她。
或许指针过了12点…所有的美好就会消失殆尽。
但无论如何，我都想告诉亲口告诉你这句话…
───我爱你。
即使再也无法相见…
我也不会停止想你…
对於只能爱上女人的我而言，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绝不是你不懂我爱你。
而是因为我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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