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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世子妃-第6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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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莲和伊雪站着门口,对看一眼,犹豫了一下,担忧地问,“小姐,您没事儿吧?”
    “没事!”云浅月清冷地吐出两个字。
    凌莲和伊雪又互相看了一眼,转身走回了房间。
    云浅月睁着眼睛看着顶棚,那些过往如电影一般在眼前放映,从她心定容景之后,便潜意识地不去想关于夜天逸的事情。但如今水闸崩塌,水流汹涌而出,那些过往一股脑地似乎都要争先恐后被她记起,重新回忆一遍。
    从荣华宫第一次见夜天逸,从老皇帝四十五寿宴第一次见容景,到如今夜轻染来找她割袍断义守在屋外吹了半夜冷风,夜天逸愤怒地说了一大堆之后扔下狠话离开,彷如梦境一般。
    这十几年来,她忽然发现,她活得如此失败!
    是否一定要冷血无情,将所有的属于人的感情都抛诸于九霄云外,像上一世一样没有感情只为了信念而活着才会快乐?可是她上一世快乐吗?
    “云浅月,你的房间里何时成了冰窖了?”容景的声音忽然响起。
    云浅月思绪被打断,猛地转头,就见容景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月牙白的锦袍在黑夜里尤为醒目,大约是他月白锦袍的光彩太盛,所以在黑夜中她居然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眉眼。他眉眼沉静,玉容清淡冷凝,周身气息不是外面寒风吹卷的那种冷冽,而是清清淡淡,如一副水墨画,她张了张嘴,轻声道:“你怎么来了?”
    “我若不来你等着冻死吗?”容景挑眉。
    云浅月抿了抿嘴角,这才感觉到屋中真的如冰窖一般冷,她的手和脚都冰凉,若说唯一暖的来源,估计也就是门口站着的那个人了。她对他招招手,“过来!”
    容景却站着不动,对外面喊,“来人!”
    “景世子!”凌莲和伊雪温声立即从房中出来。
    “再搬两个暖炉来,我若不来,你家的小姐明日就会冻成人干了。”容景吩咐道。
    凌莲和伊雪闻言向屋内看了一眼,连忙应声去了。
    云浅月身手揉揉额头,嘟囔道:“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吧?这里好歹是屋子。”
    容景似乎不欲与她多说,不再言语。
    云浅月看着容景,脑中不自主地想起夜天逸那句话,“有了容景,你便要与我们所有人恩断义绝吗?”
    不多时,凌莲和伊雪搬了两个火炉来到门口,容景微微错开身子,二人悄无声息地走进屋,将火炉放在地上,添了炭火,看了床上躺着的云浅月一眼,又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二人离开,容景依然站着门口没有进来的打算。
    云浅月忽然叹了口气,“容景,你到底是进来与我一起睡,还是回府?给个话,你这样站着我门口,敞开着门,别说添两个火炉给我,就是添一百个火炉给我也不顶用。”
    “你确定你还能睡得着?”容景看着云浅月。
    “只要你进来,就能!”云浅月肯定地道。
    她话落,容景走了进来,房门在他身后紧紧关上。他缓步来到床前,云浅月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他温润的手心里面的小手冰凉入骨。他皱了皱眉,轻浅的语气忽然染上一抹沉怒,“云浅月,你竟然”
    “唔,困死了,你快上来,我要睡了。”云浅月用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
    容景忽然甩开她的手转身。
    云浅月死死地拉住他的手,声音轻软带着一丝可怜兮兮的味道:“容景,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启动了寒冰破那一重的功力,如今化不回去了,你不管我的话,我真会冻死了,你不管我,没人管我的”
    “你”容景转回头,一双眸子罕见的恼怒地看着她,“夜天逸就这么让你不,或者是因为夜轻染,夜轻染就这么让你”
    “别提他们了好不好?我心里怒的都快想冻死了他们了。”云浅月打断他的话,一双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眸中居然有丝泪意,只不过那泪意化成了冰珠,让她的眼睛看起来格外的亮。
    容景抿起嘴角,不再说话,掀开被子上了床。
    他谱一上床,云浅月立即手脚并用地攀在了他的身上,整个人跟冰块一般。
    容景眸光中有什么东西涌动了片刻,伸手将她两只手攥在手里,温暖的气流顺着他手心传递入她的手心。
    云浅月冰冷的手心顿时温暖,紧接着,一股温暖的气流熟悉地顺着她的经脉进入她身体,所过之处,皆温暖起来。
    “下次若是再让我知道你用这种寒冰破的话,云浅月,你就冻死得了。”容景撤回手,语气依然残留着怒意。
    云浅月往他怀里拱了拱,身体温暖起来,心也跟着温暖起来,嘻嘻一笑,软软地道:“你舍得吗?”
    “舍得!”容景瞥了她一眼。
    “骗鬼,你才不舍得。”云浅月将他手臂拿过来环住她的腰,用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
    “你若是不想睡的话,我们可以做些别的来帮助你取暖。”容景慢悠悠地道。
    云浅月立即停止了小动作,佯装打了哈欠,困意浓浓地道:“困死我了。”
    容景看着她,不说话。
    云浅月立即闭上眼睛,白日做了一日活,晚上夜轻染来了在院中站了半夜,夜天逸又对她砸来那些话,她早已经疲惫不堪,窝在温暖的怀里,什么也不想再去想,真的想睡了。
    果然不出片刻,云浅月便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容景看着她,即便寒冰破化解,她身体温暖起来,但脸上依然清透如明镜。似乎被冰雪洗过,容颜纯净,安安静静躺在他怀中放心地睡去,这样的她,居然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孱弱和美。他轻轻吸了一口气,又轻轻吐了一口气,似乎在这一吞一吐中,有些东西消失殆尽。须臾,他将她往怀里紧紧地抱了抱,也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天还未亮,外面便响起凌莲的声音,“小姐,宫里的文公公前来传话,说请小姐进宫,今日先皇大殡,您是一定要去的!”
    “不去怎样?”云浅月不睁眼睛,问道。
    “摄政王说,您今日若不去的话,也没人能奈何得了您。但不管如何,先皇除了先皇的身份外,还是您的姑父。”凌莲重复文莱的话。
    云浅月轻哼一声,不以为然地道:“姑父又怎样?告诉他,我不去。”
    凌莲应了一声,向外走去。
    云浅月又闭着眼睛片刻,睁开眼睛看向容景,见他依然闭着眼睛,她想起昨日,心顿时暖了下来,这个男人一直在用他的方式爱她,虽然看起来是她每次受他欺负,但是真正的关键时刻,他从来都对她给予足够多的宽容和包容。
    过了片刻,凌莲去而复返,站在门口轻声道:“小姐,皇后娘娘派人来传话,让小姐进宫,参加今日的殡天之礼。”
    “姑姑?”云浅月眼睛眯了眯。
    “是皇宫娘娘派人来传话!她说云王府的女儿是最有资格入皇陵敲响响钟的那个人。”凌莲轻声道:“皇后娘娘今日也去皇陵。”
    云浅月偏头看向容景。
    容景此时也睁开眼睛,对她一笑,雅致如莲,“不错,云王府的女儿是最有资格入皇陵敲响响钟的那个人。不为夜氏,只为云王府。去吧!”
    “那就去吧!”云浅月可有可无地点点头。
    凌莲闻言下去回话了。
    云浅月躺着的身子坐起来,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躺了回去,趴在容景身上,在他嘴角落下一吻,须臾,又爬起来,跳下了床。
    容景眸光动了动,看着她轻快的脚步,躺着的身子坐起,披上衣服,慢悠悠地下了床。
    二人收拾妥当出了房门,外面天已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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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三摔灵辇
    云王府门口,容景那辆通体黑色的马车停在那里,弦歌坐在车前。
    容景和云浅月上了车,帘幕落下,马车向皇宫而去。
    街道上的雪早已经清扫干净,车厢内放了暖炉,厚厚的帘幕挡住清晨吹来的冷风,暖意融融。
    云浅月懒洋洋没骨头一般地靠在容景的身上,浅浅地打着哈欠。
    “没睡够?”容景低头看着她。
    “嗯!”云浅月应了一声。
    “我一夜未睡,你睡得极沉,云浅月,这么不公平,你竟然还没睡够?”容景看着她。
    云浅月抬眼,果然见容景眼瞎有着淡淡的青色眼圈,她好奇地道:“你怎么没睡?”容景瞥了她一眼,不答话,闭上眼睛。
    云浅月眨眨眼睛,忽然恍然,拉长音道:“哦,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容景声音微低。
    “明白你为什么没睡了呗!”云浅月嘴角咧开,好笑道:“我们的容公子成人了嘛!”
    容景耳根子染上一抹红晕,忽然俯下头,将云浅月唇瓣狠狠地吻住。
    云浅月笑意还没收回,便被他吻了个正着,舌尖缠入口中,将她口中的甘甜席卷殆尽。
    云浅月想说什么,声音被容景吞进了口中,只发出两声唔哝声,她伸手捶了容景一下,容景搂紧她,加深这个吻。她很快被这样的狂热挑起热情,闭上眼睛,轻轻回应。
    片刻后,容景放开云浅月,如玉的手摸着她温滑的脸,轻声道:“我的确是成人了,你也成人了。若不是时机不对,昨日就”说到一半,住了口,意思不言而喻。
    云浅月气喘吁吁双眼迷离地看着容景,一时间说不上话。
    容景忽然伸手盖住了她的眼睛,自己也闭上眼睛,轻轻喘息,平复呼吸。
    外面的风有些冷冽,吹得马车的帘幕沙沙而响,两人的呼吸声在车厢内盘旋缭绕,交织在一起,片刻后,归于平静。
    接下来一路无话,马车来到宫门口。
    弦歌的声音响起,“世子,皇宫到了!”
    容景应了一声,见云浅月躺在他腿上不动,伸手推了推她。云浅月睁开眼睛,懒洋洋地伸了个腰,坐起身,磨蹭地挑开帘子,向外看去。
    宫门口已经停了无数马车,以往花红柳绿,车辆鲜华,今日全部裹了素色绸布。车前栓了或黑或白的布条。
    云浅月粗粗看了一眼,收回视线,轻轻一纵,跳下了车。容景在云浅月身后,慢悠悠地下了车。二人不说话,向宫门走去。
    进了宫门,直奔圣阳殿。
    今日的皇宫和那日一样,一色素裹。有些假山石雕树木枝桠处,依然覆盖着雪,廊角亭台上面拴着白绸。
    来到圣阳殿,圣阳殿外的灵棚前早已经聚集了黑压压一群人,以夜天逸为首的朝臣,以如今升为太后为首的后宫妃嫔,以六公主、七公主为首的皇室子女,以慈云方丈为首的灵台寺众僧,以钦天监张道长为首的一众道长,以及以文莱为首的一众宫女太监。
    众人似乎都已经准备妥当,就等着容景和云浅月来到。
    容景和云浅月刚露面,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看来。
    经过几日前宣读遗诏,云浅月怒毁遗诏不成,负气离开之后,这是第一次出现在皇宫。众人都看着那远远走来的二人,二人依然如旧日一般打扮,容景月牙白锦袍,云浅月淡紫色阮烟罗。二人如一副风景瑰丽的画卷,任看到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无论是看到二人在一起多少次,但毫无疑问,每一次都是惊艳赞叹,觉得当真最配。但无人敢将这种般配说出来,或者将赞叹表现出来。
    因为还有一个七皇子,还有一纸赐婚遗诏。
    “越来越堂而皇之,不将先皇的圣旨看在眼里了。七哥,你就这样由得他们下去?那我们皇室的颜面何在?你没听外面如今都在说你什么吗?”六公主看着那二人,眸光隐含嫉妒之火,偏头对夜天逸道。
    夜天逸转回头,淡淡瞥了六公主一眼,没什么表情。
    六公主本来还想说什么,触及到夜天逸的目光,顿时噤了声。
    夜天逸收回视线,对文莱吩咐,“去德亲王府看看染小王爷怎么还没来?”
    “是!”文莱连忙应声去了。
    容景和云浅月来到近前,所有人的眉目清晰可见。云浅月目光从熟悉的不熟悉的人脸上一一略过,最后定在如今的太后身上。
    太后依然是一身大红后服正装。在一众穿着素色的妃嫔中间,尤为醒目。几日不见,似乎又枯瘦憔悴许多,除了她身前凸起的肚子外,衣服松松垮垮,几乎不成人形,脸色不但没有昔日的光彩,像是所有的精气都被吸干一样,如一棵树,被抽干了精华,只剩下树皮。她忽然心底凉了凉。
    太后见云浅月看来,对她温和地招手,“月儿,到姑姑这里来!”
    云浅月收敛心神,垂眉敛目地走了过去。刚站到太后面前,太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嗔怪道:“你可知道多少人担心你?以后这样的傻事万万不可再做了!”
    “只要没有人逼我,我自然不会做了。”云浅月感觉太后的手冰凉,转了话道:“姑姑怎么不多穿一些,抱个手炉吧!”
    “有你在我身边给姑姑暖手,姑姑就不觉得冷了。”太后慈爱一笑。
    “我的手再暖,也没有手炉暖。”云浅月向太后身后看了一眼,对关嬷嬷吩咐,“嬷嬷,去给姑姑拿个手炉来!”
    “浅月小姐,先皇大殡,虽然天寒,但死者为大,太后娘娘本来要行大礼,如今念在腹中天子,这跪礼就不行了,但这手炉之物对圣主亵渎,没有这样的规矩。”钦天监为首的张道长立即道。
    “规矩是人定的!张大人,若是冻坏了太后娘娘腹中的天子,你说这个责任谁来负?你负责得起吗?”云浅月看着张道长。
    张道长老脸一白,一时没了话,看向夜天逸。
    “母后特殊情况,父皇爱子,可以体谅母后体质辛苦。”夜天逸看了张道长一眼,对关嬷嬷吩咐,“关嬷嬷,去给母后拿手炉吧!”
    “是!”关嬷嬷立即去了。
    云浅月不再说话,众人亦无人出声,这一处静了下来。
    不多时,关嬷嬷取来手炉,云浅月伸手接过,塞进太后手里。太后温和地看了云浅月一眼,笑道:“还是月儿对姑姑知冷知暖。”
    云浅月笑了笑,看着太后枯瘦的身子眼睛有些酸涩,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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