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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九道+ 番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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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下面众人忍不住已有些微微的骚动,陈中才缓缓的开了口:“众卿家此来所谓何事,哀家已略有耳闻。只是这选秀之事,说到底都是为了皇上。若是他不愿意,咱们再忙乎也是枉然。众卿家不如先去探探皇上的口风,如何?”
座下群臣面面相觑,最后一人高声说道,“皇上口谕,一切由皇后做主。”
“一切由哀家做主?”陈中掩口轻笑,“那皇上多半是不愿了。”
“为保我朝千秋万代,选秀之事势在必行!请皇后明鉴!”
陈中淡淡的瞥了一眼发话的大臣,慢慢的起身,“皇上年纪尚轻,且龙体安康,他尚且不急,众卿家这么着急的是为了什么?”他把手搭在近身伺候的小太监手上,举步向后殿走去,行将入门时,又突然停下,微侧了身子,嫣然一笑,“俗语说得好,自古都是皇上不急,太监急。”说罢轻笑几声,身形没入了后殿的阴影中。
众臣哗然。有气不过的义愤填膺,大骂他陈中是个什么东西;也有老奸巨滑的,一言不发,在一旁看人好戏。陈昔依旧低着头,默然向外走去。
陈中由近侍扶着,慢慢的走回后殿,在大椅上坐下,径自望着殿门发呆。少顷,他唤人捧来了纸墨,铺在窗边的长案上,自己拿了墨条,细细的研着墨。门外的侍卫来报,恭恭敬敬的跪在门前,朗声道:“左拾遗陈大人求见!”
陈中并不答话,只是拈起笔,自顾自的在纸上写着什么。末了,他提起纸张来回轻轻的扇着,待墨迹风干,他将纸双折,递给还跪在门前的侍卫,“把这个交与陈大人。”
侍卫双手接过:“是。”
侍卫起身,殿门一开一合之间,虽然只是一瞬,陈昔略带期望的脸却如画一般,镌刻在了陈中的脑海里。因忧虑而微蹙的眉头,弥漫着疲惫的双眼,透出一丝老态的下垂的嘴角,还有两鬓斑白的发丝。陈中发现自己这二十年来,从未像这刻一样,将自己的父亲仔仔细细看得这般清楚。
殿门最终还是在陈昔的面前合上了。他在那最后的一霎,分明看见了陈中幽黑的眼中饱含的挣扎和期望。那期望是如此的深沉,甚至被层层的掩埋在了绝望的后面,有几分的凄厉,几分的惶然,仿佛狂风中一簇微弱的火苗,明明无法延续,却偏偏不甘的挣扎着,带着恶毒的怨恨,再转入下一个轮回。陈昔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悲痛与懊悔,却又庆幸陈中的拒绝召见,他实在无法与这样狂乱而平静的陈中相处,他已经是一个自立的让人无法看透的大人了。
侍卫走上前,将手中的折纸交到陈昔的手中,他平静的接过,又抬头默默的看着紧闭的殿门,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缓步离去。
坐在归家的软轿上,陈昔才慢慢的打开了那张纸。纸上的字不多,没头没尾的只有一首诗,“弱柳染艳,茱萸遍黄,欲将沉醉换悲凉,殷勤理旧狂,离歌已断肠。”
陈昔慢慢的读过一遍,拢起双手把纸张揉成一团,静静思量了一下,又将它展开,细细的再看过一遍,才一条一条的把它撕碎,挑开轿帘,随着后抚的清风把纸碎扬落在窗外,纸花纷飞,帘布落下,最终只得轿内一声叹息。
席婺回到陈中的寝宫,吩咐宫人们传午膳,陈中只是静静的望着窗外,仿佛入定一般沉寂。席婺知道陈中不愿理他,便凑了过去,抬手搭在他的肩上,微微用力,本想让陈中注意到他,不想却被掌下嶙峋的骨头硌了手。心中暗道一声罢了,席婺放轻了力道,只是晃了他一下,“中儿。”
陈中微微侧头,看见立于自己身后的席婺,淡然的表情居然没变,轻唤了一声:“皇上。”
席婺见他少见的低眉顺目,温和柔顺,刹时龙心大悦,抓住他的手臂一提,将他揽入怀中,他也只是驯服的伏在席婺怀里,任席婺一下一下的轻抚他的后背。不愿打破这少有的祥和气氛,席婺耳语般的轻轻问道,“今天那群老顽固到你这儿来,没惹你生气吧?”
陈中轻轻的摇了摇头。
席婺轻笑,接着问道,“朕也听说他们没得着便宜,是不愿朕纳妃么?”
陈中静静的伏着,许久才低声回道:“是不愿。”
席婺环在他腰间的手紧了紧,更是放柔了语气,“既然你不愿,朕便不纳。”
陈中闻言,竟也抬起了手环住席婺的腰,试探的轻触了一下,便慢慢的收紧。席婺见状,更是将他抱紧,恨不得揉进身体里那般的力道。陈中全身都贴在席婺的身上,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缓缓的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
第十三章
席婺趴在陈中背上,带着情事过后的懒散,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他的脊背,脸也在他披散的发上摩挲着。到动情处,席婺又情不自禁的抱住了陈中的腰,用微硬的下身去顶陈中的臀,陈中今日似乎柔顺的过分,竟然微拧腰身,与席婺摩擦起来。几个来回,席婺便再也按耐不住,紧贴在陈中身上,用膝分开他的双腿,将自己埋入他的体内。
陈中依旧紧咬着唇,不肯出声,但随着席婺的动作,还是无可抑制的发出了短促的闷哼。这种从喉咙深处发出的甜腻的单音,席婺是格外的喜欢,这就好象是一只滑腻的小手在他心尖上最痒的地方抓了一把,却又没落到实处,让人更加痒得难耐,仿佛只能更加用力的撞击身下的人,这痒才能稍得缓解。
事毕,席婺将陈中搂在怀中,两人全都浑身失力。静静的躺了一会儿,席婺才问道:“是有什么事情么?”
陈中眼睛半闭,似睡非睡,席婺不见他回答,便捏了捏他的腰,发现他果真全身肌肉松弛,好象还没有从方才的欢爱中回过神来,心下不免有些得意,又问道:“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陈中懒洋洋的抬了一下眼睛,立刻又阖上,用淡淡的语气拖着长腔回道:“也没什么事呀……只是见皇上好兴致,总不能让我败了兴吧……”
席婺嗤笑一声:“皇后何时变得如此善解人意了?”
陈中格开横在腰上的手臂,“莫非皇上就好这一口,非得人黑口冷面的待见才舒坦?”
席婺硬是搂住他的腰,不让他躲开,“怎会。”见陈中只是软软的挣扎了两下便罢了势头,他便收紧了手臂,把嘴凑到陈中的耳边,说道:“若是心里头有什么话,不如也说来让朕听听。虽说是同床共枕,可你这心里有什么念头朕一点儿也猜不透。”
“敢情皇上这天下管的还不过瘾,现在管到人心里头了。”陈中冷哼了一声,连眼睛也懒得睁开,“我爹头上的官帽,不如给他去了吧。”
席婺的手微乎其微的顿了一下。心念一转之间,他便知道了陈中心中所想。他状似心不在焉的问道,“这是为何?难道皇后是怪朕不曾为国丈谋个更好的位子?”
陈中眼角一挑,似是瞪了他一眼,才回道:“皇上明知我爹的性子,他那里容得这等卖子求荣的勾当!”
“哦?”席婺仍然故作不知,接着问道:“那皇后究竟要朕如何?”
“我爹在朝为官这些年,已然得罪了不少人。此次我被封后,想必他更不会好过。不如皇上开恩,挑个山明水秀的地方,把他使了去供个闲职,让他颐养天年吧。”
席婺冷冷一笑,心道果然如此。他风轻云淡的回道:“只是这般,皇后便要与家人分隔两地,日子久了,不免想念。还是罢了吧。”
陈中心里一沉,但还是淡淡的开了口:“事到如今,同在都城又如何?想他也不愿见我,还是让他去吧,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儿子。”
“这就是皇后的不对了。”席婺扳起陈中的脸,“无论如何,陈大人都是中儿你的生身父亲,纵使你有万般不是,他也还是你父亲。更何况陈大人他并没有怪你,朕倒听说是皇后一时意气,不肯见陈大人啊。”
陈中一怔。转过神来便在心里懊恼自己,这宫中谁的一举一动能逃的过席婺的眼睛?见陈中无话可答,席婺便放柔了语气,“陈大人为人正直,为官清廉,若非万不得已,朕怎会放任这等国家栋梁闲居荒处?再者,朕还要国丈大人帮朕管教皇后呢,若他不在,你还不得闹得这宫里乌烟瘴气?”
陈中无话,只是转了身背对席婺。席婺见他不再说话,便闭了眼睛。身后的呼吸声渐渐平稳,陈中口中贝齿咬紧,黑亮的眼中也透出了阴狠,紧抿的唇和不甘的眼竟使他端正的面容显出了几分狰狞。
一晃几月过去,陈中一直乖顺,宫内便也一片和顺。只是席婺一直在皇后处过夜,一直不曾临幸其它的嫔妃秀人。皇上与皇后恩爱和睦本是好事,可坏就坏在这皇后并不能生出一儿半女。宫内宫外的流言蜚语渐渐的多了起来,以至于朝堂上的大臣们也开始关心起皇上的性生活。本还庆幸这皇上并不是荒淫纵欲之人,现在看来,好女色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这日,陈中无事,命人在御花园内摆了卧榻,难得的出门晒晒太阳。就在他半梦半醒之时,听见有人在不远处喧哗,突然他的近侍尖叫了一声,他才清醒过来。陈中半眯着眼睛,看着一身白衣的男人慢慢走近,带着讥讽的笑容立于他的前方。
“大胆!见了皇后还不下跪!”陈中的近侍捂着被打的脸站在他身后,狐假虎威的喊道。
陈中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闭嘴。”
眼前的白衣公子冷哼一声,“笑话!身为男子,却位居皇后,可你不但不以此为耻,竟然还如此招摇,难道你久居深宫,听不到朱墙外天下人的耻笑么?!”
陈中抬了抬手,示意近侍扶他起来。近侍连忙拉住他的手臂,扶着他的肩膀,助他正坐。那白衣公子见状,更是鄙夷,连嗤笑也省了,直接撇过脸去。
陈中问道:“你是何人?”
白衣人傲然一笑,“我乃当朝左丞之子,德贵妃之兄,至于名字,你不必知道。”
陈中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纨绔子弟的自荐方式,果然都是如出一辙,先是搬出老爹的名号,再搬出同胞的名号。如若本人有些名气,多半也是臭名远扬。”
那白衣人一噎,瞪起眼睛,“那又如何?总比身为男子却顶着女人的名号来的要好!”
陈中眼睛一眯,沉声问身后的近侍,“若男子擅闯后宫,当处何刑?”
“回娘娘,若男子擅闯后宫,唐突了女眷……”近侍细长的眼睛里闪烁着恶毒的光芒,“……当处宫刑。”
陈中点点头,对此刑罚表示满意。近侍尖声叫道:“来人哪!”
白衣人听至此,已经慌了神,“你敢!这里是御花园,你……你也不是女眷,你眼里……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陈中眼角微挑,抬袖掩口,看似轻笑,眼神却冰得刺骨。“哀家虽不是女眷,却是皇后。既然身为皇后,那哀家在的地方,就是后宫。”
身着紫衣的老太监双手笼在袖中,匆匆的赶来,普通一声跪倒在了陈中的脚下。陈中下巴轻扬,指向被绑在树上的人,“就是他,有劳公公了。”
老太监一言不发,起身便走向那白衣人。陈中喊道:“慢着!”太监回头,抬眼看着陈中,陈中又问道:“那阳物割下之后,通常如何处置?”
老太监慢慢的开了口,声音倒是出乎意料的清澈,也许他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老,“通常是割下之后,洗净过油,而后用油纸包好存放。等人百年之后,将它取出,缝拼在身上,也算在阴间落个囫囵整身。”
陈中点头。半晌,他吩咐道,“这人的割下之后,直接拿去喂狗,让他长点记性,知道有的话不该说,有的人不能得罪。”
老太监躬身一揖,便走向那白衣人。那人见这紫衣太监走过来,吓得大叫:“你你你……你滥用私刑,目无国法……”老太监除去他的裤子,拎起他的阳物,从根部握住,另一手轻弹某处,金黄的尿液便迸溅出来。解下腰间的麻布袋,老太监从中取出一把形似弯月的小刀,去打水的近侍也重重的将盛着热水的木盆放在他的脚下。老太监用温水清洗着那人的腹部与阳物,在手与热水的刺激下,它竟然微微的抬了头。白衣人又羞又怕,仍在大叫:“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妖人,怪物,你不得好死!你下了阴曹地府也……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惨叫,老太监手起刀落,另一手向伤处洒上草灰,并迅速用蜡针刺入尿口,然后冷冷的吩咐道:“两个时辰之内不得坐卧,七日内不得饮水,若是口干,便将水含在口中。这药每日都要上,伤口不得见水。”说罢,也不管他记住了没有,自顾自的开始收拾家伙。
陈中微侧了脸,唤来近侍,“莫忘了把那东西拿去喂狗。”
“是。”近侍上前,端起那盆血水,死寂的阳物在里面轻轻的打了个滚。眼看着他走远,陈中又抬手唤来侍卫,“把这位公子好生的送回去,若是出了一点差池,当心你也要剁碎了去喂狗。”
“是。”
陈中冷眼看着侍卫轻手轻脚的解开那已经昏死过去的人身上的绳子,掩口打了个哈欠,转身回宫。
第十四章
席婺推开手边的奏折,双手抵在桌边,想平复一下心情,却越想越觉得可气,伸手拿过茶杯,揭开盖轻抿一口,可巧这茶水也是个温凉不等的,他大力的摔了杯子,阴郁的盯着闻声而来的樊平。樊平看看地上瓷杯的碎片,眼神微横,跟在他身后的小太监便会意,跪在那一滩水渍前,用手拢着碎片。席婺冷冷的看了一阵,一撩衣摆,大步向外走去。樊平扫了一眼一边偷看皇上离去背影,一边哆哆嗦嗦收拾残局的小太监,慢悠悠的喝斥到:“收拾好了就下去,这宫中最不缺的就是你这样的奴才。皇上的事,哪是你打听得的?”
席婺不理会一路上太监的高叫,向着陈中的寝宫快步而去。刚走过中门,便见陈中一身白衣笼袖站在宫门外,一脸的笑意盈盈,像是个在等待丈夫归家的新媳妇般讨喜,席婺心中的怒气竟奇迹般的少了大半。他放慢了步子,跨过门槛,陈中跟在他的身后,取杯倒茶,双手奉上。席婺看了他许久,也不见他神色中有一丝的心虚或慌张,便也只是叹了一口气,将茶水接过,慢慢的开口:“中儿,朕知你心中不快,可你拿旁人撒撒气倒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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