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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科-错缘-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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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你去守著玉兰嫂子吧。’他轻轻的道。
‘看书上说,没那麽快的。而且,我们也只能在门外等啊。’
屋中传出玉兰姐一阵又一阵压抑不住的痛吟,缤芹则在里面叫的更是凄惨大声,再加上刘婆模糊不清的指挥著戚嫂忙里忙外,我们这一群很少见过这种世面的男人在外面或坐或立的听得都颇有些心惊胆战。
‘怎麽办?怎麽办?怎麽办?’八师弟一面叫著一面捂了耳朵在我们眼前窜来窜去;二师兄时时品著茶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朱瞻景死死的盯了我神游太虚;我则和其他人一样把自己的手塞进嘴里,她们叫一下就不由自主的咬一下。
这样拖到了深夜,直到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划破了这层躁动不安的夜色。
‘哇,生了。’我们都欢呼起来,互相拥抱著。我更是忘乎所以的就近紧搂了有些发呆的朱瞻景,激动地恨不能狠狠的亲他几口,当然,最後我还是悬崖勒马,及时恢复了理智。
‘恭喜阿,是个男孩。’刘婆笑著抱了一个才洗干净浑身还湿漉漉的婴儿出来。
‘真的?’我冲的比谁都快。
他闭著眼睛,皱成一小团儿软软的蜷在白色细软的棉布中,腿间果然有著那麽一点小东西。
轻轻的凑过头去吻了一吻他的小脸,我傻笑著,却不大敢去抱他,‘玉兰姐怎麽样了?’
‘很好,母子平安,就是需要多歇息。’
此後,缤芹和戚嫂照顾著坐月子的玉兰姐和小宝宝,我则主动揽下了其他所有的琐碎活,像洗尿布等等的。如果还剩有闲余的时间,我就蜷在山顶,为小宝宝做各种各样的小玩具,从装饰玩儿的风车到竹制的响葫芦,连他的那个摇篮也是我亲手做的。做得兴起时,我便懒得再回去,干脆就睡在了洞里,抱著那十一个小石雕。记得那次我偶然上这山顶,进了洞中一眼便看见它们一个个还原封不动的被搁在这洞中,这才知道原来我爹并没有看到我替他刻的这些小东西,一个都没有看见,当时我就想,我爹死前说不定还认为我不满他所以没有帮他刻呢。我没有将它们拿下去,也没能将最後的那只虎雕出来,试了很多回,但每次手都得抖很厉害,莫名其妙的,其实我什麽都没在想,却总是让那只虎断手断尾,有时甚至是断头,最後我放弃了,反正也不可能再知道我爹要它们做什麽了,就这样吧。
细细刻著手中这支打算给三岁的闲儿练武玩儿的雕龙木剑,我背靠了那棵灰碧色的老松,坐在洒满了金黄落叶的石台上。
淡淡的桔红色落日,细细的带了草叶气息的凉风,红黄交碧的树木,此起彼伏的虫鸣和树叶摩挲的沙沙声,一派闲逸到让人昏昏欲睡的秋意。眯著眼睛把剑举到斜阳下,我想,到时候,闲儿把它拿出来给他的那些小夥伴们看时,肯定威风的不得了。
‘鸣焱。’
我转过头,是朱瞻景,‘我还不饿,你们先吃吧。其实你不用每天来这麽叫我的,我自己知道下去。这个马上就要做完了。’
他皱著眉头,却没有同往常一样沈重的转身回去,咬了半晌唇道:‘你到底还要这样多久?’
‘还有几刀的功夫。’我冲他晃了晃手中的木剑。
‘够了你,’他几大步过来拽住我胸前的衣襟,大声吼道:‘你看看你现在什麽样子,你不是告诉过我,你要娶妻生子、撑下重剑门吗?你现在这付自暴自弃的样子,想给谁看?’
‘你说什麽?’我平静的问道,虽然有些莫名,但,对於他最後的那一句,我已经有些怒了。
‘天天不是躲在这里,就是躲到後院,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就是你说的要为你爹撑下去,你这个样子还能撑多久,一年?两年?’
‘我自己知道我要做什麽,莫名其妙。’我狠狠的一把拧开他的手,站起身来准备走掉,‘再说,现在重剑门,二师兄和你在弄,我不很多余吗?’
‘那你不是还想做种马吗?’
我停了下来,握紧拳头,磨了半天牙才冷冷的转过头去盯著他,‘有种你小子再说一遍。’
‘你整天这个样子,风一吹都要站不稳了,不怕到时候有心无力?’
不行了,超出底线了,我闭了眼睛深吸一口气,‘不要以为你长的帅,我就不会揍你。’其实,早在再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想狠揍这个家夥一顿了,之所以没有动手,原因有二,一是因为我实在找不出什麽比较有说服力的理由,二是因为如果真要开打的话我也只能是被揍的份。
‘你还有这个劲吗?’
‘妈的。’我丢开木剑一拳直挥过去,这时候我能还不动的话,那就真不是个男人了。
他猝然一躲,我提脚就是一踢,狠中他的下腹,‘让你看看,不揍个你爹妈不认。。。’
‘就这点力道?’他抱著肚子一脸痛苦嘴还能笑。
看你还能笑到何时,我心中骂著又一直拳,而下一刻,我却骂不出来了,没躲过,腹部也惨中了他一拳头。
见我痛弯下腰去,‘这样就吃不住了?’
靠,给我来真的,我有些红了眼,‘妈的,看最後谁给谁告饶?’又扑了过去。
‘好啊,来啊。为你爹和你大师兄,你早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块了吧。’
‘两回事,你当你谁?我的错犯不著懦弱的全推给你。’
‘你的错?把错都顶到自己身上很英雄?把自己这样一天天拖死就算不懦弱了?’
‘我没有,错还有你那个当皇帝的爹,还有你。’
他手上蓦的一停,我毫不犹豫的狠给了他当胸一拳。
他闷哼了一声,回了神,接著又是一场恶斗。
‘好啊,都是我们家欠你的,你讨不了我爹,至少还有我这个送上门来的让你讨回债。你却不来讨,把自己弄得死不死活不活的。。。’
‘妈的,谁死不死活不活的了?’
‘什麽都不说,一个人天天躲到这里,觉得自己很有牺牲精神是不是?’
‘鬼才躲了,屁的牺牲,我就是看著你们烦。。。。’
。。。。。。。
这是一场算不上惊天动地的肉搏战(我们一边打一边喘著气嘴上还不消停),而结果也谈不上出人意料,但却是惨绝人寰的。
被他压到地上动弹不得,‘用折磨自己来折磨我们是不是?’他红著眼睛咬牙切齿的一拳落下来。
我本能的挡了脸,直想骂他的祖宗十八代,这样,是我自己折磨自己吗?
等了半天,他的拳头还没有落下来,我偷眼看了看他,这家夥该不会是想来招阴的吧,趁我不备再补上一记,那个痛,可比不得你准备好的。
但他只是跨坐在我身上,俯视著我,背後是那片灿烂的夕阳,我眼睛有些发花,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
‘鸣焱,’他突然低低的唤道,眼睛中滚动著几点水般的光亮,手抚上我的脸,嘴张了几下,却没有再发出声来。
我感觉著他那颤抖的手,起先急促的呼吸渐渐平静了下来,心中突的泛起一阵苦涩,奇怪的冒出来这麽句话,‘你走吧,不要再等了,你我都这麽大了,也该成家立业了,做朋友吧。。。。哇。。。。’
我惨叫一声,这家夥还真够阴的,趁我放松下来,那麽重的身子就这样死压过来,本来就快散架的骨头这下可就彻底散架了。
‘鸣焱。’这一声,竟隐隐有些哭腔。
一僵,这麽久,不是不知道他的痛,只不过。。。。。。。我闭了眼睛,缓缓地举起还能动的手来,想轻轻抚上他背,‘做朋友吧。’
‘你输了,你输了,你输了。。。’
呃?手停在了半空中,我睁开眼皱了眉头听著他一遍又一遍的说著这一句话,那有些干燥的嘴唇流连在我的耳廓上,有些痒。
本来还想安慰安慰他,不过,现在。。。。。
要我这个被他揍倒在地上还口口声声嚷著我输了的人去安慰他这个胜者?还有天理吗?
‘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先起来。你好重,你知不知道?’
他则将我搂得越来越紧,骨头几乎都能听到响动了。
‘四师兄、朱大哥?你们在干嘛?’七师弟在我刚想丢脸的喊救命之前及时赶到。
‘没什麽?’趁著朱瞻景一松,我尽可能迅速的拖了一身碎骨逃离出来。
‘李老丈人来了。’七师弟接著道。
‘什麽?玉兰姐的爹来了?’我一惊,忙整了整衣衫,‘怎麽这麽突然的?都没人提前送个信来。’
第六十二章
整好衣服匆匆跑回门中,才到大厅就听得一阵笑语。李伯抱著才几个月大的闲儿,宝贝的逗个不停,一张脸笑得跟朵花似的,玉兰姐在旁边也是一脸的欣喜。
‘李伯,您怎麽来了?’我道。
‘鸣焱阿,快来,快来,看我这外孙笑的多可爱。’
‘闲儿从来就不爱哭的。’玉兰姐道。
‘跟鸣焱小时候好像。’二师兄笑著看了我一眼,又挪开了目光。我心中隐隐一动,有事。
‘鸣焱阿,’李伯不舍的将闲儿又交给玉兰姐,‘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什麽事啊?只要我们能帮得上忙的,李伯您尽管开口。’
‘本来,在叶岩出事後我们就想。。。可那时候我们也才搬去洛元不久,虽说有玉兰她大伯撑著,但总有些人生地不熟的。现在好了,一切都稳定下来了,所以,我们想把玉兰和闲儿接回去与我们一块儿住。’
我一呆。
‘我明白这麽久了,你们肯定会有些舍不得。但你也知道,玉兰一个妇人家,现在这种情况,而且你们这里也都是些大小夥子,她不回娘家,先不说别人会传闲话什麽的了,住在这里也终是有些不大合适啊。’
缤芹不也是女孩子吗?
‘而且我想,让闲儿住到我那方去,我们虽也不是什麽大家,但条件什麽的,总是比这方好些,她大伯家还世代书香,家教也极好的,所以。。。。’
‘那玉兰姐是怎麽想的呢?’我道。
玉兰姐抱著孩子,有些抱歉的对我笑了一笑。我当即便明白了,口中有些泛苦,沈默了一会儿,‘既然如此的话,那。。。’
‘我们也可以给闲儿那种条件的,更好的都可以,’朱瞻景打断了我的话,‘所以,求您把闲儿留下来吧,我们会好好的照顾他的,他对我们真的很重要。。。’
看著玉兰姐微咬了唇,眼中闪过一丝局促,我轻轻拉住了朱瞻景的衣袖,止住他的话,‘其实,只要闲儿好,那里都无所谓的。只是,你们记得常带闲儿回来看看,看看他爹,看看我们,就好了。’
‘那是当然的了,’李伯拍了拍我的肩膀,‘他是叶岩的孩子,也算是你爹秦重的孙子,总要时常回来给他们上香的。’
‘嗯,’我笑的有些费劲,‘那你们什麽时候动身回去,我们也好为他们收拾收拾东西。’
‘明天去看过秦重和叶岩就走,东西嘛,就不用收拾什麽了,我们是跟曹户他们一起来的,他们来办点事,很急著回去,也带不了什麽行李的。有什麽东西,等回去後,我们再给他们制办,你们也不必远送了。’
‘喔,那也好。’
‘鸣焱,莫风,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照顾玉兰和闲儿。’
‘应该的,’二师兄淡淡的回道,‘玉兰是我们的嫂子,闲儿是我们的侄子嘛。’
第二天送他们上路的时候,我笑著吻了吻闲儿嫩嘟嘟的粉脸,‘叔叔可为你做了好多好玩的东西喔,等你回来拿。’
‘鸣焱,你们要多保重自己。’玉兰姐道。
‘嗯。你们一路上也多小心啊。’
目送了他们消失於视线外。
‘鸣焱。’二师兄和朱瞻景担心的望著我。
‘我没事。’我平静的一笑,我只是觉得有些累,腿重得提不起来回去,但怵在这里终究不是回事,我在心中摇了摇头,无力顾及他们眼中的神色,转身尽量无异的返回启华山。
进到重剑门,再无剩丁点气力的我几乎想立刻趴到床上昏天黑地的大睡一场,路过玉兰姐的房间门口,我停了下来,缤芹没有去送行,正在里面收拾东西。
‘表哥。’她看到了门口的我。
‘需要帮忙吗?’
缤芹摇了摇头,‘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一刻沈寂之後,缤芹蓦得扑进我的怀里,开始啜泣起来,‘表哥,我好舍不得他们,真的好舍不得。我不想要他们走。’
‘傻瓜,’我摸了摸她的头,‘他们还会回来的。’
‘可我给闲儿做了那麽多衣服,他们都带不走,等闲儿回来的时候,就穿不上了。’她狠狠的哭著。
‘你还可以留给你的孩子啊,你也大了,很快该要嫁人了,还怕没有人穿麽?’
‘我不要,那是我做给闲儿的。’
我叹了口气,抱著她等她在我怀中哭的累了,才送了她回房,而这时我却睡不著了,在院中呆想了一会儿,我转身出门上到山顶,决定把那支木剑的最後几刀刻完。
将刻好的剑放在旁边,我往石台上一躺,枕了手臂闭上眼睛开始假寐,那麽耀眼的秋日,连空中薄薄的流云,我都能清晰的觉出它投下的阴影从我身上无声的掠过。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旁边一声不吭的蜷坐著朱瞻景,手抱著膝盖,默默地看著山下。
‘我曾在这里待了两年,’我道。我想说话,只是想说话而已,胸中憋著什麽东西,我好想能将它吐出来,然後让自己呼吸能顺畅一点,‘天气好的时候,就像这样躺在这里,看天上的云彩,什麽都不做。’
他看向我。
‘这里很静是不是?其实不是的,你仔细听,落叶声,虫叫声,老鼠在草丛中窜过的声音,什麽都有,还有人声,从山腰传来的。以前我就常这麽躺在这里,听那些声音,猜是谁又来了,谁又跟谁打架了,爹又在训谁练功偷懒了,谁又落到二师兄手上了,没有猜准过多少,但挺能自娱自乐的。’
‘鸣焱。’
‘现在,你听,还是很热闹。听到那声惨叫没有,肯定是伍二又踩了大黄的尾巴了,那麽凄惨,还有牛叫,今天轮到曹辉,应该是他们回来了,咦?还有缤芹的高音,她心情又好起来了?起先还一付半死的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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