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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不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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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像是在跟他置气,转眼又抽出一支,这回手也不抖了,一下子点燃。厉仲谋这次动作更快,捏住她的手,烟盒,火机,统统抢过来,扔出去。
  另一手还稳稳提着她的手腕。
  她挣,挣不脱,看着他,眼睛冒火:“你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管我?!”
  问得好!
  我是你什么人?
  我们昨晚才上了床,我是你什么人?
  我们之间有一个儿子,我是你什么人?
  你爱了我七年,我是你什么人?
  厉仲谋说不出口,千言万语如鲠在喉。
  吴桐胸腔剧烈起伏,他却陷入沉默。她了解他,比他知道的更甚,这个男人的沉默,往往意味着对手的灾难。她意识到危险,本能地退后,想要开车门,为时已晚。
  他瞬间攫住她,身影迅速向她笼罩下来。
  吴桐唇上一疼,他将她推到车门上,狠狠吻住。她不合作,要咬他,被他捏住了下巴,不得不张嘴,纳进他伸过来的舌。
  席卷一番还不够,他吮得她舌头都麻了,还不肯放过,咬着她的下唇厮磨,手掐着她的腰,把她揽向自己,在她的肩头,胸口,大腿点火。
  她始终没能推开他,是他自己最终放弃,她扬手要掌掴,被他架住手臂。
  厉仲谋扭过她的脸,逼她看正视后照镜里的她自己:“是不是要我一一告诉你我们昨晚做了什么?!”
  她的披肩上,锁骨上,再往下,她被遮住的皮肤上,那一枚枚的吻痕,都是他要她看的证据。
  “不过又是一场一夜情,你想怎样?”
  她仰着脸,冷眼和他对峙。
  
  一夜情,没错——吴桐告诉自己——和七年前的一样。
  唯一的不同是,七年前,是他甩了支票给她,“请”她忘记这一切。而这次,是她自己离开,自己逼自己忘记。
  厉仲谋死死捏着她的下颚。刚才他还想要和她一起吃早餐,现在却真想要弄死她。可她的眼中,分明写着:厌恶。
  厉仲谋猛一闭眼,倏地放开她。忍着怒意,重新发动车子。
  “我要回家!”
  “我送你。”
  骗人!吴桐看着窗外,这哪是回她家的路?
  她不想跟他吵了。
  酒精害人,从来如此,她着了自己的道了,能怪谁?
  一路沉默,车子不知不觉停了,停在哪里?绝不是她家楼下。
  不管哪里都好,吴桐现在只想下车,远离他。
  可她开门的动作硬生生定格。
  因为她看见窗外,不远处,仿欧陆的圆弧台阶上热闹非凡,欢乐的亲友,围住白色婚纱的新娘和黑色礼服的新郎,有人在拍照,有人等着抢捧花——
  这是哪里?
  倏忽间,吴桐脑子一片空白。
  听见厉仲谋在她旁边说:“我现在脑子很乱,所以,这次由你选择。”

  无爱承欢34

  婚姻登记处门外,厉仲谋在等她的答案。
  这三个月,他是怎么度过的?
  她的日记本,每一页都承载为人母亲的辛酸,他并非真的铁石心肠,又怎会不动容?
  每看一个字,他的心,就被酸涩的柔软多浸润一分。
  童童无数次问起:爸爸,你什么时候和妈妈结婚?
  孩子问得无比真挚,目光充满希冀。
  每每得不到他的肯定答案,孩子总是一脸难过
  潜移默化下,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的他,竟也开始思考婚姻的可能性。
  他不希望童童不快乐。
  他更不希望,她悲伤
  他将自己关在书房一整天的时间,以为能够想出对童童、对她和他都好的解决方法。
  偏偏这一次,他无法理出半点头绪。
  他是厉仲谋,从来掌握主动权,但是这个女人,并不在他控制范围内。他猜不透她,也渐渐猜不透了他自己
  所以,这一次,由她选择,由他权衡,对女士公平一些,未尝不可。
  许久,吴桐的视线才从那一对新人身上移开,她回头看厉仲谋。
  “你爱我吗?”
  他明显愣了一下。
  “这并不是我们这次讨论的话题,你只要”
  她直直盯着他眼睛,不肯罢休:“爱吗?”
  抓着这个问题不放做什么?厉仲谋有些无力地抚额,语带安抚,尽量劝哄,“童童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而你也需要童童,不是么?”
  
  “你爱我吗?”
  “吴桐!”
  “”
  “”
  “你不爱”她兀自摇摇头,像是终于了解,声音很轻很轻,最后笑一下,推门下车。
  没有半分流连。
  厉仲谋瞥一眼后视镜中她远去的背影,思维顷刻翻涌,一咬牙,开门追出去。
  他快步上前,一把拉住她手臂:“爱或不爱,与我娶不娶你有什么关系?”
  厉仲谋心口泛起一丝愠怒,又不忍对她发脾气,只能尽量平心静气地。
  这女人偏偏不领情,“你不爱我又为什么要娶我!?”
  她近乎尖叫,周围人纷纷侧目,看着这对争闹不休的男女。
  他神情顷刻间冷下去,声音越低,越怖人:“不要咄咄逼人。”
  “是你欺人太甚!”
  夜间予取予求的温柔乡,光天化日之下又恢复成了这个浑身带刺的女子,厉仲谋不明白自己怎么又触及了她的底线,令她竖起全身防备。
  “好,那我问你,”众目睽睽之下他将她重重揽向自己,“你对我又是什么感情?”
  唇,似吻非吻;鼻息,互相萦绕。
  这个女人的嘴从不饶人,她的眼睛却从骗不了人,他望进她的瞳孔里,期望望进她的心里。
  没错,他需要确认。
  确认自己没有猜错。
  “你爱我吗?”
  暗夜之中那般狂热的纠缠,她一声一声唤着他的名字,那个样子骗不了人的。直至现在,她的声音还一直在他脑中回响。
  厉仲谋想,如果她说爱,他便相信,即使是欺骗,也无妨。
  
  她的震惊写在脸上,深刻地印在他的眼中,慢慢地,厉仲谋觉得自己读懂了她眼中透露的讯息。
  他屏息以待,等待她说出那三个字。
  “这个答案对我很重要,”厉仲谋话说,呼吸温暖了她的双唇,“告诉我。”
  她的答案,帮助他抉择。
  她若承认,他允诺给她家,给她婚姻,给她忠诚,给她宠溺,给她一切或许,还包括爱情。
  她若否认,从此他们二人分道扬镳,就当昨晚是又一场荒唐,他将她彻底地踢出脑海,今后再不要有半点瓜葛。
  爱?或不爱?
  她沉默了很久,说:“我爱过你。”
  多出的一个字,顷刻间将厉仲谋打回现实。
  吴桐没有再看他,而是再次将视线投向远处那一对新人,很慢,但是很坚定地说:“我爱过你,但我现在打算放弃你。这就是我的答案。”
  他的手松动了,吴桐很轻易拨开他的钳制。
  “我曾经希望你一辈子都不会爱上什么人,我觉得那是对你惩罚。可我现在不这么想,我现在觉得你很可怜,就算你对女人无往而不利又怎样?你根本不懂得怎么去爱人。”
  一向高高在上的厉仲谋,一时间,无言以对。
  厉仲谋最后是眼睁睁看着她走的,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之中。
  也是第一次,他在人群中发呆,尤久。
  
  圆盘会议室内寂静异常,大中华区经理和亚太区经理相继发言完毕,所有人都等着厉仲谋开口说话。
  9点的会议延迟到现在才开始,所有人也不知怎么回事,一个个云里雾里,偏偏厉总犹自神思,眉心紧蹙,不发一言。
  只有林建岳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拍拍会议秘书的肩膀,让秘书坐远些,自己接替她的座位。
  林建岳凑近些,到了厉仲谋耳边低语:“总裁,开会一个半小时,您总共走神了17次。”
  厉仲谋终于回神,手中还捏着笔,他看了林建岳一眼,转开视线,笔端点一点桌面,示意事拓部的经理:“Jeff,把亚太区和大中华区的业务做一次整合,一周后我要在我的办公桌上看到你的调整投资结构报告。”
  几个经理点头如捣蒜,林建岳杵在一旁只剩唏嘘的份,厉仲谋还是那个指点江山的厉仲谋,没有事情能击垮他。
  几个小时前那个站在维多利亚港旁吹着海风抽烟、一派阴郁与落寞的厉仲谋,那个连董事局会议都懒得出席的厉仲谋,此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散会后,本该又是一整天的忙碌,但是厉仲谋属意推掉了一个财经专访,到餐厅去补吃早餐。
  因为调整了安排,今日的行程宽松很多,厉仲谋动着餐叉,林建岳在一旁汇报改订的行程。
  餐巾印了印嘴角,厉仲谋出言打断:“晚上七点到八点空出来。”
  林建岳立即在掌上电脑上修改,顺便问一句:“要不要订童童喜欢的那家主题乐园餐厅?”
  “订Mandy喜欢的那间餐厅。”
  老板与女友近来感情冷淡的可以,怎么突然要约会林建岳愕制半晌,点头不语。
  想了想,林建岳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自己的老板:“马上就要启程赴美,童童催您邀请吴小姐的事,您”
  “童童自己去说比较有效,今晚把童童送到吴家,他也想他妈咪了。”厉仲谋表情无虞,声音无漾。
  
  
  童童走了之后家里冷情很多,吴桐不想回家,偏偏无处可去,坐车回家,全身、由内到外都是疼的,最疼的,是胸腔里的那颗心。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她拖着步子走,一个人斜倚在她家门边,听见声音,抬起头来。

  无爱承欢35

  “回来了?”向佐问。很柔和的声音,很平静的眉眼。
  似乎已在此处,等待她许久。
  吴桐愣在原地没有动。
  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手机不通,打到你家,是答录机。”他说的慢条斯理,“我怕他把你扔进维多利亚港喂鱼。”
  这算他的幽默感么?
  吴桐试着笑一笑,想要配合他,可是嘴角僵硬:“等多久了?”
  向佐脸也僵,他对她的问题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
  笑容牵扯到颧骨处的伤口,他便是一阵疼得龇牙咧嘴,样子显得很滑稽,但是疲惫的神色也渐渐泛起。
  他上下打量她一下,走到她跟前,凑到她脖颈处嗅了嗅。
  她本能退后,然后听见他若有所思地说:“酒精,烟草,性还有,悲伤”
  “什么?”
  “你身上有这几种味道。”
  吴桐拢一拢衣裙,不与他对视:“你属狗的?鼻子这么灵?”
  “你怎么知道?我确实属狗。”向佐转了个身,重新靠向墙壁,似乎有点累了。
  “和厉仲谋怎么样了?”
  他突然这么问,吴桐看着他有些发愣,向佐头越来越晕,视线有些模糊,总觉得她又要哭了。
  自以为是的在她眼泪即将掉下之际,用大大的手掌捂住她的眼睛,“你的眼睛,哭的时候很丑,微笑的时候才起码见得人。”
  向佐的手心诡异地烫,吴桐拉下他的手,瞧了瞧他脸色,摸他额头:“你发烧了。”
  他似有怔忪,吃力地抬手摸自己额头,确实很烫。他的脸上划过一丝埋怨,异常娇气地斜睨吴桐:“谁叫你一晚上不回来?”
  
  向佐赖定了吴桐似的,怎么也不肯去医院,吴桐费了许多劲才把他弄进屋,再没有力气了,只得把他丢进沙发里。
  那么高的个子缩在沙发中大概并不好受,她取了毯子来捂住他身体,喂了两粒退烧药,就再不管他了。
  她洗了澡,冲掉所有不该留的气息,镜子上布着一层水雾,吴桐坐在浴缸中,一笔一划在镜子上写字却不自知。
  童童。
  厉仲谋。
  结
  她这时才反应过来,看着指尖下的字迹,慌忙擦去,换了一身干净衣物出去,原本还有些神思飘忽,这时,赫然发现她的床上趴睡着向佐。
  吴桐赶紧去找外衣披上,走到床头推推他:“你怎么进来了?”
  “唔”他眯开眼缝,不情不愿,懒懒散散,“沙发上睡着难过。你不能虐待病人。”
  吴桐无奈,转身要走,被他突然拉住。
  他嘟嘟哝哝地,“我是病人,你留下来照顾我。”
  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没有?
  吴桐腹诽,要走,却被他禁锢住,不能动。他力气这么大,倒一点不像生病的人。再一牵扯,她被他直直拉着跌坐到床沿。
  她也没有力气啊,疲惫的可以,他还在那期期艾艾,“我病入膏肓了。救我。”
  她的湿发滴水,落在他的脸上,吴桐恍然回神看见此幕,还以为自己落泪,一惊,才看清那并非泪水。
  
  “感冒发烧而已,死不了人。”
  “有一种病,爱情,动心则死,你应该懂得。我是得了这个病了。”
  她为他揩去水迹,有些啼笑皆非:“你不会想说,你爱上我了吧?”
  他抓住她的手,贴到脸颊上,无声地笑:“你真聪明”
  她没有喜悦,一点也没有。
  不是因为他玩笑的口吻伤了她,而是她觉得,似乎自己这颗心,再起不了半点悸动了。
  会不会已心死?
  她也才27岁
  “要不要试一试?”
  她又走神了,“什么?”
  她被他招呼着一径低头,被他绕到自己后颈的手按住,不知不觉间已经离得太近,他仰起脸,手指控在她的颈动脉上。
  欲吻不吻的距离,向佐逼着她正视自己。
  吴桐条件反射地推开了他。
  向佐看着这个躲避唯恐不及的女人:“试一试,和我拍拖。”
  他的指尖还按在她的颈部,兴致斐然,贴的很紧,他拨了拨她额前发丝:“你的心跳有加速,证明你还有药可救。别为了一个男人放弃整片森林。”
  “”
  向佐缩回被子里,裹紧他自己,吸了吸鼻子:“给你两个选择,答应我,或,考虑过后再答应我。”
  他的声音渐渐染上鼻音,但每一个音都很清晰。
  吴桐摸了摸心跳,却觉得并没有异常:“你是不是习惯这样逼迫女人答应你的追求?”
  他没有否认,想了想:“你是第二个。”
  第二个?不是应该说你是唯一?这可不像他,花花公子不会这么不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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