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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这样爱+续-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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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
  “那让我看看你真实的样子好吗?”
  “也不能。”
  “为什么?”
  “因为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命运自有它的安排。”
  “那你是谁?”我放开了他,疑惑地看着他。难道他不是我要等的人?
  “我是谁并不重要,”他挣扎着站起来,晃了晃,吃力地挥了下翅膀,“你只要相信,我就是命运安排到你身边的人,无论我飞多远,也许永远也不会飞回来,但我的爱将永远伴随在你身边,永不离开!”
  说完他张开翅膀,腾空而起,缓缓飞向遥远的天际。
  我哭叫着追过去,仰望着天空绝望地冲他喊:“告诉我你是谁?”
  终于,他在天空回过头来,啊,他的脸!
  那是一个男人的脸,是我所熟悉的脸,但隔得太远,我还是没看清那张脸是谁。
  他是谁呢?他要化身成谁来到我身边呢?
  我无法弄清,不可预见
  我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竟是米兰!
  她静坐在床边,没有化妆,仍然美若天仙。
  我虚弱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她笑:“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呢?”
  我确实很虚弱,说话都觉得吃力,又问:“他呢?”
  “谁啊?”米兰明知故问。
  “他。”
  “耿墨池?”
  “他怎样了?”
  米兰叹口气,直摇头:“你还是只想到他。”
  “他到底怎样了?”我心里很急。
  “你放心,他还没死,正在做检查,”米兰说着连连咋舌,“真为Frank不值,他为你熬了这么多天,你昏迷了十多天知不知道?他天天守在这里,头发都白了大半,几次吐血昏倒,可就是不肯离开,结果你醒来还是没有问起他”
  我闭上眼睛,眼泪滚滚地落下来。
  米兰又说:“他昨天晚上又昏倒了,没办法,只好由我来守着你。”
  我扭过头去:“你怎么这么好心啊?”
  “在你眼里,我大概从来没安过好心吧?”她自嘲地笑,居然伸手帮我掖了掖被子,继续说了下去,艰难地、断续地:“你实在是很失败,白考儿,两个男人都这么爱你,却一个都留不住,不过我比你更失败,争来争去,却什么都没争到,好没意思,谁也没赢谁,谁也没得到谁,谁都是可怜虫”
  “你不是很喜欢钱吗?”
  “难道你认为我争的仅仅是钱吗?我不否认我跟他离婚有经济的成分,我想我也没错,跟他一场,得不到人得不到心,起码要得到些钱吧?要不我下半辈子怎么活?再找一个吗?不可能的,因为我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了,彻底的不能生了,你想想谁还会要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
  我睁开眼睛,看着她:“你你还有中田”
  “哼!他?他是看上我的钱才跟我在一起的,确切地说是看上耿墨池的钱!”她倒是一点也不忌讳这件事,悲凉的笑从她唇瓣绽开,“当他得知我放弃丈夫的财产后就再也没跟我联系过,其实我早就应该猜到的,可是人在那样的境况下真的好脆弱,只想有个人能给我安慰和爱我知道你可能看不起我,没关系,反正我就是这么个人,总是主动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当突然有人对我好时我就迷失了方向,就像当年耿墨池对我提出让我跟他时,我就找不着北了,明知道他是利用我来报复你也无所顾忌。唉,后来我又利用中田来报复他,可是最后的结果却是两败俱伤”
  “你刚才说什么,放弃财产?”
  “是啊,我已经跟耿墨池协议离婚了,就在前天。”米兰说得很平静。我却难以置信,一夜之间,她真的有如此大的转变?
  可是她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在说谎,整容后的美丽面孔毫无神采,哀哀的,却自有一种痛悟在眼中。她说:“我也是在你为耿墨池挡了一枪后想通的,那天我正在医院做整容后的复查,突然就看到你被推进急救室,浑身是血,他也是,祁树礼也是,两个男人都疯了。问明情况后,我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忽然间觉得人生好滑稽,拼命想要夺取的并非是属于你的,拼命要摆脱的却是命中注定的,这真是个悲剧,我们三个人,都成了悲剧的主角从来没觉得这么绝望过,包括祁树礼,都很绝望,因为你和耿墨池的感情,就是上帝来了,也奈何不得”
  米兰一直在床边喋喋不休,我睡过去后,她好像还在说。连我的梦境都被她弄得浑浑噩噩,仿佛置身一个空旷的天地,看不到一个人,却依稀听到有人在说话,声音若近若远,如轻盈的风,掠过耳畔。
  “考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们都不会原谅我了,可是你们也许不知道,我嫁给他是因为,因为要阻止他对你们的报复和伤害。这个男人,贪得无厌,自私透顶,我是爱过他,是真心实意的爱,在新西兰时我就跟你说过,我想跟他有一个好的结果,混乱了这么多年,我想拥有一份真正属于自己的爱情。为了这份爱情我洗心革面改变很多,也付出很多,甚至因为跟他赌气答应Frank的求婚想想我这一生真是很悲惨,从来没有人真正爱过我,Frank跟我求婚也是为了利用我来达到他个人的目的,而Kaven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我获取我哥哥的财富,他转移财产,隐瞒收入,背着我哥从事非法交易等等,我哥是看在我的分上才容忍了他的种种劣行。后来他胆子越来越大,竟然在账目和报表上做手脚,以严重亏损资不抵债为由将我哥旗下的两个子公司宣布破产,随即他又以亲戚的名义收购,企图鲸吞我哥的财产,我哥这才通过律师将余下的全部资产转到你的名下。他知道后立即翻脸,跟我闹分手,故意冷落我,那个时候我对他还抱有幻想,以为他还是爱我的,所以才答应Frank的求婚,想以此刺激他,看他是不是真的在乎我,结果
  “结果我还是失望了,他竟然绑架了你,是早先被我收买的他的一个亲信给我报的信,我简直气疯了,又不敢打草惊蛇,就谎称想回到他身边,想赶过来救你,谁知唉,命该如此,我怨不了谁,眼睛失明了我倒是不难过了,心里反而平静下来,不用看到世事的残忍,我或许可以活长一点。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又跑到长沙来找我,约我出去重叙旧情,说是要给我报仇,当下我就对这个男人彻底失望了,因为我知道他肯定又是故技重演想利用我打击报复你们。果然,我收买的那个人偷偷告诉我,他在策划一个更大的阴谋,想以结婚的名义将我软禁到国外,明的绑架他是不敢的,他怕Frank,他要我心甘情愿被他软禁,从而以此要挟我哥将财产转过去,而我只不过是他实现这个阴谋所需要的一个道具。于是我决定将计就计,答应跟他结婚,远走高飞,哪怕是付出生命,我也要阻止他继续做伤害你们的事。考儿,我不敢跟你们说出真相,我怕Frank会杀了他,他死不足惜,但我不想我哥把自己的命搭进去,真希望那颗子弹是射进我的胸膛,你为什么要帮我挡那一枪呢。活着对我而言就是痛苦,十几年了,我没有觉得自己真的活着过早知如此,唉,还是那句话,如果当初接受我哥的感情,或许可以避免很多悲剧的发生,叶莎不会死,我哥不会郁郁寡欢半生,可是我哪有资格接受他的爱,我不配,我烂人一个,作践人生,理应受到这样的惩罚,眼睛失明或许只是其中之一”
  安妮在我床边说了很多话,我都听见了,可是没有勇气睁开眼睛,但我知道我在流泪,一直在流泪,是安妮给我拭去的泪水。她知道,我听到了她的话。她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很模糊,只依稀听她附在我耳边说了句:“我会带走他,带走所有的灾难,只要你们幸福,我愿意为你们带走灾难”
  然后我又陷入了长久的昏睡。
  但耳边还是有人在说话,几乎没有停过。
  “我们两个总要有一个活下来,否则考儿怎么办?”
  “就怕我等不到那颗心脏了。”
  “别急,Smith说,那边已经不行了。”
  “我才是真的不行了。”
  “你要撑住。”
  “我怕我撑不住了,我们不是血型相同吗?”
  “那又怎样?”
  “或许我的可以给你,我是说,如果我真的撑不住的时候。”
  “你舍得让我跟她在一起?”
  “舍不得也没办法,只能来世再抢回来了。”
  “来世我要比你先遇到她。”
  “难说,我肯定比你先遇到。”
  “不可能总是你先。”
  “那就等着瞧好了。”
  “怕了你,总是跟我争。”
  “是你跟我争。”
  听出来了,是那两个男人在说话。但哪句话是耿墨池说的,哪句是祁树礼说的,我就很模糊了。但伤口的痛却是很清晰的,仿佛身体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将我整个人都要生生撕碎,可是心上早就烙下他最深最重的印记,永不能磨灭。
  终于再次醒来,已不知过了多久。
  仿佛又是梦境,他的脸竟如此清晰,夜那样的静,我居然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床头开着一盏小灯,我有些茫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熟悉脸庞,熟悉的带着睡意的眼睛。他也有些讶异地在看着我。好似突然之间,他下意识地痉挛着一下子抱住我,长长地吐了口气,将脸埋进我的发间:“考儿,我的考儿,你终于醒了!”
  “Frank!”
  “嗯,是我,是我,”他连连应着,紧紧抱着我,唯恐一撒手我就消失不见,“老天啊,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米兰说你醒来一回,我却是怎么都不信,如此老天还是仁慈的,终于还是把你留在了人间。”
  我只能发出喃喃的声音:“安妮呢?”
  他突然就僵直了身体,抱着我一动不动。
  “她怎么样了?”
  “她”他松开我,温暖的气息扑到我的脸上,表情极度绝望,“忘了她吧,我们都忘了她,失去太久的东西,再找到已不是原来的样子。”
  我双眼模糊起来:“别怪她”
  “没人怪她,她已经不属于我们了,嫁了,跟着陈锦森嫁到了英国,前两天走的。”他说得很平静。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猛然想起安妮在我耳边说过的话,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叫了起来:“快,快去追,别让安妮跟他走”
  他冷冷的,面无表情:“别提这些了,说了,我已经忘了他们。”目光闪了闪,忽然又问:“你不问问他吗?”
  “可是安妮”
  “其实你最想问的是他,却怕我心里有想法,继而才问安妮怎么样,对不对?”他完全不理解我的意思,双手捧起我的脸,像捧着一个稀世珍宝,“傻瓜,爱就是爱,何必顾虑那么多,你都为他挡了一枪,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可以为他付出一切,乃至生命。你嘴上不说,我在你的眼睛就全看到了,你的眼里只有他,就如我的眼里只有你一样”
  说完他轻声叹着气,又将我拥入怀中,越拥越紧,似乎要将我整个地嵌入他的生命。除了耿墨池,没有人这么抱过我。尽管是他将那颗子弹射入我胸膛,可是我反而心安了许多,欠他的我已经还了,三年前捅进他胸口的那一刀,我现在还了。
  “你怎么了?”我的肩膀突然感觉到了湿意,侧过脸一看,他竟然在落泪,“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推开他,伸手将床头的灯开到最亮。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他显然很不适应强烈的光线,忙用手遮住眼睛,也有可能是不想让我看到他流泪。
  “你这个样子是没什么的样子吗?”
  “你误会了,考儿,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祁树礼恢复了些镇定,拍了拍我的脸,“你完全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我追逐了半生,好像就是为了跟你相遇虽然我知道你不可能爱上我,但我还是阻止不了对你的付出,而就在你倒在他怀中的那一刻,我也才真的意识到,你不可能失去耿墨池,就如我不能失去你一样,所以我才这么费心费力为耿墨池的病操劳,因为我知道,即使你不回到他身边,只要他还活着,你也才能活着”
  “对不起,我”
  “什么都不用说,我能理解。”
  “Frank,我真的值得你这样吗?”我咬住被单抽泣道,“值得吗?你不觉得你的付出跟你所得到的相差太远吗?”
  “爱怎么可以用付出与获得来衡量呢,这是没办法衡量的事情,我心甘情愿付出,就如同你心甘情愿为他付出一样,是没有等价可讲的。”
  “可是他的病,我很清楚”
  “所以我决定把他送回美国做手术,Smith大夫那边已经接洽好了,等你的伤好一点,我们就走,Smith大夫一定会有办法,事实上现在也有些眉目了”
  “眉目?怎讲?”
  “Smith说,要救耿墨池只能做手术。”
  “什么手术?”
  “心脏移植。”
  “这个我知道,上次就听Smith大夫讲过,可是上哪去找合适的心脏呢?找到合适心脏的概率比手术本身的成功率还低,但是听你的语气,好像有一点把握了。”
  “把握谈不上,希望倒是有一点,”祁树礼起身踱到窗前,背影透着坚定,“不瞒你说,现在已经有了目标,我们通过互联网找到了一位绝症病人,他的各方面条件都跟耿墨池吻合,他自己也愿意捐出心脏,可问题是”
  “怎么?”
  “他的家人不同意,我们派人去接洽过,出多少钱他们也不答应,你知道如果家属不同意,他本人同意也是没用的还有就是,手术的成功率可能比我们预料的还要低,因为耿墨池的病拖了这么年,身体各个机能已经开始衰竭,也许被推进手术室后就再也出不来,即使能出来,他身体能否适应移植的心脏也很难说。”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我都知道”我的声音一下又咽住。
  听到我的哽咽声,祁树礼连忙又来到床边拥住我,把手插进我零乱的发丝间,轻轻摩挲,“你现在不要想这么多,生死有命,就看他的造化了但是现在,我最担心你的身体,一点的刺激都会要你的命,不,应该是两个人的命”
  我一怔,疑惑地看着他:“两个人?”
  “是的,两个人。”祁树礼的眼中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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