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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这样爱+续-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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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池
救护车来了,他被担架抬着推进车内,一路呼啸着送进了医院。在抢救室外,我已经没有力气哭了,像个等待执行的死刑犯瘫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望着进进出出的医生护士两眼发直,没了思想,没了知觉,除了呼吸,什么都没了。
他的助手小林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来了,我像具僵尸似的瞪着天花板没看她。她也明显的厌恶我,坐在我对面很不客气地瞪视我。
“你对他做了什么?”她忽然问。
我别过脸,还是不看她。
“你知不知道他有很严重的心脏病,一直就靠药物维持,他是不能受刺激的!”
“心脏病?”
“你才知道吗?是先天的心脏病,亏你还跟了他那么久!好笑!”那个小妖精居然嘲笑起我来了,我想还击,但我理亏,只得任她放肆。
“他活不了多久的,顶多还有三五年,只是三五年而已,你为什么一定要跟他过不去呢?他多活一天影响你了吗?”小妖精满眼是泪,恨恨地看着我。
三五年?我震惊得说不出话,突然想起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每天按时吃的药,当时我问他吃的什么药,他只说是维持身体机能的中药,谁会想到那是维持他心跳的药啊!
太突然太严重了,原来我是这么失败,原来我从未真正拥有过他,就像我从未真正走进他的内心一样,他宁愿把自己的病情告诉自己的助手也不愿告诉我,我对他来说算个什么东西!
“真不明白他怎么会喜欢你这么一个女人,他以前的太太比你不知道要强多少倍,你跟她简直不是一个档次!”小妖精恶意地嘲弄着,居然把叶莎搬出来了,从前的恭敬根本就是装出来的,那是碍于主人的威力,现在主人倒下了,温顺的哈巴狗也要跳出来咬人了。
“你跟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如果你还想让他多活几天的话,最好趁早离开,否则你就是杀人犯!不,你就是杀人犯,如果耿老师今天救不过来,你就是杀人犯!”
“用不着你来教训我!我是杀人犯又怎么样,我能杀得了他是我的本事,你呢,也就陪他上上床而已,他哪怕是为你打个喷嚏都算你赢!”我气愤至极,她居然也来教训我。
小妖精说不出话了,鼓着眼睛涨得满脸通红。
姜还是老的辣,她居然不明白这个道理!如果不是耿墨池还在抢救,生死未卜,刚才我就会冲上前扇她两巴掌,这次的事归根结底都怪她,若不是她跟耿墨池睡一个被窝,我也不会受刺激去做掉孩子,不做掉孩子耿墨池也不会进抢救室。但怪她有用吗?
还好老天有眼,耿墨池捡回了一条命,但医生说这次只是侥幸,下次恐怕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下次?我跟他还有下次吗?我们还有明天吗?
果然,此后的几天无论我以何种方式去医院,耿墨池就是拒不见我。我整日徘徊在医院的长廊,像个游魂。同样像游魂的还有他的助手小林,她被解雇了,小妖精也没落个好下场。我看着她也在病房外徘徊,起先还觉得解气,后来就有点于心不忍了,她的年龄应该跟我妹妹差不多,那么年轻就经历这些,实在是一件残忍的事。那天又在病房外碰见她,我终于忍不住说:“回去吧,你的路还长,这么耗下去是耗不出个结果的。”
“不要你管!”
小妖精居然不知好歹。
“你以为我愿意管啊,我是看你年龄跟我妹妹差不多,好心给你提个醒,”我并不生气,继续说,“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他连我都不理了你是无辜的,是个局外人,从一开始就是,你犯得着掺和进来吗?你以为掺和进来有什么好结果吗?你没有身处其中,不知道其中的痛苦,远远地躲开吧,能躲多远躲多远,如果你还想好好活下去,就听我一句话,不该你承受的就不要承受,你太年轻,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小妖精怔怔地看着我,我的话触到了她的痛处。忽然她大哭起来,头靠在墙上捂着脸哭得很伤心,“我是真的喜欢他,我喜欢他好久了我做梦都想跟他在一起,我知道我没有希望,可我就是放不下,后来我想既然不能得到他,那就让我留在他身边,照顾他,为他分担工作的压力,远远的看着他也好呀,可是现在他连这个机会也不给我了”
“他为什么解雇你?”我问。
“他没说,但我知道他是在怪我”
“怪你什么?”
“怪我那天跟他睡在一起”小妖精哭得泪雨滂沱,“我不是有意的,那天他喝多了,我是为了照顾他才留在他公寓的,看着他睡在床上,我忍不住就躺在了他身边,我没对他做什么,他也没对我做什么,可他就是不肯原谅我”
突然记起动手术那天,医生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想好了没有,反悔还来得及。”可是现在什么都来不及了,我失去了那个孩子,也失去了我们爱情唯一的见证,真的是世界末日了,天地轰然坍塌,我无处可逃,眼睁睁地等待着死亡的迫近,我痛苦地闭上眼睛,像一摊烂泥一样地滑在了冰冷的墙角
NO。9 天使怎么伤我心(1)
时间好像停顿了般,度日如年。
我整日地站在自家阳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真想跳出阳台,不是往下跳,而是往上跳,那浩瀚无际的天空外一定是另一个世界,没有忧伤没有怨恨没有纷争的世界,我的孩子现在就在那个世界,他一定变成了一个天使,挥着洁白的翅膀,他看着我,无时无刻不在看着我,令我无处遁形。那天我又站在阳台张望天空,祁树礼来了,他在楼下停好车,一抬头就看到了阳台上生了根的我。
“考儿,下来吧,我请你喝咖啡。”他在楼下喊。
我冷冷地看着他,没反应。
“下来吧,你这个样子很让我担心,出来透透气你会感觉好些的。”
我还是无动于衷。祁树礼不放弃,跑到楼上来按门铃。当时正是午休时间,我怕吵着邻居,只好去开门,跟他去了上岛咖啡。祁树杰活着的时候,经常带我去那,他死后我就很少去了,受不了那熟悉的气氛。现在又置身其中,我愣愣地坐着,头都不敢抬,怕周围的东西刺痛我的眼睛。
“以前经常来吗?”祁树杰也没看我,淡淡地问。我点点头,小心地搅着杯中的咖啡,热气瞬间蒙住了我的眼珠,我抬起头,眼前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阿杰带你来的吧?”他接着问,目光终于停在我的脸上。我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不透他,不理解一个人何以能将自己隐藏得如此之深,他坐在我对面稳如泰山,我的目光再犀利也绝无可能穿透一座大山。
“看清没有?”他从容地笑着,一点也不惧怕我目光的挖掘,“你不用这么看着我,纵然我十恶不赦,也不会把你怎样的我只是想对你表达我的关怀,你可以视而不见,但请不要拒绝,我并无恶意,考儿,多一个关心你的人,有什么不好呢?”
“谢谢,我不需要。”我冷冷地拒绝。
“你不需要吗?”他沉静地看着我,目光背后是深深的不忍,“你看看你现在的这个样子,被人伤害到何种程度知道我赶去医院看你时的感觉吗,我恨不得杀了那个伤害你的家伙!而你却说不需要关心,不,考儿,你太需要了,每当看到你单薄的样子,我就有一种想保护你给你温暖的冲动,我错了吗?难道你宁愿受人伤害也不愿接受我的关怀?我就真的那么让你讨厌吗?”
“我这个样子还值得别人关怀吗?”
“你这是什么话?你是什么样子?”祁树礼皱了皱眉,“你觉得你很不幸吗?你知道什么叫做不幸?你还太年轻,遇到一点事就以为全世界都应该为你默哀,你抬眼看看这个世界,哪个角落哪天不死人,战争、瘟疫、天灾、人祸、毒品、艾滋,那些经历了这些灾难的人如果都像你这么悲观,这个世界早就是一片死寂了!”祁树礼老练深沉地看住我,满目沧桑,一双手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情绪开始变得很激动。
“远的别看,你就看看我,你觉得我比你幸运吗?早年丧父,成年后背井离乡骨肉分离,临到中年了又痛失兄弟,现在呢,我是有钱,可是除了钱,我还有什么,没有家,没有妻儿,我甚至连个老了送终的人都没有。我现在活着的唯一的一件未尽之事是给我的生母送终,完成这件事我就真的了无牵挂了,我来这世上一趟,就是打个转,什么也没留下什么也没得到-我唯一的收获就是承受了太多常人难以承受的苦难,那种苦难是你想都想不到的!”
说到这他的神情忽然变得很感伤,眉心紧锁,眼中竟有泪光闪动,在我的印象中他一直是个内敛严肃的人,喜怒哀乐甚少表露,是什么事情触动了他内心最柔软的一面呢,往事的回忆吗?
“给你讲讲我父亲的故事吧,他去世很多年了,我好像跟你说过,他是病逝的吧,可在我心中,他从未离去过,他是我童年最深刻的记忆在他生病的时候,全家为了给他治病债台高筑,他住着医院最差的病房,用着最便宜的药,享受着最难以容忍的服务,原因只有一个,我们没钱!记得在父亲被病痛折磨得满床打滚的时候,我恳求医生给他打一针止疼针,但医生却以我们拖欠医疗费为由给拒绝了,一次又一次,我和弟妹们满眼含泪地求他们,得到的答复始终是交了钱再说,我们没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痛死在病床,他死的时候是睁着眼的,全身蜷在一起,那悲惨的样子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这是我没听过的,祁树杰生前很少跟我谈及他的家人,我只知道他父亲很早就去世了,却不知道原来死得这么凄凉!祁树杰究竟对我隐瞒了多少事情,为什么要隐瞒,我发现我越来越不了解这个虽然已经死去却跟我共同生活了四年的丈夫!而眼前这个男人,身体内流淌着跟祁树杰同样的血,我跟他并无关联,却要跟我谈他的父亲,他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呢?是唤起我的同情还是想拉近我跟他的距离?
“听说你要投资在本地建一所医院,”我看着他,心隐隐地发痛,不能说没有被触动,试探着问,“是为了你父亲吗?”
“是!”
他很肯定地点头,长长地吐出一口烟,也看着我,“父亲去世后我就在心里发誓,长大后一定要赚很多很多的钱,建一所大医院,让全世界看不起病的穷人都能得到最好的治疗,后来我真的有了钱,本来想再迟两年回来拿一部份钱给阿杰,谁知-现在除了一个难以面对的母亲,我没有别的亲人了,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所以我决定提前实现那个愿望,我怕我有一天也会不辞而别离开这个世界,你不知道,为了实现这个愿望,我可是吃尽了人间所有的苦啊”
这一点我相信,他满脸的沧桑足以表明他不是一个与生俱来就富有的人,别人看到的都是他的风光,可不知为什么,我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他不是一个普通人,虽然他很老练,从容而淡定,但我一眼就看到了他深沉的面孔后面隐含了人生最大的艰辛和不易,这也是我一直想避开他又狠不下心的原因,毕竟如他所说,除了一个难以面对的母亲,他在这个世界真的是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医院什么时候开工?”
这个消息老早就传开了,一个归国华侨要在本地建一所大型私立医院,据说投资好几个亿,地址都选好了,开始我不知道这个华侨是他,后来是看报纸才知道的。
“快了,准备工作已经基本就绪,就等那个日子了。”
“日子?什么日子?”
“我父亲的祭日。”
我无语了。不知道接下来该谈些什么了。
“跟你说说我在美国的事吧,你让我有倾诉的欲望。”他喝口咖啡,很优雅地又吸了口烟,烟雾下的脸格外地扑朔迷离,我知道他是有意转移话题,也就随其意听他慢慢道来-
“很多人都以为我在美国一定过着神仙般的日子,那是现在,过去我可是一无所有啊,举目无亲!为了填饱肚子,我每天到码头上扛麻袋,码头上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那里是白人的天下,最受辱的就是黑人和华人,挨打对我来说比吃饭还平常,那时候我唯一的愿望就是有个睡觉的窝,吃顿人吃的饭,除此外我什么都不敢想,一想就恨不得跳进大西洋!后来情况好一点了,我也开始考虑成个家,找了个中国女孩,两人在码头附近开了家店铺,虽然赚得不多,日子还是混得下去的,那段时间是我在美国的记忆中最幸福的日子,我的女人虽然不漂亮,但她很持家,也很爱我,后来我在朋友的帮助下包了条船跑运输,一跑就是好几年,几年里我没回过几次家,我的女人哭着跟我哀求,要我别跑了,她不要钱就要我陪在她身边,后来见我无动于衷就又求我跟她生个孩子作伴,我答应了,可是我那时赚钱赚红了眼,根本顾不上这些终于有一天,她离家出走了,我发了疯似的找她,怎么也找不到,当我终于找到她的时候她已是一具腐尸,她被当地的黑社会组织残害了,挖去了眼睛,还有心脏、肺、肾,她的大部分器官都被人残忍地割除,听说是被一个专门的机构贩卖了,你知道我那时的感觉吗,我想死啊!”
祁树礼这个时候情绪已经激动得难以自控,额上青筋暴跳,嘴唇颤抖,他狠狠抽了口烟,痛苦地闭上眼,试图让自己的情绪稍稍缓和些,再缓和些当他睁开眼睛重又看着我的时候,我突然很不忍,觉得让他讲这样一段经历是件很残忍的事,隔着桌子我都可以感到他内心撕心裂肺的痛楚,可是他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颤着声音说:
“我那可怜的女人跟我吃了那么多苦,一天福都没享就我好后悔,如果我不出海赚钱,如果家里有个男人,她是怎么都不会被人害的,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找过女人,更没想过成家,我四海漂泊,赚的钱越来越多,可我却一天比一天寂寞,我很想回到从前扛麻袋的日子,虽然苦却感觉自己还活着。现在呢,我大部分时候都是麻木的,赚钱赚麻木了,没感觉了,可是又停不下来,因为一停下来就有很多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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