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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这样爱+续-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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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开宝马?
  她烫了个大波浪鬈发,脸上高人一等的神情好似她是欧洲某个王妃,头微微抬着,目光傲慢,很是自命不凡的样子。她手肘上挎着GUCCI包,脖子上精致的钻石吊坠项链闪闪发光,一套肉红色的GUCCI裙装衬托出她妖娆的身段,配上同色的细高跟鞋,还有修长的腿,让她还真显出几分高贵、脱俗的气质我不得不承认,她跟三年前比更耀眼夺目了,不像我,如同被风沙抽干的木乃伊,飞速风干消瘦。难怪她一直用着藐视的眼光看我,就像此刻,她双手抱胸,阴阳怪气地冷笑着说:“好兴致啊,在这赏花呢?”
  “你又来干什么?!”尽管她耀眼如好莱坞明星,我还是厌恶至极。“我来见我的丈夫不可以吗?我是”
  “你是他太太对吧?”我帮她把下面的话说出来,“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太太,丈夫生命垂危,你却来夺他的财产!”
  她哼了声,继续冷笑:“你就不是为了他的财产吗?这么巴巴地守在他身边,就是想让他把财产转到你名下吧?”
  一听这话我就来了火:“米兰,不要拿你的眼光来衡量别人,如果为了钱,我就不会离开祁树礼,他的钱可比耿墨池多多了!”
  “是啊,我确实是小看了你,一直就小看了你,没有人像你这样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从祁树礼的床上下来又爬上我老公的床”
  啪的一声,说时迟那时快,米兰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别误会,不是我打的,是旁边甩过来的一只手。
  “你才是婊子吧?被小日本从床上踹下来又来纠缠我哥哥,还有脸在这撒泼,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的丑事,全世界也只有你最有资格做婊子!”那只手的主人横在了我和米兰的中间,双手叉腰,恶狠狠地瞪视着米兰。
  “安妮?!”我叫了起来。
  米兰捂着脸傻了似的,不能相信她的小姑子为何从天而降。安妮朝她逼近几步,指着她的鼻子说:“臭女人,居然敢欺负考儿,你活腻了吧,听说还经常来打搅我哥哥,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下次让我见到你还这么嚣张,有你好看!”
  “你!”
  米兰气得嘴唇发白,但显然很畏惧安妮,狠狠瞪了我一眼就跨进她的白色宝马,姿态还是优雅得很。我诧异地看着她,才来西雅图几天,怎么就改头换面了?又是名钻又是宝马,还这么嚣张,莫不是背后有人撑腰?
  “考儿,想死我了!”安妮一把抱住发愣的我,在我脸颊狠狠亲了一口。我推开她,还没从巨大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安妮,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我妈,老是放心不下,要我过来看看的。”
  “Kaven呢?”
  “哦,他回香港了,那边有生意要打理的。”
  “那太好了,你哥哥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我搂着安妮喜出望外,笑得合不拢嘴,可是,可是我很快就笑不出来了,笑容僵在脸上,目光被钉在了远处——
  浪漫的樱花树下,一辆黑色奔驰车气势凌人地缓缓停下,司机从驾座上下来,躬身打开后座的车门,身着浅灰色西服的祁树礼从容不迫地走下车,气度非凡,一边扣着西服扣子,一边四顾张望,然后,一眼就看到了呆若木鸡的我,还有还有安妮!
  “这个Frank好眼熟啊,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似的。”
  安妮在第一次见到祁树礼后这么跟我说。
  说者无心,听者惊心。
  我支吾着问:“在在哪儿见过?”
  “想不起来了,但肯定是见过。”
  “你见的男人太多了吧。”
  “是很多啊,所以才对男人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这个Frank不错啊,很养眼,是我喜欢的类型。”
  “安妮!”我斥责道,“别忘了你现在有Kaven。”
  “我知道啊,我爱Kaven,他也爱我。可是”
  “可是什么?”
  “男人嘛,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的,生理上就决定了。我呢,当然也可以认识一些养眼的男人,不会伤感情的。”安妮耸耸肩,很不以为然的样子。我张大嘴巴,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在新西兰我以为她洗心革面了,没想到还是本性难改。
  耿墨池出院后在家静养,安妮跟我们住在一起,她每天都像只蝴蝶似的在花园里飞进飞出,跟仅一墙之隔的祁树礼很快打得火热。这天早晨,我在卧室搞卫生,窗帘是拉开的,祁树礼在对面的阳台跟我打招呼:“Cathy,在忙什么呢?”
  “忙什么没看到吗?”
  “干吗这么大火气,邻居应该和睦相处。”
  “对了,阿芷呢,我怎么一直没看到她了?”这倒是我很奇怪的,自从新西兰回来,我就没有再见过阿芷。
  “被我送回温哥华了。”祁树礼说。
  “为什么?”
  “因为她不是你。”
  我转身就进屋,懒得理他,他还在那边喋喋不休:“真是奇怪,你家的那个安妮怎么给我好亲切的感觉啊,看着眼熟不说,总觉得以前接触过。”
  一阵冷风吹进来,让只穿了件薄羊绒裙的我打了个冷颤。
  此后祁树礼总是上我家来串门,他跟安妮很谈得来,两个人说笑逗乐打成一片。耿墨池都觉得纳闷,因为他也知道,祁树礼并不是个对女人随便表示好感的男人。
  我觉得我犯下了罪,当安妮告诉我祁树礼要跟她约会的时候。
  “考儿,Frank约我到太空针上看夜景,哈哈”安妮跑来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兴奋得满床打滚。
  “安妮,Kaven知道了肯定不高兴。”我板着脸说。
  “那有什么,谁知道他现在在香港有没有跟别的女孩子约会呢?我们很相爱,但一直是互不干涉的。”
  安妮说着就打开衣柜挑约会穿的衣服,我浑身虚脱般没有勇气再看她,回到房间就给祁树礼打电话,措辞很不客气:“你最好离安妮远点,她是耿墨池的妹妹!”
  “知道啊,在医院第一次见面你就说了。”
  “知道还跟她约会?!”
  “Cathy,这就是你不对了,”祁树礼在电话里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说,“你不理我,又不准我跟别的女孩子约会,我是男人呢,身边怎么能没女人呢?”
  “满大街都是女孩子,一定要找安妮吗?”我的火药味很重。
  “你怎么了?吃醋了吗?哈哈那可是个好消息,你肯为我吃醋!”
  “Frank!!”
  “不要这么大声嘛,我今天心情很好。”
  “你听好了,你要是敢伤安妮一根汗毛,我跟你拼命!”
  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好半天还在喘气。我无法阻止事态朝可怕的方向发展,对什么都无能为力,尽管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就如此刻,我只能站在窗前,眼睁睁地看着祁树礼载着安妮驶向西雅图迷离的夜,泪水不经意间打湿了我脖子上系着的一条CHANEL丝巾。
  “你吃醋了?”
  耿墨池突然出现在身后,端着杯咖啡,虎视眈眈。
  “没没有,我吃什么醋。”我低头赶紧拭泪。
  “没有吗?你好像还是很在乎祁树礼的吧?”他逼近我,目光探照灯似的停留在我泪迹未干的脸上。
  “不是你想的那样,墨池”
  “你不是我,你又如何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你误会了。”
  “白考儿!”耿墨池说变脸就变脸,眉心突突地跳,“我是说过,在我死后你可以回到祁树礼的身边,但我现在还没死呢,你就为他争风吃醋!你当我是什么?真的以为我是行尸走肉,病入膏肓,完全不在乎身边人的态度?告诉你,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在乎!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希望你全心全意地留在我身边,我死了,你爱跟谁跟谁!”
  “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呢?”我被气得捂着脸大哭,又不敢跟他吵,怕刺激他,谁知这更让他以为我是真的为祁树礼吃醋了,他把咖啡杯砸到墙上,咆哮如雷,“你哭,我还没死你就哭,早知如此在新西兰我就不该打那个急救电话,跟你一起死了算了。我让你活下来,是感动于你对我可怜的爱情,想给你个全新的开始,但这前提是你必须陪我走完人生最后的旅程。结果呢,你真是未雨绸缪啊,我还没咽气你就开始为自己的后路作打算了,看你刚才焦急难耐的样子,你知不知道这对我是莫大的侮辱和打击”
  我又跑出了家门,当他情绪已无法控制的时候。
  西雅图的灯火港湾就闪烁在眼前,我一个人走在清冷的街头,脑子里很多东西在来回不要命地激荡交汇。奔腾的海水,呼啸的风,耿墨池倒在地上的声音,我哭泣的声音,甚至祁树礼和安妮暧昧的眼神,想到这里,我的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捏着扭了一下,又疼又慌,这时我骇然发现自己竟站在了湖边耿墨池的船屋前。
  我缩在船屋舒适的沙发上,望着窗外迷人的港湾发呆。因为长期没有人居住,船上已经断了水电,我找出一根蜡烛点上,摇曳的烛光将我的影子拉得老长。正昏昏欲睡中,手袋里的手机响了,我还没开口,里面就传来英珠母夜叉似的声音:“你想死啊,回西雅图了也不打声招呼,怕我把你的男人抢了吗?想活命的话马上赶到瑞尼尔俱乐部来,Monica在这举行订婚宴会,十分钟!晚一分钟我挂了你!”
  Monica和她的挪威男友波克订婚了,晚宴很热闹。英珠喝得满脸通红,也不管在场有很多客人,揪住我的衣领就往洗手间拖,把我抵在大理石墙上醉醺醺地说:“你知不知道,我恋爱了,哈哈”
  “好事啊,你快松开我!”
  “你知道他是哪个国家的人吗?”
  “反正是地球人。”
  “是你们中国人,哈哈”
  我一阵尖叫。
  害得大厅保镖连忙追过来,以为谁被谋杀了。
  我没管保镖,只问英珠:“真的吗?你要嫁到我们中国去吗?”
  “对啊,亲爱的,你们中国男人太可爱了!”英珠搂住我的脖子语无伦次,“就是这次回国认识的,在釜山,有个摄影展,我被朋友拉去看,就认识了那小子。”
  “摄影?”我听到这词心里某个地方动了一下。
  “是的,是的,他是个中国摄影家,拍的照片漂亮极了,就是拍你们中国的西藏。哦,上帝,跟天堂一样的美。”
  “西藏?!”我又是一声尖叫,揪住她的衣领,“告诉我,那个摄影家叫什么名字?”
  “他,他叫”
  我在英珠的大学公寓里住了一个晚上,两个人都醉得人事不省。这死丫头,居然交了个中国男友,跟高澎一样,也是搞摄影的,中文名字她说得很含糊,只知道他叫“骆驼”。估计是外号。英珠马上就要毕业了,她计划毕业后就去中国跟男友会合,叫我也一起回中国,我说要在这边照顾生病的爱人,走不了。
  “爱人?上帝”英珠话还没说完就倒在了地板上,昏睡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她还睡得像只猪,我轻手轻脚地从她身上跨过去,脸也没洗就往楼下跑,一夜未归,耿墨池非剁了我不可。
  西雅图大学是西雅图赏樱的最好去处,三十多株不同品种的樱花树点缀着美丽的校园,粉的,白的,层层叠叠,落英缤纷,我奔跑在如梦似幻的樱花雨中,感觉是在穿越一幅浪漫的图画。
  坐电车赶到联合湖区的时候,发现湖岸聚集了很多人,好几辆消防车和警车停在岸边,湖面上升腾着黑烟。出事了?我挤进人群去看热闹,原来是一艘船屋起火了,火已经被扑灭,可是整艘船已烧成一堆烂铁,漆黑的,还在冒烟,居然没有沉没还真是奇怪,等等,船屋!那个位置不是停着耿墨池的船屋吗?啊,上帝!
  我一眼就看到了耿墨池,烂泥般瘫跪在地上,安妮拉他起来,他捧着脑袋看上去痛不欲生,“考儿,考儿”他在叫我的名字。
  祁树礼傻站在湖边,瞪大眼睛看着已成废铁的船屋,好像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实,他脸色煞白,嘴唇颤抖,不,全身都在抖。
  显然,他们以为我已经葬身船屋了!肯定是昨夜离开时没有吹灭蜡烛导致的火灾。我也傻了,看着冒烟的船屋,一种不祥的预感自心底蔓延,迅速传达到大脑,这是我和耿墨池爱的小屋啊,《当我坠入爱河》的钢琴曲似乎还在湖面忧伤地流淌,眼前却成了废墟,什么意思,我们的爱情真的到头了吗?
  耿墨池狠狠扇了我两巴掌,当他在人群中发现活着的我时。一连两天,我的脸都是肿的,耳朵里不停地在轰鸣。这时候我才知道,船屋根本就不是他租的,是他买的,我一根蜡烛就把数百万美元烧了个精光。
  “从现在开始,我不允许你离开我的视线半步!”他指着我狠狠地说,“我睁开眼睛就必须看到你,闭上眼睛必须抓得住你,否则”
  “怎样?”
  “我要你陪葬!”
  他说到做到,除了上洗手间和浴室,他时刻都看着我,到哪儿都必须要我跟着,他的身体很虚弱,不能过多活动,大多数时候他都在花园里看书,我就必须像个丫鬟似的守候在他身旁,端茶递水,伺候周到。
  “很疼吧?”船屋被烧的三天后他坐在花园的藤椅上问我。
  “还好。”我小声地说。
  其实我知道脸还是有点肿,只是没有刚开始那样肿得像猪头而已。那两巴掌估计耗上了他的全部力气。
  “恨我吗?”他又问。很奇怪,我觉得他似乎有点不像我认识的耿墨池了,很少见他笑,越来越沉默,那种深沉的忧郁,总会隐约浮现在他眉宇间,让我觉得,即使站在万人中央,他的孤独仍是那么醒目。
  临近死亡的人都是这样的吗?他的魂魄还在他身上吗?为何我感觉他整个人都空了似的,人是醒着的,却跟远处的瑞尼尔雪山一样,进入了亘古的沉睡。
  晚上我很少真正睡着过,尽管没有开灯,模糊的黑暗里仍然可以看见,他经常捂着胸口身子发颤,蜷伏着伸手在床头柜上摸药瓶。没有水,他就着唾沫将药片吞下去,好像极度不适,一直在隐忍地吸气,直到药效渐渐发挥作用,他才在疲惫中渐渐睡去。而我侧身躺在黑暗里,只能假装自己已经睡着,咬着被角默默流泪。可是我忘了,他闻得出我泪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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