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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奴左三知 (出书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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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沈。」左三知听裴勇、裴义说过,裴陵的枪是特意打造的,比旁的枪要重许多,一般人举着都费力。不过左三知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了。其实这枪对他而言,非但不重,反而有些轻。
「哦,那么是嫌轻?」裴陵看左三知急于解释的模样便摆了摆手,示意左三知不要解释。他提枪上马,让裴勇、裴义跟自己回去,接着,又很有深意地看了左三知一眼。
只一眼,却让左三知从傍晚担心到了夜深。他害怕裴陵不让裴勇、裴义再教自己,因此伺候起裴陵来便更加了些小心。
「将军,水好了。」左三知伺候裴陵把衣服脱了,请裴陵泡在木桶里面,自己则给裴陵擦背。
「你今晚很沉默。」裴陵道。
「小人一向不擅言词。」左三知心里一动,连忙回答。
「是怕我阻拦你练武?没想到你挺上进。」裴陵闭上眼睛享受左三知的伺候,他心里明白左三知有些提心吊胆,便戏耍了左三知几句,看左三知话音中有些急,便在心里暗笑。
「小人只是怕自己身无本领,将来上阵之时不能替大人分忧。」
「是吗?我还以为你想在两军对阵时推我下马,好报一箭之仇。」虽然左三知的话听上去言不由衷,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裴陵就是觉得左三知的话还有几分真心,比起那些平日说话不忘加誓死二字的手下更真心。他笑着张开眼睛,拉过左三知的手,发现虎口处有些龟裂,似是练刀过度造成的。
「大人说笑。」左三知僵了一下,不着声色地抽手,继续替裴陵擦洗身体。
「识字吗?」裴陵也不介意,继续问道。
「认识一些。替我取名字的老军奴原是朝廷命官,后来犯了事,才流放到这北边成了贱籍。同在军中为奴,我爹娘很照顾他,他便替小人重新取了名字,还教小人一些事情。」
「能起这种名字,那人心胸定然广阔,也说明对你亦有期望,看来你颇得那人看重。」裴陵从浴桶中出来,将袍子围在了腰上。
「大人过奖。」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亏待你。」裴陵思忖了下,「既然识字,就该读书,你在军中当兵,先读些这方面的东西吧。那些文人墨客的喜好,倒是先不必碰了。」
「大人……」听裴陵这样讲,左三知倒是一怔,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裴陵帐篷中的书柜,心说难道我偷看你书,你也知道了?
「反正你也看过了,不如我大方点,让你正大光明看。」裴陵笑着肯定了左三知的猜测,他拉起要谢罪的左三知,把左三知往那床上带去。
虽然把左三知留在身边不是为了风月情事,不过那一夜的旖旎他却始终未忘。前些日子怕左三知伤口未愈才没有动手,但此刻见左三知心虚模样,竟然有种大笑的冲动,而把左三知压在身下的那种得意感也油然而生。
「大人,小人还是先下去吧。等下还要看马。」左三知心里一紧。
「不用看,看那个做什么。」裴陵吹灭烛火,就势把左三知按倒在床上。
「大人。」左三知想起那夜的疼痛和接下来的大病,便不自觉地抗拒。
「我这里有药,不会伤到你。」裴陵的下身已经硬了,他不愿再等,便扒下左三知的裤子,往那股间穴口里面涂了些行军用的伤药后,就将胯下阳物直直插了进去。他用力颇大,顶得左三知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碍于情势,左三知明白自己不能反抗,就只能任由裴陵摆布。可裴陵数日禁欲,加上对那夜的感觉有些留恋,便在左三知身内横冲直撞起来,折腾了小半夜,才放开左三知,从那布满自己体液的洞里退出来,仰面躺下。
没管股间的酸痛,左三知看裴陵发泄完了,便下床穿衣,跟裴陵道:「大人,小人告退了。」
「嗯。」裴陵累了,他发泄完觉得很痛快,左三知那强健的体魄也让他有更多的满足感。他扭头,看左三知走到帐篷门口了,才开口问:「那夜是你替我盖的披风?」
「……大人……」左三知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回头,看到裴陵也望着自己。
「罢了,不说那个。改天,你再陪我吧。」裴陵扭头合眼,大剌剌躺在床上。左三知则蹑手蹑脚,出了裴陵住的营帐。
□
裴陵所带的军队倚靠望北城,主要任务是坚守、防御、屯垦,所以也无甚战事。倒是刘时英所在的西路军被朝廷命令深入胡人腹地;草原四季变换,胡人也无固定居所,所以很难打一场大规模的遭遇战,这样下来,西路军虽有战绩,但跟钱粮支出不成比例,这就让朝廷上一些大臣颇有微词。
朝廷如今本就分为两派,为敬王、孝王的皇位继承权争个不可开交,如今看到边关战事不如人意,便又以此为由,建议皇上往边关派个统帅,总领边关的军务,尽早结束战事。
裴陵听到消息,便催促家里随时来信,讲明朝廷的变故。因此一看左三知手捧印有裴家火漆的信匆匆进来,便放下手头的书,命左三知读给他听。
左三知一行行念来,只有最后一句是裴陵急于知道的:「故此,皇上命骠骑将军李振中来边关统领军务。吾儿收到此信时,李大人已经带兵马出京……」
「李振中……」裴陵扬眉,心说皇上这一碗水倒端得平。骠骑将军李振中是老将,在朝中素有威名,为人也正直,肯定不会偏向哪个皇子,所以把兵权交给李振中最好。
「大人,这里还有刘时英大人的一封信。」左三知从怀中又把刘时英的信拿出来。
「你念吧。」裴陵心里烦乱,裴家在朝廷本来也不倾向于谁。可上次胡人袭营,二皇子手下的红人刘时英被调开,他倒被大皇子敬王手下的人提升,让他父亲不得不明确态度,靠向大皇子一派,这样一来,他也不得不考虑如何办事,免得在皇位争夺中不小心成了无辜牺牲品。
左三知又把刘时英的信念了,但这封信比家书更让裴陵震惊。刘时英在信上告诉裴陵,西路军两天前围杀胡人几万,但西路军也受到重创,他们退回固守,而胡人则投表请和,还准备了大批的贡品,准备运到京城。
「请和?」这样朝廷的局势不是更复杂了?他抬头想叫左三知把信给自己看,却发现左三知也在沈思什么。
「你在想什么?」
「在想是战是和……啊,大人恕罪。」左三知在裴陵的准许下习武学文,也长了不少见识,加上从小见过不少战事,便对这些东西甚感兴趣。
「哦,那你说说你的看法。」裴陵一乐,我还没有听你谈过军务呢。
「这……那小人就直言了。」左三知看裴陵不像是开玩笑,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数月前,胡人袭营是大规模的,便说明他们有备而来。从袭营之后的损失来看,他们主要的目标是劫掠粮草,顺便打击我们在边关的势力,而且他们游牧,居无定所,也不怕我们反击后将他们全数歼灭。再说,刘大人的这场胜利也不是完胜,打仗贵在粮草,西路军的粮草大部分由朝廷调拨,所以朝廷顾虑到西路军不能久驻边关,很可能答应胡人的议和。只是这议和……」
「这议和怎地?」裴陵总觉得左三知欲言又止。
「这议和似乎不是胡人的真意。随裴勇、裴义两位大人带队去查探,小人得大人的允许也跟去几回,发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什么不对劲?」裴陵皱眉,心说难道是诈降?
「马粪。」左三知想了想,「查探时,我发现一些僻静处有马粪,但踩碎看,并不是我们大周军的马粪。虽然两者很像,但小人喂马多年,所以分辨得出。」
「你是说胡人也深入我们这边查探?不过据时英说他们的主力都在西边,难道……」裴陵越想越觉得这里面很不对劲。
「难不成他们在这里打探,然后准备集结于此?」左三知明白望北城是重地,但望北城东北方向的关隘还有一路军守着,虽然没有西路军人那么多,但也足以把胡人挡在外面了。
「朝廷既然派了李振中将军出来,暂时也不能让他回师,至于胡人那边求和的事情,也得有段日子才能传入皇上的耳朵。我先写个呈帖把你的发现告诉都指挥史大人,请他命令这几卫人马多加小心吧。」裴陵说罢,伸手拉过左三知,在左三知胯下摸了把。
「大人。」左三知看看营帐的门帘,心说可别有人进来。
「你去望北城取信,可逛过青楼?从前是军奴,只能忍耐,如今当了兵,也可以去花钱买营妓了。」想到裴勇、裴义一听说去望北城办事就兴奋的样子,裴陵也忍不住调侃了左三知几句。
「小人不敢。大人明察。」
「明察?怎么查?难道把你扒光了看?以你的个性,想必做过后,那里也清洗得干净,怎么会给我拿住把柄?」裴陵想好要如何办,心中也轻松了些。他见左三知一脸严肃,忍不住戏弄起来。平素只在夜里拉左三知云雨,黑暗中,左三知的表情看不太清,只有白天才能发现,左三知眼眸中的隐忍之色是越发深沈了。
「小人没有。」每天伺候裴陵都忙个半死,哪有心情寻欢作乐?何况前路漫漫,要做的事情还很多,怎么可能往那方面想。
「那我就当你没有吧。」裴陵点头,站起身来从后面搂住了左三知,用手在他的双丘上按压,在左三知耳边低语道:「如果你去了,那就用学来的姿势伺候我吧。」
左三知听到裴陵的要求便猛地回头,待看见裴陵似笑非笑的模样,心里不禁一动。他发现裴陵轻声说话时眯起的双眼很是好看,细长细长,狡黠中却也温情脉脉,像是古书中那些有情有意的才子,找看对眼的女子求欢。只不过,那偶尔流露的温柔也难掩性情中的骄傲,让他每看在眼里,就想到裴陵从乱军中救起他时那高不可攀的英武……
□
次日,裴陵便细心写了呈帖,将自己这边的变化报给都指挥史,他知道刘时英那边的战况都指挥史也应该收到。如此一来,都指挥史就可以把所有的情况都奏报朝廷,同意议和的可能性就小了很多。
不出裴陵所料,都指挥史收到他的呈报很重视,立刻写了奏折给朝廷,结果朝廷便下旨,让李振中依然带兵来边关,至于胡人的议和容后再谈,胡人那些贡品也暂不允许进入大周的城关。
可接下来,还是有件事情出了意料,由于李振中带了大量兵马,而粮草却要迟些运到,因此李振中大军暂定驻扎在望北城附近,先借用望北城中囤积的粮草,而他这个卫指挥史便被派去迎接李振中的大军去望北城。
接就接吧,不过李振中那老头跟自己的爹爹不睦,说不定看到自己就给脸色看。裴陵撇嘴,让裴勇点了一千人马跟随自己去迎接,余下将士则留守营盘。
带队走了大半日,裴陵远远看到一队人马,派人过去查探,回报说前方就是李振中的队伍。裴陵听了忙提马过去,领着一众手下跟李振中见礼。
李振中秉性忠厚,刚直不阿,先朝起就跟裴陵的父亲共事,在百官和皇上心中地位甚高。只是他看不惯裴陵父亲趋炎附势的姿态,所以对裴陵也有些冷淡,见到裴陵来也只是客套了几句。
裴陵对李振中的态度不以为意,他谦恭地跟在李振中身旁,把马头往后错了错,避免跟李振中并驾齐驱后,才开始讲述边关的事情,将望北城附近所有情况都一一禀报给李振中听。
听完裴陵的话,李振中脸色稍霁。他伸手拍了拍裴陵的肩膀,露出笑脸道:「你能如此细心就好,胡人狡诈,兵败议和尚未谈妥,便张罗贡品运送,里面或许大有玄机。」
「大帅教导得是。」裴陵心中不想投靠任何一方,所以面对李振中也是持低姿态,不愿给李振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嗯,你比你那个不成材的哥哥强多了。」李振中赞许裴陵的谦逊,倒把芥蒂放到一边。他想起裴陵在京城做官的哥哥,不由摇了摇头;一样米养百样人,同是裴家子孙,偏只裴陵还让人看得过去。
「呵呵。」裴陵笑得尴尬,不过听李振中把话题从军事上转开,也知道他对自己的军务处理是满意的,便心安了许多,陪着李振中又聊了几句。
「这两个是你的家丁吧。不错,有边关武将的气势了。」李振中指指裴陵身后的裴勇、裴义,他在京城也注意过这两个跟裴陵形影不离的,如今看看,发现两人多了几分沧桑和粗犷。
「这个是?」李振中又指了指给裴陵牵着马的左三知,他从前没看到裴陵身边有这么个人:外表个头高大,人也健壮硬实,步伐敏捷,双目如电,虽然穿着是普通兵士,面相却不俗。
左三知本来是骑马跟在裴陵身后,后来看裴陵跟李振中闲聊放慢了速度,就把马托给别人,自己给裴陵牵马,学着李振中身旁步行的护卫,跟在裴陵的马下保护裴陵。他听到李振中这么一问,忙单膝跪下打了个千算是见礼,并没有逾矩回答李振中的话。
「将军,他是伺候属下起居的亲兵。叫左三知。」裴陵知道李振中惜才,便把左三知那名字的来历讲述一番,博得了李振中的赞叹。
「好名字。」李振中点头,问左三知道:「哪里人?怎么入了这行伍?」
「禀将军,小人生在边关,长在边关,后蒙裴将军提携进了军营。」左三知低头朗声回答,没有提别的。
「嗯,看你步态,也是有功夫的,好好跟着你家大人,日后上阵杀敌,立它一份功勋。」李振中活了大半辈子,自忖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他瞧左三知站在那里就有股鹤立鸡群的味道,心里也有些喜欢,觉得给裴陵牵马是可惜了。
「将军。」左三知刚想谢李振中褒扬,却忽然凝神站下,拽住了裴陵的马。裴陵错愕,还不及斥责左三知,就见左三知俯身跪下把耳朵贴在地面上,听了片刻后站起来道:「大人,远处好像有马蹄声,还有兵戈之声。」
「哦?你能听出来?」李振中对左三知露的这手颇感兴趣。
「小的在塞北生活多年,能分辨很多声音。」左三知答道。他并没有撒谎,当年他跟老军奴学了很多。
像是观星判断阴晴,识云分辨风雨,在杂草横生的地方寻找可以抹伤口的药草……塞外生活,多是靠这些技巧保命。而那些技巧中他最喜欢也最擅长的就是听声音,无论是马蹄、车轮还是人的脚步、手上的兵刃交接,在很远处,他就能区别得清楚。
「那你说这来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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