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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世上最无望的祈盼-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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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凌然主动招惹田乐乐,而她碰巧又是嘴软心软,豆腐嘴豆腐心的人。爱情方面抵抗力差的人注定越陷越深,心里好不容易砌起的堡垒垮掉,一切努力都白费了。她考虑再三,最终还是决定见他一面。
想着要去见他,心里总有种久违的感觉。好像他还会站在那里,容忍她迟到,始终不曾离开。时间能改变容貌,却无法磨灭已经烙下的痕迹。即便后来者居上,也休想磨掉前人存在过的证据。时间教会我们的不只有遗忘,还有先来后到。
“记得我曾经在这条路上泪奔耶,为了追一个说什么也不要我了的男人。”她盯着他的双眼,渴望穿透瞳孔看到他的心里,探求所想知道的答案。
凌然只是应和着笑,没有说话。
“别笑,我记得某些人曾在这里给我买过一瓶水,期间还给女朋友打电话问她要不要吃肉夹馍。”
“行了,哪来那么多我记得。”凌然的大手盖在她头上,“谁在这儿喝得烂醉不分东南西北,哭着喊着上厕所,谁”
“别说了,你记得,你都记得可以了吧。”田乐乐闭上眼睛,不允许他再说下去。
回忆太多,想到便会提起,但它不是爱情,说放下就能忘记。
“你还是那么傻啊”凌然揉着她的碎发,眼里尽是爱怜的神色。
“没有,谁要为你变成白痴。我饿了,去吃拉面吧。”她只是随口一说,并不是故意勾起他们曾有过的共同回忆,无意的触碰了禁忌,赶忙解释,“拉面不是啦,我只是觉得这种天气比较适合吃拉面而已。”
凌然出门前才吃过饭,只给她买了一碗面,面对面看着她吃。
所有凌然给过她的画面里,这一幕足以称之为幸福。可越大的气泡越容易破碎,越美的事物越容易消逝,凌然的手机铃声破碎了她的幻想。欢笑声犹然在耳边,眼前一幅幅关于他们的画面从细微的裂缝绵延成巨大的断裂,截断两个人的脸,最后‘啪’的一声碎的一塌糊涂。
凌然把正在玩的PSP塞到她手中,安心的接电话。她很听话的玩游戏,努力让自己听不见他说话的声音。通话很快就结束了,凌然看她正玩得过瘾,不忍心打扰,端过剩下半碗的面条,吃得连一点汤儿都没剩下。
“你你”她说话都有点结巴了,“你想吃可以再买一碗啊,干嘛非吃我吃过的。”
“我都不嫌弃你,你还那么多介意。”
田乐乐无言以对,转开话题,晃晃手里的PSP,“多少钱买的?这壳儿后换的吧?”
“五百。上家卖给我时就这样。”
“你是不是就喜欢捡人家玩过的东西啊”她抬起头,看着凌然,一字一顿的说,“包,括,女,朋,友。”
凌然对上她的目光,坚定的不带一丝颤抖。曾经的她即便看穿了凌然找风尘女子是因为好上手,也不敢直言不讳的当面批判他,而今却这样□裸的痛斥他。他突然很受伤,“看见你我脑袋疼,后背疼,腰酸背疼,哪哪都疼。”
“那”她伸出手慢慢的指向胸口的位置,“这里会痛么?”
她只是狠心擦亮了双眼,却依然瞎心,承认了一个人的错误并不代表不爱他,只能说爱的更真,爱的更深,爱的更彻底。他低下头闷闷的说,“会啊,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哪哪都疼。”
田乐乐在心里说,老天爷,是我爱着的凌然回来了吗?他不会回来的,对吗?究竟是谁伤了他的心,才让我又成了他无可挑剔的避风港。他总是没了依靠才在我面前表现的很激进,一旦发现新目标就恨不得把我踢到九霄云外去,赶紧眼不见为净。你不需要的时候我就滚,需要的时候,我还在你身边,难道这就是爱?
她还在发愣,手忽然被握住,“今天,我一定要送你回家。”
“好。”她点头答应。
起身出了拉面馆,看见凌然的新车——一辆二手捷达。
她犹然记得问过凌然和陆旭中意的车型,凌然说的是宝来,陆旭则是马自达六。两个人的想法本就天差地别,现实给梦想打个折,把穷与富划分的更明确。
车虽不同,但油价一样在涨。稍微让他多绕几步路,脸就拉得特别长,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不乐意。陆旭当这些是细枝末节的事,更不会计较。
凌然把车停在路边,熄了火,拉上手刹。她才回过神,“你停车干嘛?”
“我要拉着你的手,送你到楼下,亲眼看着你上楼。”
一路上,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到了楼下还不肯松开,“你你”
“这么久不见,你怂了。”她从未想过他们间能有什么顾虑让他欲言又止,轻笑一声,“有话直说。”
“你想过嫁给我吗?”他虽吞吞吐吐,但终归还是问出口了。
“以前想过,现在不敢想了。”
没有爱情,任何选择都是为了生活。爱情再过悲喜交加,说白了也无非是生活的陪衬。
深夜,凌然又打来电话。
“乐乐,我喝多了,想你了。我今天第一次在喝酒的时候和同事提起了你。”凌然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刚睡醒,以田乐乐对他的了解,若不是他半醉半醒,又怎么可能想起被遗弃在角落多年的田乐乐呢?
她心里是澎湃的,却故意装作满不在乎的说,“我有什么好提的,他们又都不认识我。”
“我就在想啊,你对我的好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没有人再对我这样好了,只有你,下雨了会跑到学校来给我送伞,我病了会把粥送到我们家,只有你。”
是啊,他的回忆里永远有体贴入微的田乐乐,嘴边永远有百依百顺的田乐乐可以炫耀,生活里也永远有相依相伴的田乐乐。只是他的未来里,没有田乐乐。他宁可舍弃一种生活,也要追寻所谓的爱。
“现在我才明白,那些都是没有必要的浪费。就算下雨没有伞,可以跟同学借,再不济也可以买一把。病了自然有人会照顾你,更何况有手有脚也没丧失行动能力,通过哪种途径不能弄来一碗粥。其实,我一直在多此一举的凸显对你的关心,你真的不用太放在心上。”她说完这些话,忽然心头涌上一阵委屈。做一些明知有捷径却偏为其累的事情,无非担心假人之手会有丝毫的不周到,“喂,你都喝那么多了,还记得住这么多事。”
“我只要记住你是田乐乐,我是凌然,这样就足够了。”她语气坚定的不带一丝犹豫。
“那你还记得曾经我为了给某人做一顿饭割伤了手,伤口还在哗哗的流血,而某些人居然泰然自若的坐在电脑前边继续斗地主。这样刻骨铭心的痛,我也很难忘得了。”她变得像怨妇一样矫情,总是对他们之间发生过的小事斤斤计较,再精良的水平仪也无法将她心中的天平摆正。
“那不是他无动于衷,是他不会表达。”林然解释。
“是吗?就算再不会表达,总懂得止血吧。”她明知道凌然的辩解不过是敷衍的走形式,还在苦苦追问,“我在你心里难道就如此的不重要吗?”
“咱俩结婚吧。”他突如其来的话把自己吓了一跳,电话那头沉默的时间显然要更长一些,“喂,跟你说话呢,现在就拿户口本去,敢吗?”
“我拜托你了,不要每次喝醉了才对我讲这些话,为什么大多数清醒的时候你从不对我说。”她终于要得到梦寐以求的东西了,然而在她心中却早已过了保质期,留在身边无异于鸡肋,“是不是又被别人甩了,才退而求其次的想起还有我能对你好,暂时可以用来过度。你孤单了想要温暖就甜言蜜语的哄哄我,发现新目标就迫不及待的把我一脚踢开。你有那么一秒钟设身处地的为我想我吗?你都忘了吗?你敢承认吗?”
“我就问你敢不敢吧!”凌然自觉理亏,避重就轻的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曾经敢,现在不敢了。”她抬头,漫天繁星逐渐模糊,亮点的边角拉长,随之粘连在一起,最终全部变为黑色,与此同时,眼角溢出的泪滴在了握着电话的指缝间,很粘稠,“我曾经想过为你守家,只要能对你好就可以,不管你在外边怎么样。可你连这点机会都没留给我,也许你的爱才是绝对的、容不下沙的,你某一时段喜欢谁,那么你的全部都只属于她。”
“你是怕管不住我吧?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说东我绝对不往西,回头把工资卡也给你。”他又补充道,“要不,我现在就去找你吧,我想你了。”
“凌然我现在已经到了你过得好我就觉得幸福的境界了,你信吗?”
“我信!”
“所以,你放心大胆的去做你想做的事,追你想追的人吧。我永远不会收回我对你的好,就算事态变迁,就算日月流转,也许我的爱都变了,但我对你的关心经久不衰。”她有些哭腔的说,“说实话,跟你在一起真的很轻松,没有任何顾虑,我完全可以做真正的自己。也许已经是亲情的感觉了吧,我只能肯定那不是爱情了。我们真的已经回不去了。”
“爱情永远只能维持一时,长久的爱情最后都要转化成亲情,我现在只想找一个踏实的。”他回答。
“那你现在喜欢我吗?”
第五十一章
“只能说喜欢过,也就是说我对你并不是完全没有感情。”凌然直言不讳。
“这不是我想要的。”
对呀,这不是她想要的,她一直以为得到了就能快乐。曾经她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好,或者陪伴他的时间足够长,他总能被感动。如今,结果似乎和预先设想的差不多,得到的理由却太牵强,她不要千辛万苦得到的仍然还是将就着过一生。
当她苦大仇深的对好友讲起这件事,好友并未表现出对她马拉松追逐的崇拜,只是平静的说,“别怪我事前没提醒过你,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你了,也许只是想见见你,看看你现在过的好不好,可能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一个很久没见的老朋友约你见面,你肯定不会想歪,只是凌然在你心中的位置太特殊了,你才会误会。不是他故意给你希望,而是你一直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其实,你一直在期盼他亲口说出那些话,所以当他真的说了的时候,你根本没有心思去辨别真假,只是一味的去相信,即便他的演技真的很拙劣,你仍旧逼迫自己试着去相信。”
田乐乐突然忆起了很多旧事。凌然曾说,“如果有天我们都老了,你找不到我了,那就到楼下的棋摊找找吧,我也许在那里遛鸟。”
她和凌然不过是在某段时光里留下了共同的记忆,所以看似很亲近,但终归还是有距离。
想要在凌然身上验证一个实事的时间很短暂,他通常藏得不深,稍加试探便会露出狐狸尾巴。
那天,凌然约她去看花。
“明明就是他早晨起来给我打电话,说要给我介绍女朋友,我才来的。”郭思宇带着点怒气的说。
田乐乐心中一沉,原来又是老套路,一定要有第三个人在场才能证明他们之间的关系纯洁到不容许被误解成暧昧,看来能让他煞费苦心的事,只剩下如何证明自己多么清白了。
“我?”凌然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疯了才会叫你来。我开车把你接过来,还得掏钱请你吃饭。”
郭思宇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小乐,你说人为什么要活着,你不知道自己日复一日干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是为了什么。我总觉得应该制定一个计划,找到人生目标,这样做的事才有意思。”
“你做事目的性太强,总觉得做了某件事就要得到特定的回报。其实很多事,一开始做的时候并不会想到会有意外收获,只是兢兢业业的做,结果最后才发现收获颇丰。”田乐乐环抱着手端坐在椅子上,眼里早已没了当年幼稚和天真,只有积分残留的淡定与凌厉。
“我小时候还想着长大了能当科学家。”郭思宇轻笑了一声,表示对自己年幼无知的不屑一顾。
“就你还当科学家,磕妞家还差不多。”凌然在一旁调笑的说。
“你这个人思想真肮脏,没法跟你说话了。”郭思宇嫌弃的看向他。
路过一家清真饭馆,郭思宇被勾起了馋虫,“咱们中午就吃烤串吧。”
凌然停在门口,拦住他,“你真的很想吃串吗?吃别的不可以吗?她有胃病,吃不了这么油腻的东西。”
“没有关系,真的不用在意我。”她谁都没理,径自走进饭馆。
凌然把酒瓶里的最后一点酒分倒进两个杯子,推给郭思宇一个,端起自己那杯一饮而尽,“不想跟我说话就喝酒,赶紧喝完走了。”
郭思宇咕嘟咕嘟几口喝光了杯子里的酒,“去哪儿呀?”
“不知道。”凌然趴在桌子上,没有表情的说。
“嘿,你这倒好。”郭思宇有几分恼意的说,“你这个人怎么总是这样,每次都是你把我们叫出来,往你们家这边一带,一问你待会去哪儿,不是不知道,就是那句你们想想啊。”
“算了,先出去再说吧。”田乐乐拎起放在旁边椅子上的包,率先走了出去。
阳光真好,只是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再和煦暖阳也变成了灼烧,再好的天气只能浪费掉。
郭思宇接了一个电话走了,凌然和田乐乐面对面傻站着,他又一次问,“去哪儿啊?”
“我也不知道。”她面露难为情的神色,微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他。
他双手盖在脸上,用力的搓着,“那就跟我回家待会,我睡会觉,你玩电脑。”
“我不去。”从前,她热衷于在他家穿梭,恨不得所有角落都留下自己的影子,现在只要一想起自己曾被人耍的团团转的蠢样子,想想别人有可能在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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