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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宠--嫁值千金-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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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又三个月后,我收到了靳昭东的电报——
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那一刻,我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内容。
我们的女儿正趴在婴儿床上咯咯笑望着我。
我却苍白了脸色,捏紧了手里的离婚协议书,一遍一遍地问自己——
为什么要离婚?为什么突然会这样?我做错了什么吗?我不明白靳昭东为什么在我生下孩子后突然提出离婚,难道是我一直打电报让他厌烦吗?
接连好几个夜晚我都彻夜难眠,坐在床头,拿着那份离婚协议书,反复地回想自己的过错,我究竟是哪里做得不好让他不要我了?
可是最后的最后,我得到的,只是让我绝望的答案。
乔欣卉,她的好朋友,竟然和靳昭东有过一段情,但这段情以乔欣卉突然被家里逼着嫁给一个死了妻子的官员后戛然而止。
我站在公公的书房外,不敢置信自己不小心听到的内容。
原来不远万里、爬山涉水跑去找他的何止我一个人?
凭着他们曾经海枯石烂般至死不渝的誓言,最后还是逾越了道德在一起。
甚至,在我的女儿三个月大时,那头也传来了“喜讯”。
我看着自己怀里笑得不谙世事的女儿,想了很久好久。
关于那个男人,那个女人,我,还有我的孩子。
我的丈夫,我女儿的父亲,是另一个女人的爱人,是另一个孩子的爸爸。
丈夫和爱人,父亲和爸爸。
多么可笑的近义词啊!
没人知道我已经知晓了真相,知道我丈夫的情人竟是我的好朋友!
所有人都把我哄得团团转,我冷眼看着那些令人作呕的嘴脸禁不住嗤笑。
终于有一公公把我叫去书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冷漠的神情,明里暗里地一再跟我保证----
靳家的媳妇只认我,靳家的孙女也只认子琦。
自此我猜到,那头也生了个女儿,如果是个儿子,老头子还会这么说吗?
他现在跟我这样低声下气,不就是想让我保密不要把事情捅出去吗?
许我靳家女主人身份又如何?我的一生都断送在了靳家这个牢笼里。
我只是冷冷地望着他,近乎诅咒的语气,我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你们姓靳的怎么会不断子绝孙?”
那是我人生说的最恶毒的话。仅此一次,绝不再有。
离婚的事终究没有如靳昭东的愿,公公死也不肯松口,并且不惜立下遗嘱牵制靳昭东,如果要跟我离婚,那就光身滚出靳家!
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更愿意在那个无情的男人身上狠狠捅一刀。
我平静地带着女儿过了几年,就当是新婚丧夫的寡妇,不再提及那个人的名字,甚至连结婚照也全部被我收起丢进了储物房里。
三年后,他完成了在山基地的工作,回来了。
没有乔欣卉,也没有乔念昭,只有一个简单的行李箱。
他就那样平静地站在我的跟前,我给他的只有一记冷漠到极致的目光,然后抱着已经知晓人事的女儿上楼,不再去看他一眼。
自他回来的那日后,我们似乎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相敬如宾地生活在一起。
他履行着丈夫的义务,对我好,照顾孩子,还有床弟之事。
只是这一次我不再像个愚蠢的女人相信爱情,我不会再允许苏凝雪再犯一次贱,当我在饭桌上说出要进入靳氏时,他诧异,公公却没犹豫地点头应下。
当爱情已经把我伤得千疮百孔,那么就让面包来慰藉我空洞的心灵!
这是靳家欠我的,我从未觉得自己做的有何不对。
当我再次出现呕吐反应时,我知道我怀孕了。
可是,这一次我没有欣喜若狂,亦没有拿着验孕棒去找他。
我只是托人找了一家医院,一个人开车去,用了一小时就拿掉了那个孩子。
医生告诉我,那是个男孩,可惜了。
我却是笑着落泪,指甲嵌进了手心,血肉模糊。
我不能让我的子琦在被人剥夺了父爱后,还要有一个孩子来分享她的母爱。
子琦,妈妈无法给你父爱,却也不会再让人来分薄妈妈对你的宠爱。
即便——
妈妈亲手杀死了你未出生的弟弟。
☆、【044】我只想带你走!
靳子琦在看到乔楠的那一刻,说不惊异是假的,也不由放缓了脚步。
里面乔家母女在作威作福,外面乔家的男人又算怎么回事?
乔楠望着苏凝雪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也很干净简单。
靳子琦突然很好奇上一代究竟有怎么样的爱恨纠葛。
宋其衍站在她身边,同样略有好奇地望着前方面对面站着的乔楠和苏凝雪,他忽然笑着在她耳边轻声说:“看来岳母大人的行情着实不错!”
行情好吗?隔着乔楠和乔欣卉兄妹的这层关系,母亲跟乔楠还有可能?
靳子琦正困惑间,那边的乔楠已站到了苏凝雪的跟前,然后听到乔楠的声音,他说:“你的脸色不好。”语气里压抑着情难自禁的关切。
苏凝雪不过淡淡地笑笑,“你最近好像常出现在我的面前。”
“很频繁吗?”乔楠似有疑惑,随即便温和地笑。
然后两人竟然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谁也没有先抬步离开。
靳子琦在后方看得越发觉得蹊跷,正想拉着宋其衍走过去,却被他一把拖住,不解地看向他,他却感慨地笑着:“不觉得应该给乔叔一个机会吗?”
她蹙了下眉心:“你觉得他们有可能吗?”
母亲刚才在别墅里说了,这辈子她都不想再跟姓乔的扯上关系,况且,乔楠还是乔欣卉的哥哥,乔念昭的大伯,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网!
“怎么就不可能了!”宋其衍漫不经心地搂紧她,把脸靠去她的发间,“你还不是从我的外甥媳妇变成了我的媳妇,咱妈怎么就不能变成岳父的嫂子!”
岳父的嫂子?靳子琦不由横了他一眼,亏他说得出口。
只是以苏凝雪的理智程度,她会让自己再陷入这样复杂的漩涡中吗?
想到自己父母在自己出嫁几后便走到了婚姻的尽头,靳子琦多少有些伤感,即便她明知道这样的结果对父母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
苏凝秋和虞青乔不知何时也站在了他们身边,望着车库前的两人,都没有上前去打搅他们,任由他们不声不响地站在那里。
“乔楠是我打电话叫来的。”苏凝秋像是看出了子琦的不解轻声告知。
面对靳子琦更加困解的神情,她路出一个恬然的笑,看了眼那边的两人:“姐姐这辈子太苦太累,我不想让她离开这个家的时候连背影也是孤独的。”
“可是——”靳子琦拧起了黛眉。
“我知道你的顾虑。”苏凝秋了然地笑着,“但乔楠是乔楠,乔欣卉又是乔欣卉,如果他真的爱你母亲,难道就因为乔欣卉三个字就把他三振出局了吗?”
苏凝秋的这番话竟和宋其衍之前所说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靳子琦沉吟地转头看过去,难道所有人都看出了乔楠对母亲的爱意了吗?
“从他进苏家起我就看出他对姐姐不一样,可惜命运弄人,姐姐当时眼里只看得到靳昭东,又哪里会看到那个总会在琴房外面偷偷看她的愣小子。”
苏凝秋的话让靳子琦的心头莫名地一阵酸涩的惆怅,在爱与被爱间,母亲选择了前者,犹如蛾扑火般投入了那无望的爱情里,才落得今日的结果。
如果母亲并未在这场婚姻里生下她,是不是早就抛开了顾虑选择离婚?
手被宋其衍忽然握住,他掌心的温暖让她的四肢褪去了寒意。
比起母亲,靳子琦是不是已经幸运了?
靳子琦回握紧宋其衍的手,然后听到苏凝雪过于冷静的提问:“为什么?”
这个为什么问的自然是乔楠。
从她的角度望过去,便看到乔楠寂静的笑,良久,他才看向苏凝雪,眼神温和而克制:“泰晤河的风景很美,你应该去看看。”
靳子琦的双脚不自禁地想往前挪,苏凝秋却抬手拦住她:“你难道不想听听你妈自己的答案吗?”她的脸上有着暧昧不清的笑。
靳子琦闻言缩回了自己的脚,若有所思地看着苏凝雪,她方才分明看到母亲握着行李箱的手动了动,及其细微的小动作,却也泄露了人的情绪。
“你在邀请我吗?”苏凝雪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异样,只是眼中缱绻的倦意让她的神态看上去有些恍惚,飘渺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悯。
这样一个倔强**的女人,是不是注定了找不到一个投放脆弱的怀抱?
乔楠望着苏凝雪心不在焉的神情,点头:“嗯,所以,要一起去吗?”
他俊朗儒雅的脸上还徜徉着淡笑,然而那双含笑的眸子里却是混着紧张。
似乎在害怕眼前这个自己爱了几十年的女人的拒绝。
苏凝雪撇开眼不去看他,平淡地回答:“不用了,我现在很好。”
她回答得那么地快,就像她在每一次的商业会议上,果断,雷厉风行,不考虑,不犹豫,也不答应。
好像,只要眨一眨眼睛就能做出这样的回答。
乔楠有一瞬间的闪神,但很快便再次浅淡地一笑,并未有被回绝的难堪。
“没关系,其实我也挺喜欢外滩的。”
外滩不正是S城出名的景点吗?
乔楠的回答大有越挫越勇的架势,靳子琦听得也不禁有刹那的动容。
——如果你不愿意跟我走,那么我愿意为你留下来。
世界上有多少男女间因为地域原因而舍弃一段情,又有多少男女会为了对方奋不顾身,放弃一个又一个黄腾达的机会?
靳子琦轻轻地推了推宋其衍:“你很早就知道了吧?”
“知道什么?”宋其衍望着那边的情况,随口回问。
“知道乔叔喜欢的是我妈。”宋其衍回头看她,想了想,答:“小时候贪玩,跑进乔叔的办公室,不小心撩翻了他的一本画册,当时看到很多素描的肖像。”
苏凝秋听到他们的对话,微笑地插了一句:“如果我没记错,乔楠的绘画赋还是你母亲开发出来的。那个时候你母亲去学校学画画,乔楠就听你外公的吩咐送她上下课,你母亲画画时他就站在后门看,久而久之就会了。”
所以,乔楠的那些肖像画的都是苏凝雪吗?
靳子琦想起了别墅的储物房里的那些油画,她曾无意间打开来看过,都是一些色调灰暗的风景画,看得出当时苏凝雪的心情并不好。
但那些精巧的画法也透露了一个信息,她母亲的绘画能力极高。
此刻听苏凝秋这么一说,她甚至能想象出一个画面——
一个书卷气浓郁的名门小姐捧着画册走在前面,一个身姿修长、类似于伴读的男人静静地跟在她身后,她停他也停,她走他也走,像一首协调的曲子。
只是,从古至今,默默守护的感情往往都是以一方投入他人怀抱为剧终。
苏凝雪和乔楠之间亦没有逃过这个犹如魔魇般的定律。
“你回去吧。”苏凝雪幽幽然地叹息,望着执着的乔楠:“我听说你在英国和爱尔兰都有自己的事业,不该在这里消磨时光。”
乔楠听得怔怔地看着她,苏凝雪说完便拖着自己的箱子要走,乔楠却忽然回身拉住了她,“我今的一切都是你给我的。”
“不,我什么也没做,我最多只是让你知道了自己的设计赋。”
苏凝雪微笑地说:“你能有今时今日的成就,靠的从来都是自己的努力,所以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撇开你是我爸爸得意门生的关系,你还是我的朋友。”
苏凝雪的话在暗示着他,他们只是朋友,最多只能是朋友。
乔楠却没有松开她的手腕,他微微敛起眉头:“只是朋友吗?如果我说我已经不仅仅满足于当你的朋友呢,凝雪?”
最后两个字说得极轻,饱含了太多的迟疑,似乎太大声会被冷冷地驳回。
苏凝雪有些错愕地看着乔楠,似乎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样的场合说出这样的话,她一直以为只要不去点破就可以埋葬这段感情吧?
乔楠看着她眼中浮动的波澜,笑得很淡很淡:“一个人拥有了足够的能力之后,才能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女人,这句话确实没有说错。”
“你——”苏凝雪的嗓音有些堵塞,有些无法接受他的坦白。
乔楠只是静静地望着她,微笑淡淡的,似涟漪一般,渐渐溶入空气。
靳子琦看着有些慌神的母亲,心里竟然不知滋味,是难过吗,还是一份愉悦,如果乔楠真的会是母亲选择的下半生的归宿,那她也唯有祝福。
“你想保护我吗?”苏凝雪忽然笑了起来,神情有些不愿意相信。
“我只想带你走。”乔楠看着她,异常地认真。
——我只想带你走。
是一句很矫情的话,尤其是对他们这样年纪的人来说。
最好还是不要从他们口里说出来,因为不合适。
一般来说,这句话过后的气氛绝对会让双方尴尬而冷持下去。
靳子琦望着那仿佛遗失在时空隧道里的两人,心中却有了一个想法——
或许跟着乔叔走了,对妈妈来说也是个很不错的抉择。
然后便听到别墅门口响起的动静,还没来得及回头,便听到乔欣卉的声音。
“哥”她的语气里有着惊愕。
靳子琦循声看过去,别墅门口站着的何止是乔欣卉,还有她的父亲!
只是此时,她的父亲冷沉了整张脸,蹙着眉头望着车库前的两人。
“看来你急着跟我离婚摆脱靳家,是因为他回来了。”靳昭东凉凉地说。
靳子琦听得无名火起,她的母亲却比她更快一步,回身望着绷着脸的靳昭东,轻笑着开口:“这不是也正合了你的意吗?”
靳昭东愣了一下,脸色却是越加难看,然后冷笑:“合我的意?如果真的是为了我,为什么二十多年前死都不肯签字现在却迫不及待地拎着箱子走人?”
苏凝雪的脸色蓦地苍白,却依然倔强地挺直脊梁,只是捏着箱子手把的五指扣得青白无血色,“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会好好地签离婚协议书。”
“爸——”靳子琦因为靳昭东那样令人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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