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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宠--嫁值千金-第3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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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凝雪叹了口气,但还是拨通了魏仲明的号码。
“靳小姐,那天瓦斯爆炸后就下了场暴雨,现场被损坏得很严重,根本没办法查。”
靳子琦站在宋氏大楼的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川流不息的来往车辆。
她找的私家侦探社给的答案让她失望之极。
“笃笃——”
“进来。”
靳子琦坐回到皮椅上,抬头就看到韩闵峥西装革履地进来。
“靳董,要不要出去先吃点东西。”
韩闵峥把一份文件搁到桌上,目光如雪般轻轻落在靳子琦日益消瘦的脸上。
靳子琦签了字后把文件递还给他,微微一笑:“你去吧,我还不饿。”
韩闵峥却没有当即就走,颀长的身影伫立在桌边,长长的阴影投射在靳子琦的身上,有那么一刹那,靳子琦怀疑看到宋其衍站在这里笑吟吟地瞅着她。
“你还在找侦探调查?”韩闵峥也注意到她刚才翻看过放在桌角大堆散乱资料。
靳子琦对这个优秀寡言的得力助手笑了笑,“在我还没彻底死心之前我会一直调查。”她的指腹摸索着一张资料上宋其衍的照片。
韩闵峥静默了会儿,依旧没有移步的意思,靳子琦不解地抬头:“还有事?”
“有件事可能还没有人告诉你。”
靳子琦捏着手里的纸张,仰起头看着他清俊中带着冷然的五官:“什么事?”
“爆炸现场,宋董被炸得面目全非,但有一样东西却完好无损地保留着,就是他的身份证,如果你看过邹向送回来的遗物盒子,就该知道身份证在里面。”
靳子琦平静地浅浅笑了下:“好,我知道了。”
韩闵峥凝望着她若无其事的侧脸,又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出去了。
靳子琦脸上的笑容在他关上门之际就垮了下来,她低头看那些资料,却再也看不进去一个字,耳边萦绕的是韩闵峥那平淡无奇地一句话。
他说,死者身上有宋其衍的身份证,所以换言之
靳子琦拎起自己的手提袋就要冲出去,脚步却停顿在了办公室门口。
尹沥站在外面,剪了一个类似于板寸头的发型,让他看起来更加秀气邪魅,他手里正拿着一份报纸:“这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又把你跟秦远扯到一块儿去了?”
不等靳子琦回答,她被推回到办公室里然后尹沥“砰”地一下关上了门。
“靳子琦,你都招惹了些什么人,怎么净给你小鞋穿?”
尹沥的手指直戳报纸上那些红艳艳的大字。
靳子琦发现报纸上的照片是那日她去秦母悼念会时被跟踪偷拍的,显然对象早已有所准备,时刻都在捕捉她跟除宋其衍之外异性接触的镜头。
“你们宋氏现在的股价每天又跌又升的,简直比蹦极更能刺激那些股民的心理承受能力,我说你来宋氏就是为了祸害那一大批无辜的老百姓吧?”
靳子琦朝尹沥翻了个白眼,将报纸卷起丢进垃圾桶:“这些报道你也相信?”
“我是不信,不过广大股民就不知道了。”尹沥摊摊手。
靳子琦心里牵挂着那张身份证:“阿沥,我有事要回家一趟”
“你确定你还走得出去?”尹沥指了指宋氏大厦前的那片广场。
靳子琦望着那密密麻麻的小黑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反正都是要下去的。”
尹沥却拉着她到沙发上坐下,一边打开电视一边说:“回家之前咱们先看个访谈节目,我可是特意打听了下,据说采访的就是报纸上跟你成一对的秦远。”
靳子琦转头,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档访谈节目,她看到嘉宾名字——秦远。
访谈是在秦远在S城别墅的花园里进行的。
记者是S城某档黄金访谈节目的黄牌主持人,一个笑容爽朗却眼神犀利的短发女子,她穿着蓝色的上装和白色的包臀裙,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干练知性。
她坐在秦远对面,一开场就是说了一番话,大抵意思是说秦远还不曾接受过国内报刊杂志或是电视台的采访,这次却愿意接受,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秦远闻言,温雅英俊的脸上漾着浅笑,说,“我能说我想要打开国内市场吗?”
主持人恰到好处地微笑了下,又问他电视台派她前来采访是让他失望还是比较满意。
秦远笑了笑:“很感谢杨记者拨冗前来。”
主持人望着秦远的目光充斥着赞许,很少有上位者还保持着这样友好待人的礼仪和风趣幽默的说话方式,换成旁的人,听见她这样说,多少会有些不悦吧?
想不到这位名动一时的亚洲富豪竟然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怫然颜色。
她来之前特意做过功课,深知这位秦先生是有故事的人。
单单从他能赤手空拳、一步步从底层打拼到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就足以说明这个男人定有过人之处,创业过程的艰难往往都是不为外人说道的,况且这位秦先生还离过婚,妻子据说也是国内知名教育家之女,书香门第之后。
据资料显示,两人是B城高等学府的校友,在国外相处多年,却在回国后立刻婚姻触礁,有人说是因为秦先生在一次酒会上偶遇旧爱,自此爱火重燃不能自己,也有人说秦先生本就是为报恩才跟那位方小姐结婚,最靠谱的说法却是那个方小姐为爱痴狂关进了精神病医院,至于真相究竟如何,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
“请问秦先生您是如何定义成功二字的呢?”
“成功很多时候不过是一种感觉,当你真正站在高处后,会发现很多时候你已经在拿你人生中最成功的东西做交换,譬如健康、亲人、爱人”
“那么对秦先生来说,影响你最深远的人是谁?”
“对秦先生而言,什么是最重要的?事业,家庭,亲情,友情?”
这些问题,秦远都十分合作,一一认真回答。
“他倒还真有耐心。”尹沥翘着二郎腿,朝着电视里的秦远斜了一眼。
靳子琦没有理会他,只是专注地观看这期访谈节目。
秦远会愿意接受媒体的采访,不知怎么地,她总觉得跟自己有关联。
那并不是一种自恋,仅仅是出于女人敏锐的第六感。
主持人终于提出最后一个问题,亦是整场访谈的重磅级问题——
“那么,对于你来说,生命里最重要的女性,有没有出现?”
秦远笑起来,他看过这位主持人所有的访谈节目,也就只有她都会在每期节目结尾的时候拷问受访者,不管男女,她都会问对方生命里最重要的异性有没有出现?是谁,为什么会是她?这也是他最后敲定她来采访自己的原因。
“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异性已经出现过。”
“出现过?”主持人兴味地挑眉毛,“秦先生用了过去时,这是否意味着——”
“她是我的初恋。”秦远似笑非笑地说道。
不止是主持人,就连坐在电视机前的靳子琦还有其他人都错愕地看着秦远。
秦远的初恋,不正是那位被方晴云间接用毒品害死的叶小姐吗?
女主持以为自己听错了,又一次确认,“您刚才说对你最重要的女性是——”
这是她第一次在访谈里听到受访者说,生命里最重要的女性是初恋。一般人的回答不都是母亲啊,祖母啊,女儿啊什么的,再不济也是妻子,怎么会有初恋?
这不明摆着会得罪他以后的老婆吗?
主持人眼角一抽,还真是一朵奇葩,回答初恋的他会是第一人!
虽然觉得诧异但她还是秉持着自己的专业态度:“为什么这么说?”
“在遇到我的初恋之前,我正试图接受另一个女孩的示爱,那是当时S城的第一名媛,而我还只是一个穷小子,可是当我第一次看到我的初恋在酒店大堂弹钢琴的时候,我就知道就是她了,她会是我这一生都想要追逐的身影,所以”
“所以你拒绝了那位第一名媛的示爱?”主持人来了兴致,不由往前倾了倾身子。
秦远淡笑着颔首:“我的初恋是我所遇到过的女性当中,最温柔善良的。”
秦远望着女主持,但视线却穿透了她,遥遥望进过去的岁月里去。
“但她给人的第一印象特别冷,她就像是城堡里出来的公主,往那里一站,你都忍不住想要去仰望她,有人说爱上她是自找死路。她总是不经意间会做帮助你的事,但她从来不主动告诉你是她做的,也因为如此有不少的人误解她。被她爱上的男人很幸福,要么不爱,要么深爱,她会毫不犹豫舍弃一段不纯真的感情,也会为了一段真爱守着一拨尘土”
秦远说到这里,温柔地笑起来,“如果要让我细数她的优点,我可以说上一天一夜。”
“既然你的初恋对你来说这么重要,有这么多优点,你们当初为什么会”
秦远侧耳想了想,神态间有着淡淡地惆怅。
“我不能以当时年轻为自己做借口,唯一的原因是,我没有能在那段感情里,坚守我的信念,同样也没能强大到让她彻底地相信我,使得她,也使得我自己,在这段感情里,背道而驰,离彼此越来越远,终至难以维系。”
“你的意思是,你的这一段感情之所以维持不下去,以分手收场,是因为你的关系?”
女主持似乎不太愿意相信,这样一个温和儒雅的男人居然会让女人失望。
“是,是我的关系。”秦远大方承认。“如果一定要挑对方的责任,那么,也只能说,我的初恋总是在为他人着想,却又不屑于去解释。这是她唯一做错的地方。”
女主持睁大了眼睛,“真的吗?”
秦远笑起来,“真的。”
“外界有传言您的初恋就是宋氏的董事长夫人,不知是真是假?”
秦远没有回避,“没错,就是她,靳氏的大小姐靳子琦。”
“有人说当初是她贪慕虚荣,抛弃你投入本来宋氏董事长外孙的怀抱,几年后辗转又嫁给了宋氏董事长的儿子,莫非这些纯粹是谣传?”
“是,靳子琦是个很纯粹的女子。”
“如今宋氏前董事长不幸遭遇意外身亡,秦先生你怎么看?”女主持问。
她的话里隐含着另一个意思,她想问的是他还会不会去追求恢复单身的靳子琦?
秦远淡而坚定地说,“我刚听到这个消息很难过,宋董也是我大学校友,当时我们就住在一个公寓里,他是我难得敬重的人之一,现在,他的太太要承担起他未完成的责任,我只想说,她如今已蜕变成让我敬佩的女人,她是个好女人。”
秦远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他低头,手指转动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铂金戒,这个细小的动作并未被摄进镜头里,尔后抬头看向不远处开得正盛的凤凰花。
火红的花朵迎着艳阳绽放,秦远勾起唇角,小琦,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看到这个访谈节目,但这是我目前唯一能替你做的,帮你排除你前行道路上的荆棘。
“他这算是为你澄清那些不实报道吗?”
靳子琦从电视上收回视线,起身:“我赶着回去,还是你要留在这里用餐。”
尹沥装模作样地掸了掸裤子,“他这么说倒是把自己的后路堵死了。”
“尹沥,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女人果然是冷血生物。”
尹沥摇头晃脑地感叹完,才磨磨唧唧地跟着她出去。
“有什么重要的事让你这么急着回去?”
尹沥横了眼副驾驶座上紧紧握着安全带的女人,脚下油门没少踩。
靳子琦看着前面的路况,“只是想要求证一件事。”
“你是不是还以为宋其衍”尹沥咬了下嘴唇,没有说下去。
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尤其是对靳子琦来说。
靳子琦却没有逃避,转头看着他:“阿沥,如果其衍没死,我想去找他。”
“去德国?”尹沥拧起眉头,瞄了眼靳子琦:“柏林那边不是说确认了身份,骨灰都已经送回来了况且,就算他真的还活着,这么大的柏林你人生地不熟怎么找?”
“如果一天找不到我就找一个月,一个月找不到我可以在那里待一年,不管他在哪里,只要他还活着,我相信,我一定能把他找回来。”
靳子琦的目光璀璨如浩瀚星辰,洋溢着自信的坚定,唇边是淡淡的弧度。
尹沥喉结动了动,想说扑冷水的话却在对上她那双眼睛时噤了声,任谁失去了心爱的人都会一时难以接受,或许只有让她去一趟德国才会甘心。
靳子琦一回到宋宅,就直接上楼,目的地是自己的卧室。
那日,邹向把存放宋其衍遗物的盒子搁在床边,她没有勇气打开,一直丢在柜子里。
靳子琦坐在地板上,打开了那个写着“宋其衍”名字的盒盖。
盒子打开的时候,扑鼻而来的是一阵淡淡的血腥味。
里面并没有什么东西,除去身份证件和银行卡,只有一个在爆炸里幸存下来的钱包还有几块零碎的破布,靳子琦捏着其中一块布,她的眼圈泛红。
她认得这块布,那件外套还是她帮他选的。
靳子琦的手有些许轻颤,她拿起钱包翻开,里面放着一张照片,是他们一家四口在医院的时候拍的,照片里他兴致勃勃地找拍摄角度,靳某某费劲心思摆姿势,她昏昏沉沉地打瞌睡,宋小宝则再一次用斜眼成为照片的亮点。
如今,这张照片上却沾染了几滴凝固的血渍,遮掩了那和乐融融的画面。
一次次的自我欺骗,她活在自己编织的蚕茧里,如今撕出了条痕,该如何去缝补?
如果他真的死了,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不再有一个叫宋其衍的男人
尹沥在客厅里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破裂,蔓延了整个楼梯。
他眼神一滞,不详感升腾而起,尔后飞快地上楼。
“小琦,小琦”尹沥又重又急地砸着卧室的门,就差没临门一脚。
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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