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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梦系列_by_千觞(尘印)-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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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兵士群龙无首,也都慢慢停止了打斗,茫然不知所措。
夜色入幕,已然降临大地,露台四角巨大铜鼎里日夜燃烧的火焰无声吞吐,照亮了众人彷徨的脸。
一条颀长人影踏过地面散落的箭矢刀剑缓缓来到沈沧海跟前,抱起了沈沧海,波澜不兴地道:「和我回雍夜族吧。」
雍夜王紫青双眸淡淡撇向伏羿所在,几许了然,几许悲悯,尽数与火光融汇在他妖异的眼瞳里。「伏羿,你明知此行凶多吉少,还是坚持孤身赴约。你其实,早已经下了决心,想以死谢罪,还你欠下的情。」
他轻叹,抱着沈沧海翩然转身,步伐奇快,扬长而去。

跃过永昌宫墙的时候,几朵淡色的花朵被雍夜王的衣袂从枝头带了下来,飘摇着,划过沈沧海眼前。
「花落了……」沈沧海几近无声地呢喃着,平静中,透着深深的倦怠。
从雪地邂逅伏羿那刻起,到商夕绝死在他怀中,短短数月,他已如历尽沧桑,耗尽了毕生的情意,只带走满腔辛酸和伤痛,供余生追忆咀嚼。
曾经沧海难为水,他不再希冀为任何人动情。只因他的心,禁不起再一次的跌落、破碎。
「雍夜王,这是否,就是我的宿命?」他笑问,怅然而寂寞。
雍夜王凝眸看他一眼,却只是淡然笑,什么也没说。
——全文完

番外
盛夏,花开满山坡。人过,衣裳鬓角皆沾香。
沈沧海慢慢转动着轮椅,徜徉其问。
不远处,欧阳麟正在教离风和好几个雍夜族的少年练武,嘻嘻哈哈的笑声,不时顺风飘来。
沈沧海转开了视线,继续缓慢前行。
西域的天穹,湛蓝依旧。放眼远眺,碧绿的草原一直延伸到天地一线问。成群的牛羊,在丰美水草问悠闲逡巡,如粒粒滚动的黑白珍珠。
再往天边,更有马群奔腾,扬起烟尘滚滚。
沈沧海以为那是牧民在放马,看了一阵,却发觉马群离山坡越奔越近,数名骑士挥舞着绳索大笑交谈,原来是在围猎。
狩猎的目标是匹毛色发亮的纯黑野马,鼻孔哧哧直喷热气,被骑士逼得无路可走,竞冲上山坡,朝沈沧海迎面奔来。
「夫子!」练武的少年们也看到了,焦急地随欧阳麟冲了过来。
一个绳圈倏怱抛高,准准地套住了马脖子。骑士一声朗笑,高大的身影凌空而起,跃落马背,双腿如副坚不可摧的铁箍,牢牢夹住马肚子,任凭那匹野马如何窜高腾跳,马上人便似在马背上生了根,纹风不动。
野马狂跳到浑身汗湿,无力再继,终于打着响鼻老实下来。
那人驯服了烈马,大笑几声,扭头向待在一旁的沈沧海看了眼,见是个文人,也不在意,牵起自己原先的坐骑,驾着野马疾冲下坡。
沈沧海望着那人背影,却仍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怎么会看错?那个极富磁性的笑声,那双蓝眸……
是伏羿!
伏羿竟还活着?!
但为什么伏羿适才看他的时候,眼神里除了陌生,再没有其它情绪?
「沈公子!」
一个熟悉的声音唤回了沈沧海的思绪。
矢牙身着猎装,策马走向沈沧海。他身后还跟着匹火红色骏马,马上女子面如朝霞,香汗淋漓,也正笑吟吟朝沈沧海点头示意。
「镜平公主。」沈沧海在轮椅中微欠了欠身,目光却依然盯着伏羿渐远的背影,喃喃道:「伏王他……」
「上苍眷顾我射月,保大王得以活命。」矢牙低声叹息:「永昌宫中一役,大王穿着贴身护甲,身上倒没受伤,后脑那一箭刚才是致命伤。
「我当时也以为大王已断气,谁知替大王拔除头部那箭时,大王竟有了微弱呼吸。这些时日静加休养,大王身体强健,已经康复如初,只是他把中箭前所有的事情都忘记了。」
「全都忘了?」沈沧海难以置信。
矢牙沉痛地点了点头:「是!我开始也不相信,可大王他确实都忘了。连我问他还记不记得无双公子,大王只是笑,问我那是谁。」
他眼里隐现泪光,脸上却露出欣慰的笑容。
「大王彻底忘了那个人,最好不过,从今往后就再也不会为那人消沉痛苦了。我会好好辅佐大王,让他真正成为西域的明君霸主。」
他看见伏羿已回到狩猎队伍中,便向沈沧海拱手作别。「沈公子,矢牙也该走了,后会有期。」
沈沧海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茫然目送矢牙和镜平公主策马下了山坡。
骑士们簇拥着降伏了烈马的伏羿,兴高采烈绝尘而去。
人影很快变成了无法辨认的小黑点,离风等人也继续开始练武。沈沧海听着逐渐靠近他身后的脚步声,怔怔地道:「你早知道伏羿没死吧?却没告诉我。」
雍夜王双手负背,紫青双眸异彩流转,淡然道:「没错。这结局,对伏羿,对你,未尝不是好事。沈沧海,我知道你对伏羿有情,可惜你和他,相逢恨晚。」
这事实,沈沧海早就明白,遥望伏羿消失的方向,心酸悲凉之余,也慢慢腾起点如释重负的轻松感。「只要他开心就好。」
无所求,也就无所失。忘却了昔日恩怨情仇的伏羿,从此也将不再为情所困。
想看那双蓝眸里凝结的千年寒冰融化,想看那人抛开所有的哀绝,不就是他初见伏羿时心底涌起的念头么?他于伏羿,从前是人生过客,今后,也是。那段注定无果的爱慕,只适合收藏进记忆的箱底,独自回味。
他微笑着收回了目光,转动轮椅准备回去,却听雍夜王笑道:「沈沧海,还有一个人,你不想见了么?」
颀长的身影让开一旁,露出一直站在他背后的人。
披散的长发遮住了那人左边半张面庞,褐色温柔的双眼正含着欣喜和羞 赧 ,更充满了期待。
「沧海,我来找你了。」他红着脸,朝沈沧海伸出手。
这一刻,沈沧海已然傻了,痴了,下意识地拾手,颤抖着摸上商夕绝的脸。指尖的温度告诉他,那绝不是他的梦境幻觉。
视线突然就被急速涌出的热液扰乱,迷蒙了。他紧紧揪住眼前人,再不松手。
哪怕天崩地裂,他也不让商夕绝再次从他身边离开。
雍夜王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缓步走向山坡最高处。
戴着黄金面具的青碧色人影,正矗立坡顶,在等他。
雍夜王在面具人身前止步,揶揄道:「我没想到你竟然肯带商夕绝来找沈沧海,你还算有些人情味,以往倒是我看错你了。」
「雍夜王,不用你来嘲笑我。」黄金面具后,赫然是商吟鹤的声音,悻悻道:「我有没有人情味,都与你无关。」
他看着那边相拥在一起的两人,无奈地摇头:「皇兄自打出生,便生有两颗心脏,两样性情。那一刀,刺伤了皇兄的那颗心脏。」
商夕绝喜悦的笑声,随着风,飘上了坡顶。
商吟鹤缄默良久,才冷冷道:「皇兄他已经死了。那个人,不再是我所敬服的皇兄,我不想再看到他。」
「所以你就把他扔到我雍夜族来了?」雍夜王微挑起眉毛,神情却没什么不悦,反而淡淡笑道:「你若是哪天厌倦戴着这面具了,想把自己扔给我,我也一样照单全收。」
「雍夜王,你什么时候学会说笑话了?」浅灰色的眼睛在面具后狠狠瞪他一眼,商吟鹤衣袖飞扬,头也不回地走了。
雍夜王只身站立坡顶,仰望天空风起云涌,悠悠叹了口气。
情字到头,其实只见寂寞如飞花。

伴随着落日最后一丝余晖消失在山坡后,暮色蔼蔼,将草原上一切景致都变得朦胧迷离。雍夜族人的居处,开始次第亮起火光,又随夜深陆续熄灭。
沈沧海所住的毡房内,兀自点着牛油蜡烛。灯花剪影,映红了毡房内的各色挂毯,照在商夕绝脸上,亦是酡红一片。
他局促不安地看着毡房内唯一的那张小木床和一床被褥,转向轮椅里的人赧然道:「我找人再拿床被子来,睡地上就成。」
「等等……」沈沧海想叫住他,商夕绝却已走出了毡房,不多时就捧着条薄毛毯回来,打起地铺。
沈沧海注视着商夕绝忙碌的身影,心情仍末从白天的惊喜中恢复过来。从永昌宫中回来后,他始终沉浸在伤怀之中。难忘伏羿,对商夕绝,更是心痛之余,挥不去深深的愧疚。如果不是他的出现,商夕绝也不会送命。
以为自己后半生都将背负着自责渡过,没想到商夕绝竟然还活着,还来到了他身边。幸好商夕绝那刀刺伤的,只是永昌王的那边心脏……
「你在看什么?」商夕绝铺好褥子,发现沈沧海一直在望着他,脸不禁发热,嗫嚅道:「你要是不喜欢,我、我就睡到门外去,我——」
沈沧海胸口忍不住阵阵发酸。眼前这个对他事事赔尽小心的男人,实在让他无法不疼惜到骨子里。他微笑:「我困了,劳烦你抱我到床上。」
商夕绝急忙上前,轻手轻脚地把沈沧海从轮椅里抱了起来放到木床上,弯腰为沈沧海脱着鞋袜,道:「我去打些热水替你擦身?」
听到头顶的人思了声,他正待往外走,倏听沈沧海轻声道:「这床也不算太小。你若不嫌挤,就一起睡上边吧。」
商夕绝剎那还当自己听错了,带着满脸不敢相信的神情回头,恍惚半晌才结结巴巴问道:「沧海,我,我真的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一个大男人,此刻便如个少年般青涩害羞。
沈沧海笑了。
「我、我不会做什么的。」商夕绝脸更红,手足无措。
「我知道。」没人比沈沧海更清楚商夕绝对他的情意,这与他相识不过短短时光的男人,却毫不犹豫地为他舍生忘死。试问天下,又有几人能待他赤诚至此?
当他白天看到商夕绝的那瞬间,心头急遽涌起的激动和狂喜,是他生平初遇,连他自己也控制不了。那刻起,他便已明白,从今往后,他无论如何也放不开商夕绝了。
而天下之大,或许也只有他,才是商夕绝唯一的依恋。所以这个男人可以为他死,甘愿为他抛弃了所有,只为与他相守。
眼窝不知不觉间已湿润,沈沧海不想让商夕绝看到,借着打呵欠,悄悄拭去眼角那点水气,催促商夕绝:「不早了,快点休息吧。」
商夕绝终于回过神,欢喜又羞 赧 地道:「我这就去取热水,马上回来。」
他刚掀开毡房门帘子,离风提着个大瓦罐也正从隔壁毡房里钻出,直走入内:「夫子,我来帮你擦身。」
商夕绝先前就是在离风那里讨来的被子,知道在雍夜族里,一直是这个浓眉大眼的少年在照顾沈沧海的起居,他因此对离风十分客气,去接离风手里那瓦罐热水,道:「让我来好了。」
「那可不行。」离风脸上挂着敌意,躲开商夕绝的手,径直走到床脚的木桶边倒水,咕哝道:「你知道夫子喜欢水热一点还是凉一点吗?万一烫伤了夫子怎么办?」
「我……」商夕绝一时竞无言反驳,见离风在帮沈沧海解衣服,他也想上去帮忙,却被离风拦住了往毡房外撵。
「去,去!看你笨手笨脚的,还是别来帮倒忙了。还有啊,夫子洗澡的时候,不喜欢外人在旁边乱看,你去外面守着。」
「离风——」沈沧海有些着急地想打断离风,但少年说话就像连珠炮一样,连推带搡将商夕绝赶出了毡房。
沈沧海当然看出离风故意跟商夕绝做对,无奈摇头:「离风,你别这样。他虽然是永昌人,可救过我。」
离风替沈沧海脱着衣物,仍是一脸的不高兴:「反正永昌人没一个好东西。夫子你忘了自己差点就被永昌王那混蛋剥了面皮么?离风就是讨厌永昌人。」
想到自从夫子被族长自永昌王宫救回后,终日郁郁寡欢,看得他难受。后来隐约听族长说起永昌王抓走夫子,是想剥下夫子的面皮收藏,他不由毛骨悚然,在心里把永昌王祖宗十八代都诅咒了一遍。
那个刚才来找他要被子的丑八怪,自称永昌人夕绝,还居然想跟他抢着伺候夫子。哼,他才不会把夫子交给这个永昌丑人照顾。
他扶沈沧海在床边坐好,绞了热手巾熟练地为之擦洗,很认真地道:「夫子,那人长得丑怪,还缠着你,非要和你同房睡,肯定不安好心。要不要我赶他离开雍夜族?」
「别乱说!」沈沧海蹙眉,怀疑起自己往日对离风的教导是不是哪里出了错,正色道:「我不是和你们说过好几次,不要以貌取人的吗?相貌美丑媸妍,都是父母所赐,你何必去耻笑他人。」更何况在他心目中,商夕绝半点也不丑陋。
离风鲜见沈沧海语气这么重,知道这个温雅恬淡的夫子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他不敢再和夫子顶嘴,闷不吭声地继续手头活计。
「等你和他相处久了,会懂他。」
光看离风撇着的嘴,沈沧海就清楚这实心眼的孩子依然对商夕绝抱有敌意,唯有苦笑,却也不想再去向离风解释什么。毕竟一个人,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情,这事确实太过离奇。要是让离风知道商夕绝就是那个想剥他面皮的混蛋永昌王,只怕还没听他说完,离风就冲出去跟商夕绝拼命了。
两人相继陷入沉默。

一个澡洗完,离风收拾妥当走出毡房,见商夕绝笔直地站在外面,他没好气地瞪了商夕绝两眼,推开男人:「丑八怪,别像根木头一样杵在门口挡路!」
商夕绝被离风一推,退开几步,低头一言不发。
「夕绝,夕绝!」毡房内的呼唤隔着门帘飘出。
他咬着嘴唇,听到沈沧海的叫声变得焦急起来,终于慢慢走了进去,在床边停下脚步。
沈沧海松了口气,刚才连叫几声都没人回应,他真伯商夕绝听了离风那些伤人的话,负气离去,还好商夕绝仍在。可看到商夕绝脸上又浮起了当初那种自卑惶惑,沈沧海只觉一阵心痛歉疚,柔声安慰男人:「离风他不明白,你别放心上。」
他拍了拍自己身旁的褥子:「你别想太多,过来睡吧。」
商夕绝痴痴望着沈沧海唇边那抹微笑,双脚却似在原地生了根,动也不动,最后摇头:「我还是睡在房外好了。」他伸手蒙住了脸庞,从指缝中泻出的声音微弱失意:「他说得对,我是个丑八怪。我不配和你住在一起……」
男人果然还是被离风的言语刺伤了,沈沧海伸长手抓住商夕绝的衣角,想开解他,商夕绝却本能地往后退缩,抱起地上的被子转身就走。
「夕绝!」沈沧海大叫。
男人充耳不闻,仍一个劲往外跑,突听身后传来重物坠地声,紧跟着沈沧海发出一声低低呻吟。
「别出去。」沈沧海揉着最先磕到地面的膝盖,脸现痛楚。
商夕绝吃惊地丢下被子,冲过去抱起沈沧海放回床上,撩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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