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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舞冰莲 by 九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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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至空地,现场的景象顿时让他傻眼,只见原本应空无一物的草地上,竟冒出了一个白色帐篷,一条由人群排列而成的长龙自帐门里延伸到空地外的街上,人群中男女老幼皆有,起热闹程度竟与刚才的大卖场里不相上下。
帝尧看着这疑似游乐场里才会出现的情景怔愣了好久,不知作何反应。
还没等回过神来便叫一旁貌似工作人员的人给拉到了一边,“排队在这里。”话音刚落,那人又“招呼”其他人去了,而他的身后,有陆续站了好几人。
茫然之下,帝尧只好询问排在他前面的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婆婆,请问这里在干什么?”
妇人回过头,不无吃惊的看着他,“小伙子,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他回答,有礼而亲切的笑着。
“那我跟你说哦年轻人,”老婆婆见状,便开始殷勤的解释起来,“你可别小看那个白蓬蓬,里头住的算命先生他算命可准啦!”
“算命先生?”人群向前移动了些。
“是啊是啊,前两天就来了呢,昨天我那孙媳妇儿临产,我孙子赶去医院途中经过这里,就顺便请先生算算,那先生一看我孙子就说他马上就会有一对儿女,这不,我媳妇儿今天一早就生了对龙凤胎。”老妇咯咯的笑着,身体抖动的程度顿时让帝尧想到一个成语:花枝乱颤。
“所以,”她停止了前扑后仰的笑,接着说道,“今天,今天我想让那先生帮我算算我的第二春何时会来。”唉,自从老头子走了以后她竟一个人孤零零地度过了这么多年,老妇的眼中闪过一抹哀怨,还有少许与年纪不相符的迷离,那是寂寞的痕迹。
“呵呵。”无言以对,他只能选择干笑。慢着!不会是他吧,一张艳绝的脸在帝尧的脑中闪过,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恩,婆婆,请问那个算命先生,长的怎么样?”
“你说那个小伙子哦!”
小伙子?难道不是死人妖?
“他啊,那个真是,”老妇又开始了止不住的笑,“我还真是没见过这么俊的孩子,长像又好,又会说话,一张嘴哟,真是甜死人了。要是我再年轻个几十岁啊,我就……哎呀,真是让人不好意思!”
那应该不是了,帝尧想着。不过竟然还有跟他一样怪的人,他看着那白色帐篷,啧!还真是跟死人妖的调调有的一拼啊,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到是这阿婆形容的男子让他想到另一个人。
“我说小伙子,”帝尧刚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一抬头就见老妇人朝他挤眉弄眼,“你也长的很俊啊!”
“哪里,我到是觉得婆婆年轻时定也是个美人。”只是现在人老珠黄,每笑一下,脸上的皱纹都深的可以夹死一只不小心飞过的苍蝇了。他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不耐,“婆婆,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不算命拉,快轮到我们啦!”老妇兴奋地指着近在眼前的帐篷。
他本来就对这种事不怎么有兴趣,况且自己想真要的话,何必来这种地方跟人争呢?不理会老妇人的话,他正欲转身。
“真的不算拉,难得来了呢!”乍听之下,分不清男女的中性嗓音响起,语带一丝轻柔的气息,然这声音在帝尧听来却分外刺耳,身上的汗毛马上成立正姿势一字排开。
“死人妖,你在这里干什么?”
“哎呀,刚才我忘了跟你讲哦小伙子。”还没等他回答,老婆婆立刻挨上来,殷勤地向帝尧介绍着,“这位美丽的小姐可是算命先生的夫人哦。”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把戏?”他拉过他,低声的问。
“你也看到拉,造福人类啊。”
“那里面那个,该不会是……”
“跟我进来。”星臣拉着帝尧,又对众人漾起一抹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对不起各位,我先生有点不舒服,今天就到此为止,明天请早哦。”
话音未落,人群中随即其了一阵骚动。
“怎么这样啊,人家等了好久。”
“是啊,怎么搞的……”
“各位。”他敛去了笑意,带着一股阴沉的气息,“我先生状态不佳的话,大家得到的结果也未必正确,这样你们还要坚持吗?”
声音虽不大却清楚的传进每个人的耳里,如是一说,众人也就悻悻然散去了。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话。”少了人气的帐篷里瞬间冷清了不少,手中端着星臣泡的花茶,帝尧闲闲的问着。
“什么话?”水残不无单纯地问。
“不会自己翻回去看啊!”
“……”
“还是我来说吧。”星臣递出一份资料,“这是粟委托我调查的,她要我转交给你。”希望你看了之后不要吃惊,不过这句话他聪明的没说出来。
“好,我会替她保管的。”没有多看一眼,帝尧将资料暂时搁在一边,继续喝他的茶,“粟这次出的什么任务?”
“你不看啊!”水残跳脚。
“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他岂会不知他们打的什么主意,无非就是想看他变脸,只是他不会这么好心顺他们意的,帝尧仍旧笑的星光灿烂。
啧,这只狐狸,“这里面是贵酒吧新进舞娘的资料。”
银怜,粟调查他作什么?心里突然被一阵莫名的复杂感觉占据,怎么说呢,就好像自己中意的玩具被人窥视了一般。
“这里则还有一份。”星臣笑得诡异,周身遍布着妖艳的气息,“粟的。”
“怎么突然想起调查粟,你对她有感觉了?”
“他们俩,不是吧!”两个女人并肩而坐的诡异画面瞬间跳入水残的脑中。
“不准给我乱想!”星臣乱没形象的朝水残吼到,谁叫他太了解他了。
无聊,“你们慢慢聊吧,我先回去了。”帝尧看了一下表,时间不早了,那家伙不知道怎么样了。不知不觉中,银怜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已渐渐的发生了转变,可是精明如他,却没有发现这一点。
不再理会另外两人,帝尧先一步踏出了帐外。
傍晚的天空已呈现出醉人的红,满目彩霞一直延伸向世界的尽头,夕阳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那宽厚的背影在这落日黄昏时却写满了寂寞,他不是没有朋友,只是,没有人能够走进他的心里。他和他们,有着截然不同的灵魂。
“帝真是的,怎么不叫我们去他家坐坐呢?”
“你觉得有可能吗?”
“是不大可能,不过这样的话我们不就没戏看了?”
“会有机会的。”捧着一只晶莹的水晶球,星臣邪恶的笑着。
帝尧回到公寓后天色已不早了,令他吃惊的是,竟有一阵浓郁的香味飘散在屋里。嗅了嗅,香味的来源是……他家的厨房。
“你回来拉。”听到开门的声音,银怜自厨房里探出头,微笑地看着他,“再等一下哦,马上就能开饭了。”
“恩。”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觉充斥在心涧,只是,他并不讨厌就是了——这种有人等着他回家的感觉,从来也不曾有过。
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进厨房,帝尧以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温柔眼神看向银怜,怎么说呢,没想到褪去舞台上一身光鲜亮丽的华服,仅只身着朴素的围裙,这样的他依然耀眼。
“我没想到你会做菜。”这是难得的几句发自内心的话。
两颊不自觉地闪现出垛红,银怜一手端着一只盘子,“做的不是很好,你将就着吃吧。”
瞥见盘中的精致菜色,帝尧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心情:“看的出来,味道一定不错。”
“谢谢。”欣喜于他的赞美,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等待被丈夫宠爱的小妻子一般,这一刻,银怜沐浴在前所未有的幸福之中。
时值早春,这位于半山腰上的高级住宅已没有了一丝自然光线,偌大的客厅里一片昏暗,只有餐桌上方的一盏小吊灯卖力的贡献着她不甚明亮的光。
宽大的纱制窗帘在晚风的吹拂下尽情地摆动,透过那一丝光线,于干净的墙壁上形成了飘摇的影子。
这一顿晚餐,虽没有烛光,却不乏浪漫。
银怜喜滋滋地偷看帝尧吃饭的样子,将他夹菜、张口、咀嚼时饱足的神情深深的印刻在脑海中,但愿,以后的每一餐他都能与他共享。
一桌子菜在俩人的无言中被迅速扫荡完。
饭后,帝尧闲闲地窝在阳台上,嘴角叼着根烟,看漫天星斗闪烁争相辉映,好不自惬意。既然银怜自告奋勇担任洗碗工这重大又艰巨的任务,他自然乐的清闲。
眼角的余光无意间扫到了刚才随手丢弃的档案袋,一想到星臣交付他时那莫测高深的笑,帝尧的好奇心瞬间被吊了起来。
他吹着凉风,恣意享受着吞云吐雾的快感,一手抽出了袋内的文件,微眯着眼,三两下便将内容扫了一遍。
休业了数天的“醉生梦死”再度开业,除了万人迷老板和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变的更为妖娆的舞娘“冰莲”,一干闲杂人等也全数到齐。
“你的东西。”趁着调酒的空档,帝尧将文件袋递给罂粟。
她盯着他的脸,“你看过了。”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我想知道你作何打算?”她可能不知道,他们连她也一并调查过了。
“突然这么关心我,这可不象你。”言下之意,他真正在意的是台上的那个人。
转身朝侍者递出一杯黑色俄罗斯,帝尧挑眉看着罂粟,镜片上的反光直射入她的眼,以致于让她看不清帝尧此刻的表情。这个男人,本就比娇小的她高出许多,当他站着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时,那双隐藏于镜片后的深邃眼眸所带来的压迫感,竟显现出噬人的可怕。
然,她不是别人,她是罂粟——一种于幽谷中散发出致命诱惑力的美艳的花,虽然其本身并没有毒,但那种迷幻的色彩足以使人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她从来就具有不会惧怕的本钱,一向就只有别人屈服于她。
媚笑着迎上他带着寒意的眼,她以尖而长的指甲抵住自己的唇,“你是否太关心台上那朵小莲花了,我可是会吃醋的哟!”依他狡猾的个性,说不定连自己的底都已经摸的清澈透明了,罂粟心臆,与如此精明的男人同伙,真不知是幸福还是悲哀。
他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状似亲昵的在她的耳边吐着热气,“别用你跟他的关系插手我们之间的事。”不是商量,而是强硬的宣告,字字都如冰柱般扎如她的耳中。
他果然已经调查过她了,罂粟盘算着,若非如此,仅以银怜的背景,他断不可能确定他们的关系,然而她却低估了他对他的兴趣。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不要去招惹我的弟弟。一个优雅的转身,她贴近他的胸膛,纤纤玉手爬上他的颈项。
尖锐的指甲轻轻划过,一丝殷红的血瞬间自他的脖子上淌下。欺身吻上那红色的液体,小巧的灵舌在他的喉结上摩挲着,恣意享受着嗜血的快感。
嘴角上的一点艳红让此时的罂粟看起来风情万种,足以使任何男子臣服于她的脚下,不过前提是——他们不认识真正的她。
“怎么,”他沙哑的笑着,“保护的意味这么浓。”
“他不是你玩的起的人。”她以为托星臣将东西交予他时,他就应该知道她的用意,她怎可能在知道银怜就是他失散九年的弟弟时还冷眼看着他傻傻的跌入帝尧的温柔陷阱,任其戏弄。
“可是依我所见。”他意味深长的笑着,柔和的表情有着与日月齐辉的明朗俊逸,“令弟可是喜欢我喜欢的紧嗳。”喜欢到不惜对自己的亲姐姐大吃飞醋,哦,当然他还不知道。
罂粟突然意识到什么,可等他一回头,舞台上那抹妖娆的身影早已不知所踪。
惊慌的表情一闪而过,但被她高明的掩去了,“不要让他知道我跟他的关系。”匆匆丢下一句话,她便踩着三寸金莲投身于夜晚的万点灯火中,徒留一阵惑人的香气,在依旧充满着纸醉金迷的“醉生梦死”中氤氲回荡。
“他们两个,干嘛火药味这么重啊?”掩不去身上的寒意,战栗了有一段时间的水残问星臣。
“放心,不是什么坏结局。”收起了散了一桌子的调羹,不用看也知道刚摆完什么祖宗传下来的阵,他幽幽的开口。
“那你眉头还皱的跟蚯蚓似的。”星臣这家伙,最近也有些不对劲啊,让他有点担心,不过只有一点点,很少一点点哦。
“没什么,喝你的酒吧。”他只是有点感叹,相处了近十年,他们几个可说是一起长大的,只是没想到原来同伴这种关系竟是如此的不值一提。
也许是各自的性格使然吧,除了自己,谁也不能相信。看似默契无间的搭档,原来对彼此的信任根本就不堪一击,他们谁也进不到谁的心里去。
不过,也许残除外吧,看着一旁正与女人调笑的水残,星臣无力的叹气,真是有点羡慕他的粗线条呢。
“骄傲如你,竟然也会感叹我们之间如履薄冰的同伴关系。”帝尧笑吟吟的走来。
“看来什么事也瞒不了你啊。”这个男人太可怕了,有着超乎寻常的洞悉力,凡事皆能了然于心。然而如此自负的他,惟独对自己却不太诚实呢,呵呵。
星臣暗笑自己刚才的杞人忧天,多愁善感可不是他的个性。虽然结果已经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可若不试探试探他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你对他可是真心?”一改方才的愁容,星臣邪魅的笑着,一双明眸晶亮的出奇,充斥着拨云见日的明朗。
“真心?”帝尧嗤笑,“何谓真心?我的感觉告诉我现在我对他很有兴趣,只是这种兴趣会持续多久我不知道,但至少目前我只关注他一个人,这样算不算真心?”
“所以你执意要他,即使他是男人,即使他是粟的亲弟弟。”星臣有一瞬间的怔楞,即使帝尧游戏人间的作风他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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