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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知秋·全文-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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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希奇,大哥怎么这么空闲啊?”我已经有好几天的时间都没有再见到他,谁知道,天天在驿馆里见不到面,如今反而在大街上碰到了。
他笑了笑,从马上一跃而下,对我说道:“其实这几日早出晚归,为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奔波啊。”
“哦?原来,你这所谓的忙于公事,就是如此忙法。小弟茅塞顿开,长了不少见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几天不见他,我的说出的话里竟带着一股子阴阳怪气。
“飞叶你可别误会,为兄并非是出去游山玩水,是真的在办一件事情。”
我一看他说话遮遮掩掩的样子,顿时就失了谈话的兴致。人心大概就应该是这样的吧?大家都在内心划出一片安全的地方,无人能进,这才是官场上的待人之道。于是我虚伪的笑了笑:“瞧大哥说的,误会什么,既然大哥有公务在身,那小弟就不打搅大哥办正事了。”说完转身便要离去。
“飞叶——”我的胳膊突然被冷青云抓住。
“大哥还有何事?”我没有回头,只是莫名其妙的觉得眼睛酸酸的。
“你还在生气。”他说的是肯定句。
“怎么会,我干吗要生大哥的气呢?”背对着他,我用一种听起来很轻松的语气说着。
他将我的身体转向他,看着我的眼睛说道:“没有生气吗?可是你的眼眶有点红,你的声音有些暗哑,你知道吗?其实你的情绪是很容易被人看出来的。这也是我为什么说你不适合做官的原因。当你觉得受了委屈的时候,你总是这个样子,如果不了解你的人,听你说话的口气,是不会看出什么不一样,可是我是你的大哥,你的情绪在我面前是隐瞒不了的。”
“你胡说,我的声音和平时一样,我也没有想要哭,也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打死我都不承认自己竟然是这么一个不会掩饰情绪的人。这种心中和脸上一致的蠢材是我最最不想做的。被人一看到底,那是一种致命的弱点,有这种弱点的人轻易的就会被别人给击垮。
“那是你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罢了。为兄的本意只是单纯的想要保护你不要介入那皇宫的残酷斗争之中,可是却不想因此让飞叶你失去了对为兄的信任。”
“大哥言重了,小弟是真的没有生气。大哥是一国之相,是做大事的人,何必在这种小事上非要与小弟一论长短呢?”我看到阿卓和阿坚远远的跑过来,便向他们招了招手。
“见过相爷。”他们看到冷青云也在就急忙到他跟前行了礼,完全的必恭必敬,和在我面前叽叽喳喳,嘻嘻哈哈的样子不可同日而语。
冷青云对他们稍稍点了一下头,便看到他们手里掂着的一尺见方的木板。
“那是何物?”
“回相爷,这是寒公子一时兴起画的一副画。”阿坚说着便要将画递给冷青云,我一看便慌了,急忙将画板抢在手中,藏于身后。
“大哥还是不要看了,小弟只是随便涂鸦,恐怕会令大哥笑话。”我两只手在身后死死的抓住画板。开玩笑,我可是宰相府里鼎鼎大名的夫子啊,是要为人师表的,如果被冷青云看到我居然钟情于此类不登大雅之堂的非主流文化,岂不是败坏了我为自己煞费苦心才打造出来的谦谦君子形象?
冷青云本来伸出要接过画板的手停留在了半空中,他苦笑了一下,说道:“难道我们兄弟之间竟然真的要越走越远吗?你果然还是在为那件事怨我。”
“大哥你可千万别多想啊。”我其实也不是真的这么小气的人,看着冷青云一脸黯然的样子,我心里居然有点隐隐作痛,他一向都是那么的意气风发。“如果大哥真的想看的话就随便看好了,小弟倒是无所谓,就是请大哥先把胆子壮一壮,别被吓着了。”
我把画板嗖的一下放在了他的面前,又嗖的一下拿走了。
“什么啊!大哥什么都没有看到。”冷青云眨着眼睛,两只黑瞳没有焦距,象是得了“闪光盲”一般。
他抓住我的手将画板固定在他的面前。
“飞叶,你这……画的是什么?”冷青云的面部有些抽动。
“四不象。”我闲闲的说道。
“我曾经见过你的工笔画,花鸟虫鱼都是栩栩如生,怎么今天会突然改了风格?”我听得出冷青云已经尽量的在挑好听的说了,什么改了风格?呵呵。其实他心里想说的应该是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
“大哥有所不知啊,这是民间新兴的一种绘画艺术,叫做漫画,也可叫做卡通,就是在写实的基础上可以无限度的夸大人物的体态特征,表情也可将人的性格表现在五官的造型中。”
“是吗?”冷青云点头道:“大哥整日里忙于政务,对于当世时兴的东西已经知道的越来越少了。这幅画仔细看来好似胡乱画出来的一般,可是仔细看来,却真的能够看出一些人物的性格来。可是这人到底是谁?从旁边的诗句来看,此人似乎是被飞叶恨透了。”
一提起此时,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摇摇头说道:“就是在路上救的那个人,今日我去医馆探望他,谁知道竟然被他羞辱了一翻。”
“什么?他可有对你不利?”冷青云脸色突然变的凌厉起来,我也不禁被吓了一跳,赶紧说道:“没有,这人就是嘴巴贱了点,脾气拽了点,说话难听点,倒也不至于对我如何。”
“飞叶,这几日我不能在你身边,你最好不要随便接触陌生人,咱们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上,这忘恩负义之徒以后千万不要和他再有瓜葛。”
“大哥不用说了,小弟今天吃亏上当也就这么一次了。那厮以后就不要再让小弟见到,不然定要让他好看。”我握着拳头晃了两下,却被冷青云抓住。
“飞叶你一身的书生气,突然这么咬牙切齿的还真叫大哥看不太习惯。”他对我笑了笑,又道:“我今天的事情也办完了,不如一同回驿馆吃晚饭。”
“好啊!”我收起画板,看着他将马牵过来,惊道:“不会是骑马回去吧?”
“不用害怕,有我扶着你。”冷青云自己一个漂亮的飞身,骑上了马背,又将手伸向我。
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生怕那马突然一个不爽对我来个凌空射门,我小命就休矣。
我颤颤巍巍的手刚刚伸出来,便被冷青云一把抓住,呼的一下,我便感觉自己的身体腾空,下一刻,我已安安稳稳的坐在了马背上,冷青云就在我的身后,他一手扶着我的腰,一手拉着缰绳,两腿轻夹马肚。
“走了!”冷青云轻快的声音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回响。
第八章
“飞叶,你既然这么讨厌画中之人为何要将此画挂在房中?说实话,这副画为兄看着也……不怎么舒服。”冷青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感到热乎乎的气喷到颊边,那细微的热量在这秋天薄凉的空气中竟象一股暖流传遍我的四肢百骸。使得我浑身上下泛起阵阵酥麻的感觉,好似万只蚂蚁在体内涌动。
“小弟自有用处。”我向前坐了坐,不料却被他揽住了腰,又将我向后挪了挪。
“飞叶,我知你不会骑马,你既是这样一个文弱之人,为兄也不会勉强你去学,可是这点常识为兄还是要告诉你的,骑马要骑马背,骑驴要骑驴臀,你这么挪来挪去的恰好骑到了马脖子上,骏马乃性烈之物,你这么骑它,小心哪天它一个性急就会将你掀翻在地……”
“它敢把我摔下来,小弟正好有机会请大家吃马肉。”有人欺负我,我不敢对他怎样,难道连畜生欺负我,我也要忍气吞声吗?
“飞叶,你可不要小看这匹马啊,这可是御赐的汗血宝马,已经伴随大哥多年。”
“原来,被畜生欺负了,该忍气吞声的时候,还得伸伸脖子把气给咽下去……”我听了他的话,总有种被侮辱的感觉,平民百姓的一条命,还不如皇帝老子身上的一颗虱子。当然,我想皇帝老子大概天天都有人伺候沐浴更衣,身上估计也见不到虱子,就算有了,恐怕也得给赐个“宫廷御虱”的封号吧?
“飞叶大可不必担心,只要你一日在大哥身边,大哥就护你一日。你一世在大哥身边,大哥就护你一世。岂会教你受畜生之气?”
“大哥莫要说笑了,那要是生生世世都在大哥身边,几世轮回大哥还能认得出我么?”我头一次发现冷青云其实也是个善感之人。原以为,只有那些风花雪月,伤春悲秋的诗人墨客才钟情于一生一世的海誓山盟,今日竟让我从一个官场里走出来的政客嘴里听来这些,如果是真的发自内心的话,倒也是难能可贵。
“若是真有轮回之说,我们兄弟也要约好谁都不能喝下那叫人忘记前生的孟婆汤。可惜,为兄不信鬼神,这生生世世有没有还是未知,轻易许下几世的誓言又怎能作准啊?”才夸了他两句就立刻露了馅,果真是实话实说,标准的现实主义者。
“大哥可有追求过女孩?”
“没有。为兄日夜操劳,哪里有闲心效仿鸳鸯蝴蝶?……”
今日觉得身体有些微的不适,头有些疼,身体酸酸软软的,早晨醒来在床上磨蹭了一个时辰也没有把自己弄的清醒些。冷青云早上临出门前,过来看我,说我面色泛青,怕是昨天穿的衣服太少着了凉。于是我写了个去寒的方子,他便吩咐一名仆妇到“百善堂”抓了些药,帮我熬了黑糊糊的一大碗,我勉强喝下肚便又睡着了。直到下午感觉精神有些好转,才披上衣服,到院子里逛逛。正碰上驿馆中一名仆妇又来送药给我,此妇人三十岁上下,凤眼檀口,风韵尤存,对我十分热心。
“王大嫂,请问你可有针线?”
“有啊?公子可是要缝补东西?有什么活计交给奴家做就行了啊!”
“并无东西要缝补,是做其他用处。”
“那公子先把药喝了,再跟我来拿吧!”
“哎——,多谢大嫂。”
“阿坚,你去厨房帮我找几根筷子来。”
“阿卓,你去帮我找几张厚实一点的纸来。”
“好的,公子等会,很快就来。”
不一会,所有需要的东西都放在了我房间的案头。
阿卓搬来两只凳子,让我坐下,自己也坐在桌子边,看着我拿着小刀又刻又划的。阿卓武功不弱,我亲眼见过他一脚将碗低粗细的树木给拦腰踢断。本来他该随冷青云东奔西跑的办正事去,如今却被指派来跟着我。我凡事又喜欢亲力亲为,他跟在我的身边作用仅相当于一匹“识途老马”。因此这些天他吵着无聊,居然闲到没事蹲在院子里看蚂蚁上树。如今看到有比蚂蚁上树更有复杂度的事情当然不会放过。
“公子东西都找齐了,您要做什么啊?”
“飞镖。”
“飞镖?哎——公子想要那东西跟我们哥俩说一声就行了,两天之内就能给您打出几支上好的飞镖来,包准削铁如泥,绝对杀人于无形。要用镖就得用专业铁匠打出来的,一是准头好,二是杀伤力够强,三是镖身做的精致小巧,被偷袭人不宜发现,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要是能在镖身上淬上鹤顶红,或是五毒散那就是见血封喉,要是沫上软筋散,迷魂药什么的,那中镖的家伙就随公子您……”阿卓不光算术好,在武器方面也挺有见地的,我才提了两个字他就连说带比划的罗嗦了一大堆,而且越扯越阴险,说的我只觉背后寒风飕飕。
“停——”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从椅子上站起来,瞪着他道:“我可有说要去杀人?”
阿卓这才挠了挠头发,说道:“说的也是啊,公子好象也没和人结怨,非要说谁曾经得罪过您,那个姓穆的公子也勉强算是一个了,不过他也只是说了几句不得体面的话,公子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只是给他画了副钟馗像,做了首咒人死的诗,指桑骂槐的骂了他整整三天而已。这样一来也犯不着要他的小命啊?”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我重新坐下来,继续先前做了一半的事情。
“那公子没有仇人,就是用来防身的了?要是防身那就不如打一把匕首了,揣在腰间,又不占地方,要是有人害您,您想往哪儿戳就往哪儿戳。可是公子您一不得罪人,又是相爷跟前的大红人,身边这么多护卫,谁敢害您啊?”
“谁敢害我?我现在也看出来了,要是防人哪,第一个就得防你,从来不曾想到你这家伙原来竟是蛇蝎心肠,我原意是想做个飞镖玩玩而已。你却扯了一大堆杀人经,你原来是在宰相跟前做杀手的吗?”
“哪有啊?我也都是听人家说的,想在公子跟前显摆显摆而已,公子您可千万别多心啊!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对公子您怎么样啊?”阿坚吓的连摇头带摆手的,连凳子都有些坐不住,一激动竟站了起来。
“说笑而已。”我抬起头无辜的看着他:“你做什么这么惊慌?瞧,做好了。”
“这就是您说的飞镖??”阿坚走上前,看着我手中的东西。
“是啊,这根针就是镖尖了,后面的纸相当于箭后的翎毛。”我说着将手中的简易飞镖扔了出去,咚的一声那镖便扎在了门上。
“象个玩意儿,没啥大用处。又扎不死人。”阿坚失望的摇了摇头。
“本来就个玩意儿,至于是不是扎得死人,那就让我在你身上扎两下试试。”我从门上把飞镖拔了下来,作势往他身上投去。
“别介啊!公子,这玩意扎不死可也挺疼的。您要是缺个靶子,我给您找个,您可别拿我练啊!”
“我也用不着你给我找靶子。”感觉肺部仍旧有些出气不顺,我用力咳嗽了两声。
阿卓担心的说道:“公子,您还是床上歇着去吧。您的脸色很不好啊!”
这里没有镜子,我每天只能从一面磨的很亮的铜镜里整理自己的仪容,可是那黄铜镜虽好却灿灿的闪着黄光,饶是再红光满面的人照来也是一脸蜡黄,满眼菜色。根本看不出脸色是好是坏。因此我也无从得知自己的气色如何,只是感觉除了有些气闷以外,并无其他不妥。
于是,我觉得是阿卓太小题大做了,没有理会他那么多,只是径自将姓穆的画像拿出来挂在门后。
“你要不要一起玩玩?扎中鼻子算正中红心,给满分10分,离鼻子越远分越低。”我边说边用只红批小狼毫在画上作刻度,待我画完回头再看阿卓的时候,发现他张着大嘴,以一种不能置信的眼神看着我。
“你这是作何表情?有欠端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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