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天涯-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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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放慢了吹气的速度，真希望和他永远这样下去。

　　　　 （三）

　　　　 怎么可能永远下去？

　　　　 怎么可能永恒？

　　　　 多年以后，有个溪月的女子跟我说，期待什么永恒，就连永恒都不能永恒。

　　　　 天涯就这样忽然消失了，永恒的消失了。

　　　　 突然闯入，然后突然走掉。

　　　　 总是我的心再大，有谁进出也是晓得的呀！

　　　　 我的心忽然很失落，很久很久都是空荡荡的。

　　　　 我找了很多地方，问了很多人，他们都说没见。

　　　　 父亲是知道的，只是不肯告诉我，直说天机不可泄露。

　　　　 什么狗屁天机，难道，天涯是个梦？

　　　　 终于，我消停了，就当是梦吧！

　　　　 “你也老大不小了，就也没个中意的？”这是七万年后的现在，父亲常说的一句话。

　　　　 “没有。”我干脆利落道。

　　　　 “天帝发帖说是选太子妃，你去一趟天宫吧！”父亲交代道。

　　　　 “不想去。”我挽过父亲的手臂，说道：“我这一生，只记得一个他。”

　　　　 “他就在天庭，去吧！”父亲拍拍我的手，话中有话。

　　　　 就这样，我来到天宫，认识了广寒宫的溪月姐姐，和我认定的那个他。

　　　　 果真，他在这里，我本来想问他为何走得无声无息，为何不告诉我一声，可发现没了意义。

　　　　 我认定的他早就有了认定的她，瞧着他的荔枝眼，柔情蜜意的看着溪月仙子，我一时呆愣。

　　　　 这么些年，再见已是故人，故心，何必执着？

　　　　 曾经沧海难为水，我第一个欢喜的男子，他温润如玉，是这三界内少见的奇葩，而后的岁月，还会有别的男子如我的眼吗？

　　　　 我潇洒带着暖丫头离开，飞旋到人间时，楚涯和溪月正矛盾着，不知道差错出在那里。

　　　　 我看着楚涯为她心烦意乱，我为他担心焦虑，再也不是白云朵儿的无所谓了，这就是溪月的魅力所在吧？！

　　　　 本以为，我会潇洒离开，不管不问，可楚涯深蹙的眉心总是不停的闪现在我的脑海，我的心很大，神经很大条，可是，放不下。

　　　　 所以，我总是出现，在楚涯需要的时刻，总会有我的存在。

　　　　那个佐圣真君，当然，也是为着他
71。…第五十四章　　探寻
　　　　第五十四章探寻

　　　　 我没有记忆，没有过去，这些都是真的吗？

　　　　 刚刚稍稍来临的强烈感觉忽然就消失殆尽了，我弯下腰，看着湖面，想到，即使痛着，也好过没什么感觉。

　　　　 我低头看着碧光鳞鳞的水面儿，却瞧见了个陌生的女子，完全不是我，脑子忽然想起，出门前，伽羽在我脸上轻轻的一碰，他改变我的样貌，究竟要掩饰些什么呢？

　　　　 他怕谁认出我来吗？

　　　　 为什么我看到那个男子的身影，会生出那样心痛的感觉？

　　　　 回去之后，我拉着伽羽，拿眼死死盯着他的一双丹凤眼，认真问道：“伽羽，跟我说实话，我到底是谁？”

　　　　 “溪月，我的妻子，清澈和晴韵的母亲。”他看着我，也是一字一顿。

　　　　 “为什么我每次到人间，你都要施幻术给我伪装？你怕谁认出我？”我继续穷追不舍。

　　　　 “我的妻子貌倾三界，凡界男子大都没见过如此美貌，若你单纯不设防，被谁轻薄了去，那可就不好了。”他帮我铺了床被，扶我坐下来，细细解释。

　　　　 我死死看他的眼睛，没眨巴一下，眸色也是一片澄澈，上可对得起天，下可对的起地的坦承模样，倒显得我多虑了。

　　　　 “我不喜欢你把我的样貌改了，看着很是陌生。”我不满提议。

　　　　 “也是为了你好，凡事都可以依你，但这件除外。”他躺下来闭眼，声音含了一丝不悦。

　　　　 “我有法术的，怎么能受一介凡人的轻薄？”我也躺下来，继续跟他讨价还价。

　　　　 “要么待在魔界，这样可以保持原貌。要么，就换了样貌，出去玩耍，二者任你选。”伽羽不想多说。

　　　　 “我要睡了，不想再谈。”对于他的强硬，我只是有所耳闻，原不曾想他会在我面前表现出来，今日就见识了一把。

　　　　 不知，日后，还会怎样的呢？

　　　　 “溪月，溪月”谁又在喊我，我的脑海忽然浮现了今夜跳月节上的萧瑟男子的身影。

　　　　 “你是谁？为什么老喊我？”我轻声发问。

　　　　 “你在跟谁说话？是我吗？”伽羽半梦半醒的咕哝。

　　　　 “自言自语不行吗？”我没好气道。

　　　　 “嗯哼，我没意见，愿意说什么就说吧！”他侧身朝里，沉沉睡去。

　　　　 “喂，喂”我对着空气喊了数声，却不见有任何回应。

　　　　 伽羽冷笑一声，我也冷笑一声，自此一宿无话。

　　　　 第二日，兮悦将军照例前来禀报事情，伽羽看了我一眼，道：“昨儿的选择你要选哪个？今日可还要出去玩？”

　　　　 “不去了，丑八怪似的怎么出去！”我不满道。

　　　　 “好吧！随你！”边说便跟着兮悦将军出了门，留下迷离子坚守着我。

　　　　 “迷离子，过来。”我和蔼一笑，朝门边儿的迷离子摆摆手。

　　　　 她魅惑一笑，过来了。

　　　　 “过来陪我说说话，有点儿闷。”

　　　　 她又是一笑，点头坐下。

　　　　 “你是怎么了？大家闺秀似的装模作样。”我戏谑他。

　　　　 他指指喉咙，然后写到：“尊上不让我讲话，不过我可以听尊后讲。”

　　　　 我一时无言以对，这伽羽怎么防我防的这么厉害。

　　　　 我们真的是数万年的夫妻？这点儿最最起码的坦承都没有，怎么撑得数万年的岁月。

　　　　 “娘亲，娘亲”清澈和晴韵欢快得跑进来。

　　　　 “娘亲，早安！”

　　　　 “娘亲，早安！”

　　　　 两个小家伙过来请安了，那我也不会无聊了。我摆手让迷离子下去，可孩子缠着不让，我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有了！

　　　　 伽羽，你不是样貌自由，二选其一吗？你不是派迷离子监视我吗？

　　　　 那我还真是两者都要，不但如此，我还要去解开这个谜团。

　　　　 “你们想要去凡间玩儿吗？”我对俩孩子提议。

　　　　 “就是那个有红果果，还有讲故事的地方吗？”他俩天真浪漫的发问。

　　　　 看来对凡间的记忆还挺深的嘛！

　　　　 “想去，想去！”他俩异口同声得叫嚷。

　　　　 我一把把他们拉了，偷偷说道：“你父亲不让去，我们得偷偷让你们的迷离姨娘带着去！这就要看你们的本事喽！”

　　　　 “没问题，娘亲放心，包在我俩身上了。”他俩相识一笑，便到门口迷离子的旁边，一个抱腿，一个搂腰，一遍遍苍蝇蚊子似的哼哼唧唧，我最是受不了小孩子这样了。

　　　　 “迷离姨娘，我们想去凡界玩儿”

　　　　 “迷离姨娘，我们想去凡界玩儿”

　　　　 “迷离姨娘，我们想去凡界玩儿”

　　　　

　　　　 我受不了了，就躲到外面儿去，迷离子得跟着我，俩孩子抱腰搂腿的不让他走。

　　　　 他又恐我乱跑付不起责任，只能答应下来。

　　　　 “好耶！”他俩立即松开，哐当一声，迷离子应声而倒。

　　　　 凡界其实没甚好玩儿的了，俩孩子还是嚷着听故事，于是就进了说书的茶楼，迷离子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两个小家伙听的入神，我趁了他们不注意，偷偷在他们周围设了安全的屏障，然后就撤了。

　　　　 梦里总是会有一个白云缭绕气势恢宏的宫殿，还会有开满紫晶花瓣儿的树，还有紫雾缭绕的湛蓝池子，好像还有一直蓝嘴儿白身的鸟儿

　　　　 白云紫雾，应该是天上了？

　　　　 我腾空而起，全然不顾下面人群的呼喊，穿越层层云朵儿，我越发觉得熟悉开来。

　　　　 到了处大门，两位把守的将军喝止了我：“仙子请留步，不知仙子是要见谁？容在下通报一声再进。”

　　　　 “啊？额，额”我向门里边儿瞅了瞅，空荡荡的，不是，我看到了那棵棵紫晶花瓣儿的树。

　　　　 “那是什么树？”我问。

　　　　 “夕榕。怎么？仙子连这个都不知道？”把守的士兵开始疑惑，拿眼警觉的看我。

　　　　 我本来就心虚，如此一来，更是站不住脚，便想着要撤退。

　　　　 “你到底是何方妖孽？”那两个士兵一把抓了我。

　　　　 我忽得一声，下意识击了出去。

　　　　 “是魔界的术法，快去禀告佑圣将军。”

　　　　 那天兵知道不是我的对手，便拿着长戟指着，颤声道：“不要进来，不要进来。”

　　　　 我看他吓得可怜，便笑道：“没事儿，不进便不进嘛，什么大不了的。”

　　　　 谈笑间，忽瞥见一抹月白黄绫腰带的小姑娘，觉得很是熟悉，不自觉出声喊了声：“喂！”

　　　　 小姑娘应声而回身，啪的一声，手中的什锦雕花盘子掉地上了，小脸儿也刷的一下变白了，眼也直了，看了我好半晌，才木头桩子似的移过来，试探喊了声：“溪月仙上？”

　　　　 “我是溪月，你是？”我笑问。

　　　　 “我是子衿，子衿呐！”她指指自己，然后伸手拽过我，语无伦次，道：“真的是仙上，真的，不是梦，呀！君上，君上，我要告诉他”

　　　　 她回身飞奔而去，走了百丈有余，又转过来，紧紧拉着我走，道：“万一又消失了，这可怎么办？不能在消失了。”

　　　　 “多谢姑娘把我带进来，请问这是什么地方？”我问道。

　　　　 “什么什么地方？”她嫌拖着我慢，便又将我落下，自己飞先走了，走之前交代，一定原地等她回来，一定。

　　　　 我等她做甚，过来这边儿就是逛得嘛。

　　　　 我闲逛了两个时辰，来到处宫殿，“广寒宫。”我念道。

　　　　 好生熟悉，走进大门，大门自动就开了，我走进去，花屏前做这个白衣貂裘的漂亮姑娘。

　　　　 她闻声起身，诧异道：“仙子是怎么进来的？”

　　　　 “它自己开的呀！”我如实回答。

　　　　 “怎么可能？小玉兔，难道你忘记关门了？”

　　　　 一只雪白的兔子应声现身，委屈道：“主人，主人，玉兔儿关了门，我方才是看到大门自动打开了，想必她就是这广寒宫原来的主人，所以大门才会自动大开。”

　　　　 “原来如此，嫦娥见过仙上，仙上是来缅怀故居的吧？请！”她款款让了行。

　　　　 我点头致谢，然后进了后院儿，果然，有条小溪，果然，有一盘大月亮，果然，有架秋千

　　　　 我是谁？究竟和这个地方有什么联系？

　　　　 可是不能久呆了，两个孩子还在人界等我，于是，我只能告辞，来日方长，以后慢慢解吧！

　　　　 下到凡间，日头开始偏西了，过去寻他们，他们不在了。

　　　　 我心慌了片刻便镇定下来，有迷离子呢，应该不会有事儿，好容易真面貌示人一次，就好好逛逛吧！

　　　　 我的容貌还真是吸引人吗？路人频频侧目，还引发了一对恋人的交战。

　　　　 “说！到底是她漂亮还是我美丽。”女子是个极凶的人。

　　　　 “当然是你了，傻瓜！”男子哄到。

　　　　 “那你在干嘛呢，眼睛看哪里呢？”男子便说自己的妻子漂亮，眼睛还是不住的盯着我看。

　　　　 “惊为天人呐！”男子不理女子的话，径自感叹。

　　　　 他的话迎来了所有男子的一片认同，却遭到了所有女子的唾弃。

　　　　 我无奈，只能换了个面具戴着，一直到天黑。

　　　　 天黑了下来，我想起了昨日的熟悉身影，那个萧瑟却能给我心里带来感觉的男子，我还没看到他的表情，就这样消失了吗？

　　　　 走着走着，便到了昨儿的月靶场上，节日的余温还在，一对对青年男女，男子在前吹笙鼓瑟，女子在后面把铃铛摇得叮当响，若是你又情来，我有意，那就请桑林一聚。

　　　　我目光看似散漫，可心底还是希望那到熟悉的身影会出现
72。…番外　　楚涯　VS　伽羽
　　　　番外楚涯VS伽羽

　　　　 话说本仙正在洋洋得意中得意洋洋，却不料下一刻被他紧紧给抱在了怀里，我一时胸闷连咳了几声，才喊道：“伽羽君，你快放开，闷死了。”

　　　　 他没听，继续紧紧抱着，我渐渐回了神，明显感到了他传过来的爱意与依恋，心下一惊，他，他，他这是何意思？

　　　　 我心下一阵慌乱，不敢再想，便清了清嗓子道：“时辰不早了，本仙要回了，伽羽君你快放开吧”

　　　　 他这才放开，道：“走吧”

　　　　 我获大赦般转身就走，没几步便听他喊道：“傻瓜，方向错了，是这边。”

　　　　 我没理，继续前奔，管他错不错，先离了你再说！

　　　　 他跟上来拽住我，诧异道：“你跑个什么劲儿？还越喊越跑？”

　　　　 我皱眉反问：“不是你让我走，不会现下又后悔了吧？”

　　　　 伽羽君怔了怔，恍然大悟后，脸立马冷了下来，恰一阵寒风吹来，我瞬间瞧见，他一袭黑衣劲装，冷然独立天地间，发丝衣袂四散飘飞，散发着万里冰封的蚀骨寒意。

　　　　 他忽得死死攥了我的手，然后唤出一条晶灿灿的红丝线来，慢慢抬起我的手，将丝线盈盈缠绕上去，冷冷道：“本尊原不想用这法子的，是你不甘愿。现下你仔细看看这红线，再来考虑要不要归我魔界！”

　　　　 我瞪大眼睛细细看了看这红丝线，认出正是我送与南诗的，便忙开口问道：“你将南诗仙子怎样了？”

　　　　 他斜了我一眼，冷冷道：“她伤了迷离子，你说本尊会怎样她？”

　　　　 我身上一时窜过一阵寒意，南诗去抓大淫魔迷离子，虽大伤了他，却被伽羽君给抓到了，以这厮冰冷狠绝的性子，南诗哪还会有好果子吃？

　　　　 他这是在威胁本仙，想到这儿，我便冷然出声道：“既然如此，那本仙也去你魔界做两日客如何？”

　　　　 他斜斜看我两眼，没说什么，收了红线抱起我便扶摇而去。

　　　　 飞了大约半个时辰不到，他便落了下来，却不是那阴森怪戾的魔界，是上次来的竹林阁楼。他将我放下，自个儿走了进去，我忙一步一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