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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皇三嫁-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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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元皇并无治罪的意思,笑道:“德王,快快
  起身,朕又不是暴君,怎会无缘无故就治人之罪。月奴对朕并无任何冒犯,朕要的是天下归心,绝不是暴政下的貌合神离,月奴亦平身吧。”
  路光阴在回到自己席位之时,脸色慢慢恢复,心间的震惊和痛苦却并没有随之消散。 
  月奴慢慢起身,迎上烈元皇炯然透着雄心的双眼,淡然道:“皇上明圣!不枉月奴三跪九叩!”
  章如海闻言,顿时大怒,怒目圆睁,斥道:“大胆,竟敢对皇上言语不敬!”
  “无妨!章如海,你退下!”烈元皇雄心豪气不减,双眼闪着势在必得的亮光,看着冰玉煌,淡笑道:“君无戏言,你会看到曜日恩泽苍生的那一日到来!”
  一国之君,不拘一格,对敌国小民如此宽宏大度,对小民之言珍之重之,冰玉煌冷素的心下不由一阵蔚然的叹息。
  正在此时,祥王突然出声,盯着冰玉煌的面容,淡笑道:“皇上,难道这灵月之人有戴面具之癖好?我们的德王戴着面具,这还说得过去,臣知道灵月皇族规矩,只是月奴这平常百姓如此,到真正让臣迷惑了。”
  梁王对他三哥的话向来深信不疑,而且基本唯其马首是瞻,此时亦附和赞同:“对,皇上,今日你可一定要为我们解决疑问。”
  烈元皇望着二人,笑道:“哈哈,两位皇叔,看来今日朕若不为你们解疑,是不能安枕了。”
  梁王饮掉手中酒,随便用衣袖擦去嘴边的残留,毫不在意自己的行为有多出格,粗着嗓子喊道:“是,是,皇上若不为我解开谜题,我今日就赖在皇宫不走了!”
  烈元皇看着身为皇族长辈烈王,居然如小孩般耍赖,一时哭笑不得,随后对冰玉煌威严道:“皇叔的要求,你听到了。”
  冰玉煌似乎早知会有这种情形,不假思索出声道:“月奴是烈王的人,面具是遵烈王之命所戴,除了烈王面前,月奴面容绝不露于任何人眼前。”
  “哦,任何人中也包括朕在内?”烈元皇挑眉,意有所指道。
  冰玉煌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依旧昂首站在殿中,未觉任何不妥。
  宿淮卿听到这儿,眸中笑意毫不掩饰的流泻,就差举双手鼓掌。月奴你的胆子真不小!
  同一时间,烈无苍眸内异光轻轻一闪,快得就好似未曾发生过。视线从冰玉煌身上转移时,宿淮卿恰好看到他的这一变化,烈无苍亦有失算的时候,看来他也未曾料到月奴会来此一招,这显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大臣们心中不觉咯噔一跳,眉毛止不住的暗挑,月奴,你这是要挑拨皇上和烈王关系,还是嫌自己命太大了?
  殿上这种
  形势对烈无苍极为不利,月奴是他带来的人,他敢在大殿上如此放肆,即使不是烈无苍撑腰,别人也要这般认为。


☆、殿中风云

    庆功殿内众人的眼睛滴溜溜的乱转,不时看看烈无苍,不时看看烈元皇,再捎带着冰玉煌,只觉这幅场景分外趣味又暗藏玄机。
  烈无苍在诡异的气氛中,缓缓抬起眼,深深地凝视着冰玉煌投过来的视线,似要解读他在殿上一系列举动的用意,片刻后猛然轻笑出声,直笑得殿中众人莫名其妙。
  笑声过后,烈王苍转眸透着不容辩驳的神色望向烈元皇道:“皇上恕罪,月奴的容貌今日只能让你一人得见。”然后望着、祥王、梁王举杯笑道:“两位兄长,请多多包涵小弟,今日不能让你们心想事成,不过小弟允诺一月后会在府中设宴,无论你们有什么合理心愿,到时小弟定让兄长们心满意足。”
  烈王话音刚落,烈元皇带笑的目光随即转向祥王、梁王道:“你们都是朕的皇叔,总不好厚此薄彼,各位皇叔你们看,今日月奴的面具摘还是不摘?”
  梁王心念一转,烈无苍毕竟是自己同母同父的小弟,比他人亲了一层,再者今日是他的庆功宴,也是曜日的荣耀之时,总不好太扫他面子。眼眸一动,抢在祥王面前,大笑出声揶揄道:“看看我的好小弟,恨不得把月奴藏起来,最好不让我们看到似的。好了,好了,今日就不为难你了,我们说好了,一个月后定要让兄长们得偿所愿!”
  祥王对着烈无苍举杯道:“呵呵,六弟既然如此承诺,定不会让兄长们失望,到时六弟可不要私藏!要不然,为兄就是到府上抢人,也要看一看月奴到底又何长处,让六弟如此维护!
  烈无苍笑道:“小弟多谢兄长们厚爱!无论何时,兄长们总是如此照拂小弟!”
  烈元皇眉毛一扬,随即淡笑道:“如此,朕的难题又解决了,要不然让哪个皇叔不快朕都于心不忍啊!。”停顿一下,烈元皇望向底下大臣道:“诸位爱卿尽情畅饮,不要碍于朕在场,有所压抑。”
  中间的插曲过去,殿内又恢复了热闹,只不过个个都注意着殿内风吹草动。烈元皇言罢,对章如海耳语吩咐几句,即离开皇座往后殿走去。
  章如海走下皇座,立在冰玉煌身前,带着总管太监特有的表情,毫无情感传达皇令:”月奴,随洒家来吧!”
  冰玉煌不出一语,红润的双唇微微勾起,露出进入殿中唯一一抹笑意,微启双唇,却又一字未吐,眼眸若有所思地快速瞟了烈无苍一眼,即跟随章公公离去。
  这一眼到底蕴含何意,连烈无苍身旁的宿淮卿亦不得而知,只不过那一笑确实意味深长。
  宿淮卿神色如常,心内却以转了千万次。
  就在冰玉煌身影消失在殿中时,烈王又一次成功的
  惊讶了殿内的众人,只见他双唇紧抿,眸光色间满满的担忧,丝毫不加掩饰,竟突然起身,步履间明显带着焦急,疾步向后殿走去。至于是去找离去的皇上还是月奴,殿内众人各有各的思量。
  烈无苍匆匆来到后殿,章如海正在殿外守着,见是他,眼神中微微闪过诧异,赶紧俯身请安:“见过王爷!”
  “皇上和月奴在里面?”烈无苍神色平静,明知故问道。
  “是!”章如海理不清烈无苍此举何意,依旧恭顺答道。
  话音刚落,只见眼前风影飘过,后殿的门“咯吱”一声,在烈无苍手下慢慢向两边敞开。
  殿内的烈元皇和冰玉煌不约而同抬眸看向烈无苍,但神色却不尽相同。烈元皇眸光讶异,冰玉煌则带着了然的神情。
  烈元皇迎上烈无苍略带担忧的目光,笑道:“皇叔,你是不放心侄儿呢?还是不放心月奴?”
  烈无苍走近看了眼冰玉煌,对烈元皇道:“皇上,做事怎可如此大意!”
  烈元皇笑意更浓,略带了十五岁的人会有的狡猾,道:“皇叔,有你在,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烈无苍闻言,看着身材修长,已快到自己肩头的烈元皇,眉间瞬间紧蹙,沉声道:“如今朝内不稳,以后行事谨慎为上!我总有倏忽的时候,我不能让你居于任何威胁之下!”
  烈元皇渐渐收敛玩笑的神色,正色道:“皇叔,你的教诲我一刻也不敢忘。 皇叔的计策我已实施,宫中的情况尽在掌握中。”
  冰玉煌静静站在殿中,听着俩人的低语,思绪不由飘向往昔夺皇位之时,本来所有人都以为万无一失,路光阴亦曾如此保证过决不让她深处危险之中,不料功成之时,却突来变故,为了保护她,他胸腹受人一刀,这刀若不是他替自己挡下,她是否还能活着亦未可知,当时她多么庆幸有路光阴这么一个关心保护她的兄长。怀念突起,心底的忧伤却又猛地涌出。冰玉煌嘴角凝出了一抹苦笑,保护她的人是他,最后伤她至深的也还是他。 
  二人交谈已毕,烈无苍转头望向冰玉煌,恰巧看到了她嘴角未散去的涩意,还有眸中淡淡的怀念,心中一动,开口道:“摘下面具吧。”
  烈元皇好奇乍起,双眸一动不动地盯着冰玉煌的面容,等待看她的真容。
  冰玉煌右手伸出,白皙纤瘦的手指扣在面具之上,眨眼间真容现出。
  烈元皇眸光突然顿住,看着冰玉煌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一时忘了言语,烈无苍看他那副样子,眸光微闪,叫道:“元皇!”
  烈元皇愣愣地随意道:“哦”,他的思绪早已全部跑到了月奴
  身上,连自己随口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冰玉煌看到烈元皇的神色,这哪儿还是龙座之上的那个曜日帝王,分明就是好奇心未满足的小孩子,平静无波的面上现出一丝淡淡至极,几乎不能称为笑意的笑意。
  这一笑当真如石子落水,荡漾了一池清水,只觉涟漪重重,虽浅浅却撩动心神。
  烈无苍看烈元皇怔然的样子,随即对冰玉煌道:“把面具带上!”
  声落,冰玉煌的面具又重新覆在了面上,仿佛殿门突然关上,敛去了满殿光华。
  烈元皇看得意犹未尽,万分遗憾地眨眨眼,倏然问道:“你有妹妹吗?”
  冰玉煌看了眼烈无苍,面上神色依旧淡然,略带嘲讽道:“皇上笑言,蒙烈王恩典,月奴的家人早已在黄泉之下。”
  烈元皇顿时一噎,双唇微启,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随后侧脸看了眼身旁的烈无苍。
  烈无苍不动声色,淡淡问道:“皇上,月奴是否有妹妹与你有何关系!”
  “啊!”烈元皇面色顿时尴尬道:“皇叔,我只是想有月奴这样的兄长,妹妹定也是,嗯,定也是”
  烈无苍双眸顿时射向烈元皇,丝毫不避讳冰玉煌,眉毛一扬沉声道:“皇上别忘了月奴的身份,即使他有妹妹,皇叔怎可能让视你为仇人的人伺候你!”
  烈元皇随即望向冰玉煌,见他神色丝毫未有变化,似乎烈无苍的言语丝毫不在意。心念一动,指着冰玉煌,烈元皇突然问道:“皇叔,既如此说,那你为何还要将他放在身边,若要进行计划,没有此人也可以啊?”
  烈无苍双眸微垂,淡淡道:“一切以曜日利益为重!无论效力于谁手下,他们都是曜日将士,曜日养兵不是为了让他们自相残杀。”
  烈元皇听罢,霎时陷入沉默,已明白了烈无苍语中深意。
  冰玉煌眸光射在烈无苍身上,有些怔然,亦有些恍惚,就是这么一个人灭了自己全族,为了他的曜日灭了她的冰玉一族,只为了防止将来有可能的冰玉族人反叛,为了一统后曜日的稳定,毫不犹豫,毫不手软。
  烈无苍瞬间似乎觉悟,带着亲人间特有的关心,看着烈元皇道:“是皇叔疏忽了,如今你已经长大了,是时候选秀充实后宫了!”
  烈元皇不料烈无苍突然提起大婚,突然双眸圆睁,身子不由退了几步,拉开与烈无苍的距离,口中不跌地拒绝,深怕烈无苍真给他选妃,急急推辞:“皇叔说笑,侄儿还小,况且皇叔还未成婚,侄儿就更不着急了。”
  此景不觉无意间触动了冰玉煌心事,昔日灵月臣子上书纳谏,让她大婚时,她的骇然
  丝毫不亚于今日的烈元皇,只可惜那时因为自己是女子,因此后妃之事从未放在心上。触景生情,竟是如此哀伤。 
  烈无苍虽然与烈元皇言谈,但视线却从未忽略过冰玉煌的反应,将他的变化悉数记在了心里。
  三人相继回到庆宫殿,殿内众人的眼睛又再次被吸引。
  烈元皇回到皇座,冰玉煌亦步亦趋,紧紧随在烈无苍身后。
  烈无苍直接吩咐身旁宫人再添坐垫,让冰玉煌坐于他身旁,按照曜日国礼这丝毫不合规矩。
  殿中礼部尚书林邴坤看到月奴所站的位置,急忙离开宴席,站到殿中,义正言辞:“启禀皇上,月奴万万不可与摄政王共坐一处,这完全是在亵渎皇上啊!”
  殿中的喧闹被一语打破,月奴又成了话头的缘由。
  众人的眼睛齐刷刷望向冰玉煌,看他如何应对,从他入殿起没有一件事合乎曜日礼仪,每次都侥幸无事,这次可就没那么容易让你轻易脱身。
  挂着月奴名字的冰玉煌闻声,丝毫不将这些话当回事,眼睛连眨都未眨,反而一撩衣摆,眨眼间,稳稳跪坐于烈无苍身旁。
  礼部尚书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溜圆,这月奴太胆大妄为了,纯粹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冰玉煌丝毫不知自己今日的举动震撼了多少曜日的臣子。
  宿淮卿将其一举一动看在眼中,眸光不禁带了浓浓的笑意,烈无苍将你带到曜日,注定不得平静。心念一动,随后斟了杯酒,宿淮卿对烈无苍道:“月公子,若不嫌弃,宿某敬你一杯!”
  冰玉煌眸光一闪,转眼迎上宿淮卿善意的眸光,嘴角微勾,端起身前酒杯,温和道:“月奴未猜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曜日宿相!”
  宿淮卿眼中笑意变浓,却谦虚道:“ 大名鼎鼎愧不敢当,月公子身在灵月居然知晓宿某,当真是见识渊博!”
  冰玉煌笑道:“宿相少年英才,年纪轻轻即连中六元魁首,这般天纵人才,百年难得一见,曜日得宿相,真是如虎添翼!请!”
  “请!”这种溢美之词,他不知听过多少次,旁人所言无多少诚意,今日听月奴说来,竟觉万分真诚,宿淮卿念头一转,笑意不散,相对而饮。
  殿中人现在已不止是诧异可以形容,连平素苛刻冷肃的宿相居然都容忍月奴此人,甚至相谈甚欢,这简直不可思议!
  林炳坤独自一人站在殿中,烈元皇对他的话却不置可否,此时骑虎难下。
  路光阴自冰玉煌随着烈无苍而坐,头再未抬起,只是一杯接一杯地自斟自饮,对殿中一切恍如未闻。
  明王咳了咳嗓子,在空旷的殿中显得分
  外清亮。
  烈无苍神色如常,只不过眼神中带了些许的温柔,亲自用筷子夹了冰玉煌平素最爱吃的菜肴,放在他桌前的盘碟中。
  冰玉煌虽已用过早膳,但此时此景,难得烈王如此雅兴,她怎么好拂了他的意,不妨让动静再大些,于是淡笑看着烈无苍出声:“王爷,昨夜大意下伤了手。”言外之意你喂我吧。
  烈无苍眸光轻闪,刚要放筷子的手一顿,随后转了方向,又回到盘碟间,夹起蜜汁素烧喂于冰玉煌嘴边,她看着烈无苍,眸中戏谑地笑意闪过,慢慢张开双唇。
  梁王骇得手中筷子突然间滑落,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语:“这,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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