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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皇三嫁-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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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无苍淡淡一笑道:“若有良策,也该是宿相先言才对。月奴昨日得宿相盛情相邀,据其所说,与宿相相谈甚欢,而且他告诉本王,宿相已然得到应对灵月的良策。本王惭愧,直到今日天明,方才想出,还因此差些误了早朝,于情于理,宿相都比本王有先说的权利,宿相不必自谦,本王洗耳恭听。”
  宿淮卿好整以暇,笑了笑扫了一眼殿内众人,道:“承蒙烈王谦让,宿某就不推辞了,权当抛砖引玉,若有不足之处,各位同僚定要指点一二。”
  言罢,宿淮卿迎上烈元皇审视的目光道:“回禀陛下,前日梁王和祥王之策各有可取之处,臣融合再三,思取古人智慧,私以为武力迫人屈服是最下策,以仁德服天下之心方为千秋永世之良策。臣斗胆提出,不妨让灵月之人继续在他们原来的住处安居,耕种原来的土地,不变其俗,不改其姓,免其赋税三年,最后争取灵月众人当中有影响有仁德的人,开清平治世之始。”
  烈元皇眸中隐隐有赞赏之意,显然宿淮卿所言与他所预想不谋而合,但依然还是扬声询问大臣:“诸位卿家,对宿相建议有何看法?”
  “臣以为宰相之法太过危险,若灵月之民不知陛下仁厚之意,聚众谋反起事可如何是好?”
  “灵月所遗旧吏旧官,各种关系盘根复杂,灵月新帝曾试图铲除其势力,但明显最终未成,如果继续任用部分官吏,岂不是养虎为患?”
  
  殿内众臣尽显大都对灵月后事之担忧,烈无苍注视各臣子之言语动向,一番真论辩驳,无疑让曜日朝中各方势力有所显现。
  待众人说完,只剩摄政王烈无苍和明王没有表示任何看法,烈元皇望向两人道:“两位皇叔,如何看待宰相之策?”
  烈无苍接道:“宿相良策简而言之有三:给降者生路,就地安置,分化瓦解。所思所想与本王不谋而合。臣赞成宿相的谏议。”
  殿下众人闻言,有人无任何异议,有人面面相觑,显然对烈无苍会同意的宿淮卿的想法出乎意料。毕竟在此之前吞并的其余两国之事上,两人争锋相对,各不相让,只能以明王最终的态度决定所行之策,而且平日朝堂之事,两人更是对立而为。
  明王亦道:“皇上,臣无异议,按照宰相所献策略行事。”
  这是仅有的三位摄政之人全部赞成一个决策,这种情形在曜日几人摄政期间简直少而又少,曜日史记中浓墨重彩地刻下了这一事件,为后世所称道。
  烈元皇最后道:“宰相,两位皇叔,各部尚书留
  下,到御书房议事,其余人等退朝!”
  灵月之事暂时告一段落,曜日又开始为一统大业的最后一步,为攻取最后仅存的百越着手准备。
  烈王府中,昏迷沉睡的冰玉煌直到直到正午才渐渐苏醒过来,眼睛轻轻睁开,视线朦朦胧胧,映着一片陌生的色泽。她不得不再闭上双眸,片刻后睁开视线才变得清晰。
  屋内明亮的日光透过窗户倾泻而入,但是质地细密的锦帘隔断了卧室床内外,床外一片明媚耀眼,床内却是柔柔的暗色,最适宜安然的歇息。
  冰玉煌感觉身下的柔软和舒适,却不是自己熟悉的床榻,随即缓缓起身,撩起锦帘,阳光倾洒而入,不错过任何一个小小的空隙。
  看着床外的布置陈设,冰玉煌思绪回笼,隐隐约约想起这是烈无苍的房间,今早她来兑现代价,最后离开,至于离开后的事情确是毫无映像。
  此刻只觉浓浓的晕眩,方才短短的思索,头已隐隐抽痛,一阵一阵,放佛绷紧到极限的琴弦,却还在不断被撕扯着,冰玉煌脸色发白,不得不倚在床边,闭上双眼,微微喘息着,四肢酸困,只觉浑身乏力。
  


☆、风波将起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太忙了,没有更新。今天双更,晚上会再更一章!
  外室守候的小厮听到屋内响动,晓得是冰玉煌醒了;赶紧走进内室,看他斜倚在床侧,紧闭双眼,随即小声询问:“公子可觉得舒服了些?”
  冰玉煌缓缓睁开眸光,片刻才对上屋内站立的小厮:“我怎会在此地?”
  小厮面上顿时现出讨好的笑意:“公子真有福气,能得到王爷优待,这福气小人求都求不来。公子早上晕倒在门口,是王爷将你抱到床上,还为公子处理了伤口,临上早朝时,特意嘱咐小人伺候公子。”
  冰玉煌猛得一惊,急忙看向自己的衣服,居然被人换过,眩晕的头一阵骇然,可又不能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按住心内的焦躁,冷静问道:“谁动了我身上的衣服?”
  小厮笑道:“是碧艳姑娘换的,王爷为了给公子治伤,割开了衣袖,王爷本吩咐让小人为公子换衣裳,可叶医师极力阻止,说公子只习惯碧艳姑娘伺候,小人只得去唤来碧艳姑娘 。”
  冰玉煌敛眉陷入沉思,如此碧艳是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小厮见他神色怏然不快,面上挤出的笑不由呆住,心底局促不安,捉摸不出方才自己言语中到底出了什么差错,得罪了他,越发小心翼翼唤道:“公子,你现在想要做什么?直接吩咐小人,小人立刻去办!”
  沉默中的冰玉煌静静抬眸,扶着床边起身,小厮不知其意,赶忙走近躬身站在他身边。
  冰玉煌试着放开支撑的床沿,往前迈了两步,身子却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小厮大惊失色,赶紧扶住了他的胳膊,着急道:“公子要做什么,让小人去吧,若是公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小人可如何向王爷交代!”
  冰玉煌眸中顿时闪过浓浓的嘲讽,是对烈无苍所谓关心的不屑一顾,更是对自己身子虚弱的强烈不满。她怎能在烈无苍面前示弱,她怎能接受烈无苍的“恩惠”,心念已定,冰玉煌半个身子全靠小厮支撑,执拗地向门外缓缓移动步子,小厮摸不清他的想法,小声问:“公子想要去哪儿?”
  “邀月楼!”
  “可是,可是王爷吩咐小人,让公子就在此歇息,等王爷他回府后再做安排!”小厮一言一语,传达烈无苍临走时的嘱咐。
  冰玉煌眉头暗蹙,脚下步伐不停反加大了步幅,斩钉截铁,不容反驳道:“安排?告诉烈王,让他到邀月楼找我!”
  小厮一愣,这,这月奴的担子也太大了吧!王爷虽说宠幸他,可他毕竟身份卑下,不乘机投王爷所好,怎么反倒让王爷顺着他?
  此时丹碧苑中,碧艳正坐在药炉旁,神色专注,拿着煽火的蒲扇为冰玉煌煎药,汤药得文火慢煎
  一个时辰,还差少半个时辰才能好。看着药炉,闻着药香,她不由想起早上的惊心动魄。 
  那时碧艳刚准备好早起洗漱的用具,却听到了“砰砰”地急促敲门声,心内讶异,一大早是谁找自己?不得不放下,开门一看,居然是伺候王爷的小厮。 
  只听小厮气喘吁吁道:“碧艳姑娘,快,快随我来,叶医师找你!”
  碧艳满脸诧异,“叶医师?叶医师出什么事了?找我有何事?”
  “不是叶医师,是月奴受伤昏迷了,叶医师让我找你!”小厮边走边道。
  碧艳平静的面色突地一变,满眼惊骇:“什么!月奴!他怎么了?” 
  小厮回想起早上月奴浑身沾血,面色苍白的模样,身子不由一抖,道:“详情我也不知,只是记得他满身是血”
  “满身是血!”张碧艳一听是血,身子猛得一阵颤抖,未留意小厮后面的话,顿时瞳孔恐惧的收缩,双手紧紧掐住小厮的胳膊:“快告诉我,公子现在在哪儿?”
  “王爷房内!”小厮被掐得生疼,赶紧道。
  碧艳立马放开小厮的手臂,转身向着烈无苍居处奔去。
  小厮揉揉被掐的发疼的胳膊,瞅着碧艳一闪而逝的身影,不解地嘀咕道:“疼死我了,人都没事了,你着急个什么劲儿呀!不就是伺候人换衣服嘛,我又不和你抢!”
  碧艳神色紧张得夺门而入,看到叶依擎在,急忙问:“公子怎么样了?”
  叶依擎道:“在床上,暂时无事了!”
  碧艳随即转向内室,看到沉沉昏迷,面色苍白如纸的冰玉煌,满心的恐惧担忧瞬间化成心痛的泪水,夺眶而出。
  叶依擎看到,赶紧安慰道:“碧艳姑娘,你别伤心,她无事了,只不过失血过多,暂时还无法醒过来。”
  碧艳眸中含泪,回头望了眼叶依擎,摇摇头,告诉他自己没事,随即轻轻走到床边,看着露在被外紧紧包扎的手臂,好不容易忍下的泪水又不受控住的滴落,在冰玉煌的手上绽放开来。
  叶依擎对刚刚回来的小厮道:“去取几件月公子的衣裳!再备些热水!”
  小厮应道:“小人已经准备好衣物了,热水片刻后就送来。不知叶医师还有什么吩咐小人做的?”
  叶依擎微微一笑道:“辛苦你了!一会儿你站在门前,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让任何人进屋打扰。”
  小厮点点头,片刻后热水送进内室后,他出了室外,将门紧紧关闭。
  叶依擎这才走近床边,放下隔开内室与外室的纱帘,望望室外,小心谨慎唤道:“张姑娘!我有话要和你说!”
  张碧艳以为他要告诉她冰玉煌的病情,擦擦眼角,回眸道:“医师但说无妨,我承受得住!”
  叶依擎以眼神示意道:“一会儿你给她换□上的衣裳,顺便清洗一□上的血迹,切记不可碰到伤口!”
  张碧艳神色一松,连声应道:“我知道了!这就伺候公子!”
  叶依擎看着冰玉煌,垂眸喃喃自语:“原谅我要食言了,这也是不得已!”
  张碧艳耳边嗡嗡,以为他对自己言语,急忙问:“叶医师,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你一并对我说清楚,免得我做错了,影响公子身子康复!”
  叶依擎牙一咬,蹲□子,迎上张碧艳的询问的眼神:“附耳过来!”
  张碧艳看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面露疑惑。
  叶依擎生怕被除了他俩之外的人听到冰玉煌的身份秘密,轻声细语,说于碧艳知晓。
  张碧艳的震惊可想而知,一个只有男子才能为皇的国家,一个保存了二十年的皇室密情,一个本来只有冰玉煌和其母妃知晓的秘密,今日揭开,彷如石破天惊。
  叶依擎轻轻推了下怔愣中的碧艳,低声唤道:“张姑娘!张姑娘!”
  “哦!”张碧艳回神。
  “我说的你可记住了,没有他允许,千万不可泄露与他人知晓!”叶依擎再三嘱咐。
  张碧艳虽然震惊,但也知晓此事事关重大,郑重的说道:“嗯,叶医师,我知道该怎么做!你现在到外室去吧,我给公子换衣!”
  张碧艳眸光盈盈,透着复杂的心绪,拿手试试水温,用小木盆装了半盆水,将棉巾沁湿,放在床边。
  然后起身揭开冰玉煌身上薄薄的锦被,血迹斑斑的锦衣映入眼帘,还有那只受伤的手臂,白皙莹润,肌肤光滑细腻,这分明就是女子的身形。只不过冰玉煌较平常灵月女子高挑,甚至高于一些男子,而她居然没有发觉,那次在柴府无意中看到的情形,还当是公子消瘦。
  张碧艳眸光闪动,不由抿紧了双唇,心中突然涌起了难以名状的情绪,心疼、失落、怜惜、敬意手下的动作越发轻柔,生怕弄疼冰玉煌,虽然此时昏迷的她并感觉不到。
  半个时辰后,张碧艳怀中抱着替换下来的衣裳,走出内室。
  叶依擎看她额头沾满了汗珠,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沁湿了,低声道:“辛苦你了!”
  张碧艳眸中含着淡笑,回眸望了眼内室,摇摇头:“比起公子,我这算得了什么!公子往日对我的好,我都铭记心底,能为他做些事情,我很高兴!”
  叶依擎端起早已准备好的茶水:“喝些水吧,不过就是有些凉了!”
  张碧艳眸光粲然,笑着接过,:“我全身无一处不冒火,凉了正好灭火!”
  叶依擎迎上张碧艳透着亮光的双眸,发觉她似乎与先前有了些不同,可到底是什么他却说不清楚。
  张碧艳喝罢茶水,又道:“叶医师,我去给公子煎药吧!”
  叶依擎笑了笑:“你不累?去歇息会儿吧,以后几日伺候她只能靠你,煎药我已经让药童去做了!”
  碧艳摇摇头,回道:“不累,这就去丹碧苑!”
  小厮送冰玉煌回到邀月楼,吩咐楼内的其他人小心伺候,急忙到丹碧苑找到正在配药的叶依擎道:“见过医师,公子已经醒了,只是不听小人劝告,已经回了邀月楼!”
  叶依擎停下手中未完的事,眸中有些讶异,这么快就醒过来了,居然还能走动!按他的猜测,要醒至少得在半个时辰后,而且那么虚弱的身子!
  叶依擎随即对药童吩咐:“你去药房告诉碧艳姑娘,一会儿药好了直接送去邀月楼!”言罢,提步先行去了邀月楼。
  半个时辰后,碧艳端着煎好的药到了邀月楼,冰玉煌倚在床边,正与叶依擎低声言语。
  冰玉煌听到门口声音,抬眸一看,是碧艳,眸光不由一闪。 
  张碧艳走近两人,迎上冰玉煌苍白中略带审视的眼神,殷切道:“药温刚刚好,公子赶紧用吧!”
  冰玉煌用未受伤的手接过,拧眉一饮而尽。
  张碧艳却突然双膝跪在冰玉煌面前,眸光定定地凝注着冰玉煌,三指指天,发誓:“公子,碧艳今日所见若言于第三人知道,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冰玉煌诧异之下,急忙出声:“碧艳,我没有怪你,你快起身!”
  见她还不起,冰玉煌气息不顺,不得不歇了片刻,盈盈的眸光看着碧艳道:“我信任你,碧艳,起来吧,这世上我若连你都不信还能去信谁?”
  碧艳听到这些话,脸上不由泛起一朵笑容,那是被信任的人特有的喜悦:“公子,我去小膳坊拿熬好的粥去!”
  冰玉煌看她一心想为自己做事的心境,淡笑着点点头,苍白的脸色有了些许血色。
  等碧艳离去后,冰玉煌收起笑容,看向一旁注视碧艳离去身影的叶依擎道:“叶医师,我就将碧艳交给你了!”
  叶依擎猛然回头,似要反驳:“这!”
  冰玉煌不等他说话,问道:“难道你嫌弃她是灵月之人?”
  “怎会!”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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