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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皇三嫁-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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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王不乐意了:“美人怎么与我如此客气呢?美人用就是我用,我的就是美人的,我们还分什么彼此!”
冰玉煌看着荣王的样子,不由垂眸,心念几转,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的好,免得伤害了真诚对己之人。
荣王见他突然沉默,拿不准到底怎么了,不由小心翼翼:“美人!我说错什么了吗?”
冰玉煌顿时抬眸,肃穆地望着荣王黑亮的双眸道:“荣王!认识你是我此生之幸!你亦将是我冰玉煌此生唯一的友人。算来我此生亦算是幸运,亡国却遇得此生至爱,亦遇得此生挚友!”
荣王闻声刹那间震住,未料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太过震惊的结果是完全无法相信,不由干干地裂开嘴笑道:“美人!你是在戏谑与我吧!我晓得你最
爱与我说笑!”
心头依然抱着那丝虚幻的希望和侥幸!美人定是说笑!
冰玉煌眸光一顿,不假思索,彻底打破了他的痴人说梦:“你是我此生挚友,烈无苍是我此生挚爱!天荒地老,永不会变!”
话音落后,马车内募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流动的空气似乎也在一瞬间凝结成冰,荣王只觉一股凉气从心底冒起。
冰玉煌不忍亦不愿去看此时荣王的面色,转眸定定望向车外,飘忽的视线聚不成物,心绪纷扰,不知又是为何!
半晌后,却是荣王先开了腔:“若是你第一个遇到的人是我?”
冰玉煌闻声回眸打断了他的话:“不会!”
荣王不禁苦涩一笑。
冰玉煌慢慢垂下双眸,双手交叉在腿上,问道:“荣王,你实话告诉我,你喜欢的到底是女子还是男子!”
荣王淡淡道:“男子如何,女子又怎样?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喜欢我!”
冰玉煌倏然抬眸起身从马车这边移坐到荣王身畔,荣王一愣,手已经被冰玉煌双手拉过,强展开在他身前。
“你要干什么?”
冰玉煌不管他的惊异,纤细白皙的手指在他地手心缓缓划着,一笔一划都刻着她对荣王友情的珍惜:“我是女子!”
四字写完,冰玉煌抬眸盈盈注视着还没反应过来的荣王。
荣王回神时,不可置信地盯着冰玉煌,眸光呆愣又带些傻气,欲信与又欲不信,嘴唇不由哆嗦,整个表情说不出的古快!
片刻后总算艰难地挤出了话:“你是为了让我心里舒服些才骗我的,对吧!”
冰玉煌挑眉:“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
“不是!”荣王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顿时对自己对她的信任一愣。
寂默良久,他又问:“皇叔知道吗?”
“不知!我向你保证,他此生都不会知晓!”
“你不喜欢烈无苍?”
“喜欢!”
“可你不告诉他真相!”
“有得必有失!”模棱两可的回答
“所以你还是在安慰我!”
冰玉煌默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荣王瞬间觉得一片迷茫,望了望她,猛得将头埋在双臂间。
含含糊糊地声音从衣袖缝隙中传出,:“男的?女的?我喜欢男子!我是女子!我喜欢美人,美人是男子!可美人说她是女子,美人不说谎,美人是女子,女子怎么喜欢女子,我要喜欢美人,我就得是男子,可我是女子,那我就不能喜欢美人!”
想了片刻,似乎理清了头绪,荣王这才抬头,头发乱成了一团,看着冰玉煌道:“美人,我搞清楚了,我不喜欢你!”
冰玉煌诧异一愣,“这么快就好了,是真的想通了两人关系吗?”
方才她凝神去听他口中絮絮叨叨的话,可乱七八糟揉成一堆,根本辨别不出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荣王看他不相信自己,急急道:“美人!我真没事了,我现在清醒得很,我是女子,所以我以后就是你的好友!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会为你两肋插刀的!”
冰玉煌看他眸光平静,言语又开始邪气,心头纷乱竟在不觉间平息,不由微微笑道:“你放心,在我这里你绝对安全。好友不是用来两肋插刀的,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我就你一个好友,你被插了两刀,再不幸一刀插到心脏上,我到哪儿再去寻觅这么一个人!所以以后我要有危险,你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荣王闻声顿时一乐,喜笑颜开:“呵呵!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重要啊!好吧,看在你这句话上,从今日起,我发誓一定做你的好友!”
冰玉煌笑道:“嗯!好友!”
两人间风波平稳渡过,气氛顿时变得柔和宁静。
不料安静了片刻,马车内突然又暴起一声强势的话语“记好了,你只能有我这么一个好友!这是你说的!”
荣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冰玉煌,要多认真有多认真,他不是开玩笑的。
冰玉煌含笑眨眨眼,“一言为定!”
皇城的另一处,看罢手中传回的信息,疑惑声顿起:“固城?这么偏僻的一个边境之城!”
“这便是月奴所来之处吗?”怀疑的声音。
“可能有诈,是烈无苍故布疑阵,让我们分散注意力!”慎重沉着的语气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将计就计!”最后沉重浑厚的声音终结了此次议论,“将他所需的信息传过去!”
☆、宰相临门
天色渐渐泛黑时,冰玉煌和荣王才回到府中。
入睡时,管家来到荣王的房间,将今日众人所言记录好的小册子交予他,同时大致交代了一番。
荣王粗略地翻看了一两页,随即放在手边,高兴道:“还是管家办事让本王省心,此事暂且到此,待本王细细斟酌后再定如何去做讨得美人欢心。你下去吧!”
管家躬身退下,刚走到门边,突然又被荣王一声喝止:“等等!”
“呃!不知王爷有什么吩咐?”
“你去吩咐制衣坊,从明日起不必再为我缝制女装,全部换做男装!”
“啊!”管家闻声满眼诧异,王爷怎会!难道他是为那个月公子而改变吗?先帝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未能如愿的事情
荣王面色如常,在黯淡的烛光下,静静说着自己的决定,却见管家不可置信,不由挑眉戏谑道:“管家,我如今顺了父皇的心愿,你不是该很高兴吗,怎莫愁眉苦脸的?”
管家瞬间回神,尴尬笑笑,道:“老奴是太高兴了!王爷你能改变,老奴总算不负先帝所托!”
“去吧!”荣王淡笑着挥挥手。在管家转身的那一刻,他眼中的笑意顿时消失,虚空的眸光不觉飘到烛光上,映着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清的心绪。
翌日上午,冰玉煌用过早善后,便在房中翻看收到的册子。
良久后,撕下了其中一张,收在袖中。眸光一转,该如何将消息传给烈无苍?
就在此时,门边响起了荣王贴身小厮的声音:“月公子!月公子!王爷派小人来请您到大厅见客!”
“哦,是谁?”她能有何客人,能被他称为客,定不是荣王认识之人。
“呃!这?小人也不甚清楚,王爷只说公子若要询问,便告诉是公子此时最想见到的人!”
冰玉煌闻声眸光不由一怔,烈无苍!
“你去告诉王爷,我片刻后就到!”
“小人先退下了!”
冰玉煌随即将看过的册子亦收入袖中,戴好面具,出门向大厅走去。
荣王口中的客人此时正在大厅闲坐品茗,悠然自得,面色含笑,与他闲话:“依在下看来,殿下这身男装更突显自身风姿!
“哦!你不会是为了讨好我才如此说吧!本王倒是觉得女装风姿绰约,深得我心!”坦诚的嗓音透出愉悦的心情,可见说话之人的惬意。
“呃?恕在下想不通,殿下既然心喜女装,为何却要勉强自己着此男子衣物?”
“哈哈这你就不懂了,所谓投人所好,女为悦己者容。既然美人喜欢看我男装模样,而美人的喜欢便是
我的喜欢”
“呵呵,原来如此!”
冰玉煌猛得双手推开了们,抬眼向厅内望去,眸光不由一闪,步子微顿,怎会是宿淮卿?
宿淮卿回眸望去,恰好将他一转而逝的神色收入眼底,募然笑道:“月公子似乎看到宿某,非常失望啊!”
冰玉煌敛起情绪,温和道:“意外罢了,宿相如何有闲情逸致到荣王府!”
“来见你!”
“哦!见我?”冰玉煌不由诧异笑道:“我还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居然让宿相如此挂心!“
荣王插话道:“美人还是入座吧!你站在那儿,我看着心疼!”
冰玉煌移步就坐,笑望着他的新装道:“今日这身锦衣与你倒可称作是相映成辉! ”
荣王闻言眸中喜色顿生,媚眼不由一抛,笑道:“美人喜欢就好!”
宿淮卿双眸游移在冰玉煌受伤的臂上,关心问道:“听闻你前些日子受伤,宿某忙于国事未曾探病,今日得闲,遂来王府探望,一表心意!”
冰玉煌嘴角微勾:“宿相客气!你我相交不过数日,便能得宿相挂心至此,我心中唯有感激!”
宿淮卿微微一笑:“其实,我此次来除了探病,还有一事相求!”
冰玉煌敛眉道:“宿相请说!”
宿淮卿却略有犹豫,望望荣王和厅内伺候的人,冰玉煌抬眸信任地望向荣王:“我与他到房中一谈!”
荣王无奈叹一口气:“美人,我要跟你独处怎么就这么难!不是皇叔,就是宰相,不知过两天又是什么人,你们去吧!我会吩咐下去,连蚊子都休想靠近你的房子!”
冰玉煌颔首道谢,与宿淮卿到了他在荣王府的住处。
宿淮卿开门见山:“月皇!”
冰玉煌淡淡道:“你这两字足以让我此刻将你赶出去!”
宿淮卿不由一笑:“今日所说便与此有关!”
“月皇已死!如今只有月奴!”
宿淮卿指着冰玉煌臂上的伤口,“若月皇当真已死,此伤又因何而来!”
随即又从袖中取出扎记:“若月皇已死,此中笔墨确是为何而书!”
冰玉煌淡淡道:“没想到宿相今日有备而来,似乎我若不答应你之要求,你定誓不罢休!”
“宿某岂敢!”
“宿相直言是何事吧,若我能答应,则不必你赘言。”
宿淮卿笑了一笑,移步走近冰玉煌,打开手中札记,册中之字没有任何勾画,只是用他的指尖点中册中之字,一页一字,册子随意翻动,从第一页便跳至最后一页,又从最后一页
跳至第二页,疏无规律可循。
半晌后,宿淮卿对冰玉煌的要求已通过这种方式详述清楚。冰玉煌记入心中,眸光没有一丝犹豫,不假思索道:“好!我应你之要求!”
宿淮卿眸光流转,笑道:“今日之事,宿某铭记在心,定不会忘!”
冰玉煌淡淡一笑:“我答应此事只因我认为它值得我去做,宿相不必挂怀。”
宿淮卿笑道道:“将月皇记在心中,这也是宿某认为值得的事情。”
冰玉煌不置可否,心念一转,随即从袖中拿出撕下来的纸,对上宿淮卿不解的目光:“月皇如何,已与我无关了。宿相,今日我亦有一事需你相助!”
宿淮卿顿时应道:“但说无妨!宿某定然竭力去办!”
“将此物交给烈无苍!”
宿淮卿接过一看,将名字记在心中,这才挑眉笑道:“月公子!难道你不知我与烈无苍相克,水火不能相容!”
冰玉煌闻言淡笑不语。
“若无他事,宿某便行告辞!不然荣王又要怨念宿某一段时日了!”
片刻后,宿淮卿登上回宰相府的马车,驾车的顾威询问:“相爷,归去来酒楼吗?”
宿淮卿闭目养神:“不,回府!”
顾威不由道:“相爷在那儿约了人!”
“顾威,你今日说得话超过十句了!你家相爷有比见他们更重要的事情!”
顾威沉默片刻:“是相爷让我每日说话不能少于二十句!”
宿淮卿猛的睁开眼,无奈道:“你可以少说些废话!”
“除了听相爷吩咐,于我而言,说的所有话全是废话!”
马车隆隆走动,宿淮卿顿时一呆,一口气堵在了嗓子眼儿,上上不去,下下不来!他身边怎么竟是些“死脑筋”!让他们学着点儿如何耍滑弄奸,欺上瞒下,尤其是要学会对他这个主人不忠不义,可怎么就教不会呢,秋韵是,顾威是真令人头痛!
回到宰相府,宿淮卿直接找到锦秋韵道:“去将那个害虫给我叫来!”
锦秋韵诧异道:“你!你意欲何为?难道要揭穿他的身份?”
宿淮卿不由挑眉笑道:“小秋韵,谁告诉你我要揭穿他的身份!我作为一府的主子,难道不能关心关心下人的生活,交流彼此间的感情?”
锦秋韵顿时皱眉,瞪着宿淮卿道:“别叫我小秋韵,我是个男人,这名字我听得起一身鸡皮疙瘩!”随即看他神色现出哀戚,语气不由软了下来:“那你下次记住,我去唤人!”
宿淮卿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眸中的戏笑顿时化成了暖暖的柔情,片刻后似乎是想到了二
人目前的处境,不由低叹一声,摸摸心口“秋韵!明明你就是个女子!我要何时才能扭转你的错识,让你心甘情愿的嫁给我呢?”
锦秋韵带着人回到书房时,便见他一副苦大仇深,眉头紧锁的样子,不由走过去,给他按按头上穴位,低低询问:“发生何事了?”
宿淮卿闻言顿时喜笑颜开:“无事!你给我一按,诸病全消!”
锦秋韵知道又被耍了,不由沉下了声音:“再骗我,下次痛死你!”可按压的手指却依然力道适中的按压着,没有离开的迹象。
宿淮卿望着眼前所谓烈无苍安插的人,眸光带着锐利,射向此人,此人却是面不改色,沉着泰然,带着下人该有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亥崇!”下人特有的恭敬的声音。
“害虫!”带笑的嗓音
“小人亥崇!亥时之亥,崇尚之崇!”言语有度,进退有礼。
“害虫嘛!本相晓得!本相为了找个得心应手的书厮,已经观察你一段时日,看你言谈举止甚合心意,明日起便调到书房侍候吧!”
“小人谢相爷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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