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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妻先过招-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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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他不是没和“奇乐兄弟”吃过饭,早见识过两人惊人的食量;既然有大食客的兄长,那么有好胃口的妹妹也不会令人感到意外。
再说,比起那些明明不胖却天天喊着要减肥,每道菜都像小鸡啄米般只吃一点点,变相浪费食物的女子,他反倒欣赏那种敞开怀吃喝,懂得享受美食的人。
心里有数?他是什么意思?
不太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但既然要请客的人都不怕被吃垮了,那她这个被请的人也没什么好不好意思的了,于是江心玫爽朗的大笑起来,大刺刺的答应,“既然你都这么诚心诚意,那我也没什么好客气的,绝对要让你肉痛一次。
“快把你的钱包准备好,我肚子很饿了,走吧!”话落,她率先走在前头,准备大开吃戒,反正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
而修立行则是轻笑着跟了上去,对她的明快豪爽颇有几分欣赏,甚至可以说非常其有好感。
眼见两人连袂走出修护厂,在江心玫的带领下直接进了马路对面那家小吃店,车厂内几个修车师傅和学徒不约而同齐聚在一起,热烈的八卦起来——
“哇——那个男人是对小玫姊有兴趣吗?不然干嘛请她吃饭”学徒A兴奋猜测。
“如果是真的,我替那男人的生命安全感到担心”已经在车厂工作超过二十年,几乎可说是看着江心玫长大的师傅B夸张的摇头感叹。
“还好今天双胞胎不在,不然唉”同样服务多年,看多了曾对江心玫有兴趣,却被恋妹情结严重的双胞胎整得不成人形,最后逃之夭夭的男人,师傅C跟着一起摇头叹息。
“双胞胎算什么?”学徒D切了一声,搬出大魔王。“我们老板才可怕吧”
“我怎么了?”
蓦地,一道打雷般的响亮粗嗓从身后骤然响起,吓得众人“哇”的一声大叫,转头乍见是自家老板,大伙见惊得纷纷作鸟兽散——修车的修车、扫地板的扫地板、清油污的清油污,总之每个人看起来都忙得不得了。
“干嘛?干嘛?”一身“吊嘎”和短裤,脚夹蓝白拖,完完全全就是角头老大样的虎背熊腰中年男人——江满福莫名其妙的看着众员工,嚷嚷的吼着,“见鬼啦!”
怪了!厂里的修车师傅都跟他共事一、二十年,彼此都是称兄道弟的,就算那些学徒平常也总跟他没大没小,怎么今天全变样了,一见到他各个装忙?
摸着短短的五分头,江满福百思不得其解,扭头四下搜寻了一圈,却不见自己的心肝宝贝,只能向众人发问:“小玫咧?”
只见此问话一出,众人更是装死般的压低了脑袋,一双眼全心全意的死盯着手中的活儿,好像那是什么足以拯救世界的重要工作,不能分出半点神,全厂维持着最高质量——静悄悄。
如此诡异情况让江满福更感古怪,直觉肯定有问题,于是他干脆点名喊人,“老张,小玫呢?”
霎时间,众道满含同情的目光朝被点名的师傅射去,眼中写满“保重、加油、辛苦了”等等不言而喻的情绪。
干!就知道昨天初一没跟老婆一起去拜拜是错误的。
某个修车师傅心中干意满点,可既然被点名了,也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嘿嘿老大,小玫她她去吃饭了”搓着手干笑不已,老张很有技巧的绕过重点,真不愧是在这里工作二十余年的资深员工,经验丰富得很。
奈何江满福也不是省油的灯,见众人神色诡异,不禁学起了李组长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单纯,洪亮的嗓音嚷嚷着追问:“什么时候去吃的?去哪里吃?和谁去的?”
干!果然没那么好唬弄,老张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往外一指。“刚刚,在对面,和客户。”
和客户?!江满福大惊,像风中哭泣的小花般颤抖着厚唇。“女的还是男的?”
“男的。”两手掩耳,不忍卒听。
“小玫啊——”瞬间,媲美窦娥叫冤的凄厉声响响彻云霄,惊飞了外头电线杆上的麻雀无数,江满福一边往外泪奔,一边哭叫,“阿爸ㄟ心肝,你千万不要被男人给骗去啊啊啊”
因为过往众多的“不良恶行”曾让女儿愤怒警告过,是以如今就算再怎么想冲过去,他也只能泪奔到门口就硬生生的停下来,倚着门框像深闺怨妇般咬着不知从哪摸来的抹布,虎自含泪,怨愤目光直朝对面小吃店那个背对自己而坐的男人射去。
“呜小玫,你要记得,爸爸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男人”远望女儿边吃边欢快的不知在与那男人聊些什么,江满福不由得泪流满面的喃喃自语,傻爸爸模式全面启动。
干!看一个黑熊般的大老粗哭得梨花带雨,恶不恶心人啊?都快吐了啦!
这才是真正的大魔王,哪是双胞胎兄弟比得上的。
车厂内几个师傅和学徒鸡皮疙磨掉满地,实在快受不了了,众人你推我、我推你,最后依照以往惯例,由那个被点名的人出面去宽慰老板恋女成痴的心。
“我说老大,只是请吃饭而已,又没什么”老张无奈劝慰。
哪知他话还没说完,江满福就怒声打断。“干!今天请吃饭,明天看电影,后天就拉小手兼花言巧语的强吻,再来就骗上床拐回家了!老张,我们都是男人,拐女孩子的那些下流招数还会不清楚吗?”
呃好吧!他承认自己的老婆也是这样拐来的,老张摸着鼻子干笑,换另外一种方式要老板看开些。“其实小玫都二十好几了,若真有人追也是好事,老大你就别再搞破坏了!要知道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你娘咧!”劝解声再次被粗言打断,江满福怒了。“什么女大不中留?小玫才二十五岁,还小得很,我还打算多留她在身边几年,就算留成老姑婆,那也没关系,我江满福养得起!”
真是没救了!
老张两眼望天,懒得再与傻爸爸模式启动中的人讲道理,不过有件事他一定得提出来。“老大,你要怎么留都随你,不过能不能麻烦将抹布还给我?那是我在擦油污的。”
“啊——干!你怎不早说?呸呸呸呸呸”
另一方面,修立行在江心玫的带领下走进小吃店,心中不由得暗笑不已,呵,说什么怕吃垮他,以小吃店的价位,让他二十年不工作,坐吃山空后再来说吧!
认真说来,相较于“奇乐兄弟”,身为妹妹的江心玫实在太善良了,他敢打包票,今天若他说要请双胞胎兄弟,他们两人绝对会马上把他拖到最贵的一家餐厅,不客气的将菜单上标价最高的菜色全点一遍才甘心。
“修先生,你想吃什么?这里的福州意面很不错,排骨汤面也很好吃”不知他暗自打趣的心思,江心玫笑咪咪的介绍着。
“那就排骨汤面吧!”对吃的并不怎么挑嘴,修立行随口应和道。
“那你还想吃些什么?”毕竟付钱的是对方,她好歹也得问问人家。
摇摇头,修立行非常的随意。“这里你熟,你点就好。”
“那好吧!”咧嘴笑开怀,肚子饿得咕咕叫的江心玫立刻大声点餐。“老板,那就一碗排骨汤面、一碗福州意面,要大碗的;另外来两盘烫青菜,一份皮蛋豆腐、菜脯蛋、烫小卷、蛤蚓汤还有,别忘了切一盘卤味。”
点了一大串菜,饿肚子的女人终于满足了,非常开心的和请客的“冤大头”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排骨汤面和福州意面送到两人面前,正当修立行低头打算开吃时,眼前忽地被一层白雾笼罩,让他不由得叹口气。“戴眼镜的麻烦!”
对座的江心玫也发现了他的情况,当下立即笑了出来,并且诚心给予建议。
“干嘛不戴隐形眼镜?”
“我有干眼症,隐形眼镜戴久了不舒服。”慢吞吞的取下鼻梁上的眼镜,拿卫生纸擦拭干净后,修立行也不戴了,直接收进胸前口袋,反正他近视不深,吃面时不戴也不会怎样。
“你近视几度?”好奇探问,江心玫边吃东西边闲聊。
“两百多度。”喝了一口热汤,修立行发现这家店的东西真的很不错。
“幸好度数并不深,否则你拿下眼镜,我们就真的『相对不相识』了。”忍不住打趣,江心玫蓦地想起小时候的“单蠢”,当下很是欢快的分享了自己的蠢事。
“我小时候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能近视耶!”
闻言,修立行古怪的瞅了她一眼,一脸似笑非笑的。“那又不是什么好事,你这么想近视干嘛?”
真的近视戴眼镜的人,才会了解那有多不便,就好比刚才那样,只要吃面喝热汤就会“起雾”,说有多麻烦就有多麻烦。
“哎呀!小时候天真单纯不懂事,总觉得只要戴起眼镜,看起来就会很聪明。”不甚在意的挥挥手,她也搞不懂自己小时候那种念头是打哪来的,但就是突然有一天,这种想法突然出现在脑袋瓜里。
小鬼头总是会有些蠢念头,他不意外,修立行莞尔的摇摇头,随即又低头吃起汤面。
不久,几道小菜陆续送上桌,两人边吃边聊,虽说修立行向来斯文有礼却难亲近,但当他想对人展现和善时,效果也是极惊人的。
所以在他有意的引导套问之下,江心玫愈来愈自在熟络,甚至不一会儿便和他称兄道弟起来,说说笑笑间,不知不觉便把自己从小到大的一些破事儿全都掏出来晒在阳光下,就连两个哥哥的一些糗事也在无意间被出卖,一顿饭可说是吃得宾主尽欢,其乐也融融。
而从这次的谈话中,修立行了解到她不只是“奇乐兄弟”唯一的妹妹,也是江氏家族三代以来唯一一个出生的女娃儿。
据她所言,江家祖宅在宜兰,是当地有名男丁旺盛的大家族,只是男孩子生多就不值钱了,别家盼望生个男孙盼得心痒痒,江家却只要看见媳妇又生了个带把的就哀声叹气。
说起江家,祖辈三兄弟中,江心玫的爷爷排行老二,底下有四个儿子,至于大太爷则育有五子,三太爷更是连生六子,不死心想拚个女儿,结果第七个还是个男娃,从此死心放弃拚第八个。
第二代共十六个男丁从小在祖宅玩闹长大,各自成家立业后,人人不拚生男拚生女,奈何也不知是受到注生娘娘的眷颅,还是被人给诅咒,十六个媳妇再怎么努力就是拚不出一个女儿来。
直到江满福的老婆怀了第三胎,医生看过超音波后宣布她这回肚子里的是女婴时,江家众族人依旧满心狐疑,毕竟大太爷的三媳妇也曾被医生宣布过怀的是女儿,但生下来却莫名其妙多了只大嘴鸟,害江家族人白高兴一场,从此众人认定,只要孩子还没呱呱落地之前,是男是女随时都会翻盘,做不得准的。
所以当江心玫在医院出生的那一刻,确定没有突然冒出来的大嘴鸟来坏事后,江满福便激动得一通电话打回宜兰老家,然后江家得女的消息便在一个小时内轰动全族,听说那晚宜兰祖宅放了一整夜的鞭炮,三个“爷字辈”的挑灯夜战,誓言要搞好不容易得来的女娃取个好听又好叫的名字,因为孙子辈的这一代刚好是“鑫”字辈,三个老人家思来想去觉得女孩子名字有鑫字太过刚硬,最后破例以其同音的“心”字代替,第三个字则以“玫”命之。
江心玫——江家人捧在手心的玫瑰,如此可歌可泣、意义非凡的名字就此拍板定案。
之后连续几日,那些定居在台湾各地的堂兄弟们纷纷携家带眷,不约而同赶来探望这个“江家第一千金”,就盼能沾沾喜气,看能不能也让自己一举得女,无奈后来几年过去,江氏大家族又陆续添了几个男孙,但是女娃却恍如昙花一现,再也没有动静了。
如此的万绿丛中一点红,江心玫从小不仅备受三位“爷字辈”的绝对宠溺,更被江氏家族中的众多男性成员捧在手心,平辈的偶尔还会打打闹闹,互相斗嘴,但只要她受到外面的男生欺负,两个双胞胎哥哥和众多堂兄弟绝对是联合起来把对方斗到从此只要听到姓江的都会害怕的躲在床底下。
也因为受到如此的“厚爱”,在江心玫短短二十五年的人生中,只要有男性表露出追求之意,不管对方住在哪里,不出两日便会被开枝散叶,分居在台湾各地的江家人从祖宗八代摸个透彻。
身家清白的,顶多被玩笑捉弄,虽然那玩笑是大了些,但若能挺过,那就表示通过了考验——无奈的是,至今尚未有人通过,几乎都被整得灰头土脸后就打退堂鼓,再也不敢看她一眼;至于身家不清白、品性不良的,在江心玫还没对对方有印象,便被江家众多男人给拖去坟地种了啊,不是!是拖去坟地人烟渺茫之处进行三天三夜的“道德劝说”。
什么?三天三夜?江家男人们都不用工作、读书吗?
哦——放心,江家男人多着呢!就算每个人轮流排班一个小时也绰绰有余了。
总之,江家捧在手心的玫瑰从小到大的恋爱史就只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
“你说说、你说说!这样我还嫁得出去吗?”忿忿的拍桌,江心玫血泪痛陈,满心悲愤。“这样谁还敢追我啊?我那两个哥哥和堂兄弟们真的太麻烦了!”
更别说还要加上她爸爸、叔叔、伯伯、堂叔、堂伯,最后还有三位“爷字辈”啊。
已经吃完汤面的修立行取出眼镜,慢条斯理的戴回鼻梁上,镜片一闪,底下的眼眸瞧不真切,但好看的薄唇却微微勾起,似有意若无意的微笑应和,“确实有点麻烦。”
不过这样和乐的大家族感觉还挺好的耶!
“是吧!是吧!”有人附和,江心玫更是来劲,恨恨的抗议叫道:“他们那些男人,恋爱一个谈过一个,却让我活到二十五岁都没人敢追,这太不公平啦!”
倒不是说她多想谈恋爱,但被迫无法谈,与主动不想谈,这中间有着地球到月球的距离,奇檬子也差很多。
闻言,修立行正想开口,忽地背脊一阵寒意上窜,让他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怎么了?”察觉到他的动作,江心玫好奇探问。
“我觉得背后有点凉。”推了一下眼镜,修立行也不明白这莫名其妙的凉意是打哪来的,但却敏锐感觉到那凉意还带了一点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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