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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希波克拉底的誓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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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气定神闲:“你才大四吧?我都大学毕业八个年头了。”
“怎么可能?”我脱口质疑,见他只微笑不说话,摸摸鼻子继续说,“你看上去挺年轻的,一点都不像奔三的人。”虽然有时表现比较腹黑,但外表绝对看不出城府来。“怪不得。”我拍拍脑门,“你太容易让人轻敌,怪不得我总栽在你手里。”
他终究忍不住,抚掌大笑。
意料之外
郝守宁说,我就是一看上去挺古灵精怪实际上一遇到复杂问题大脑会直接罢工的笨蛋。他说当初以为我聪明是他的眼误,现在澄清了透明了,彻底认识到我的本质了。
我对他的言论嗤之以鼻。
原本略带别扭诡异的氛围慢慢转向和谐。这顿饭越吃越融洽。结果一桌子的菜不小心就被我扫荡得差不多见底。
太丢脸了。我偷偷按住膨隆的胃。
“吃好了?”他似乎很高兴,眉目间是轻松舒展的笑意。原来快乐是否发自内心是看得出来的,连他这样的人精都能被区别。又或许是他故意让我发现,谁知道呢。
我艰难地点头。实在是撑着了,胃动力严重不足。难不成我得去急诊开点促消化的药?
当年我和赵琛遇到一位半夜被鱼刺卡到喉咙的病人,事后赵琛用酸溜溜地语气感叹:“我辛苦值夜班,他们半夜吃宵夜,哼,遭报应了吧?”……我原谅他在那一瞬间冒出的忿忿不平……
可想而知,若是被赵琛得知我因吃撑去急诊求救,肯定会被鄙视再鄙视。……还是等会一个人散散步促胃蠕动吧,
正哀怨着,听到郝守宁征求意见:“能不能陪我随便走走?”
我瞠目:此人是神是鬼,难不成是蛔虫?
附近倒是有个公园,有点小名气。围绕中央的人工湖,绿化种植,辐散扩建,最终修成人造公园。
我在此区域居住半年,路过公园大门数次,愣是不入。于是踏进大门时忍不住感慨:“我还是第一次来。”
郝守宁闻言,将票根递给我:“收好,有纪念意义。”还非得亲眼见我放进包内。
“以后不许板着脸教训我,你自己还不是跟小孩子似的?”我无奈。
“跟你在一起,人好像特别容易变得单纯。”
我怔住,哈哈两声干笑,说:“拐着弯说我蠢,太过分了。”
他不接话。
俩人沉默着并肩而走。路灯昏黄,地上有两道身影,慢慢拉长又慢慢缩短,有时交织重叠。游人不多,偶尔有小孩子欢叫着跑过去。风景谈不上好,但在寸土寸金的大城市,这样的绿化面积已是不容易。
“累不累?要不要坐会?”他终于说话。
“还好。”我老实回答,“我在家经常被爸妈拽出门散步。”潜台词:耐力早就被培养出来了。这点距离,完全不放在眼里。
他笑出声:“你和你父母的感情很好。”
“好或者不好不过是一种感受。换个角度,换个时刻,换个人,没准就不一样了。”
“小扬。”他忽地叫我的名字,“我刚才突然产生一个从来不曾有过的念头。我……很想和你就这样一直安静地走下去。”
我吓了一大跳:“郝先生,别开这种玩笑。”
“我没开玩笑。”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我,“我自己也被这个念头吓到了。扬,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
我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躲开他的注视,我慌乱地张望远处不知名的地方:“不,我不相信。”因为我相信自己没有让你一见钟情的魅力。
“扬……”
“我要回去了。”打断他的话,我鼓足勇气,迎接他的目光,“郝先生,这是一场错觉。因为此时此刻此地此景会使人更容易产生莫须有的温情和暧昧。我想出了那道大门我们都会遗忘的。”
微风中隐约一声叹息,他首先调转方向,说:“我送你回去。”
我在一瞬间发现自己的社会人际关系陷入举步维艰的困境。
和刘雅,虽说上班见不着面,可到底是在一个寝室,总有磕着碰着的时候。她冷眼,我唯有装冷漠。晓娟私底下找我谈。她说:“刘雅自小被宠,脾气不好,小扬你就别跟她计较了。”我犟脾气上来,冷笑反问:“谁不是独生子女?谁在家不是被宠着的?我不觉得我做错了,凭什么就得低声下气去陪不是?脾气不好还成正当理由了?”晓娟讪讪,从此不再与我多言。
于是冷战持续,渐渐竟有升级的趋势。
郝守宁一直未再出现,连朱媛出院时都不见人影。仿佛世界上本没有这个人存在,一切不过是一场华丽的幻觉。除了自嘲并继续着看似“充实有意义”的实习生活,我想不出其他的法子。
偏偏他上次的出现太过高调,以至影响甚远。直到某天阿涵忍不住将绯闻内容告知,我才骇然清醒。
她将我拉到无人的换药室,满脸谨慎地问:“那天来找你的那个男人是不是某女病人的家属?”
“算是吧。”我点头。郝守宁自己交代朱媛是他堂妹的室友。他陪她来医院好几次,也应该是朋友吧?“怎么了?”我纳闷。
“我说了你可得镇定啊。”阿涵眼神闪烁,“我无意听见师姐们在八卦,说你勾引女病人的男朋友。”
“……阿涵,你说我怎么可能镇定得了!?”
我气急败坏了。
我恼羞成怒了。
我暴跳如雷了。
我给家里打电话,在老妈洪亮的一声“喂”后,噼里啪啦爆发:“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女人怎么就这么麻烦啊?”
电话那端静默三秒,声音飘渺:“我生的也是女儿……”
我哀怨望天花板:“老妈,我的脾气是不是很嚣张?”我开始怀疑是否是自身性格过于极品才导致目前的混乱状态。
“还行。”老妈思索片刻,语气冷静,“这两年收敛不少,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成熟稳重了。”
“……”意思是当年我确实年少轻狂飞扬跋扈不可一世,而现在的谦虚面目极有可能是伪装。
“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
“……是有点小麻烦……不过我能解决吧……”我扭捏。
“最好是自己学会解决矛盾。实在不行也允许你回家躲一躲,不过最多让你躲几天。”如我所料,老妈果然并未多问。
母亲大人向来强调家庭民主。虽然我从小就深刻了解这一点,还是禁不住对着窗外上弦月喟然长叹。
曾有朋友质疑,说父母将你当成年人看待,如此平等,实属难得,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微笑不语。自由固然美好,但同时亦须学会负担自己的人生。人越长大,越害怕未来的虚幻和叵测,却因长久习惯,早已不知如何开口与长辈商量。
虽然我知道,他们爱我至深。
唐僧说,悟空,走自己的路,让妖怪们说去吧。我是否亦可以当作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事纠纷从未发生过?
妇产科实习计划过半。我有些撅撅不振。每日安静做份内之事,与那几位师姐的关系不冷不热,但绝不再像之前那般陪笑卑谦。她们不曾当面议论,我便当此事全然不知,她们爱八卦便八卦去吧,我不在乎。反正绯闻总有被取代的一天。
寝室冷风阵阵,我亦决定奉陪到底。冷战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平日如温顺小猫,并不代表就是hello kitty。
当年在学校时尚可以将自己蜷缩在小小寝室,寻几个脾性相近的人相处,不顾其他的人情冷暖人心复杂。如今实习,踏入社会的第一脚,太多的不由自主。我原以为小心谨慎便能安然度过,原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遇火种便死灰复燃。
阿涵说:“没想到你亦有如此彪悍的一面。”
“或许只是纸老虎而已。”我大笑。她仍尽量与我一道上班下班,在寝室时也不忘表达友好之情。若不是她的陪伴,我恐怕真的只是纸老虎了。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特立独行勇敢无畏乐观积极的强者。或许父母认为是,或许别人认为是。
我从心底感激阿涵。
赵大心理医生
生活缓慢流淌。
一日突然接到赵琛电话,问我何时有空。寝室信号不佳,谈话时断时续。我怒起,从床上一跃而下,拖着拖鞋小跑到公共阳台。
“慢点。”他大约听出我微微喘气。
“最近都不忙。难不成你想请我吃饭?”我笑嘻嘻。
“是不是在偷懒啊?”他在那端调侃,“你看你,没一点实习生的意识,这么懒惰!”
我最近确实不太想干活。
“哎,算了,反正你并不想当医生,我也懒得罗嗦。周末出来玩?”他的语气仿佛有几分朽木不可雕的挫败感。
“有什么可玩的?”突然忆起上次在钱柜门口遇见郝守宁的场景,我忍不住苦笑。
“陪我逛街。”
哈?我怀疑自己有听力障碍,脱口叫:“pardon?”
“陪我逛街啊。我有个女性朋友快要生日了,不知道该送什么礼物,请你给点参考意见。”他说得天经地义。
“阿咧?女性朋友?”我笑得奸诈。
“别笑歪了嘴。”知我者,赵琛也,不在眼前也知道我此刻的嘴脸。“同学而已,没有其他。”
我“哦”得意味深长。“没问题,周六下午,晚饭你包。”
他笑骂了声“吸血鬼”,同我约好见面的具体时间地点。
周六,阳光明媚得有点过头。
周末的商业街可谓人声鼎沸,怎一个“人山人海”了事?
“我可是舍命陪君子。”我忍不住蹙眉。若非此人乃姓赵名琛,我才不愿挤近一小时公交车跑来“享受”这热气腾腾的人群。
他嘿嘿笑。
两人对望一眼,毅然杀入人墙。
辗转数小时,总算顺利挑得礼物。夕阳迟暮,余辉满天,有了几丝凉风,也响起活跃的肠鸣音。
“吃饭、吃饭!”我摸摸腹部,“必胜客去。”
“哇,你不用这么狠吧?吃汉堡喝可乐得了,简单方便。或者去中华名小吃,喝粥吃肠粉,也很惬意的嘛。”
我怒目而视:“你一赚工资的人,居然在剥削了我小小实习生的劳动力后,还要进行精神上的打击?”
他对天长叹,乖乖认命。
待在必胜客坐定点单完毕,我才奸笑着拿出一张会员卡,在他眼前晃呀晃:“八折哦。”果然见对面之人咬牙切齿磨刀霍霍欲向我。
其实必胜客不过快餐食品,怎比得过中华美食的博大精深?我不过突然想吃这里的黑森林蛋糕罢了。
两人总算可以坐下来,慢慢边吃边闲聊。
“扬,在妇产科待得怎么样?”
“不好不坏。”我在享受甜食的乐趣。
“你是不是和小李闹矛盾了?”
嘿,晓娟不会这么无聊,将寝室纷争说给赵琛听吧?“没有。为什么这么问?”和晓娟的关系僵化只是与刘雅冷战的副产品。
“值班聊天时我好几次提到你,小李的表情都说不出的怪。”赵琛微微皱眉,“我不方便问,就猜想你脾气这么坏,说不定是和她闹矛盾了。”
“我脾气坏?”我斜睨向他。
“不坏、不坏!”他赶紧陪笑,“你是刀子嘴,豆腐心嘛。”
“哼,咱们是半斤对八两,你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事件起因,貌似还是关乎这个家伙,现在居然敢来笑话我。
“唉,扬,你总是一开始很迁就别人,不到底线绝对好说话,一旦积累到临界点就会火山爆发。开始时他们都以为你脾气温和,其实你不过是在勉强自己接受不喜欢的人。”他用眼神阻止我的辩解,“你以前说自己极端。你确实极端。你将自己锁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你觉得她们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所以你的潜意识里不耐烦和她们交流,但现实又让你不得不和她们相处。于是你每天越来越厌恶,最终爆发。我说得对不对?”
对不对?
他问我对不对。“你胡说什么呀。”我笑,“你以为你是弗洛伊德啊,还帮我分析潜意识咧。”
“真要分析不?那咱就从本我、自我、超我开始说起。”
“哎唷,赵大心理医生,您这是认为我心理有病呢?”
“有,而且还是大大的!不过没关系,有我赵医生在,啥病都不怕!”
我噗哧笑出来。
“说真的,扬,你不快乐,我感觉得出来。”
这人,还越说越严肃了。“我哪儿不快乐了?既然我潜意识里认为自己和她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她们是死是活是好是坏,关我什么事?”
“你不敢跳出自己的圈子。你害怕外面太多坑坑洼洼,你一跳出来就摔得面目全非。可是你发现缩在角落里又不行,现实不允许你一直躲着。所以你不知道,是该跳出来呢,还是再躲一会儿。”他咧嘴笑,“对吧,我说得对吧?”
“是、是、是,你是天才,你是预言家,你说得都对。”我狠狠戳了块披萨,“请问赵大医生要不要总结呈词呀?”
他咳咳两声,正襟危坐:“现在我来总结如下,患者谢扬,缺乏自信,过度空想,导致精神需求与事实现状两极分化,从而产生强大的心理落差。表现为,排斥他人,隔绝自己,生活失去目标,态度消极避世,情绪不稳。需进行必要的对症治疗,建议从恢复自信,挑战胆怯心理开始。”
我多么想装作不认识这个人呀。“你再不吃披萨,我就把它全吃光哦。”我笑盈盈威胁。
“唉,你太无情无义了,亏我说了这么多。”他神情沮丧,“你不知道,我看见你,就像看见当年的我一样。不想当医生,可是干别的又怕养不活自己,特委屈,特不甘。你告诉我你不愿意当医生的时候,神情也是那样子的。”
“……那你后来怎么还是选择当医生了?”
“因为我后来发现,我不是不想当医生,我只是害怕当医生。再后来,我决定鼓足勇气挑战极限,结果我就当医生了。”
几句话硬生生浇灭我满腔期待的心情。“我掐死你!你以为我不知道我的害怕吗?可是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我还是害怕,我没办法战胜……”
他摆出思索状:“看来你比我严重,你还缺乏从内而外油然而生的斗志。这种情况,恐怕是需要一个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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