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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色生香-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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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后就是李博台身体垮了,住在医院里,却又在一个毫无征兆的夜里被心怀叵测的恶人夺了性命。
李君则身在偌大的宅子里,发觉从前的一切都像是抓在手中的一把沙,以为能够握得很紧,到头来一摊开手发现什么都没有了。
他年纪尚小,却已经敏锐地嗅到了这一切背后的不寻常,直到从乡下被接过来的傅家新的女主人的到来,终于让他把一切都联系了起来。
中国人经常说的一句老话在这里一样受用:“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他的母亲和外公用自己的命给新来的主人铺了路。
一起来的还有个男孩儿,比自己虚长几岁,高个子,眉眼和自己有几分相似,只是皮肤不似他那般白,力气也更大。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人跳起来从树上摘了一颗无花果递给他:“我叫傅世钦,是你哥哥。这个请你吃,很甜,咬下去有很多汁。”
李君则接过来:“还没洗呢,不干净。”
“我用衣服给你擦擦,吃吧,不脏。”
他迟疑地剥开咬了一口,的确十分可口,可不知道为何心里却很苦。
再没有哪个孩子比他懂事的更快,成长的更快。天赋秉异,加上处处小心翼翼地观察身边的所有人,惶恐地活着,怕不知道哪一天自己的命也像外公和妈妈一样就丢了。
外人都说他不得了,能读人心术,是个奇人,殊不知一切事物的背后都有代价。
李君则从回忆里挣脱出来,轻轻地说自言自语:“你们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抢走了,总要有还回去的那一天。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袁来下班回去的时候发现门边站了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君则。她心里一动,蹑手蹑手地走过去想吓他一跳,背对着自己的男人却忽然转过头来,反倒把她吓住了。
“我动作那么轻,你也听得见?”
“我能感觉到。”
“你一定不是凡人。”
他一笑置否,晃了晃手里的袋子:“来的路上看到有人在推车卖,青岛产的大樱桃,说很好吃。”
“谢谢,这个不便宜。不过现在什么不贵,钱都让日本人赚去了,亏得是中国老百姓。”
李君则赞同地点了点头,眼睛却往四周瞄了一圈:“怎么不见何杏?”
她本来挑了一颗想吃,听了这话又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我说今天怎么稀客到访,原来不是为了看我的,是为了何杏才来的。”
“当然是来看你的,顺便来看看她。”
这敷衍的回答让袁来苦笑了一下:“她外出办事了,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你坐着等一等吧,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何杏其实是去找陈旭了,想把自己现在的状况跟组织汇报一下,还有以后该怎么办都要等待指示。陈旭说会请示上级,让她先在袁来那里住着。
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他一见到她,伸出一只手掌来对她打了个招呼:“你好啊。”
“你怎么来了?”她把包放下,揉了揉肩膀靠着他坐了下来:“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事就不能来看你吗?听说你被傅世钦赶出来了,我是来恭喜你的。”
何杏随手拿了桌子上的苹果往他脸上砸:“幸灾乐祸,我心情坏着呢,你可千万别在这种时候招惹我。”
桌上有几个用过的碗和杯子,她一向勤快,站起来拿了它们就往厨房走,想洗干净放好。李君则跟着她往厨房去,袁来看他:“你跟着过去干什么?”
“我跟何杏说会儿话。”因为有不希望袁来听到的内容,他还关上了门,只留了一个小缝隙。
袁来看着这扇门,心情有些说不出口的郁结。
李君则只顾着何杏了:“你今天是去找陈旭了吗?他说什么?”
“你不会真的派人跟踪我吧?怎么什么事情都知道。”
“谁叫我太聪明了呢。”
“他也没说什么,让我等消息。”
“你怎么跑到袁来这里了,我还以为你会去找我呢。我的房子比这里大多了,足够你住了。”
何杏打开水龙头冲泡沫:“我才不要呢。你是男人,我一个姑娘家成天跟你待在一起,会被人说闲话的。”
“你真保守。”他看着她,又忽然说:“别动,眼下面有东西。”
“什么东西。”
“闭上眼睛。”
她听话地闭着眼睛。
李君则伸出手替她把一根垂在下眼皮上的睫毛给拿了下来,视线落在她的唇上,之前妙不可言的那个片段又在他的脑子里跳跃了出来。李君则忍不住低下头想做坏事,袁来忽然从外面推开门:“你的茶凉了,我再帮你续一杯热水吧。”
他站直了身体:“不用了,我很快就走了。”
何杏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后知后觉地睁开眼睛,李君则低头看了看她,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叠法币递给何杏:“你总要有用钱的时候,先拿着这些,够用一阵子。”
她不肯收:“我怎么能要你的钱。”
“那傅世钦的钱你怎么就愿意用了?”
“那我是替傅先生工作挣的。”
李君则不管她,把钱塞进她的兜里:“身文分文的日子不好过,你要是不好意思,以后再还我。”
她于是不再逞强。
袁来冷眼旁观,心里的酸楚更难言语。
何杏想到了什么有些小心地看了袁来一眼,她却只是拨了拨头发装作无意地笑了一下,低头的时候看到了地上一串钥匙一样的东西:“这是什么?”
李君则接过来:“哦,这是我家里钥匙。刚才掏东西的时候从口袋里掉出来了。”
他住的地方有很多年头了,而且门锁和钥匙的形状都比较特别,不似寻常的样子,上面还有装饰,乍一看很像是挂坠。
袁来只觉得十分眼熟,可是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看到过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躺在床上想着白天李君则对何杏的态度,心情始终难以平复,来自女孩的直觉让她心生不安。
她闭上眼睛,脑子里不知怎么的浮现出了他不小心掉在地上的钥匙,又想起了什么,猛地坐了起来。她轻轻地下床走到了何杏的房间,何杏已经熟睡了,呼吸平顺,像个小孩子。
袁来轻轻地揭开了她的杯子,把何杏脖子上的那枚挂坠给拿了出来,仔细看。
果然如此。
他把自己的钥匙给她,她把它挂在脖子上一直戴着。
这姑娘在黑暗中忽然升起了一丝妒忌出来,就像是明知道珍珠该放在属于它的盒子里,可是她不情愿。如果自己拿不走那只盒子,她宁愿有人只买下珍珠。至少能让他们分开。
她几乎一夜没睡。
天亮的时候,她去附近的店喝粥,何杏还没有醒来,她一个人出门。
还没走两步,有人戴着帽子靠过来:“袁小姐,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跟我去一趟傅先生那里?”
袁来抬起头松了一口气:“吓我一跳,周南,原来是你啊。”
“我一直在等您出来。”
“怎么不进去找我?”
“傅先生不希望何小姐知道。”
她了然,跟着他上车到傅家,傅世钦正在吃早饭,见她来了让佣人端了米粥和鸡蛋上来,她在他对面坐下来:“这么秘密地找我是为了何杏吧。”
“她最近怎么样?”
“有地方住,有东西吃,身体就不会出大事。”
他点头,低头吃东西,不再说什么。
袁来忽然有些丧气:“你劳师动众地让人去接我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么一句话?你明明心里有她,为什么不把她接回来。”
“原则问题。”
她听了这话反倒笑了,把手里的筷子往桌上一摔:“什么原则问题,因为她杀了救了你的人所以你不能原谅她?那好,我告诉你,当初救你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唐柔,而是何杏!”
☆、72。他一定会放手的
傅世钦本来是在喝粥,听到了袁来的话手一抖,勺子从手心里滑了出来。
他的眉毛浓密且深,此时皱在一起,仿佛是两把黑色宝剑,锋芒尽敛。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袁来既然已经开了头,知道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一旦收不回头了,那就索性都说出来了。
她一咬牙:“唐柔就是个冒牌货,日本人杀了当时救了你的老太太,逼问出来你正在找救命恩人。所以找了个体型相仿,身手不凡的女人来蛊惑你。她后来救了你的那一出也是演戏给你看的,跟之前救了你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可她手臂上有伤。”
“那是因为你没有看到何杏左边肩膀上面的伤。是我亲自给她治疗以后上药包扎的,我难道会没有你清楚吗?这也是为什么你出事的那一天晚上何杏并没有回傅家,因为她回不来,疼的半条命都快没有了。”
傅世钦发愣地坐在椅子上,神情很茫然,半天才说了一句:“你该不会是为了替何杏求情,合着她一起编的一段故事给我听得吧,毕竟唐柔也死了,现在是死无对证了。”
“平日里我当你聪明,想不到原来却是这般糊涂。你也不想想看,如果何杏没有什么身手,怎么能一下子就杀了唐柔,唐柔毕竟功夫了得,岂能轻易就死在了何杏的手里?”
“那么这些话你怎么不一早告诉我?”袁来不吭声,不敢说是李君则千叮万嘱过的。
傅世钦想到了什么,提高了声音大喊了一句:“管家,你在哪里?”
管家恭敬地走进来:“先生找老身有什么吩咐?”
“我在明月桥出事的那一天,你分明跟我说过,何杏是回来过,因为后来接到了袁来的电话才会离开家里的,是不是在骗我?”
管家低着头,明白是袁来把一切都告诉给傅世钦了,所以不敢再瞒着,只好如实说:“老身的确没有对您讲实话。何小姐那天晚上并没有回来过,老身是照着二少爷的安排才对您那么说的。”
傅世钦冷眼看着他:“你现在是替我做事,究竟是听我的还是听李君则的?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管家佝偻着身子,叹了一口气:“二少爷拿过去的情分来央求老身,老身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就应了他,没想到会让事情落到这个份上。老身愿意承担一切责任,请傅先生责罚。”
“胡闹。你们太胡闹了。何杏究竟为什么要瞒着我,告诉我就不行吗?”
“她的身世特别,也是有自己的苦衷。”袁来把李君则编的话又重复给了傅世钦,他有些疑惑地皱着眉头:“还有这种事情?”
“具体的,你见了她再仔细问吧。”
“何杏在哪里?”他说着就要起身去找她,袁来跟着一起出门:“在我家里,我出来的时候她还在睡觉。”
傅世钦没有耽误,转身就跟着袁来往她家里走,而他们前脚刚离开这里,老管家也趁着四下无人给李君则打了电话:“小少爷,袁来小姐一早上过来,对傅先生说当初救了他的人是何杏小姐,现在先生很生气,问我为什么那一天说了谎,我没有办法,只好把责任往您身上推了。”
李君则的态度反倒是出奇的淡然,只是嗯了一声:“我知道了。傅世钦要是怪罪你,你只管说是我逼你的,他反正一向拿我没有办法。”
“老身明白。”
他挂了电话,竟然不动声色地笑了下,心里想的是:“这么沉不住气可怎么好,袁来,你的动作比我想的还要快一步。这很好。”
何杏倒是刚醒,揉了揉眼睛换衣服洗漱,她去袁来的房间里看到是空空的,心里还奇怪怎么这么早她就出去了。
门口有钥匙开门的声音,她擦干净脸上的水从洗漱间里走出来,还一边问着:“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刚才还找你呢。”
谁知道一抬头第一眼看到的人竟然是傅世钦。
她支支吾吾地喊了一声:“傅先生,您,你怎么来了?”
何杏求救地看了眼袁来,后者却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反而说:“你们两聊着吧,我,我到房间里待一会儿。”
傅世钦的视线落在她的肩膀,一开口就问了一句:“那里的伤好了吗?”
何杏完全没有意识到他问的是当时子弹的灼伤,还以为是问那天在傅家他一怒之下在她脸上留下的那个划痕。所以她摸摸脸:“早就好了,那个簪子划的印痕没有很深,不打紧的。”
他没有讲话,而是直接走过来,忽然伸出手掌覆盖在她肩膀上的伤口的位置:“我是问这里好了么?”
何杏的身体抖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她往袁来待得地方看了一眼,却只看到一扇关紧的门。
“你在怕什么。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只是我一个人蒙在鼓里。我那么怪罪你,你不委屈吗,你不伤心吗?”
“不是这样的。”她脑子里一片空白,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爸爸曾说过,我们家从前得罪的人太多了,我妈妈过世得早,他一个人抚养我长大,唯一的愿望就是我能够健康平安,所以他把这些事连您都瞒着,我不说是怕您会觉得爸爸欺骗了您。”
他的神情柔和了下来,看着何杏:“所以你从唐柔一出现开始就知道她不是好人,处处针对她也是为了给我提示,让我心存警惕,谁知道我会宁愿相信一个陌生人也不肯相信你,还以为你是在无理取闹。”
“我杀唐柔,是因为唐柔那天察觉到了我的伤口,要把我交给日本人审讯,我没有办法才会动手。”
“而我却因为这件事,把你赶出家门,还弄伤了你的脸。”
何杏安慰他:“是我有错在先,您什么都不知情,自然不可能洞察这一切。”
“不,我不能原谅自己。”傅世钦垂眼,完成了一个忧伤的弧度:“我怎么能那么对你,你当时该有多难过,可是我竟然不信你。”
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傅世钦却忽然伸出手抱住了她:“何杏,是我错了,跟我回去吧,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对你了。我口口声声地说自己喜欢你,却其实根本没有做到守护你,真是对不起。”
何杏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给怔住了,她呆呆地任他抱着,一时不知道应该要有什么样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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