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们大一 作者:木年(晋江2012-06-10完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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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踮起脚尖，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头说：“你这混蛋确实对不起我，不过不是因为你碰到了我的伤口，而是你干嘛使劲收回你的手，因为我长得太难看，你怕我的眼睑弄脏了你干净的手么？”
　　我本打算解释的，而且已经构思好了充分的理由，可是我却无法使自己信服，所以一一被淘汰。我注意到陈夕还在对我怒目而视，便只好下定决心不解释，对她说：“我带你去校医院把伤口处理一下吧，这条纱布已经不能再用了。”。
　　然后，我拉着她便走，没想到，她竟然挣脱我的手，说：“不必了。”
　　我看着她，她的眼睛里充满绝望的泪水。她张大眼睛，努力撑起眼睑，不让水泪落下来。我感到一阵刺骨的心痛，那一刻，我真的好想把她抱在怀里，吻去她眼角灼热的泪水，可是理智告诉我，无论我跟宁馨为此要承受多大的痛苦，我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在我眼前毫无悬念地发生！我们仨在那儿僵持了很久，成百上千的人影从我们身旁一晃而过，不留痕迹，我们的时光仿佛停滞，瞬间变成永恒。我再也不忍看下去这种惨烈，我走到陈夕身边，对她一阵耳语，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开，远离……小三跟小四如梦初醒一般，快步追上了我，问我去哪儿，我搂着他俩的脖子说：“此间乐，宿醉。”我们相视一笑，昂手阔步，朝东门外的此间乐行进。
　　一路上，微风拂面，花香鸟语，杨柳依依，我们却都一直很沉默。一只小鸟从我们头顶掠过，飞往校园的方向，我们隔墙看到，LZ跟潘辰手拉手并肩走在学校田径场上，有说有笑，在他们身后，还有很多跟他们一样出双入对的少男少女……眼前摆着那样一幅美景，我看到的却只有哀婉。我迅速把目光转向相反的方向，那里车水马龙，来往的的背影行色匆匆，那么拥挤，大家依旧各行其道，跟刚才那个画面有着天壤之别，可是，我看得依旧不开心。我微微笑，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落后小三和小四一大截了……
　　




☆、归来

　　凌风不在的日子里，我们的生活似乎没有任何改变，看来我当初的担心完全是杞人忧天。不过，我们还是会偶尔想念他，还是会莫名其妙的伤感。有一次在路上碰到陈夕，她向我打听凌风有没跟我们讲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当时特吃惊，她是凌风的女朋友，凌风若是回来也会最先告诉她而不是我们吧，我问她跟凌风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她只是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就走开了，她当时的微笑特假，我阅人无数，自然敢断定。后来，我把这事儿告诉了LZ，要他问问潘辰究竟出了什么事儿，我本来以为潘辰跟她是好姐妹儿，应该会知道的。没想到，她知道这件事后比我们还要困惑。不过，她倒是提供了一个十分重要的线索，然而，我宁愿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陈夕跟凌风之间出了什么状况，凌风走的时候，他们关系还很好呢，怎么可能会……也许有别的原因呢？”她顿了顿又说，“不过，我觉得她跟馨儿之间好像出了什么状况，她对馨儿不像以前那么亲近了，有时候甚至刻意躲着她……”
　　事已至此，LZ提议使用B计划，就是直接审问凌风，当我拨通他的手机号后，LZ突然抢走我的手机，我起初很生气，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不过，后来我还是明白了他的心意。我看到他的表情很古怪，似乎很生气的样子，突然他对着话筒嚷道：“凌风，你真他妈的混蛋！”然后便挂了电话。他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把手机递到我手上，说：“铭，这件事情很复杂，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没事儿的，兄弟，哥们儿扛得住！”
　　他也拍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保重”，便拉着潘辰走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仿佛看着自己的身体走开，而现在站着的我只是一个游荡的魂魄。空旷的篮球场上，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捡起地上的篮球，来了一个很帅的三步跨栏，而且是空心的！已经是傍晚了，西边的天空很美，落日晚霞交相辉映，缤纷绚丽！我拿起衣服，飞奔到田径场上疯狂地奔跑，所有的人都被我甩到了身后，而且越来越远，直到我再次追上他们。我一口气跑了三圈，满头大汗，衣服都快湿透了，实在跑不动了，只好躺在足球场的草坪上休息，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手机上有几十个未接电话，我打开一看，都是LZ打来的，我回了他一条短信：我现在就回去。我无意间看到上面还有一条未读短信，是宁馨发的。自从那天在校门口一别我们便没再联系过了，我想要把它直接删掉，可是实在不忍心按下删除键，最后我还是把它打开了，上面写着：铭，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但是我本不该喜欢上你的，我知道这么说对你一定很残忍，可是，这是事实！无论我做了什么，我都祈求得到你的原谅！我回复她：你、陈夕还有凌风之间究竟有什么秘密？过了好久，她才回复我：我爱上了凌风。我问她：为什么？她说：这个需要理由么？而且，我爱上谁应该跟你没关系吧因为你并不爱我！况且，我喜欢上凌风这样的高帅富有什么奇怪的么？我说：那好吧，随你。她回我：混蛋！然后我们的对话就结束了，我感觉风好冷，便朝向宿舍一路狂奔。我回去的时候，LZ只是对我笑了笑，我也对他笑了笑，便打开电脑，听郑源的音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就迷上他的音乐了，我觉得他的声音很特别，很有那种饱经沧桑的味道，我最喜欢的是他那首《爱情里没有谁对谁错》，总是在写东西的时候调成单曲循环……
　　没过多久，凌风和凌玥回来了。那天刚好是周末，而且天气晴好，所以我们一行人约好去火车站接他们。我们兵分两路先后到达火车站，是我们先到的，在那儿等了好久，她们才到。宁馨一直站在潘辰身后，低垂着头，刘海遮住了眼睛，我觉得她是在刻意躲避我，可是我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她会天真地以为爱一个人有罪！就算她真的喜欢上了凌风，我也不会怪她的，因为我相信爱是自由的，并且我不确定自己是否爱过她！陈夕呆呆的站在那儿，跟块木头似的，看上去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正准备过去安慰她，却被LZ抢在了前头，虽然有点小失落，不过这样到可以让我省去许多麻烦。然而，令我大跌眼镜的是，他居然一下子把她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所有人包括陈夕都吃惊地看着他，而且我看到陈夕试图挣脱可是不知为何放弃了，我想，也许，那时她只想着有一个肩膀可以给她依靠吧，而LZ刚好碰上了。看着这一幕感觉最不爽的当然是潘辰了，她目光呆滞，脸色煞白。更惨的是，我看到凌风跟凌玥正向我们走来，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救场的妙计，只能眼睁睁看悲剧一场接一场的发生。我看了看LZ，他应该也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凌风跟凌玥，可是他依旧无动于衷，反而把陈夕抱得更紧了，我肯定他是在假装视而不见。他面无表情，可是，我却觉得那张貌似善良的面孔上镶嵌着一双神秘的眼睛，它发出的光灼灼炽热。
　　凌玥走过来，一把拉开陈夕，而且随即朝LZ出拳，不过被凌风及时截住了。凌玥不解地看着凌风，愤怒地说：“他欺负嫂子，该打！哥，你不揍他就罢了，怎么还护着他？”
　　凌玥一边说着一一边又要出手打LZ，凌风又一次挺身而出给他当挡箭牌，他说：“他是我兄弟！　　而且，陈夕已经不是我女朋友了。”
　　然后，他便走过去把宁馨抱在怀里，而且亲吻了她的脸颊。潘辰跟兰心这下子也火了，都对凌风怒目相视，而陈夕则丢了魂儿似的傻傻的站着一动不动。小四冲上去，似乎又要跟凌风开战，他问他：“为什么总喜欢抢兄弟的女人？抢走韩婈就算了，怎么还上瘾了？”
　　凌风拍拍他的肩膀说：“你胡说什么，你是说宁馨是铭的女人么？他们不是早就澄清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么？”
　　小四把我跟宁馨拉到一块儿，问我们：“你们快说，你们真的对彼此没有一点真感情么？”
　　我跟宁馨都沉默着摇摇头。
　　“我要你们用嘴说，我要亲耳听到你们说你们根本没有真心喜欢过对方，从来都没有！”小四生气了，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我说：“那天只是大家开玩笑而已，只是演戏，就像小孩子过家家，玩玩而已。”
　　宁馨低声附和说：“是。”
　　然后她又回到了凌风身边，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小脑袋不停地蹭着他的胸膛，那个场景对我而言熟悉又陌生。我觉得宁馨应该会很高兴，可是，她的表情告诉我那一刻她心里的痛并不比陈夕少。而我呢，我觉得最好的状态就是化作一尊雕塑！就这样，我们满怀欣喜地来，结果却不欢而散。回去的路上，LZ一直握着陈夕的手，替她抹眼泪，安慰她，潘辰则一直盯着LZ，好像在期待什么，可是她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凌玥、凌风还有宁馨打的先走了，我在想象他们会发生什么故事。
　　尽管凌风跟宁馨在一起也算是两厢情愿，可是我还是不喜欢老天这样的安排，并不是因为我喜欢宁馨，也不是因为不想陈夕悲剧，而是觉得深埋在心底的某种恐惧正在萌芽，一旦它成长壮大，我们所有人都将粉身碎骨、万劫不复！然而……
　　后来的日子里，凌风跟宁馨还是在一起了，每次遇上他们，我都会昂首挺胸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很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凌风也完全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也许，他真的认定我跟宁馨绝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宁馨每次都会把头埋得很深，像是害羞，也像是逃避！有一天，我跟凌风单独走在一起，我问他：“为什么要宁馨不要陈夕？”
　　他笑笑说：“再美好的东西用久了都会觉得平淡无奇，人跟东西其实没什么两样，一个女人不管她多么温柔多么漂亮，只跟她在一起久了，那种美妙的感觉就会变得索然无味。所以老人们才说，女人如衣服嘛……”
　　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我津津有味地听着，一开始真的有种立马上去痛扁他的冲动，可是到了后来，我居然打心眼里认同他的理论，甚至是敬佩！这让我觉得自己很讨厌。
　　




☆、愚人节之夜

　　很少看到LZ跟潘辰手拉手走在田径场上了，每次路过从门口看进去的时候，都会觉得那里面很荒芜，没有一丝生气，就像是一片炼狱！只是经常见LZ在楼道里讲电话，声音温柔细腻，语重心长，很像是在安慰一个受伤的女人！然而，每次讲完电话回到宿舍，他都若无其事地继续跟我们古今中外天南海北侃侃而谈。我真佩服他的幽默！再没有见过陈夕，我以为也许这一辈子都可能不会再见到她了，尽管我们生活在同一个狭小的圈子里。然而，一切都像上天安排好的，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该相遇的人一定会相遇，躲都躲不过，逃也逃不掉！那天天气不太好，虽然是晴天，可是狂风大作，飞沙满天，视线极其模糊。我一个人走在学校附近的一条小路上，晃晃悠悠，漫无目的，刚好遇见迎面而来的陈夕，我说：“多亏这天气“好”啊，不然今天我也不会在这儿遇上你啊。”
　　她好像听懂了我话中的意思，笑笑说：“铭，没想到你这么幽默啊！”
　　我以为她会打开话头儿呢，没想到她只说了这么一句无所谓的闲话，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呵呵傻笑，而她似乎并不打算聊些什么，我跟她之间好像真的没有什么该有的对白。我挥挥手跟她说再见，她点点头起步离开。我没走出几步，就被她叫住了，我仔细辨认，还是没有听到她渐近的的脚步声，便没有回头，我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声音：“铭，只有你才能救赎馨儿，她一生的幸福都掌握在你的手里……”
　　我沿着那条街，依旧漫不经心地走着，风沙迎面而来，吹进我的眼睛里，我用手使劲揉着，眼泪立马就掉下来了，落在手背上，那滴眼泪里虽然掺着沙土，可是在阳光下依旧美丽动人。我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咸咸的，还夹杂着泥土的芳香。我边走边琢磨陈夕临走时的那句话，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只有我才能救宁馨脱离苦海，而且，宁馨现在应该很幸福吧，虽然凌风那家伙风流成性喜新厌旧，但是他对每一个喜欢过的女孩都还不错，也算重情重义。就像他所讲的那样，在这个年代，谈恋爱跟做买卖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都只是各取所需罢了，只要价格公道你情我愿就可以成交。等价的商品只应支付等价的金钱，我钱多自然还可以再买别的，这并不会对前一个卖主产生任何损失！
　　作为一个一生下来就穷得叮当响的人，我最多只能苟同他的信仰，绝对没有仿效的本能！
　　我觉得这一切应该告一段落了，人生若只如初见，倘若大家都不计前嫌，假定我们初次相识，我们还是可以继续在一起夜夜笙歌寻欢作乐，那样的日子虽然喧闹但也来得货真价实酣畅淋漓。可是，有些事情就像时间，一去不返，任凭你一哭二闹三上吊它也不会回来了，因为它根本就回不来！就像《北京爱情故事》里演绎得那样，到了最后，那一帮子曾经掏心掏肺肝胆相照的男女再也回不到那种一起哭一起笑一起闹的日子里了，然而，比起我们他们还算是幸运的，毕竟在剧终的时候脱下戏装，他们就可以忘掉一切，又可以在另一个世界开始另一种全新的生活，而我们呢，没有被安排那么一个时刻，也没有另一个世界供我们选择，当“GAME　OVER”我们脱下戏装的时候，我们正在面临的并不是重生，而是死亡！
　　四月一日，多云，愚人节。
　　早上一起床，就看到班长的短信，说是晚上班级聚餐，当时只觉得真假难辨。于是，恍恍惚惚地挨到了傍晚，我们都没吃饭，窝在宿舍里打游戏。后来实在饿得不行了，LZ就给班长打了电话，没想到电话那头说班上其他人都已经到了，只差我们宿舍了，还把我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