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们大一 作者:木年(晋江2012-06-10完结)-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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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但是为了兄弟，我必须问清楚。”
　　“铭，真没看出来，你这么讲哥们儿义气啊。”
　　我明显感觉到他语气中夹带的不耐烦，可是我并没有打算放过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跟他干上了，但绝不会是为了我刚刚所谓的哥们儿义气，便又问他：“你们之间究竟有什么矛盾？”
　　也许是拗不过我把，凌风长叹一口气说：“铭，你觉得小三这个人怎么样？”
　　“他头脑简单，幼稚得像个孩子，还有他与世无争，游手好……”
　　“哼哼，铭，没想到你也是一点都不了解他，还说他是你兄弟呢？”
　　“呵呵。”我说，“做兄弟的就互相了解么？”
　　“也是。”他他不好意思的笑笑，“铭，不管你信不信，小三这个人绝不简单。”
　　没等我开口，他便起身了，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他不想再谈下去了，便没再逼他，跟着他去找酸奶。说来也巧，小三也在那儿拿酸奶，LZ就站在他旁边，手里拎着一个货筐，像是在等他。我们正要走开，却被LZ发现了，他挥手招呼我们过去，我看了看凌风，他无奈地点点头，我们便一块儿过去了。小三的反应更让我觉得他跟凌风之间存在莫大的隔阂，他完全无视凌风的存在，只是一味地冲着我笑，凌风也比他好不到哪儿去。
　　“铭，不管你信不信，小三这个人绝不简单。”凌风这句话一直在我耳边回想，我重新审视了小三一番，似乎觉察出那张稚气的脸下面暗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是我实在不敢确定，我觉得我可能是受了凌风的影响，以至于无法对小三给予客观的评判。
　　我觉得当时的情景很难堪，而唯一能够改变这种困境的人就是我，因为LZ对此一无所知，而小三跟凌风是当事人。也许小三察觉了我的异样，赶忙走过去帮凌风拎东西，没想到，凌风毫不领情，硬抓着不放，见状，我只好出面当和事老，把东西从凌风手里抢了过来。LZ在一旁看着这场闹剧，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我笑笑说：“这么点东西也值得你们抢着拎呐，谁要是实在闲得受不了了，就去帮LZ拎那箱饮料。”
　　我话音刚落，小三就奔过去帮LZ拎饮料，一场风波这才渐渐平息，我们走出超市后，凌风就说：“我有点急事先走了。”
　　于是，我们就此告别。
　　回去时一路上我都魂不守舍的，尽管我不确定小三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但是我还是愿意相信他是一个单纯可爱的孩子的，然而，我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脑子，以前的那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中放映，我越看越觉得小三十分古怪，比如我们相聚的第一天晚上我们关于路边乞丐的讨论，当时小三义正言辞逻辑缜密根本不像一个少不更事的孩子……我渐渐开始倾向于相信凌风，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真实的自己藏起来呢？他本该是一个像凌风一样的官二代豪门公子哥，他有什么顾虑呢？我实在不想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扰下去，我想直接找小三问清楚，于是，我拉住他，小声对他说：“你等一下，我有话问你。”然后我又对LZ说：“你先回去吧，我跟小三有点事。”
　　LZ说：“你们这些家伙搞什么呢，早在超市我就觉得不太对劲，说，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小三笑笑说：“我们哪敢瞒您呐，小事而已，你先回去吧。”
　　听小三这么说，我更加有理由相信“他这个人绝不简单”。
　　LZ刚走几步就回头冲我们坏笑道：“你们俩不会是搞基吧……”
　　我当时差点吐出来，LZ居然说出这么恶心的话来，我真想拿板砖拍他！奚落了我们一通，他才慢腾腾地走了。
　　见他走远了，小三才问我：“铭，有事么？”
　　“既然大家都是兄弟，我就直接开门见山了。小三，老实说，你是不是一直在伪装？”
　　“铭，你还真够坦白的。”他诡异地一笑，“这重要么，在这个世界上，以假乱真的事情到处都有啊，所谓真假，判断的标准不唯一，你又何必纠缠呢？”
　　“小三，你这是在为自己辩护么，我真没想到，我一直都错看了你……”
　　“铭！”他打断了我的话；“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谎言若是永远都不被人揭穿那么它就不是谎言，所以，欺骗了你的人是你自己，而不是我！试想，如果我能够像现在这样生活一辈子，那么我就会被定格成这样一个人，是你改变了我的轨迹，你又怎么能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呢？”
　　“可是，你这样纯粹是在替别人活着，而真正的你已经被你自己杀死了，你明白么，作为兄弟，我们应该肝胆相照，不是么？”
　　“呵呵，铭，我问你，你觉得你的真面目就完全暴露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么你觉得现在站在我面前理直气壮义正言辞的人就是真正的你么？试问，这个世界上有谁敢以真面目示人，除非这个人没有欲望绝对完美无缺……”
　　我无语。
　　我们沉默了许久，直到一阵刺耳的汽笛声呼啸而来打破这沉寂，我才渐渐恢复知觉，我说：“小三，我们回去吧。”
　　他点点头，蹦蹦跳跳地朝前跑去，我顿时觉得精神恍惚，我甚至不能确定刚刚所发生的一切是否只是一场梦……
　　




☆、要开运动会了

　　我赶紧去拎书包朝教室冲，我推开教室门时，老师已经在讲课了，我轻轻地关上了门，强忍住粗粗的喘息声随便找了一个位子坐下。LZ低声问我去哪儿了，我说这事儿说来话长啊，而且一提起来我就来气，还是不说了吧。整个下午我都昏昏欲睡的，尽管那老师很受大家欢迎，我还是一点也听不进去……
　　不知不觉，春天即将逝去。走在校园里，总会看到铺满地面的桃花，有红的，黄的，还有白的，微风一吹，阵阵芳香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我很想坐在宿舍楼下的秋千上荡会儿，可惜它一直被一对情侣霸占着，每次开窗时都会看到他们在那里暧昧地调情，令人羡慕嫉妒恨。为此，LZ颁布了一条规定，那就是白天必须拉上窗帘！小三当时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晚上要拉窗帘么？”我们三个面面相觑，一阵坏笑，心照不宣，小三望了一眼对面的女生宿舍，这才恍然大悟，拍拍自己的脑门说：“唉，我真笨！”
　　又到了开运动会的时候了，身为体委的李宁又开始挨个儿求爷爷告奶奶找人参赛，他说他也不想强迫大家的，可是这是上面派下来的任务，而且上面还放了狠话：哪个班要是没人参赛，后果自负！这让我觉得参赛压根儿就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从理论上讲，并不是每个班都会有那么一些擅长体育的人，甚至存在这么一种情况，有的班里的所有人都对体育恨之入骨！经过李宁同学的一番苦口婆心循循善诱再加上物质奖励，几位同学终于英勇地站了出来。为了表彰他们愿意为班级争夺荣誉的光辉事迹，李宁撺掇我们全班同学凑钱给他们买了一大箱冰激凌！
　　一场像模像样的运动会自然少不了开幕式，我很荣幸地被安排到开场表演方阵，说是荣幸吧可能会显得不够准确，事情是这样的。
　　那天我们正在田径场上上体育课，一个矮个子的年轻体育老师把我们几个班的学生叫到了一块儿，好像有什么重大事情要宣布。他穿着很随意，一身很普通的运动衣，不过我看他第一眼就觉得他不是很面善。他清了清嗓子，说：“孩子们，你们期待已久的运动会终于临近了，先不要急着开心，接下来还有更激动人心的事情要告诉你们呢……”
　　下面一阵骚动，我听到旁边一个哥们儿小声嘟哝道：“我们急着开心个毛啊！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成为这四年来的噩梦！”
　　“孩子们，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你们将会为这次盛会开幕式练开场武，你们一定感到很荣幸吧，还有，如果你们能够坚持到最后上场，你们期末的体育成绩将是90分……”
　　下面立刻掌声雷动，我身旁那哥们儿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一副很不不了他的样子。
　　“不过，我事先声明，接下来的训练一定会很苦的，还会占用你们的午休时间，而且，最终能否上场还要看你们的表现。如果谁觉得自己受不了的或者根本就不想参加的举手，我尊重你们的选择。”
　　我身旁那位哥们儿手举到半空又放了下去，老师好像看到了他，走到他身边，冷冷地问：“同学，你是不是想退出啊？”
　　“我……我刚才只是想搔痒！”
　　老师又扫了一眼其他同学，说：“既然大家都愿意留下来，那就努力奋斗吧。”
　　说实话，我对那个什么狗屁开场武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向来对体育这玩意儿恨之入骨，凡是跟体育有关的事情我都是避之不及的，可是，当老师问有没有人举手退出的时候，我丝毫没有力气把手高高的举起来，我不止是舍不得那诱人的90分，更大的原因是我承受不起老师的后文！我想，我身旁那位哥们儿应该也是因为害怕这个，所以才畏畏缩缩。
　　“孩子们，这届可我们就要开始练习动作了，一共有三十个动作，不过不要担心，因为很多动作都是重复的，只是方向变换一下而已。我知道你们这些人当中，一定会有个别人肢体动作不协调，对你们来说，这些动作可能会显得有点难度，只要你们肯用心肯努力勤学苦练就一定能够学会的，不过要是你们怕吃苦受累在那儿偷懒，我就不敢保证了。废话就不多说了，现在我们就开始学习前十个动作……”
　　我平时学动作也挺慢的，不过这次倒学得挺顺利的，老师才教了两遍，我就学得似模似样了，虽有些动作不够标准，但还凑合。我身边那哥们儿就惨了，手舞足蹈，晕头转向，左右不分，用一个词修饰那就是“凌乱”，起初，老师还满脸微笑地替他开脱，鼓励他说：“不要急，慢慢来，很简单的。”可是，后来，他就耐不住性子了，两眼直愣愣地盯着我身旁那哥们儿，说：“有些同学肢体动作不协调学得慢还不认真看老师做，三番五次地给他纠正，可他还是一错再错，有些人就是这么顽固……你们自己先体会一下吧，我待会儿再教新动作。”
　　那老师体型偏胖，个子又矮，我最看这种人不顺气了，可能是影视作品的误导吧，里面那些类似的角色每一个好东西，要么狡猾奸诈，要么尖酸刻薄，我觉得这老师更接近后者。我看着他一扭一扭的背影，觉得超刺眼，便立刻转眼看向别处。我身旁那位哥们儿呆呆地站在那里，我觉得他很可怜。我曾不止一次地遇到类似的尴尬处境，我也像他一样呆呆地站在那儿，听老师的尖酸刻薄，那时我会感到莫大的恐惧，整颗心都在颤动，用句俗话说我真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我能够真切地体会到他此刻是多么孤立无援。我走过去，跟他说：“我们一起到那边练习吧。”
　　他看着我，两眼立刻放出了光芒，差点把我电到。
　　我们一起走到一片阴凉的地方，我发现那老师好像一直在盯着他，更确切地说是监视，他好像也感觉到有一双眼睛目光从来都没离开过他，他说：“我们快点练吧。”
　　他果然很像我，肢体动作很不协调，动作慢而且难看，有些动作怎么教也教不会，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其他人都坐在草坪上休息了，那老师也不见了踪影，我说：“我们还在这儿练会不会太显眼了。”
　　我们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我们就地盘膝而坐，开始兴致勃勃地聊起来。
　　“我叫方流苏，是法律系的，你呢？”
　　“我叫莫铭，是政治系的。”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笨啊，这么简单的动作我都学不会。”
　　“呵呵，没有啦。我觉得这很正常啊，而且，我猜你应该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
　　“喔？”他惊讶地看着我，“这话怎么说？”
　　“你之所以学不好那些动作，不是因为你笨，而是因为你潜意识里对他抗拒，你不愿意模仿别人，你在努力捍卫自己的风格！”
　　“呵呵，也许吧，我不确定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我觉得它很有道理。”
　　我看到老师正朝我们这边走过来，我们立即起身开始练动作，说实话，我是不屑于装模作样的，可是大家都这么做了而且老师喜欢看我们这样，所以我就随波逐流了。老师把所有同学召集到一块儿，说：“今天上午的的训练就到这里，中午十二点十分大家准时到这里集合，我们跟其他几个班合练，大家不要迟到哦。”
　　天呐，我真想昂首挺胸大步走到他面前，问他知不知道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时间就是十二点十分，而从最近的教室到操场至少也要五分钟，不迟到怎么可能啊，真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蛋！
　　“方流苏同学，你留下，其他同学可以下课了。”
　　我跟方流苏挥挥手，示意再见，便走了。
　　我走到墙外，看到老师摆出一副耳提面命的架势，在那儿对他谆谆教诲，他耷拉着脑袋，无所事事的样子，他好像看到了我，冲我笑笑，我觉得那老师也在嘲笑他……
　　我吃过饭，回到宿舍没坐多久，闹钟就响了，已经十二点了，我拎起书包，顾不得平日里慢条斯理的形象就往楼下跑，很多人惊异地看着我，我想他们一定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会在放学的时候背着书包往外跑，我好想停住脚步跟他们说我也不想的，可是，时间不允许啊。我赶到操场时，那儿已经是人山人海了，场面很乱，有的人已经站在队伍里了，还有一些人在啃面包，当然也有一帮像我这样姗姗来迟的家伙。我放下书包，快步跑到了队伍里。过了大约十分钟，有些位子还空着，三三两两的人群还在不停地自门口往这边赶，老实实在等得不耐烦了，就说：“再等五分钟，我们就开始，没来的就当是他们自动退出了。”
　　下面一阵骚乱，我听到附近一个正在啃面包的女生嘟哝道：“说好的十一点十分嘛，为了这个，人家连饭都没吃就跑来了，你们倒好，这都十二点半了还不开始，早知道要等这么久，老娘就先吃饭然后化妆再来了，这什么事儿啊，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