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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倾君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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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多罗郡王。”她结巴道,唤回他的神智。
    他像刚清醒一般,回过神来盯住她。眼前的黄泉之路尽褪,他低头看着她细瘦的纤手,浓眉拱起,低语:“好熟悉的感觉”藉由她的双手传递过来的气流像是他死亡的那一夜唯一温暖的印象。
    就是这个庞大的气流让他留下完整的灵魂,逃开了牛头马面的拘捕。
    “没事了。”她笨拙地安慰道。
    他差点失笑,脱口道:“你不曾安抚过尸体,对吧!”
    她不明白他的幽默,固执道:“你不是尸体。”
    “你喜欢诊尸,不是吗?也许,在你眼里,生人比死尸还不如。”
    她胀红了脸,摇头说道:“我不是喜欢诊尸,是是”结结巴巴起来,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不太适应人群以及顺着姐姐跟娘亲安排的道路走。
    不可否认的,她面对一具一具死尸时,确实比较心安,情感的起伏也不会太大,但那并不表示自己是喜欢尸体的。
    很多很多话想要从嘴里说出来,但不知道如何组织,只能一直结结巴巴地说着琐碎的字言。
    “我明白了,你的脸愈来愈红了。”首次发出内心的微笑。自己应该庆幸了,庆幸她开始懂得表达。
    “你的手好湿又在紧张了。”
    “是啊,我在紧张了。我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我那一段黄泉之路是如何走的,连对阿玛也不曾说过,万岁爷请太医院里最好的御医为我重新调理身体,却不知我骨子里己有一部分掉落在那个阴暗的地府里你真温暖。”他叹口气,用极具温和而无害的语气询问她:“我可以靠在你怀里休息一下吗?”
    “你很久没睡了吗?”在她的认知里,要休息就表示他没睡饱。
    “事实上,我几乎有两辈子的时间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弱者的口吻学得唯妙唯肖,足以让全天下最残忍的人心生怜悯。
    当她同情地点头,让他躺在她的裙上时,他不得不承认,单纯有单纯的好处。当他还是笑颜常开的胤玄时,时常用无辜的表情去骗额娘跟其他女子,但真的没有想到她这么好骗。
    幸亏博尔济天生是个极有修养而懂克制的男人,否则依相处的先后,他要得到拈心绝非难事。
    谁会相信当年阴沉内敛的独孤玄会成为一个无赖似的青年?而他成为无赖,不是没有理由的。
    她的体香诱哄着他入睡,昏昏沉沉的,他不动声色地环住她的腰际,打算闭目养神一下。没有必要告诉任何人,他已经有太久的时间难以入眠。
    温暖的手指轻轻落在他的太阳穴,气流徐缓地灌进他的身体,甚至合目之中可以感觉到暖阳在他体内发酵。
    这种感觉多熟悉,在久到他几乎遗忘的年代里,也曾有一个女人对他这样做过。
    那个女人叫芸娘抑或拈心?这个念头才钻进脑中,他随即沉沉睡去。
    当杨承文进来时,看见的是手指放在唇边,要他噤声的拈心。他呆了呆,顺着她的身子往下看,看见一个过分的男人躺在她的大腿上。
    他张口想要询问她懂不懂什么叫男女有别,但一见她单纯又耐心的神色,他忍了下来。
    反正又不熟,就算她被吃光光,也不关他的事。外头的雨在下,实在不忍心赶他们走;他将门打开以避嫌,后来又怕有人瞧见了,风言对这姑娘也不好,便又重新关上门,自己留下来盯着这个无赖狂徒。
    “啤,要睡觉不回去睡”
    “嘘,他很久没有睡觉了,你别吵他。”拈心小声地说。
    “是人都要睡觉,他根本是骗你,想要骗你”骗什么?眼前这个贵气公子哥儿要什么女人没有,怎会看上这个小少女?
    他搔搔头,干脆转过身,抽出一本书来翻,不时敲敲脖子。
    拈心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忽然小声地说:“你的颈子痛吗?”
    “也不是痛,只是一遇下雨天,总觉得头好像要掉下来似的,不能负荷”他随口道。“看过大夫,都说没病,不碍事的。”
    “哦”她的视线落在地上堆起的书。不是四书五经,大多是正史、野史、乡野传奇。“我我姐夫家有一屋子的书。”
    杨承文双目一亮!“听起来你姐夫倒是个附庸风雅之人。”
    她想了下,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他是都统”
    接下去的话,他已没再细听了,因为耳边雷声轰轰作响,他惨叫不妙。
    都统啊,完了完了!若是她的名节在他家出了问题,她那个都统姐夫会不会砍下他的头?
    他完了!完了!他死了!死了啊!
    半柱香后。
    胤玄未张眼,就知博尔济踏进小屋之内。
    “姐夫?”拈心揉揉困盹的双眸。
    博尔济对上他的眼。良久,才不吭一声地转向拈心,强压下心里的怒气,柔声说道:“我来带你回家了。”
    “哦”她爬下床,胤玄直觉要抚平她袄上褶痕,博尔济立刻将她收进臂膊之中。
    “郡王,请自重。”他的脸色未变,但额上青筋在暴跳。
    胤玄的嘴勾勒笑弧。
    “自重这两个字,本王还知道怎么写。”他不将博尔济放在眼底,转向拈心笑言“改明儿个,我想法子请南怀仁出宫,让你瞧瞧除了尸体外,世上还有更好玩的东西。”
    她对南怀仁一点兴趣也没有,认真问道:“你睡饱了吗?”
    他的神色柔了,轻轻应一声:“嗯。”
    博尔济没有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行礼之后便带住拈心离开。
    杨承文眨巴眨巴地望着他半坐在床上,眼里充满惊奇。“我的床到这一刻才显得有价值,一个郡王与都统的小姨子曾睡在上头”早知这男人的身份比都统还尊贵,方才他就不会去都统府告密了。
    郡王呢!来教会的皇亲贵族是有,却从没有比贝勒还高等的贵人来过,不知道将这张床的价钱抬高几倍,会不会有人来买?
    “咦?若是他知道您是郡王,应该趁这机会将小姐推给您,要您无论如何负起责任来。”就算是偷偷养在外头,也有郡王当靠山,好过嫁不出去啊。
    “他不会这么做。”胤玄笑道,摇喃哺道:“他巴不得封住你我的嘴,巴不得销毁所有的证据,当没这回事发生过呢,怎么还会将拈心送到我嘴里来?”
    杨承文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着他制作精美的摺扇。
    “我可不懂。”
    “是啊,你怎会懂呢?这世上能够洞悉一切的怕只有我了。”他神色复杂地说,暗叹了口气,直接将扇递出去。“你喜欢就赏你吧,不必眼巴巴地瞪着它,活像一个讨饭的。”
    “他的名声不怎么好。”
    “不懂。”她仰起脸,看着撑伞的博尔济。
    他换上一身平日穿的长袍马褂,修长的身躯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大街两旁的店铺已悬挂灯笼,在摇曳的间,街道显得有些阴森。他没有坐轿,怕轿夫嘴不紧,将瞧见的事加油添醋地说出去。
    “你是在金大夫那里遇见他的吧?”博尔济猜测道,见她点头,心里微恼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让她待在家中,别再在尸体上学些什么鬼东西了。
    他是知道金大夫京师里首屈一指的诊尸医者,若遇有难解的尸具,立刻送往那里,往往能在第一时间里判别出尸体生前真正的死法,而破了许多冤案。多罗会到金大夫那里不稀奇,但他从来没料过多罗会对她起兴趣。
    “他的名声不怎么好。”他再度强调,却将语气放柔。
    “想必你从金大夫那里听到他的一些传闻,死而复生、万岁爷跟前的宠儿,你却不知他死而复生后,性子大变。原则宫里的太监私下喊他多罗笑贝勒,因为他笑口常开,算是宫里的开心宝;后来万岁爷让他随大将军出征,回来之后性情变得反复无常,有时连他阿玛都感陌生。”
    “那是因为他从地府逃出来的关系。”
    博尔济怔了一下。难得听见她为谁说话过,心里泛起的痛难以言喻。
    “那是因为战争使人如此。”他温和说道:“当战争里包括了国仇家恨,人不变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拈心闻言,不由自主地望着他和气的脸庞。
    “怎么了?”他也停下脚步,双目柔和地凝视她。
    “姐姐夫,尸体的眼睛是闭住的,他们看不到将来了,但人的眼睛是张开的,能够看着未来。”她尝试着表达心里的想法。“有得必有失,就像拈心失去左眼的视力,却因此而受到姐姐跟姐夫的疼爱,所以拈心不回头。”
    博尔济盯着她。“你”短短一天,多罗究竟对她做了什么?让她开始懂得关心周遭的人,让她敏感的注意到他话中之意。
    “你喜欢他吗?”他困难地问道。
    暗色的空荡大街起了淡雾,细雨直下,浸湿了他的厚肩;伞微偏,罩住她这副瘦弱的身子。
    她沉默良久,到他几乎绝望的时候,才道:“我不知道。”
    高悬的心放下了,却放得不太安稳。“不知道?”
    她点头,认真回答:“他是个好人,可是过得很苦。”
    苦?他才是吃尽苦头啊。一个郡王能苦到哪里去?
    博尔济心知她还不会分男女情爱,说没有松口气是假的。
    只是那个多罗竟然能引她注意,开启她的某一扇窗,难保不会堂而皇之地爬进窗内,占据她的心。
    “他不算是个好人。”他脱口道,顿觉自己把自私养得好巨大。
    “拈心不懂。”
    他的心黑了,他知道。“你该知道他被封为郡王,乃因他打了胜仗。战争就是屠杀,他在战场上杀的人不在少数。”
    拈心看着他,看得他几乎要心虚了,也懂了她的眼神,仿佛在说——那么连姐夫也不是好人了。他身为大清都统,在他手下也曾死过人,而他必须承认他是毫无怜悯之心的。
    他别开脸,继续低声说道:“他是郡王,婚配必由圣上作主,跟着他,你会受委屈的。”
    她皱起眉头,答道:“姐夫,你今天好怪。”
    “我知道,是我失态了。”他暗叹。
    又静默地走了一段,她的注意力转向,不由自主地跨出伞外;等他回过神时,瞧见她在淋雨,吓了一跳,连忙步上前遮住她。
    “你这是在做什么?若是着凉了,那可怎么办?”他微斥道。
    “姐夫。”她仰脸笑着,试着说出心里的感觉:“雨在跳舞,我好怜惜。”
    她没受凉,他的心倒凉了。她也开始一点一滴地懂得去体会外界的事物了。
    接下来,她还会懂什么?男女情爱吗?
    他没有吭声。都统府在望,他几乎希望这一条路永无止境,没有到达的时候。他愈走愈慢。平日的拈心倒不会注意这些,今天她频频看着他,小心问道:“是不是姐夫有心事?”
    他已经不再惊愕她的主动关心,柔声说道:“拈心我可曾告诉讨你,我跟你一样,在三年前几乎每隔数日便会作一个奇异的梦?”
    “是同一个梦吗?”她好奇问道。
    他点头,似水柔情地望着她。“我一直梦见一个女人,模糊不清,但心里明白有朝一日我若遇见她,她将会影响我甚巨。”
    “那么,姐夫遇见了吗?”她略显兴奋地:“是姐姐。吗?”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不是呢?”
    “那可不好,你已经有姐姐了。”她皱住眉。
    在她心中,他已经丧失资格了吗?
    他停在都统府前,及时拉着拈心敲门的手臂,又立刻放开。
    “拈心,你当我是什么?”
    “姐夫啊。”她笑道。
    他垂下眸。“那么,多罗郡王呢?在你心眼,他又占了什么地位?”
    她闻言,认真地思考,半晌还是摇头。
    “我不知道。”
    “不知道”表示多罗的地位未定,仍有机会窜上她身边当任何的角色;而姐夫永远是姐夫,难以更改。
    他确实已经丧失与她相偕白首的资格了。
     
   
第五章


    
    大隋
    眉间微微发烫,他手持斧头的动作停下,眼前看的不再是木柴,新的影像从脑海里模糊成形。
    他丢了斧头,迟疑了一下,将粗衫塞进精瘦结实的身体,随即往院外走去。
    “哎,独孤兄,你去哪儿啊?不正在听我说话吗?”
    院外有些喧闹,他隐身在暗处,注视迎面而来的少女。
    “爹,我没事。”她的微笑和煦如春风,脸色却苍白许多。“女儿只是有些累了,需要睡一下而已。”
    “好好。”王辅贤担忧地说道:“我让手底下去炖些补品。兰儿,还不快扶小姐回房?”
    “不用了,女儿想要清静一下。”芸娘婉拒道。
    王辅贤张嘴想说什么,但及时收口,斥退左右,便跟着离开了。
    他微微眯着眼,望着她住这方向走来。她的双颊涂了淡淡的胭脂,素白的衣裙虽然绣着灿烂金线,但总觉得她随时会飘向天际,归回仙界。
    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瞧见她停在茂盛的枝叶前,知她发现了他的存在。
    彼此心有灵犀,不是出于她的神之眼,只是血缘的呼唤罢了,他忿怨地想道。
    “哎哎呀,是是是传说中的那那个护国天女吗?我我的天啊”结结巴巴的,身子却利落地跳出来,卡在她与独孤玄之间,双眼略嫌失神,迷恋地锁住她的美颜。“王小姐,你真美不,不!我的意思是,在下阴煌子,今年二十有八,家中无妻无女无高堂,在大兴城里开业,我我可有荣幸请你请你坐下来聊一聊?你知道,在下对你你的事迹很有兴趣”拼命扇住羽扇,力持潇洒,声音却微颤。
    独孤玄力道极大,一把推开他。“你别理他。”
    “你朋友?”她微笑。
    “不是。”
    “不是?独孤兄,你这句话未免过狠”阴煌子回过神,正要再抢步上去,突然有人一拐,他差点跌个四脚朝天,只得急忙拉着手边的盆栽;盆栽过轻,不及拖住他的重量,“咚”地一声,他宝贝的头撞上地。
    “他”
    “没事。”独孤玄答道,没有回头,轻轻扶着她些微摇坠的身体,跟着她走向湖面的小楼阁。
    厚实掌下的纤肩几乎一捏就碎,他垂下眼,心头仿如刀割。
    “你跟他,是怎么相识的?”她问道。知道他性子使然,朋友几乎没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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