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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忽的喧嚣-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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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当家!不是,我救人了呢!你快去找‘赖神医’来!”
樊耳再吃一颗蜜饯,这才慢慢爬下树,“助人为乐啊!很好,但是我怕‘赖神医’,最近没肉吃,又开始疯癫了!”说着屁颠屁颠的跑去找“赖神医”,也没有仔细去看大熊扛在肩上的人,只觉那一袭白衣和大熊的灰土布衣服,反差真是大。
“赖神医”:没人知道他的名字,是个衣着破烂的糟老头子,他时常说自己是丐帮长老,神智有时疯癫,最爱吃肉,略懂医术,开一些奇奇怪怪的药方,却有时也能见效。
樊耳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坐在一个假山上面,撕着不知从哪里偷来的肉,吃的欢畅。
“下来,下来,小赖,有事找你!”
“哈哈,有肉吃吗?你不会是来抢肉的吧?”说着把手上的肉藏在身后。
“不是,快来,大熊弄了块好肉,叫我来叫你一起去吃呢,你不去,我可去了啊!”樊耳叹了口气,背着手往前走,“赖神医”悄悄跟在身后,前面的樊耳掩嘴偷笑。
带着“赖神医”来到弟兄们的小院,大床上,围满了人,“长的真是好看,大熊,你捡到宝了。”樊耳扒拉开一条缝,把“赖神医”塞进去,自己掏出蜜饯,边走边吃。
“咳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声从那七嘴八舌的声音中响起,樊耳止住步伐,先是定了定神,“血~~~”
管不了那么多了,拽开一个两个…。。终于挤进去了,就看见楚云端面无血色的躺在那里,昏迷中,还是不断的咳着血,胸前的白衣血迹斑斑,“都给我闪开!”大吼一声,爬上床半抱住他,
“小赖,你快给他瞧病!”
“丫头骗人,没有肉!”
“你赶紧治好他,吃多少肉都行!”他这才慢吞吞的伸手搭在楚云端脉上,樊耳抱着他,似乎就是感觉不到他的心跳声。
“要死了,要死了,治不好!!”“赖神医”边跳边说,樊耳的心一下子跌到了深渊,
“大熊去附近镇上找大夫,带几个人,多找几个,快去!”然后樊耳慢慢放下楚云端,跳下床,一手抓住正在疯跳的“赖神医”,狠狠盯着他,“你先开药,快啊!”
“先给肉,再开药!”樊耳抓住他的手腕,狠狠地用劲。
“不开药,让你一辈子也吃不到肉!”冷酷到极致的声音,眼眶微红的盯着他,像个随时会发狂的小兽。
“赖神医”呜呜两声,嘴里含混不清的说出几个药草名,“纸!笔!”紧接着有人递上来,樊耳唰唰写完,交给他们去抓药,屋里的人已经全被赶出去了。
她努了努力,抱起楚云端,抱回自己房间。
他安静的躺在那里,血不时的从嘴角涌出,樊耳拿着丝帕,不停的擦拭,手抖得厉害,用一只手狠狠敲上那只颤抖的手,泪确是始终没有掉下来。
“楚云端,你不准死!”俯下身子,狠狠在他淡薄的唇上吻上一下,唇上的血腥味,泛着苦涩。
“赖神医”开得药,很快被配齐了,熬了被送过来。
用小勺小心的喂到他唇边,只能混着血,划下唇角。
樊耳咬唇下定决心,含了一口药,轻轻托起他的头,凑上去,撬开他的唇齿,把药度过去,一部分被咽下,一部分还是呛咳着吐出来。
这一碗药,楚云端吃下去的还不如樊耳吞下去的多!
抹了抹嘴,真是苦啊!坐在床边看着楚云端,连男人都招惹,真是有够妖孽啊!
大熊请了十几个大夫,果然,长的好看,就是有的赚,连平时憨憨的大熊,做事也如此迅速了。
十几个大夫排队给楚云端瞧病,台词像是串通好了,不是什么宿疾太深,就是心脉伤的过于严重,这些樊耳这个不懂医术的,都能看得出来,最后几个连看也没让他们看,就被樊耳踢出去了,一个个的不管用,还白白让他们赚了便宜,摸了手。
夜幕渐沉,屋里亮起了烛光,楚云端还是一直昏迷着,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樊耳渐渐坚持不住,趴在床沿上迷糊睡着了。
半夜被楚云端的咳声惊醒,发现他已经清醒,按着胸口一深一浅的费力呼吸,忙扶他起身靠在她胡乱堆起的被子上。
“还好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楚云端半垂眼帘,没有回应,,静谧的脸,一派祥和。
樊耳突然笑得一脸奸诈,“我们这里床位紧张,我困了!”说完,以最快的速度,爬上床,贴着他躺下来,这次,楚云端竟没有拒绝,本来还想进一步赚便宜的,没想到,一粘到枕头,便沉沉睡去!
楚云端看着很快入睡的樊耳,按着胸口轻咳一声,压下一阵咳嗽。
似水染成的眸底,幽幽闪烁着明明灭灭的光,清澈而深邃,苍白的脸,清俊的眉梢带着丝漠然,掩唇又是一阵咳。
缓缓合上眼睛,修长的手指轻轻压着胸口,那里的绞痛愈演愈烈,按在胸口的指尖微微曲起,眉间也起了淡淡微澜。
她会不会像茵茵一样,还是一个劫数?
樊耳醒来时,发现楚云端已不再床榻上,他临窗而立,还是着昨日的那袭白衣。
慌忙爬起来,站到他面前,“身上还难受么?怎么大清早的站在这里吹风?”说着拉他回床上躺着,楚云端掩唇咳几声,摇摇头。
“嘿嘿,想洗洗么?”不待楚云端作答,“我去准备!”一溜烟跑了。
楚云端又咳几声,这次咳,竟没止歇,直至手上血色斑斑,冰凉的指尖微微抖着。
樊耳边烧水边郁闷,拿起劈好的木柴,狠狠扔进去,还是受不了美色诱惑的,那天不是在生他的气么?不是气他和别的女人聊天么?现在为什么又要这么关心他,才见过他几面啊?所以,现在只是单纯的迷恋于他的相貌,等到再遇上比他还好看的,就会抛弃他了吧!想到这里,樊耳又豁然开朗。
烧好了水,给他准备了件月白长衫,看他呼吸清浅的似是靠在床榻上睡着了,可是,她刚一走近,他就缓缓睁开眼睛。
“水好了,洗洗吧!”
“有劳!”淡淡的声音,还是没有温度,樊耳跑上前去想扶他,被他再次避开,站在身后咬牙切齿的看着楚云端的背影,暗自发狠。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是大熊,端了一碗药进来,又被樊耳笑眯眯的打发走了,郁闷的托腮坐在凳子上,看不清里面屏风后的任何动静,也不见他咳嗽,要是咳上两声,还能趁机跑进去关心一下,现在倒是束手束脚,没有一点办法。
樊耳背着手往前挪了挪,再往前挪,挪到离屏风两步远的时候,樊耳假意咳一声,“楚美人,那个……要不要添水?”
里面没什么反应,偶尔的有水花溅起来的声音。
樊耳再往前挪一步,“无需!”里面才传来楚云端声音,
“哦!!”恹恹的某人继续退回到桌子那边,悲愤的盯着屏风发呆,恨不能看穿那个屏风。
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就给放过去了!
又过了一会,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樊耳又开始蠢蠢欲动,“美人,不需要我帮忙吗?我再给你添点水吧!”提着木桶冲进去,再次不给楚云端回话的机会。
却发现,楚云端脑袋歪在木桶边缘似是睡着了,原本苍白的面色,也随着热气的氤氲,泛着点红润,如墨的长发披散开来,那白瓷般清瘦的身子,就这样暴露在面前,突兀精致的锁骨……樊耳觉得自己快流鼻血了……
“美人??”叫了他一声发现他没有反应,但是身子却慢慢的滑进木桶中,忙跑过去一把扶住他,他根本是晕过去了!
忍住流鼻血的冲动,给他擦干了身子,又换上干净的衣物,换好衣服,某人美滋滋的在美人脸上涂了下口水。
把药热过了,继续如法炮制的喂药,这次竟是喂进去多少,马上就和着血给全吐出来。
樊耳一时间没了动作,一下蹦起来,打碎了药碗,跑去找“赖神医”。
整个山寨上下几乎都能听见樊耳呼唤“赖神医”的声音,虽然樊耳很不愿意,“赖神医”那双几百年不洗的手,摸楚云端的手腕,可是还是无可奈何的,满山寨的找他。
这次除了之前谈了要肉的条件,居然还把樊耳赶出了房间!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在樊耳要破门而入的时候,门就开了,“赖神医”把手指头在樊耳面前晃晃,“肉……肉!!”
“哦,好,知道了!”冲进去看楚云端,没什么异样,除了地上又多出一滩血。
樊耳抚额感叹:这个菜鸟大夫到底会不会治病啊!
事实证明,“赖神医”还是有些医术的,吃过午饭,楚云端就醒了。
虽然还是咳得厉害,可是竟自己喝了些药进去,樊耳同学虽有些小失望,但是,总体来说还是欣慰的。
第拾叁章
楚云端这几天时睡时醒,醒来时除了咳嗽,基本上半天也不会说一句话。
樊耳每天忙里忙外,除照顾楚云端的饮食起居,每天还是打着床位紧张的幌子和楚云端挤一张床。
晚上偶尔的房里会传出这样的对话,
“楚美人,你睡了么?”
“……”
“你是不太喜欢说话啊,还是不喜欢和我说话?”
“……”
“咳……我换个话题!你喜欢我这样称呼你么?”
“……”樊耳呼的爬起来,撑着手臂黑暗中看楚云端的脸,还是那一脸的淡然,呼吸平稳,似是已然睡去。
看准目标,欺身凑上去,却触上了那双微凉的手。
“就知道你没有睡!就是不喜欢和我说话对不对?在你眼里,是不是很贱?是不是从心底瞧我不起?楚云端,那我说抱歉,离你远远的!!”说完樊耳起身,裹着被子跑出去,站在院落中间,却不知道何去何从。
拿来揶揄的理由竟是真实的,确实床位紧张,连二处落脚地点都找寻不到。
围着被子去了专门为她准备的那件小书房,路遇巡逻的弟兄,僵硬的笑容绽放在脸上。
没有点灯,黑漆漆的屋子里,樊耳围被坐在桌案前,头埋在被子里,不敢抬头,她是害怕黑夜的,尤其是四周静的只闻自己的呼吸声。
樊耳的性子就是这样,丝毫不肯示弱,骄傲倔强,作为一直被遗弃的对象,永远高傲的昂着头,不肯用眼泪让自己变得脆弱,不肯用温柔粉饰伪装的坚强。
黑夜漫漫,无心睡眠!
第二天,樊耳一大清早就找人做了张床,搬进了小书房!
大虎二虎不解,于是乎问道,“老三,你这是干嘛?和你家小相公闹别扭了?”
“大哥二哥,那不是我家相公,我跟他没关系!”越是解释,越显得欲盖弥彰。
大虎笑哈哈拍拍樊耳的肩膀,一副很了的样子。
“老三啊,我刚刚听赵德生说你家那俊俏小相公又吐血了!”
“二哥,不要试探我了,那人是生是死自今日起与我无关!”笑呵呵的回应着,继续收拾小书房!
回房间收拾了几件衣物,楚云端脸色依旧的苍白,偶尔的掩唇轻咳上几声,自樊耳进来,他便合着眼睛,直到她拿完东西带上门出去,楚云端才缓缓睁开眼睛,璀璨如星光般的黑眸带着丝丝的迷蒙,掏出帕子掩唇剧烈的咳着,直至咳出猩红点点,整个身子因为剧烈的咳嗽,微微痉挛着,另外的一只手紧紧抓着床沿,指节突兀泛白,那股殷红随着指缝滴落到白衣上,无声无息……
樊耳真的不再去招惹楚云端,但是那人的消息还是会有些入得耳来。
大虎派人去照看楚云端的饮食起居,据说,那人除去药能喝下去一些,吃食是如何也吃不进去。
樊耳的日子过得相当惬意,每天起床后陪大家晨练,学点拳脚功夫,在山寨里公开授课,教大家识字,偶尔的去镇上集市,买点零食。
今天的课程教大家背了首诗,《登鹳雀楼》,为奖励大家勤奋学习,樊耳拿出私房钱请大家吃饭。
晚上,山寨前院校场,支几口大锅,煮肉喝酒,场面热闹非凡。
樊耳坐在兄弟中间,大碗大碗的喝着酒,一边的二虎使劲跟媳妇使眼色,女人瞪他一眼,拍一下樊耳的手臂,“妹子,少喝点酒,酒喝多了伤身!”
“嫂子,没事,我酒量好着呢!”樊耳端起碗,将碗底一饮而尽。
“妹子,别怪嫂子多嘴,你与那楚公子,珠联璧合的一对,怎会……”别看二虎是个粗人,这老婆却不俗,二虎家的本是一大户人家千金小姐,却因家境败落,流落至此,阴差阳错与二虎结为夫妻,虽开始,满腹怨念,日子长了,竟也习惯了此般生活。
“我与他???嫂子,我与他本不相识,我开始只是贪图他的美貌,贪婪的想据为己有,而如今,更是不可能,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看开了也就这样了,所以告诉二哥,我没事,没有他们想的那样复杂!”樊耳说完笑哈哈的站起来。
“弟兄们,干!为了逍遥阁的未来,为了拯救武林苍生!大家干了!”欢呼声此起彼伏,火光照映下,整个现场笼罩在一片火红中,大家推杯换盏,杯酒交错……
一双苍白修长的手搭在膝上,倚靠在凉亭的廊柱上,那边的阵阵欢声笑语,似乎与他无关,微凉的风似乎冰冷了神色,清冷的静谧。
月光柔的似无力的丝线,冷月白衫,半掩的睫毛,似是敛去了氤氲眼底的落寞。
一个身影从暗处显现,“谷主!”
“小蝶?咳咳~~~”压着胸口猛烈地咳着,左蝶身影一晃,倒出一丸药喂他服下,手掌贴近他后背,内力缓缓输入。
待缓过这阵,楚云端淡淡开口,“白教主那边如何?”
“确是盟中内讧,栽赃给毋宁宫,毋宁宫也趁此反击,他们现在似乎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
“阴谋吗?”楚云端淡淡一笑,紧接着又是一阵咳,左蝶刚把手掌抵上他的后背,他就倾身呕出一口鲜红。
“谷主!”左蝶忙扶住他微微颤抖的身子,白衫下的身子更显清瘦,如月色下的一缕清魂,尽可随风逝去。
“无妨!”紧密咳几声,“小蝶,你去吧,转告白教主,咳咳……各取所需,此时不是时机!咳咳……”
“谷主……”
“去吧!”左蝶看了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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