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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流光-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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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半晌,缓缓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尹君睿冷笑:“他是怎样的人,你当真知道么?!”
我抬起头,注视他:“你何需担心至此?他再如何也争不过你。你,你才是皇上的亲生儿,名正言顺的皇太子,江山纯统的继承人。皇上对他再亲,也亲不过你。”
尹君睿一怔,随即露出一丝苦笑:“哦?是么?我怎么觉得,他比我更好像是父皇亲生的,父皇待他比我倒是多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我惊讶于他语气中的无奈,蓦地想起司马容那抹痛楚的微笑,一时怔怔地开不了口。
尹君睿捧住我的脸,细细地看了好一会儿,将我整个人拥在他的心口。听着他仿佛有些急促的心跳,我忽然有些心酸,却又说不出是为了什么。
他将头埋在我的发间,低声喃道:“从小到大,父皇都对我不冷不热,虽不亏待,但也不见亲密。我一直以为,是我不够优秀,不够出色,未能达到父皇对一个太子的要求,是以,我加倍地用功努力,文韬武略,人前人后,样样都想尽办法做到最好,自懂事起,事事权以父皇为重,倾力为父皇分忧解劳,投其所好。我知父皇喜爱芙蓉,纵惹得母后不快,也执意从关外寻来最好的品种悉心栽培,甚至将御花园所有的花圃都换成了芙蓉花,只为,能搏父皇一笑。”
他沉默了一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可为什么,他还是不喜欢我?对我冷淡?就因为,我的母后不是他喜欢而娶的女人?就因为,我不是他心爱的女人所生的孩子?他是否,一直很遗憾,他的儿子是我,而不是他?”
尹君睿的声音,微微发颤,夹杂着难以言喻的伤怀。不由想起,那一夜在宗荣寺,第一次遇见他的情形。当时,他正站在黑暗之中自言自语,也是这样的口气这样的表情。。。他是无处诉说才跑去佛堂的么?他。。。贵为太子,可他所有的心事,竟只能对着佛像倾诉么?
我心中一痛,泪,慢慢地滑落下来。“这一切,并不是司马容的错。他。。。也吃了很多苦。你不该。。。恨他。”
“我从不曾恨他”,尹君睿自嘲道:“我只是妒嫉他,我只是恨不得我是他。你们所有人,都觉得他身世可怜,觉得他遭遇坎坷。所有人,都包容他,爱护他,想尽办法弥补他。他是蓉妃的儿子,父皇看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却从不曾那样看过我。就连你。。。也那么关心他。。。”
尹君睿面色凄迷,他望着我,惨淡一笑:
“于是,除了王位,他拥有一切;而我,除了王位,一无所有。”
我想分辩,却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堵在喉间,未及发声,连串的泪珠已滑落下来,跌入水中激起一圈圈涟漪。
“而现在”,尹君睿缓缓道:“就连这个,他竟也想一并夺走。”
我深吸一口气:“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他并非那种贪恋权势的人。。。”
尹君睿打断我,冷冷道:“是么?你这么了解他?哼,很好,有你这样的红颜知己,他死也能瞑目了。就算心知是你亲手将他送上绝路,想必依他的性子,也是舍不得怨你的。”
我‘霍’一下抬起头来。
尹君睿轻描淡写道:“那物证,正是由你,亲手交到我的手上。”
一瞬间,我好似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了,整个脑袋嗡嗡作响,整个人呆若木鸡。
那块玉锁。他说过,普天之下,只有他,有这样一块赤血玉锁。
我偷了它,却没有带走它。我被尹君睿抓了去,他利用它,陷害他。
我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强自镇定道:“那不过是一块家传之玉,被贼人偷了,继而栽赃嫁祸于他,怎能当作物证?”
尹君睿愣了一愣,紧接着放声大笑道:“‘家传之玉’?哈哈,他是这么跟你说的?‘家传之玉’?一块皇上亲赐的金牌令箭,可自由通行皇城乃至边关岗哨,随时能调集十万禁军的信物,竟被他说成是一块‘家传之玉’?哈哈,我不得不服了他,容大公子实在风雅至极!”
‘轰’。。。我眼前顿时漆黑一片。。。我。。。都做了什么?那竟是御赐的护身符。。。这样的东西,丢了就是脑袋一颗,何况还让奸细拿着出入关防私传军情,换作我是皇帝,我会怎么想?
尹君睿冷眼旁观:“是人都会认为他狼子野心,居然联手南夷借刀杀人,莫不是想觊觎皇位?!”
我惊怒交加:“皇上不会相信你一面之辞。。。”
尹君睿诧异道:“我没告诉你么?所有的联名弹劾皆由刑部尚书李育及兵部侍郎秦进发起,他二人向来与司马容颇有交情,此番却肯秉公执法,大义灭亲,怎会虚假妄言?就连父皇也没说什么,直接将他押监候审,只待清远返京,带回人犯当面对质。倒是我,在朝堂上替他据理力争,说尽好话。”他浅笑道:“你真该希望皇上及众臣信我才是。”
我浑身颤抖如秋风落叶:“那玉锁是我偷的,与他无关!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找我好了!”说罢,就挣扎要起。
尹君睿箍住我的身子,低吼道:“你去?你去不过再搭一条命!叛国是什么罪?!眼下各路官员避相府不及,唯恐惹祸上身株连九族,你却要送上门让人开刀?!疯了么!”
“放开我!”我哭叫,猛踢他,猛捶他:“我的事不用你假好心!让我走!让我走!”
尹君睿任我踢打概不还手,只扶住了池沿使我不致打到石头上,等我终于精疲力竭不得不停止时,重新抱住了我的身子,轻叹道:
“他隐瞒你失了踪,也不来找你,就是不想有人发觉此事与你有关,从而害你涉险。你何必浪费他的好意?”
我气恨道:“此举亦正中你的下怀不是么?!他丢了玉锁,却不肯说如何丢的,怎不叫人生疑?还有谁肯信他?!”
尹君睿淡笑道:“他要是将你供出来,他若是这种人,便不配做我尹君睿的对手。”他伸手取过池边一条毛巾,轻拭我额上的汗水,悠悠地换了话题:“大夫说,你经受了一番折腾,身子虚弱,得好好泡这药浴,才能不留病根。”
我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湿漉漉的发丝垂落在胸前,清峻刚毅的线条似被水汽溶化,微微发热泛红,两片薄唇几近粉色,眼角眉梢带着笑意,乍眼望去,似已卸下了平日的冷酷无情。然,那一双黑若墨潭的眸子,仍一如既往地沉邃,沉邃地没有一丁星光。
此时此刻,他有一种暗夜的魅力。
“看什么?”他轻笑,在我脸上啄了一口:“要不是怕你身子受不住,你这样看我,我定就在这儿要了你。”
我不怒反笑,凑近他,软软地吹气道:“那好呀。要不然你抓我来做什么?嗯?司马容既已成了你的阶下囚,你还不趁此机会要挟我,逼我就范么?你若肯留他全尸,我就考虑看看,也许。。。我什么都会依你的。”
尹君睿的脸色阴晴不定,盯着我,咬牙道:
“我若真是这种人,那我也不配做司马容的对手!”
31、脱身
我的激将法似起了效果,他没有再碰我,但我却一点都不觉轻松,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心越提越高。
温清远就快抵京了。
如果不能在这之前扭转局势,届时人证物证齐聚一堂,司马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当然,除非死无对证。
若我没猜错,司马丞相一定会想法子让那内奸闭口,但人乃由温大将军亲自押送,成与不成,还得靠一半运气。
即便不成亦无大碍。一个内奸的话,总不能令人完全信服。
真正叫我担心的是那块玉锁。我甚至不能确定它如今的下落。
“菜式合口味吗?”
“呃?”我冷不丁回神,才发觉尹君睿已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了,再瞧自己的碟子,一片菜叶都没动过。
我忙收敛了心思,送饭入口:“唔。很好。”
这些日子掌灯时分,尹君睿都会来‘流云阁’与我一起晚膳,顺带说会儿话。然我心事重,跟他又无甚可聊,大多情况都是他问一句我答一句,对白也无非像现在这样:
“绣庄新送来些雪纱缎子,有看得上的么?”
“嗯。”
“看得上就多做几身。”
“好。”
“你总穿素。其实亮色也很配你。”
“噢。”
“这园子虽小了点,不过布置清爽,与你平日住的园子一样。”
“是。”
我慢慢地拨着饭,根本没留意到他一刹那的沉默。过了会儿,他缓缓开口:
“就留下来了,好么?”
“哦。。。”我习惯性地答,足足十秒之后,才反应过来。
一抬头,见他目不转睛地望着我,黑眸如星。
“我听见你答应了。”他淡淡地道。
我搁下筷子,再没了胃口。
“想什么?”他站起,绕到我身侧。我不答,也不动,两眼只盯着自己面前的饭碗。
他伸手握住我的下巴,我皱眉,扭头避开起身欲走,却被他一把抓住胳膊,揽入怀中。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不再想他?”他的声音很冷,传至耳中,令我心头一颤。
“告诉我!”他将我抱地更紧,似要揉进身体里去。
“放开我!”我叫道,又气又怕。他这是怎么了?我又说错了什么,惹他一脸寒霜?
他不语,望着我,忽地眸色一沉,将我整个人打横抱起,向内堂走去。
“你。。。?放我下来!”我大呼,捶打他的肩头,他完全不理会,脚步反而更快。
我看着他铁青的脸色,紧抿的嘴角,浑身散出的戾气,隐约明白了什么,刹时心慌意乱,冷汗直冒。
他一脚踹开房门,冲入帷幔,将我丢在床上。
我欲爬起,却被他反身压住,他紧扣我的手腕,举过头顶。
“你。。。”我怒极,一抬眼,不禁骇然。
那深邃眼眸中似有阵阵黑浪席卷翻腾不止,他俯视我,倨傲冷厉,霸气十足。
“放开我!”我惊叫。他不发一言,抽出一只手,扯开我的衣襟,顿时胸口的雪白表露无遗。
我发了狠,张口猛咬他的手腕,他吃痛松手,我奋力推开他跳下床,冲到壁橱自衣柜里抽出一把绣花剪子。
他看了一眼我手中的剪子,冷哼道:“你是想自杀?还是想杀我?”他下床,一步步朝我迈过来,迈至我跟前,命令道:“给我。”
我朝他冷笑,蓦地反转手腕,直刺自己咽喉。他不料我动真格,果然大惊失色,立马劈手来夺。
电光火石间,我疾伸五指,点他大穴。
我以为我会得手
我已暗中练习了无数次。
然而,在我的指尖触及他衣料的一瞬间,他分毫不差地擒住了我的手,眸光未移,仍牢牢地锁住我:“别在我面前玩这些小把戏。”他凑近我的耳垂,低笑道:“我不是司马烈,没那么容易上你的当。”
我心中一惊。在怡翠院,我设计迷晕司马烈的事,他竟一清二楚。
他抬起我的下巴,俯头吻下来,直吻遍我的颈项,面颊,又在我的唇瓣往返流连。
我没有再反抗,任他拥吻,也不闭眼。
半晌,他的唇终于离开了我,幽幽叹道:“为何如此倔强?不管我怎么吻,就是不肯张嘴。”
我咬牙,双掌剧颤,明明努力又努力地强忍,明明反复告诫自己不可在他面前示弱,却还是,还是没能抑止住涓涓而下的泪水。
尹君睿忽然沉默了。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
我不发一言,只静声地流泪。他凝视我许久,指腹轻滑,拭去了我的泪水。
“以后,别在我面前哭了。” 他的声音似十分遥远,遥远地好像在山的另一边。
我抬眼,见他正默默地望着我,黑眸黯然,隐隐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失落、无奈和。。。受伤?
“我喜欢看你笑,就像。。。就像你在他面前那样。可。。。真有那么难么?”他看着自己的手,自嘲地笑了,转过身,大步流星而去。
我整个人一松,软倒在地上,抱紧双臂,不住颤抖。
我不知自己还能忍耐多久?也许下一秒,我就会支持不住。
怎么办?以我现在的力量,根本逃不出去。他防我防地这样严,每天都来探视,恐怕不等司马容被砍头,是决计不会放我走的。又或者,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我走,也许他会一直将我软禁在某处。
他自然有的是法子瞒天过海。
我苦笑。在这个时候,我居然还妄想去救司马容。我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可是。。。可是我如何能不担心他。。。他现在究竟怎样了。。。他还好么?像他那样一个生性高洁纤尘不染的人,我实在无法想象,他怎么能、怎么可以待在那种阴森湿暗的大牢里,整日整夜与蜘蛛鼠虫为伍?
是我,是我。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得他受辱。
我屈膝捧住脑袋,头痛欲裂。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屋内化为漆黑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点燃烛火。
“爷今晚有事,就不过来了,嘱咐我好生侍候姑娘用膳”,是云夕,她走到我跟前蹲下来,曼声道:“难不成,姑娘想一直坐在地上么?”
我抬头看她。这些日子,她明显憔悴了,原本丰腴的面庞逐渐瘦削下去,眉角眼梢略缀愁思,可不知怎得,一眼望去,更觉出一股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娇态。
她见我不出声,浅浅笑道:“既然想爷,干吗将人气走,将人气走了又独自难过,何必呢?”
云夕变了。她的笑容变了。从前她的笑容是温柔妩媚的,现在依然妩媚,只是那份温柔换成了冷艳。
我脱口而出:“小莲她。。。”才说了几个字就哽在喉间。
云夕颔首,口气淡淡地:“爷开恩,没为难她家里人,还送了些银子。穷苦人家,够用一辈子了。”
银子,在这里,几两银子就可以买一条人命。
我鼻子一酸,垂下头去。我虽不杀伯仁但伯仁却因我而死。“对不起。。。我。。。对不起。。。”只觉解释什么都是多余。
“是那孩子命薄,姑娘无需自责。”云夕面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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