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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是今非[1]-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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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凤的心里,尤如有个小锯子慢慢地、来回磨锯,一丝一丝的钝痛随着血脉流向全身。原来,他的宠爱,是必须用柔顺换来的,象只小哈巴狗般地依着他,无反抗、无违逆。否则,尊严、乃至性命,都不过是他随口一句话而已。
  “森爷,夜凉露重,三小姐身子单薄,我代她去跪。”冯文辉垂着头说。
  凌森正要借坡下驴,却听金凤冷声说:“不用!阿辉,你去帮我把衣被抱放到柴房。”说完,她噔噔噔走向外院。
  留下三个男子面面相觑。文辉退下。付青云与凌森两两相望,两两苦笑。
  “刚才……我是有和她商量住回那间房,对不起,大哥。”付青云艰难地承认,“我去劝她进屋。”
  “怎么会一下子变得那么蛮不讲理?”凌森苦恼地拍拍额头。她刚才的固执与平常判若两人,纵然他也曾希望能帮着复原她的本性,可瞬息间如此大的转变倒还真有些令他接受不了。
  夜风自洞开的大门吹起来,凉凉地刺着他打了个喷嚏,这才发现自己冼完澡后还只是套了条大裤衩。转上楼披衣,手却在提起外衣的一瞬想到了她,冯文辉说得没错,夜凉露重,自己在屋里都觉着冷,她现在尚在外院。忍不住,自窗户探头望去:咦,怎么没人?
  敲门声响起,金凤绷着脸站在外面,硬声说:“森哥,对不起!金凤以后再不乱发脾气了!”说完,她僵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后面,付青云双手抱肩,表情忍俊不禁。
  “你……你,你如何搞定的?”凌森差点就没惊掉下巴。
  如何搞定的?很简单,付青云就对她说了两句话:“我已经安排人带信去宁城告诉你父母你在香港生活得很好,勿须挂念。现在,你给我乖乖去向大哥道歉!”
  就这两句话,有安抚,有威胁,有她无法抗拒的命令。说完,他挺直了腰背一任她带着无以复加的仇恨目光宛如刀剑般刺来,侧身为她让出一条路。
  “还好,”付青云云淡风轻地告诉凌森,“我就劝了劝她,说你今为着她,拒了廖大胡子的金条不说,还当场驳了他的面子。这般的重视,大哥从未曾给过别的女子,做人,惜福最好。”
  “就这?”凌森大异,他为她做的,岂止今日这一桩?且不说鞭挞阿冉的事史密斯总督至今耿耿于怀,隶属警局已经连着扫了两个赌场示威;单论强行将就她入主玉红楼,引来帮中兄弟们非议一片,连带着自己的威信都大打折扣。桩桩件件没见着她有分毫感动,反倒让廖大胡子给“征服”了?他挠挠后脑壳,想想,觉得还是付青云的语言感染力高明。
  “你厉害!”他冲付青云竖起大拇指,“就数你对付女人有法子。老二,往后,你还得多教我两招。唉,你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灵秀是她,发起脾气来,灵异也是她。”
  付青云安慰般拍拍他的肩:“女人嘛,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她不也给你道过歉了吗?算了。”
  凌森摇摇头,苦笑:“我倒想算,就怕她不算。”

  18

  “金凤姑娘说,以付青云项上人头,换襄助仇爷得飞龙帮锡矿场。”冯文辉站立仇敬丹身侧,恭声传话。
  仇敬丹大笑,原来,她的心愿是杀付青云!女子丽姿浮现脑海,聪慧兼狡黠,只不过,火候不够。送了个忠厚的冯文辉去,加上三两句窝心话,她便卸下了防御,道出心思。
  付青云,呵呵,其实,就算没金凤,仇敬丹也不会放过他。驰骋沙槟多年,还没有谁敢用枪指着他仇敬丹的脑袋,除了这个姓付的!所以,此仇,与金凤同偿。他捏紧了拳头,又松开,招手示意冯文辉走近:“回去告诉她,仇某必为她一偿心愿。只不过,付青云是飞龙帮的二当家、凌森的生死兄弟,公然动他,就是摆明了与飞龙帮为敌,以凌森的为人,断不会罢休。鱼死网破的事,咱没必要做。要做,得请金凤姑娘先行离间他二人,最好能逼走付青云,如此,行事就方便简单了。当然,这期间仇某必举全力助她。”
  离间凌森与付青云?话意带过来,金凤愁意锁上眉,说得容易,仇敬丹可是没见着那两兄弟的亲近模样,哪是可以离间的。
  “仇爷说,付青云明知我的身份却没有揭穿,而且,咱们这次偷了收货单的事,他也没有计较。当中,必有可以利用的隐情。”冯文辉直视着金凤。
  隐情?隐情就是他付青云亏欠着我!金凤心痛,复在“可以利用”四字中心跳。姜,必竟是老的辣,仇敬丹幌眼便看出了破绽,找到方向。利用?她怦然心动。
  有人点拨,果然胜过自己兜转无果。
  纸醉金迷的玉红楼至此在金凤眼里彻底失色,本来就只是为迈出凌府而临时找的块落脚石,在成功完成认识仇敬丹的使命后,被她象扔一张练写满毛笔字的废纸般,轻飘飘地放手。转战,飞龙帮。
  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喜欢去飞龙帮,去骚扰——付青云。
  明明进凌森的办公室她都要敲门,偏偏,去付青云那时,她径直推门而入,随意翻看他的文件、物品。于是,帮里时常上演这样一幕:
  “交出来!”付青云将她堵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
  “什么?”她眨着状似无邪的眼睛。
  付青云也不知是什么,只知道,她演练得越发老练的无辜表情之下,隐藏着有辜。
  “交出来!”
  “难道你以为我偷了你的东西吗?”她张开双臂,凑近来,“没有呀,不信你搜!”
  付青云倒退两步,至走廊,瞟见已有人注意到,赶紧加快时间止住闹剧:“够了,再不拿出来我动真章的!”
  这样,她才懒懒地自怀里摸出一份合约,或是,一册帐本。撇撇嘴:“你动,你动,你不动我走的。”说着,粉掌推开他,往凌森房里步去。
  她还,挑衅性地将一本《基督山伯爵》扔到他面前:“森哥说要你译成中文念给我听。”
  “收工再说。”
  “现在就要!”
  “金凤……”付青云忍无可忍地自书桌上抬头。
  她打断他:“叫‘大嫂’,我是你大哥的女人。”
  ……
  于是,当凌森走过来寻找他失踪的小女子时,只见目标人物美滋滋地睡在长形沙发里,身上搭着付青云的厚毛衣,而堂堂飞龙帮的付二当家,则坐在一旁,手撑着头,大拇指按在太阳穴上,满脸苦恼相,却温声念书。还没容他自这幅图画中反应过来,付青云一副看见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的表情,长舒口气,悄然起身,哈腰作揖,凑近了他低声哀恳:“大哥,拜托你再莫给你家这只书虫买英文原版书,再莫谬赞青云,如此,二弟自当为你树个长生牌位!”
  就在凌森刚有些释怀之际,金凤打着呵欠醒转,满脸讶异地望着身上的毛衣:“哎呀,我怎么会睡着过去?二哥,衣服是你帮我盖上的吗?有劳有劳。”
  付青云当即宛如石化。在两个男子的缄默中,金凤起身,直接自付青云手里取过书,周全地致谢,欲走,复又似想到什么般打开书:“对了,这里有处我翻遍了词典也不得其解,二哥,你帮忙看看。”边说边朝付青云靠去。
  看了金凤作上记号的位置,付青云闷声念:“永远不要忘记,在上帝揭露人的未来以前,人类的一切智慧是包含在这四个字里面的:等待、希望!”
  “二哥真了不起。金凤所见人中,就数二哥学识最为渊博,更兼风流倜傥,将来也不知哪家姑娘有幸嫁得入门。”她扑闪着大眼睛,动人地盯着付青云。
  满屋静谥,凸显凌森越发粗重的呼吸声。付青云勉力遮掩的种种暧昧,在她的“天真”中尽数流露,他在心里暗叹口气,终还是咽下了一切,默然不语。
  从无知到明了,一纸之隔,一步之遥。他知道凌森在那端等着他迈过去解释。可是,看似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到达的彼岸,付青云举步维艰:告诉他她曾是自己的“猎物”?告诉他充溢她心间的,没有爱而全是恨?告诉他她背后已有沙槟的另一帮势力倚仗……?会怎样?
  付青云的答案任谁都不能分享。他静默地独自背负起了一切。将办公室里的重要契约、帐薄全锁进了保险柜;尽量多呆在矿场;帮里聚会、外厢应酬,身边总能见着十一娘的影子;……如此,妥了吧?
  妥不妥,由来只看凌森。凌森……无恙。大咧咧的性格令得他别说细致观察金凤的改变,就连付青云之后的异样,似乎都没留意到。他照旧叼着雪茄翘起二郎腿与兄弟们议事,照旧与金凤成双出入。有一阵子金凤突然对开车来了兴趣,于是,长街小路上,便时常可见他那辆吉普车歪歪斜斜地行进,时停、时走、熄火、又轰鸣。而驾驶座上,金凤坐在凌森腿上,两人尖叫、嬉笑。
  那应该是金凤来这儿后最为快乐的一段日子。付青云躲着她、让着她,凌森宠着她,帮内、府内无人敢招惹她,外面又有仇敬丹派人护着她。
  如果,时光一直都这样,也许……也许自己会淡了恩怨也说不准。可是,将来的事,当时,谁个又知道呢。
  虽说南洋四季变化不明显,可是,一丝丝冷暖,还是能在各自的细细体会中捕获。春天,在越来越浓郁的绿意中渐渐走近,阳光也开始跳跃着越发明艳。时临午后,金凤本说喝杯茉莉花茶,唤了几遍阿宝都未得应,估摸着这小丫头又是去缠着文辉了,心下好笑,也懒得计较。刚吃过午饭,身子泛热,便脱了薄毛衫到花苑晒晒太阳。瞅着自己种下的茉莉花又开出一茬,在熠熠阳光下辉香交织,心底,也似这小花蓓,慢慢漫出清芳。
  凌森总说花茶是女人喝的玩艺,今天就摘个几朵,下午去帮里时放他杯子里,看他能奈自己如何。想念间,偷笑。听着汽车声驶入府,她握着茉莉花,懒于化开的笑容就这样直接印入了凌森眼里。
  “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还去吗,我跟着一块行不行?”她就穿了件长灯笼袖丝质衬衣,在春日和风下,衣袂飘飘,摇曳到他跟前。
  他却脸色铁青。
  再看着肃然自车上下来的十一娘、阿宝、阿威,金凤愣住了。人人眼色各异,却交织在一起,齐齐投在她身上。
  她被这番的目光推得接连后退几步。正待开口问,凌森一把捉了她的手,自牙缝里崩出:“跟我进来!”
  手被捏得骨头都似碎了,却来不及呼痛,便被他抓着踉踉跄跄地跌撞入大厅,手腕上的劲道一提、一甩,她落入沙发里。
  “阿宝说她帮你收拾房间时发现的,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凌森自衣包里拿出个小纸袋,递到金凤眼前。
  不用看,单闻着那味,金凤便知道是什么了,心下一沉:阿宝!
  “告诉我,这是什么?我要你,亲口告诉我!”每个字,对凌森而言,都似自刀尖口划出,说得,既艰难,又痛苦。
  阿宝和十一娘一直冷冷地看着她,阿威、文辉站过来,阿冉、玲珑……凌府上上下下、连后院打杂的小工也闻声跑过来看热闹。这些个夫妻之事、床帏之话,尤如外面的阳光,亮堂堂地布于这房中哪怕最阴暗的墙旮旯。金凤打了个寒噤,她不是怕,她只是觉得冷,好冷,冷得仿似没穿一件衣服。
  “我不知道,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她低声道。
  “你……”凌森气得发抖,上前几步一把扯过金凤的衣领,不想,丝质衣裳不堪这般力气,“嗤”的一声便自她胸口处破开。
  “不!”金凤一声惨呼,涨红了脸,双手瑟瑟地捂住胸口。她又悲又愤又无奈地望向他,眼里似已有浪花翻滚,偏偏,宁愿咬破嘴唇也要用血筑上一道堤墙。
  凌森愣然松开手,继而,恨恨地背转身去。
  十一娘见阿宝探身,明白她想去为金凤拿披衣,便偷偷伸手冲她做了个“不行”的动作,阿宝止步。见阿宝都不动,别的人就更不愿出声了。金凤颤巍巍地环顾一圈,凌森负手背立,一双手攥紧得已可见指骨;关键时候,文辉不知去了哪;徐阿冉更是恨不能搬张椅子坐着看戏;玲珑怯相依旧;而十一娘,十一娘模样高深莫测。所有的人,都有意无意地等着看她自荣宠的顶峰跌落入万丈深渊时的惨状!
  “说,东西是不是你的?”凌森道。
  金凤紧闭着唇,双手护胸踡在沙发里。
  “你……!玲珑,拿鞭子来!”瞧着她那般蔑视相,凌森肺都快气炸了。
  众人一凛。玲珑不敢违抗,抖抖索索地取来马鞭,递给他。凌森转头,用鞭棍指着金凤,森然说:“你信不信我今儿就打到你说为止?”
  也是,打落我所有的阳光和花香,还有憧憬!本不该属于我的东西,就让它在鞭子下,嘲笑我的幼稚吧。金凤张开手掌,出神地望向手心中已然揉碎了的花蓓,带着丝贪婪,深深地吸了一口,复而,将花扔在地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你……你……”看她那样,凌森气极至无语。女孩平素未及他动怒便已讨饶,今儿却当着众人面倔强如斯,令到他一番恐吓想不作数都难。他扬起鞭子,顿在半空,“我再说一遍……”
  “大哥,作甚么?住手!”付青云的声音自门口传来,他的身后,跟着冯文辉。
  冯文辉一把抱住凌森,取下鞭子:“森爷,您消消气,有话好说。”
  见着屋子里的情形,付青云皱眉:“都没事做吗?没事做就去矿场帮工。阿宝!”他噜噜嘴,阿宝也不敢再看十一娘脸色,赶紧去找来披衣搭在金凤身上。屋里余人,纷纷尤如风卷,自厅里散去。
  “大哥,天大的事,都你两口子的事,关起门来自个儿慢慢理,何苦让下人看笑话。她……嫂子是读书人,端的是颜面尊严,你把她这样……这样羞辱,还想过将来吗?”
  正被阿宝和文辉裹了披衣扶回房的金凤,耳边飘来付青云低声劝解凌森的话,不由一颤,回望他半拉半搡地拖了凌森向卧室走去,终忍不住百感交集,红了眼圈。
  “倒还是我不对了?你看这是什么?”凌森将手中纸袋伸到付青云面前。一股异香扑来,付青云脱口而出:“麝香!”
  “你也知道是麝香。哼!阿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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