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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是今非[1]-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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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森毫不客气地接过来,一边大口大口吃面,一边含糊地说:“别老是森爷森爷地叫,那是外边人的称呼,跟着大伙叫森哥吧。”
“您怎么说怎么好。”她递张手帕给他。
凌森接过,胡乱擦擦嘴,将空碗一推,起身正准备去躺一会,目光交错的一瞬,见她眼里也是密成一片的红丝,这才想起她也陪等了一夜,侍奉至今。于是,心中升起阵绵软,想到打她入府以来自己也没给过她什么,多少还是有些欠疚。便打衣包里掏出一沓钱放下:“我平时太忙,你约着玲珑四处逛逛,喜欢什么买下便是,不够再说。”
金凤一愕,继而笑开:“多谢森哥赏赐,不过,能不能换样别的?”
她淡淡然略有些调侃的语调令得凌森心里有些不自在。给钱不好吗?每到给月钱的时候都是阿冉和玲珑最开心、最漂亮之时,难不成,她还要他买好来递到手心里?
“说。”
金凤起身,将桌上的钱卷好放回到他衣袋里,柔着声音说:“森哥,这可是您同意了的,若是不愿,不给便是,千万别生气。昨夜我见您衣上有血,担心着您受了伤,自自然然地问了一句,您却……您不要这关心也就罢了,却还……却还骂了人家,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讨您要句‘对不起’?”
凌森惊得嘴都合不拢,这才回想起昨晚他烦着仇敬丹伤了小武,满身怒火,似乎……好象……是冲着她吼了一句,但那只是他习惯性的言行,几乎身边每个人都遇到过,也都没觉得有什么受伤呀,怎么到她这就计较起来?
“不给也罢,您去休息吧!我帮您冰一碗酸梅汤,起床您自个儿去厨房喝。”看他脸色,金凤吐吐舌头,转身欲逃,却还是没拿他的钱。
“等等,”他喝住她,见她一颤,猛然发现自己的声音似乎真有些过于威严,便自觉调低了问:“你……你真的只要这?”
金凤回转身,认真地望了望他,没带火气。于是,点点头。
“那……”他挠挠头皮,女人真是麻烦!“对不起!”
金凤笑开,小脸在阳光下绽放出花样美丽,她冲他一个九十度的鞠躬:“谢谢!”
酸、酸、酸!酸死个人的酸!凌森双手搓着肩膀,逃一般地冲回房。
07
“森哥,不对劲!”车刚驶进府邸,阿威就警觉地提醒道。
凌森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他已经注意到了,夜夜三、四点钟归家,府里别说人,就连金鱼都睡了,整幢楼向来是漆黑一片,即便是月光也剔不亮路影。可是,今天,楼下大厅的灯黄灿灿地亮着在,明显异于往常。他悄无声息地自腰上摸出手枪,拉上膛,敏捷地向窗口奔去。阿威如法炮制,奔向另一个窗口。
“呯”的一声,凌森一脚踢开窗户中栓,身如闪电已在一个漂亮的翻滚中近了沙发,--他踹开窗的刹那就看清了人影在沙发上。
“不要动!”他喝叱道,说时迟,那时快,瞬息间他的枪就抵在了那条人影的头上。
一声女人的惊呼响起。凌森细看,金凤苍白着脸正惊惧地望向他,转眼环顾四周,正常。阿威也已将周遭检查了一遍,点点头:无异!
“这么晚了,你不去睡觉在这搞什么名堂?”凌森收起枪,本想吼她一顿,脑子里忽然闪过她讨要“对不起”的情景,头皮一紧,轻了声音。
楼上有被惊醒的声响,阿威赶紧上去安抚。
“我……我……”金凤放下正看着的书,拍着差点蹦出来的心脏,吓得话都说不连贯了,“我等您。”
“你,等我?”
金凤好不容易缓过气,站起身:“您中午不是在抱怨夜里回来黑灯瞎火的,楼梯扶手把腰给撞疼了吗?所以……”
“所以晚上你就开着灯等我?”凌森嗤笑一声,收好枪,“别傻了,我又不是天天被撞。再说,你也只需要把灯亮着就行了,没必要坐在这傻等,害我以为窝被人端了。以后不用等我啦。”
“我让陈嫂熬了酸辣汤,要不要煮点什么宵夜?”
听到她这句问话,凌森的肚子“咕噜”作了声答。正在下楼的阿威摸着肚子:“酸辣汤?有没有牡蛎?”
“有有有,”金凤忙不迭点头,“现成的牡蛎肉,再加点海带好不好?森哥也来一碗吗?”
闻言,他的肚子又咕噜噜叫了两声。废话!他懒得作答,直接冲着她翻个白眼。
两碗不腻不油的酸辣汤下肚,凌森的额头冒出了细汗,真是解馋!
一方手帕递到他手中。她在耳边碎语:“洗澡水给您兑好了。听陈嫂说您晚晚回来都是冲凉水,虽说解暑,可那必竟是井水,太凉了对身体还是有影响。我给您兑了些热水,若洗着好以后就把这习惯改过来吧。”
凌森没有吱声,他正饱得舒舒服服的,连话都懒得答。
洗澡水温热,他差点就在桶里睡着了的。
似想起什么,他扯过毛巾胡乱将身子擦了两下,套上大裤头,□着上半身,连蹦带跳地出来。厅里,已然漆黑一片。浴房的灯光在后面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却还是没够上她回房的步伐。凌森挠挠头,左转,准备往她的房间去,走了几秒钟,停下来,掉头,回自己卧室,没走两步,又颇有些恼怒地啧了一声掉转身。
她的屋内有灯光透过门缝泄出来。还没睡?凌森心里暗喜,敲门:“金凤!”
隔了有一会,门“吱呀”一声打开,她穿着套自家里带过来的粉色丝袍出现,面色沉静无状,只是一双明眸中,隐隐带着些紧张。
她有所明白般默默闪过身,他跨步而入。
以前付青云偶尔住在这里时,凌森经常进此屋与他聊天议事,自从金凤搬进来后,他便再没来过。蓦然之间,见房间已满是女儿气息,蓝丝床帐蓝纱窗帘,以前的彩色玻璃灯罩也被换成了蓝色的毛边纸,纸上绘有一幅古装仕女图,夜晚风自外拂入,吹动着悬吊在半空中的灯泡摇摇晃晃,仕女随同婆娑,倒叫人似是浸入了海岸深处,心境悠扬。
这般情致中的女子,是不应该在这里的!
凌森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他突然为自己这身“居家装束”觉着不好意思。
“喝水吗?”她近身递上杯茉莉花茶,茶香、花香扑鼻而来的同时,凌森嗅到股牙膏的味道。
她晚上睡觉前还要漱口!
不知道为什么,凌森有些局促起来。他咳嗽一声,接过茶,佯装看灯避开了她。
那张仕女图灯罩上隐约有几行娟秀的小字,不仔细看真还看不到,凌森凑近了些,有些好奇地念起来:“千万恨,恨极在天涯。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摇曳碧云斜。”
千万恨,恨极在天涯!他望她一眼。金凤心一跳,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是好。
“画也是你画的?”还是他打破了沉寂。
金凤点点头,低眉说:“闲着没事,打发时间而已。”
“什么时候帮我也画一幅呀。”
她抬头,见他脸色和煦,一颗心也晃停下来,宽了眉心:“我随时效劳,就怕森哥贵人事多,没得闲陪着折腾这些小玩艺儿。”
凌森放下茶,走上前一把搂住她,感觉小小的身子在怀里一抖,跟着,变得僵硬。他佯装未觉,拥着她走至床前:“一家人,说话不用那么客气。时候不早了,睡吧。”
“喛!我把床帐放下。”话音刚落,小身子象躲什么般闪出他的手臂。说着,她熄了灯,掖好床帐,轻手轻脚躺下。
她怕着在!抑或,上次的力度还是重了些?再怎么说,那也是她的第一次。凌森暗想,钻上床。枕边有几朵新鲜的茉莉花,花香幽幽入鼻,熏得心都软了下来。
“金凤。”他的呼吸粗重起来,伸手搭入她胸口。那小身子又是一抖。
她应了一声,黑暗中,紧紧地闭上眼,肌肉僵硬,手指下意识地抓紧了床单。
月光清清凉凉地照进来,照着她缄默地压下了痛楚的表情,以及,发白的手指骨关节。凌森的手在她胸口上动一下,她的眉头就皱一格。
要么,就霸王硬上弓,看一份柔弱与无助在他的刚强中碾碎成泥,让征服与被征服烙为彼此永生不掉的印记;要么,月自发光花自涌香,等着她慢慢完全绽放开来,将她能体验到美妙的那一瞬,作为自己的至高追求。
月色中,凌森的笑闭着眼的金凤看不到。她只听见他调均呼吸,手拍了拍她的脸,夹着烟草味的嘴唇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睡吧!”
她惊讶地睁开了眼,他却已仰入枕中,闭上了眼。
“晚安!”她长舒口气,轻声说道。
海水,铺天盖地的海水,涌入嘴里、鼻子里、耳朵里,堵得她喘不过气来,胸口又闷又痛,人越来越晕眩,越来越难受。就在可以预见的死亡即将到来之际,有只手伸过来,她抓住了那只手,头浮出水面,于是,她看见了那张永不会忘记的面孔,他很难得地笑着,只不过,是狞笑!他俯在她耳边狰语:“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以为能活下来时,死去!”接着,她的手被他重重地甩出……
“啊!”金凤惊坐起,气喘吁吁。
“做恶梦了?”凌森醒觉,跟着坐起来。看见月光衬照着她的脸惨淡无状,额头上全是细细密密的汗水,说不出由来的,他一把搂住了她,“不怕不怕,有我在这。”
金凤大力地呼吸几口空气,冷静下来。他的拥抱令得她有些慌乱,又有些迷茫,她抬头凝眸,眼光落了一个温和的笑容里。
“梦而已,不怕!”他顺手扯过枕巾为她擦汗。看到枕巾,不由想到玉红楼那晚,女孩惴惴不安地侍奉他,小身子也象今日这样瑟瑟发着抖。不是已经所愿离开玉红楼了吗?她还怕着什么?
“对不起,森哥,扰到您了!我自己来。”她接过枕巾,心神不宁地道歉、拭汗。
她拘谨得令他冷起脸,抽回了抱着她肩膀的手。
女孩没有觉察。强行扭转自己的起居习惯迁就他,本就已是非常疲乏,再加上这夜夜挥之不去的噩梦,脑子里早就晕成了一锅粥。她木然倒入床中,想到他,又睁开眼,喃喃又道声“对不起啊”,踡起身子,往木床最里面缩去。
这番动作落入他眼里,感觉就象是不经意间咬到一个青皮橙,酸酸涩涩涨满心田。瞧着她斯文雅致,分明就是大家闺秀气蕴,也不知怎么会着了十一娘的道,颠沛到沙槟,受尽惊吓不说,还得受他这样的粗人喝吼。念及此,凌森怜惜地低叹一声,将滑落的薄毯轻轻覆在她身上。
“老二,哥几个里你读的书是最多的,有首诗你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呀?”议完事,凌森拿出盒大雪茄分派给办公室里的三个人,状似随意般问。
付青云毫不谦虚地点点头,一边示意他说,一边捋了捋本就油顺的头发。他那相,咋看咋倜傥,俊得连男人都妒嫉,偏还好玩诗词音律。凌森有时喜欢开他的玩笑:幸好这飞龙帮里全是男人,否则,只怕这龙头老大的位置早就被他的崇拜者夺去送将给他了。
“千万恨,恨极在天涯。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摇曳碧云斜。”这几日凌森老见着金凤在屋里转动着灯罩出神,早就对那诗好奇不已了。
付青云略一默,想了起来:“这不是诗,是唐朝温庭筠的名词《梦江南》,写女子月夜思情人,幽怨凄苦。”
他简要说出大意,拿出火机点着雪茄,很难得地开了句玩笑:“大哥又收到哪位姑娘的情帕啊?”
屋里另两人哄笑。
凌森蹙眉,原来,她是怀念被骗卖之前的旧情人?他的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转念想到她的“初夜”,便放下了不快。她气质高纯,所谓的“情人”估计也就是有些个暧昧的情愫罢了,再怎么说,她的第一夜给的是自己,现在能把她握在掌心里的,也还是自己。
这样一想,他释然开来,吸了口雪茄烟,豁达地说开:“金凤把这写在她房里的灯罩上,天天瞧。我哪懂那么多,只见着头两句:‘千万恨,恨极到天涯’,我的娘!恨一个人真要恨到天涯海角这份上,只怕不死一个是完不了事的。我还怕是这丫头心里怨极了跟着我。幸好你今儿个给说明白了。”
另两人大笑,其中一人戏侃道:“大哥,若真象你理解的那般,那可得先下手为强,免省哪天夜里被金小姐抢了先,可就真是牡丹花下死,做个风流鬼啊!”
帮派里整日打杀,人人都在当中淡了生死,凌森也不忌讳这些。他吸口雪茄,陷入一种想象,继而摇摇头:“一个小娘们,即便是给她枪也端不稳的,怕她作甚?”
付青云面色涑涑然,没参与谈笑。苏雨晴写“千万恨,恨极到天涯”?他恍然出神,想起石榴树下,他捉了她的手,一笔一画地写“琴瑟在御,莫不静好”,阳光晒出她身上的清芬,贴鼻绕过,有她的声音含羞带涩地念:“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吴晓,吴晓……”
“……老二!青云!”
有低吼声在耳边响起,付青云茫然:“你……你叫我什么?”
凌森一巴掌轻拍在他头上:“想什么那么出神?跟你说话来着,晚上我有事,不跟你们去玉红楼了。”
“那你去哪里?”他仍有些慒懂。
“森哥!”未等凌森回答,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大家闻声望去,金凤袅袅站在门口,手指轻敲大门。
“门开着在,你进来就是,还敲什么敲?”凌森就是看不惯她那副有礼有节的模样。
阿威侧身进来将车钥匙递给凌森,说道:“大小姐追着问是不是你吩咐的只接三小姐出来,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答什么答?我欠着她还是该着她?”凌森眼一瞪,不耐地挥挥手。懂了金凤那阕词并不是记挂着他的脑袋,心里颇是轻松,冲她招招手:“过来!”
金凤依言走到他身边。
“老二,付青云。”凌森手向一指,为她介绍道。
付青云愕然:凌森从未主动把兄弟们介绍给他的女眷的。还没想好该如何打招呼,金凤已大大方方地伸出右手:“幸会!”
他无声呻吟,终于懂了大哥对那阕《梦江南》的理解才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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