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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佛-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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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十娘也有数次都想要再去看看他,可最终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没有去。她一直都觉得那个人是寂寞的,仿若整个人都沉浸自冰凉的河水中,却不会求救,只专注的适应了那河水的冰凉,于是,自己也变得冰凉了起来。
所以她对他另眼相待,总觉得应该有个什么样的人出现在他的生命里,让他不要那样的苍白。可惜的是,自己已经有了更重要的人,所以做不到如此,是以,当巫姑娘出现的时候她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开始以及这是个不错的人选,却未料——
世事太过无常。
十娘站在冰冷的铁墙大门口,在墙壁的边上摸索了一会儿寻到开门的钥匙,之后又定定的站了一会儿,这才终于的推门走了进去。
【050】 重新开始
铁门的里面有一股浓厚的潮湿味道,十娘不太习惯的伸手在鼻子底下扇了扇。
囚室里比从前好了些,那些乱七八糟的刑具已经被人都搬出去了,唯一剩下的就是那张桌子,另外还多了一张小床,而这囚室的主人也没有再被栓在墙壁上。
这些,都是从那次她来探望之后换的。
此刻那桌上昏黄灯光因为开门吹起的风而晃动,但那人却连回头抬眼的动作也没有的站在那小桌边上,手里头不知道拿的什么,穿的也只是白色的底衫。
其实按照这件囚室的温度,不穿得多些必然是受不了的,可偏这人站在这里穿得如此单薄,小床上头却散乱的丢着外裳,像是被人厌恶了又遗弃了一样。
而更因为,他穿着的白色不知怎么的有些湿,此刻竟让人觉得有些贴肉一样勾出人的形状,单薄的应出身上骨头,明明是可怜的!
“王爷,”
十娘叫出声,那人没有反应,也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根本懒得理会。
无奈,又走近了一些,终于是到了那小桌边上。
惊讶的看到那小桌上头被人用地上泥土画出的棋谱格子,还有,这人的手。
手成拳型,小指蜷起的地方略的空出,漏出部分细土,成一个土堆的小小圆型——权作棋子。
这人居然,自娱自乐的下起棋来!
便是自认见识了不少世面各类情况如十娘,此刻也不得不露出瞠目结舌的样子!
像只被叼去舌的鸭子,十娘微张了唇没得话说,却忽然见着一滴汗水,自这人额间滑落,滴到棋盘里,她这才看清自己面前这人——居然像是热得满头大汗一样!
继而微颤了一小下,若非是极注意他,这颤抖便几乎是微小得可以忽略不计的模样。
“王爷?”
十娘又叫了一声,其实这一声十分的小,她像是只是要将此刻的这股诧异叫给自己听一样,却未料那人竟然有了反应。
“十娘有事?”
佛缘的声音十分的平静,终于抬起来看人的眼睛里也是无波无澜的模样。
而他说出的话,竟给了花十娘一种,他不过是在休息,享受着自己独处的乐趣,而她却猛然闯入,打扰了人的模样。
除了身形消瘦了些,面孔有了破损,那些平静和优雅,似乎从来就不曾离开。
十娘忽然之间不知道自己应该对他说什么。
她原本来此,是想要最后一次给这人表达自己的抱歉,可此刻,那些话却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结果鬼使神差的,她说了此间最不应该要说的话——
“巫姑娘有孩子了。”
话一出口,十娘便有了自打嘴巴的冲动,面上神色也变得窘迫不安,却没料到——
“我知道,是个女孩儿。”
说话的人,唇角勾出一抹笑花,淡淡的,静到骨子里,让人完全看不出他心底到底如何是想。
十娘便益发的尴尬了。
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小澈的模样。那小鬼必然是没有他这样定力的,那一日一日变得死寂一般的面孔便是全部了,她已经决定带他离开,哪怕是没有解药,哪怕是终日是那苍老垂危的模样——只要是那个人,只要自己给他‘只要是他,就算是苍老垂危也一样是自己所喜爱的人’这样的感觉,哪怕只有短短月份,也比像现在这样变成行尸走肉的好。
可是,这人真已经是什么都不在乎了吗?
其实从认识起,自己感觉得到的这个人,就是什么都不在乎的。
第一次感觉到他有了在乎的人,却变成了现在这种样子,于是——继续什么也不在乎?
十娘不知道,却道:
“过几日我便会离开了。小澈已经不能再这样下去,”
这样的话应该会带来一些反应——如果是对一个正常人而言。
可是这人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又转会面孔继续他那在旁人看来有些兀自沉醉的举动。
她并没有看到自己这样的话落下,佛缘眼底浅浅划过的一抹什么。
因为自己的并不在乎,于是让佛缘想起来,想起来约莫一年之前,只有他和巫瀛两人的时候,她在这间囚室里说的话——
她说,你很闷。
于是此刻,他忽然觉得她的话实在是太正确了。
耳朵边却传来:
“抱歉的话说上多少都没有意义,巫姑娘其实并不是不来寻你,她虽然不知道理由,但是多少应该是与唐七有关,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说出来,试图在人的面孔上寻找细微的蛛丝马迹,结果却还是让她失望的并没有得到什么反应。
不过十娘还是继续说着,因为如果再不说的话,可能以后也都没有机会了。
“其实除开旁的东西,此刻的那两个人不得不承认,像是神仙眷侣,幸福的模样,我想,也不过是如此。只是,对于知道事情还有许多不同面的人来说,他们的幸福是建筑在许多人的痛苦之上的,虽然不该,也有些厚脸皮,但是我还是想说,你应该能够拥有更好一些的。”
十娘说着,这次也已经不在保持有在这人面上寻求任何一丝反应的念头了,略的停顿,让嗓子里的干燥缓和了一些之后,便又继续道:
“所以,不管结果会是什么我会在离开之前把许多她应该知道的东西告诉她。”
说着,却迎来了一双,自从她进入以后,看到了最有起伏的眼睛——其实这所谓的最有起伏,也不过是略略的透露出并不赞同的样子罢了。
他的眼睛,似乎在说着并无必要,可十娘还是想把自己要说的,要做的都给说完做完:
“这之后她是不是会来,或者对于她的记忆会不会有什么影响,我都不知道,不过,这是我最后能做了的。”
说着话,十娘似乎有些情绪起伏不定,步子也略的迈出了一大步,靠近了佛缘的身旁,
她其实是比他们这一挂的人都大上许多的,并不是一个辈分,可惜因为摊上了小澈那小鬼,竟偶会觉得自己与他们相比也并不是那样的老,可是,对于这个总是平静的小家伙来说,她却总能感觉得出自己那些,并不大合适的感情。
像是,一个母亲。
可惜是个自私自利的,不合格母亲。
“小澈不知道以那样的模样能活多久,如果是一辈子那我便一辈子陪他;如果如果他死了,如果巫姑娘依旧还是记不起你,我带你回去依旧做你的王爷。”
话至此,佛缘终于一把摊开了自己的手掌,散去了泥土,正面的对上了十娘。
“不必。”
两个字,鸿毛一样轻盈。
却是非常沉重的拒绝。
或许从前的他并不明白对于各心中有情的人来说,要让他或她说出自己所爱的那个人的离去是个什么样残忍的事情,那么经历了这一切之后,佛缘或多或少有了一些体会。
所以他能够感觉得出十娘的话,有多么沉重。
只是,他并不想为这样的沉重负责,也并不想让她为他此刻的境遇负责。
变成这样是他和,她之间的事情,与旁人无关。
十娘一怔,怔得时间久了一些待她回神,那人又恢复成了原本的那种模样,她便也就退了出去。
只是,有些决定要做的事情,她也一样还是会去做。
作为花家掌权者的女子意志,又哪里是那样轻易便能被人所左右的?
————————————————————————————————————
次日,是一个月当中小七唯一一日会离开这宅子去到外界的日子。
也是十娘决定应该带着小澈离开的日子。
这天其实与平常的每一天一样,只是因为心中有了和以往完全不同的心境,十娘觉得自己忽然间隐隐有些海阔天空的感觉。
穿过一个小院子门儿,十娘望见了半依在放到了屋子外头的软榻上的女人。
和自己记忆里完全不一样。
那个女子懒懒散散的歪在那里,目光低垂,嘴角却隐隐含着一股说不出的笑意,而她目光所及之处,是一个睡得沉沉的胖娃娃。
是不是女人当了母亲之后就会变成另一个人?又或者,失去记忆才是这人变化的理由?
十娘没有过孩子,所以她不知道。只是觉得此刻见到的女子与当初那个一柄大刀迎着自己而来的那个人不一样了。
屋子外头的池塘上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在叶与花之间,偶尔飞过,偶尔停留;午后的阳光略微有些刺目,但晒在人身上确实暖暖的。
十娘走进来的时候巫瀛已经发现了她。
距离上次察觉到这人的敌意并不单单只是针对自己,甚至连小丫头也包括进去之后,这个女人便已经在巫瀛心底留下了一个很深的印记,印记深得让她不得不在这样显然已经是懒懒的到有些百无聊赖的日子里抽出时间来了解一下她了。
从半月那里问到了一些东西,另外那小楼里面的人,还有某个似乎是秘密一样的存在巫瀛还不太清楚那到底是个什么秘密,只是她却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推翻了自己从前所以为的,这人的怨恨是与小七从前的作为有关的念头。
这样一个女人,花家的掌权者,似乎并不需要小肚鸡肠到对某个恶劣男子的抛弃念念不忘的地步,那么到底是为什么?
或许今日能够有答案。
看着穿过院子门儿走进来,越走越近,显然就是来找自己的女人,她如是想。
“请坐,”
巫瀛坐起身,把女儿稍微挪了下位置,腾出一块地儿让给十娘。
而十娘则是从善如流的坐下,不过一路走来想说的话却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好,正琢磨如何开头,却听得:
“我想问一下,花当家的为什么对我有些敌意?”
十娘一惊,她没想到自己的感情居然表露得如此明显?又听得:
“如果在我失忆之前有些什么得罪了的地方,此刻的我也已经不记得了,花当家的不妨说出来,能够解决的我们就此解决,不能的话我希望花当家的再不要出现在这里!”
人说为母则强,巫瀛原本的性格虽然什么事都好说,但也并不是那种人打我一下,还伸个脸去再添一下的。更何况,此时的事情已经并不是她的问题,还牵扯到这小小软软的东西视线,落到睡得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娃娃身上在这丫头人生前半段的时间里,她必定是会为她除去所有不必要的伤害的,无论代价!
未料到竟然会听到这样的话,十娘的惊讶全部转成了沉默。
良久,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待再开口的时候,十娘忽然觉得自己很多东西或者说出来也不会再有什么改变了——她自然也知道,为母则强的道理。
这个时候,再把从前的爱恨,还有什么男人放到一个已经成为了母亲的女人的天平两端,一面是已经成为过去的男人,一面是此刻重要的孩子与孩子的父亲怎么选择?
还能怎么选择!
十娘笑了下,笑容有些涩,她忽然想到在囚室里佛缘那并不赞同的表情底下的意思了他或许,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也就不在强求?
“其实,我们之间并没有太多的纠葛,只是当中有一个男人罢了。”
十娘说着,看到巫瀛脸上那种并不太相信的吃惊样子,就知道她一定是想歪了她想的,必然是唐枭,可自己说的,却是那个寂寞冰凉的男人。
巫瀛的吃惊是完完全全的,因为她不以为这会是理由,结果这偏偏是理由于是她的表情也变得有些不正常,像是想笑,又觉得笑出来很奇怪。
然后她又听到十娘说:
“不过你已经忘记了,那就算了,至于不要再出现在这里,我想我可以答应你。”
十娘说这,顿了一顿,视线飘远。
巫瀛下意识的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知道她的望着的方向是那栋小楼,而小楼里住着的,是个男人,而她是女人。
看开了,转移目标了么巫瀛想这,她并不知道那个方向除了那个小楼,还有那件囚禁了一个似乎什么都不再重要了的男人她的,男人!
十娘拉回视线,人也从软榻上站起身,低声说了告辞便预备离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离去的步子却在某一个瞬间有零点零一秒的停顿,而她袖口里那捏着的某封封口了的信却像是在自主的颤抖,于是,在最后离开的时候,她转了身,将那张薄薄的信封递到了巫瀛的手里。
“虽然不一定必要,但或许你还是可以看一下。”
“不过,请你在今日之后再看,”
“并且,无论你看完之后有任何反应,都千万不要和唐枭说。”
十娘的郑重看在巫瀛眼里,让她也不由自主的觉得自己捏在手里的东西很重要,但是她还没到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的地步,便没有一口答应下来,直到十娘见她表情,又说出另一句话,
“我保证,这信封里的东西不会伤害到你的孩子。”
她才终于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到了夜里,宅子里忽然灯火通明起来,并不多的几个护卫护院之类的家伙从四面八方窜出来,携着明晃晃的刀剑化作一条条影子不知道是追着什么跑了。
而小七则这一年多以来第一次露出了那恶质到有些残忍的表情,看得巫瀛一阵头疼,在半月浑然欲泣的目光下穿了衣裳鞋子跑出门,将那似乎恶人性子又要发作的家伙给逮了回来。
之后她才知道,那个小楼里的男人和花家那个女当家的,一起消失了。
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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