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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女在古代后宫的幸福生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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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羌踏上建在水面上的响廊,转过几道曲折,赫然看到在四面临水,一面窗棂未关的水榭里,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
他深吸一口气,微笑,站在门口微微颔首,“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国主风采依旧啊。”
洛同衣来的时候海棠也醒了过来——基本上近百匹马呼啦呼啦的踩过去,还附带伴奏,不醒的只有死人了。
等萧羌走了之后,她爬起来走上甲板,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有些不对,进港之前这附近明明只有自己一条船,这片刻功夫,怎么多出来这么多条船来?
她抓住船管带说了一句,管带也早就发现,想到萧羌吩咐的话,他点点头,叫上船上几个高阶船员,和龙神卫商量了片刻,决定立刻开锚启航!
就在这片刻间,外面的船越聚越多,在那些比较小型船后,已经能看到巨舰恍惚的影子了。
他们刚一开船,忽然对面就来了两三艘军用快船,上面有指挥打着旗语,告诉他们,现在航道出了问题,不能离港也不能入港,原地下锚,如果有什么需要,通过旗语联络,他们自然会送来。
就在管带专心和前方交涉的时候,忽然从船尾传来了数声惨叫,有十几个身穿水靠的敌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攀上了战船!
龙神卫立刻冲了过去,海棠闪身进入沉寒的房间,小声吩咐身边的护卫,“立刻把大殿下带来!”
毫无疑问,一定是有人从船尾侵入进来了,现在船上人手少,分散开来越发不妙,集中在一起还好保护大家一些。
萧远立刻被带了上来,这孩子异常聪明,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也不言声,把外面的披风一脱,按紧了腰间那柄短剑。
“去,守着沉寒。”海棠沉声说道,萧远点头,到了沉寒床边。
沉寒喝的药物里有安眠成分,她兀自睡得熟,脸上总算有了一丝血色。
萧远的脸在烛光下有些苍白,海棠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脸色必然很差。
心跳得快要从腔子里跳出来,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她在害怕。
她可以不怕死,但是却恐惧这种诡秘的未知。
死是可以确定的,便没有什么好怕,而现在即将降临的是什么,她并不知道,于是便恐惧横生。
“来的是谁?”她低声问。
“不知道。“龙神卫沉声说道。
“能给我一个武器吗?”镇定了一下心神,海棠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带颤音。
一个护卫看了她一眼,递过了一把匕首。
现在连船头也传来了打斗声,爬上船的人越来越多,金属碰撞和男人的惨叫清晰得震动耳膜,让她身上起了一层又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海棠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冰冷的金属物体反而让她镇定了一些。
忽然船身传来了巨大的波动,要不是护卫及时拉了她一把,她觉得自己一定会被甩出去的。
外面传来了惊慌的叫喊,“对方把楼船和我们的船接上了!”
海棠心里一沉,跑到舷窗边朝外一看一艘巨大的楼船上架起的横梯,已经和自己的船接上了,装备精良,远非现在船上那些仅穿水靠的人所能比的。
该怎么办?
海棠紧张的咬着自己的拇指指甲,咬出了血也没有察觉。
这艘船的陷落已经是一定的了,现在怎么做能做到把损害降低到最小?
她脑袋里乱糟糟的,正在思索的时候,身后清亮的少年声音响了起来,“神龙卫立刻停止抵抗,混入对方之中离开战船!”
海棠惊讶的回头,看到萧远手按短剑,冷冷的这么说。
“败已是定局,尔等需要保存实力,还不快走?!”
海棠楞了一秒,立刻抓起萧远和沉寒,就要把他们丢到护卫的手里,萧远一挣,滑出海棠的手臂,反手一把把她推开,小小的少年沉静的看着她们,微笑了一下,“你们走,这种时候,你愿意说我迂腐也好,萧氏皇族——”
英雄的言辞还没说完,懒得和丫废话的海棠从后面一闷棍就把他敲晕了,麻袋一样把他丢到龙神卫的肩头,一群人就打算向外冲去——
就在此时,舱门呼的洞开,一队武士冲了进来,强弓长枪瞄着他们,将他们逼了回去。
龙神卫里还有人想抵抗,一记强弩精准射穿他脚下地板,立刻,没有人再敢妄动。
来人里首领低声一喝,“奉沉国国主沉烈陛下之命,有请诸位。还请合作。”
果然是这样。
海棠觉得自己扯出了一个比哭要难看得多的苦笑,她低低说,“所以说嘛,我最讨厌电视剧里‘你快走,不不我不走’这样的剧情了,一定是全部被抓住,一个都跑不掉的”
第十六章 虎穴之中
萧羌在还是太子的时候,曾经出使过沉国,他对沉烈的评价是:如果这个帝王没有出生在地土贫瘠,尚商薄武的沉国,而是生在拥有东陆最强兵力的长昭的话,恐怕整个东陆都会变成一片血海。
那是一个狮子般的男人。
站在水榭外,萧羌默默的打量背对着自己站立的男人,和记忆里的沉烈对比。
没有衰老没有变弱,面前依旧是一头壮年的狮子,和八年前相比,惟一的变化,就是狮子的爪牙被磨砺得更加锋锐,足以撕开大越的咽喉。
于是萧羌就笑了起来,云淡风轻的打完招呼,沉烈转过身来,刚毅的面容上嵌着近乎于高傲和狂妄之间的微笑,他朝萧羌点点头,“陛下也看起来神采奕奕,精神很好。”
“托国主的福。”
早在他们寒暄之前,洛同衣就悄悄退下,听了萧羌的话,沉烈也一笑,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云林风情迥异大越,因为水路纵横,建筑多为临水吊脚,水榭里厚厚的裘皮铺地,中间一张小几,四周是低脚矮榻铺着极厚的茵褥,坐上去之后如在云里,进入水榭,沉烈和萧羌分别落座,洛同衣为两人斟上茶之后,倩倩行了个福礼,慢慢的退了出去,萧羌故意四处张望,“怎么不见苏京主?”
沉烈看着他,沉沉一笑,“苏京主有事外出,这样难道不是更好吗?”
苏荷想在这件事里,把自己完全撇清吗?所以才做出自己现在不在的姿态,那么即便出了事,也可以推做并不知情。
不,不会这么简单,正如自己与洛同衣有密谋一般,难保沉烈与苏荷没有什么密谋。
要加倍小心。
这一瞬间心里不知道已转了多少心思,萧羌拊掌朗声一笑,“没错,确实是更好,可以单独与陛下一晤,确实难得。”
沉烈不以为意的眯起了眼睛,“单独?陛下两队侍卫,莫非就不是人了?”
“耶,国主的青龙舰不也在国境侯命,随时预备出发吗?”萧羌甚至心情很好的眨了眨眼,眉毛几乎有些少年气的舒展开来。“国主与我都清楚,所谓会盟,不过各存心思,只不过我们两个存的都是灭绝对方的心思,对吗?”
“是,我和苏京主都如此认为。”
果然。苏荷果然和沉烈联手了。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苏荷和沉烈设好的陷阱。
在和附近各国的关系上,大越和沉国的关系紧张仅次于和长昭,这次结盟是沉国先抛来的绣球,而在得到这个结盟暗示的时候,萧羌就很清楚,对方狼子野心,而自己,也未见得高尚到哪里去。
他立即着手联络富有野心的年轻亲王沉冰,双方一拍即合的结果,就是这场会盟之行。
不过是赌狡诈赌运气,赌,谁到底吞得下谁去。
只不过,他虽然赌到洛同衣的支持,却没有赌到苏荷支持沉烈。
现在他身陷白玉京,危在旦夕。
不过苏荷特意避开这次会面,表明她的立场还有少许暧昧,不见得这一城扳不过来。
叹气,摇头,萧羌手指敲敲桌面,遗憾的看着对面二人,“看起来这件事情没法以我们都可以接受的方式结束?”
沉烈用同样遗憾的眼光看他,“易地而处,如果今天是陛下在我的位置,我落入陛下的位置,陛下你肯不肯放手?”
萧羌摊手,“自然不肯。这样大好机会,有他国君主堕入我陷阱之中,谁笨到居然会放手?”
沉烈点头,微笑不语。
萧羌泰然自若,他喝尽了一杯茶,兴致很高的自斟一杯,“那不知国主打算如何处置我?”
“现在正是春初,实在容易感染恶疾,陛下偶染时疫,就此在船上驾崩,是不是理所当然?”
“理所当然至极,然后呢?”
“然后陛下身后只有萧远殿下一子,大殿下继承陛下之位,也理所当然吧?”
“国主设想实在周到。”萧羌微笑附和,“接下来是不是皇帝年幼,需要人代掌国政?无法可想,只好劳驾皇贵妃之兄,沉国国主来暂代朝政?”
“陛下说差了,陛下驾崩后,皇贵妃已有了陛下遗腹骨肉,等诞育下了皇子,恰好新皇不知怎的,居然也追随去世不久的父皇驾崩了,这孩子便顺理成章应是新帝了,陛下说沉某构思可好?”
“朕也不可能想出更好的法子了。”萧羌拊掌赞叹,诚恳的看向对面的男人,“那国主认为朕会束手就擒?”
沉烈一愣,随即豪迈的大笑,“怎么可能,陛下人中之龙,沉某不敢有哪怕一分的小看。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我若想要取陛下的人头,也做好了拼了自己一条命的准备。”
说罢,他轻轻拍手,只听金属碰撞的声音大响,水榭四面窗户全部打开,从窗户望出去,密密麻麻强弓弩手围住水榭,前面一群人手持刀剑,一步步逼近。
月光下,剑映残霜。
沉烈微笑,“陛下是必然不肯乖乖束手的,沉某已有了准备,大不了这里所有人都为陛下陪葬也就是了。”
萧羌摇了摇头,他站了起来,走向窗口,一枝长枪陡的从窗外刺入,雪亮抢尖指着他咽喉,森寒之气逼出萧羌颈子上一阵寒栗。他几乎以为自己下一秒就会被剖开喉咙。
结果没有。
在抢尖即将刺入他咽喉的,刹那,身后传来沉烈一声低喝,“不得无礼!”
“”萧羌有些惊讶的回头,沉烈也站了起来,身材高大的男人比修长清瘦的萧羌高出些许,看着萧羌的眼睛,男人展颜一笑,“陛下是不世出的人才,便要有相应的死法,这等人不配取陛下性命。”
萧羌沉思了片刻,他的剪影落在夜色里,玉冠乌发,雪白的裘衣里渗出一线月白色长袍的微蓝,衬着半张苍白的脸,有了一种书卷气的清雅哀凉。
月光那样长,人的影子越发短了。
“国主,如我今日逃过此劫,必不再与沉国为难。”
“若陛下今日逃出生天,我有生之年,也依然必取大越。”
“国主是霸王。”
“陛下是明君。”
统治沉国的君主慢慢擎出了腰间的长剑,月光下剑上一泓剑光,有若秋水映电,“陛下还有什么遗言交代?”
萧羌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几乎带了几分孩子气。他慢悠悠的说:“朕只想说一句。”
“哦?”沉烈挑眉。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句话说出的一瞬间,沉烈长剑一动,一剑直取萧羌心口!
萧羌对于武艺只是略通,这样快捷如电的一剑他根本躲避不开!
所以,他不躲。
一剑如电,萧羌无处可逃——
沉烈清楚的知道自己一剑刺到了什么,可是手上却没有传来冰冷的利器刺入人体的感觉。
他和萧羌的中间多了一个人,一个娇俏美人。
水色衫裙,水色璎珞,一把长发随意一扎,眼角眉梢都是热辣活泼的风情。
他的剑正抵在美人两指之间,对方指节白嫩一如春笋,却紧紧夹住剑锋,让他的长剑进退不得。
“洛?同?衣——”沉烈低声一喝,手腕一震,剑势陡然又加上几分,洛同衣嫣然一笑,单手抓住萧羌顺势后跃,娇滴滴一声:“放~箭~”
这一声喝得娇弱无力,却令沉烈心头一麻!
窗外弓弩手应声放箭,弓弩指向的方向居然是沉烈的方向!
弓弦一震,弓弩破空,从沉烈身后急扑上来几批人,一部分武器一挥,挡去剑雨,自身也被射成刺猬,第二披合身一护,将沉烈压在身下,第三批立刻环成圆状,将他们围在中间。
沉烈倒地之前,把一个信焰掷了出去,一道代表白玉京主亲临的金色焰火猛的升腾起来,刹那弓弩手和武士中有一半人立刻掉转武器,对着原先的同伴,场景僵持了将近半秒,不知道由谁先开始的,一场惨烈的自相残杀于焉展开!
洛同衣抓住萧羌足尖一点跃出包围,他的十六天罗女早候在外面,两人和身投入轿中,不用他命令,十六天罗足尖一点,负轿急行!
“回船!”萧羌还来不及喘气,就立刻哑声说道,外面的天罗女应了一声,夜色里一乘软轿急行,缥缈犹如鬼魂。
洛同衣入了轿就合着眼帘一言不发,等萧羌下完命令之后,他慢慢睁眼,一双眼看着面色沉静如水的萧羌,忽然伸出手,顺小狗的背毛一样轻轻抚着他披了一肩一背的长发,“小羌儿,放~心~啦~”他微笑,艳丽的面孔靠近男人,唇角一勾,“现在,不是一切都按照你的计划在进行吗?”
“”萧羌难得露出近乎苦笑的表情看着他,“同衣,世界上还是有即便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也依然让人开心不起来的事情。”
洛同衣摸摸下巴,忽然轻轻一笑,“比如拿自己的儿子当饵,让他被抓住这种事?羌儿,我刚才收到密报,你的儿子和如夫人们,可都被沉烈抓住了。好吧好吧,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带着这些累赘的人并且让他们被抓住,可不就是为了让沉烈相信,你走的只有我这一步棋,没有暗着不是吗?”
萧羌浑身一震,他猛的一回头,看向笑意盈盈拈着一束乌黑发丝把玩的男人。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凝视着对方,片刻之后,萧羌掉过了头,语气淡定的道,“快到你的船上了吧?”
洛同衣看他一眼,忽然伸出一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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