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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误国-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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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来到静安寺时,白铮和闵若寒已经在那里候着了,一看到嫣然白铮便迎了上去,牵住她的手说:“你来了。”
  看到他眼中的狂喜,嫣然忍不住面上一红,惦起脚尖附在他的耳旁说:“知不知道,我现在好想吻你!”
  以前都是欧阳铮主动吻她,可是现在在这里看到白铮的脸,她就忍心不住好像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丢的口水,可惜,她现在是在古代,这样的举动是不可行的
  嫣然望着白铮发了呆,惹得一旁的若雪嘻嘻地笑着,二人互望到深情处,被若雪的笑声惊醒,皆面红耳赤地别开目光。
  看着相对站着的白铮和柳嫣然,若雪由衷感到他们真是天生的一对,白公子风度翩翩、一表人才,自家小姐又是难得的美人儿,他们站在一块,就如同是画中的人物一般,若雪止住笑声,感叹道:“白公子,我家小姐为你吃了不少的苦头,你一定要好好待小姐。”
  “若雪放心。”白铮道,低头去看嫣然,满目深情。
  这样的保证若是放在现代,嫣然一定觉得理所当然,她已经习惯了欧阳铮对她的好,可是由白铮的口中说出,却让她心口一震,满满的全是感动。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到枯树下时,嫣然忽然止步,望着枯树发呆,她一直觉得这颗树很奇怪,见到它的时候就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受,可是又说不出来是什么,只觉得胸口如同堵了口块大石,大口呼吸也无法顺畅。
  “终究,还是来了。”
  正当嫣然看着枯树发呆,老住持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满头白随意一束,虽是出家人却穿着一身白衣,颇有仙骨的滋味。他早已算好,今日白铮和柳嫣然会来,于是在这里等待,看到嫣然的神情时,他抚着花白的山羊胡,摇头叹道。
  “老住持何出此言?”白铮上前,做了一偮。
  “前尘往事如如梦远去,何苦再来一次?执着非好事,只怕往事重演,血染江山,这一惨剧,何苦再演”老住持浑浊的老眼中,似乎蓄了泪水,看上去竟闪闪发光,他看着白铮又看了看柳嫣然,再次摇头,“柳姑娘,何苦回来?”
  何苦回来?
  从第一次见这个老住持开始,柳嫣然就觉得他似乎知道些什么,可是当他这么问自己的时候,却不知道他是问自己何苦再来他静安寺,还是回到这个朝代来。
  “嫣然愚昧,还请老住持指点。嫣然知道,老住持不是凡人,必定知道个中由原,上回您让我不必相问,可是嫣然又怎能不问?您说这血染江山、这执着,究竟是什么意思?又与嫣然何关?”她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为什么当她听到血染江山时,胸口竟如同被剑刺一般疼痛。
  
  

☆、血染的画面


          柳嫣然一席话过后,四个无语,静得可以聆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阵微风抚来,老住持如同看到了前世的景象,一个又一个倒在他的面前,每一个人的鲜血都染在了这颗无名树上,那些刚发了芽的嫩叶也不忍再看这样的惨相,纷纷垂下了脑袋,最后当那个人倒下的时候,全树的嫩叶竟枯死,无一残留。尽管时过境迁,这颗树再也不发芽、再也不结果,日子一长,连他也忘记了,这颗最初,究竟是什么树
  “若雪姑娘,你请先行到寺内休息,老纳有几句话,要去二位施主说。”
  过了许久,老住持微闭双眼,礼貌地对着若雪说。
  若雪听了他的话之后,心中堪是好奇,却不想只听了个开头,就把她支开了,她百般个不愿意,依依不舍地看着柳嫣然,可怜兮兮的表情试图打动她,结果她家小姐着急听后面的故事,根本不理会她的神情,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便让她离开。若雪没办法,只好厥着张小嘴,踢着空气,亦步亦趋地朝寺内走去。
  一道黑影,紧跟其后。
  若雪离开之后,三人坐到了枯树前的圆石椅上,嫣然紧张得手掌心都冒出了冷汗,白铮感觉到她的不对劲,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嫣然抬起头看他,他给了一记宽心的笑容。
  “轮回转世,时间过得真快。老纳没有想到,你还是回来了。”这番话,老住持是对着嫣然说的,他的眸仿佛穿越了千山万水,看穿了世间的一切,最终落在她的眼睛上,叹道:“那日柳家小姐落水,老纳犹豫很久要不要告诉白施主,也许这就是命吧,你回来了。”
  “老住持为何一直说,嫣儿回来了?”虽然之前柳嫣然一直说,她不是真的柳嫣然,而是柳思思,而白铮也几乎相信了她的话,但心中总觉得这一切是不可思议的,他更愿意相信,嫣然是落水后脑子出了问题。
  “白公子与柳姑娘有着三宿的情缘,这一切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了。古往今来,无非是真情难舍,感天动地,于是有了这三宿情缘之约。就在你们三世约定即将完成之时,却发生了意外,也就是你们现在所得知的,柳姑娘要进宫,最终”
  “最终如何?”嫣然紧张地抽出了自己的手,扯着老住持的衣服着急地问。
  “不是老纳不肯直言,实在是天机不可泄露,老纳已经说得太多,迟早要遭天谴,只是老纳年岁已高,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但凡事还是要你们自己去经历、去化解,旁人多言究是无用。你们只需记得老纳的话,白公子,凡事不可强求,否则最终生灵涂炭,悔之无及。而柳姑娘你——切记,无处可逃时,停住脚步便是最好的方法。不要试图去改变什么,这些都是命中注定,人力岂可胜天?”
  老住持说完,幽幽地站了起来,走到枯树旁,抚摸着干裂的细纹,如同即将要逝去的老者一般,站在风中,白衣飘飘,他抬头望着无边的天际,双目空前的透彻。
  人力岂可胜天
  嫣然怔怔地看着老住持,她没有想要改变什么,只是想要查清楚一切,然后和她心爱的白铮远走高飞,这样算是与天为敌吗?她忽然想起来,在那本《遗失的朝代》中,清楚地写着那个女子最后的命运是民致了国家的灭亡,甚至连心爱的人,也为了她而死。
  难道,这就是命?
  她想哭,却流不出泪。想笑,起扯不动嘴角,只能怔在风中,面容呆滞。
  “老纳大限已到,能和你们说的,也就只有这么多。即使历史再重演一遍,也是无法解开这个劫,无法解开啊”老住持朝着天空感叹地喊道,最后话语噎在喉间,天空闪过一道霹雳,直直地劈在这颗树上,无数电流绕缠着树杆,却没有通到老住持的身上,他双目圆瞪,嘴角带着奇怪的笑容,回过头深深地看着他们两个人,徐徐倒地
  “老住持——”
  “住持!”
  二人惊慌,立刻扑向他,可惜老住持已经紧闭双目,详和西去。嫣然跌坐在地上,那颗树被雷电劈过这后,只是断了几个树枝,安然无恙。
  “嫣然,你看——”忽然,白铮惊讶地指着那颗树,张大了嘴不可思议地看着树中流出来的汁液——竟是殷红浓稠如同人的鲜血一般!
  嫣然失神地看着那些如血般的汁液,又想起了老住持的话,抬头看着灰尘的天空,那一道霹雳来得突然去得急快,就像没有发生过一般,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她回来,是为了改变历史,改变那个无法解开的劫。听老住持的话,似乎,她并不是第一次回来了,可惜老住持已经西去了,想要再问什么,也没有机会了。
  “铮。”
  嫣然轻声唤道,伸出手,白铮牢牢地握住,一个用力将她拉回到自己的怀中,紧紧地佣着,他感受到她在颤抖,她在害怕,他的心,拧成了一团!
  “嫣儿不怕,我在。”白铮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试图把那些不安从她的体内驱离。
  “铮,我要进宫,皇上已经下了旨了。”她慢慢地说,看着老住持的尸身,绝望的气息萦绕在她的体内,“我们把老住持安葬了吧,然后,我便进宫。”
  白铮的手,猝然握紧,像是下一秒她就会从自己的怀中消失一般,他不要她进宫,就是现在,要他放弃一切都可以,什么钱财、什么仇恨,和他的嫣儿相比,都不值一提!
  就算他被世人唾骂,就算将来死去无颜见爹娘,他也愿意接受,唯一不愿的,就是放弃他的嫣儿,那是比他命还要重要的人
  “我会带你走!”白铮说完,大手牵着她,找来了几个和尚把事情告诉他们,结果那些和尚却说,老住持一早就告诉他们,今天他将要西去,连棺木也没有准备,只说将他焚化便可。于是,众人又将老住持的尸身抬到了院中,一把大火,燃成灰烬。
  大火跌进了嫣然的眼中,她看着老住持安详的面容,心中却无法平静,抬起头时,忽然好像看到了老住持,在云层中朝她微笑,眨眼再看时,又是一片流动的云彩。
  安葬完老住持之后,白铮扶着嫣然下山,若雪跟在身后,一句话也不敢说,尽管心中充满了好奇,但是小姐的脸色那么苍白,她还是比较担心小姐。
  “嫣儿,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半山腰,有一个凉亭,是让香客人休息的地方,清静而幽凉。
  “小姐没事吧?”若雪忍不住问了一句,看小姐的目光如同木偶般无神,她真担心小姐再睁眼看她的时候,又不知道她是谁了!
  谁也不知道柳嫣然此刻心中的复杂,老住持死去的那一瞬,她眼前出现了好多的景相,特别是当那颗枯树流出那样的汁液时,许多凌乱的片段就像是剪辑一般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拼凑不齐却十分清晰。
  “铮哥,我不进宫,我随你走,天涯海角,我只要在你身旁,便什么也不害怕!”
  大雪徐徐落下,嫣然握着白铮的手,她想要让他忘记仇恨,和她远走高飞。可惜,白铮放不下,他潜入白府中,将白府上下杀得片甲不留,血光中,她看着他红了的双眼,最终选择一个人远走天涯。
  又是一个片段——
  “什么?!”祁允冥一掌拍在几案上,公文四起,他双眼发出了癫狂的笑意,指着下面的人说:“去找,就算把整个祁国、整个天下翻过来,也要找到她!”
  紧接着,又是一个碎片般的片段从眼前闪过——
  “我不管什么天下,我不管什么厚望,更不管这祁国国土还是祁国国民,我只要你,什么战场、什么王爷,什么权贵,我都不要。我抛下前线冲锋杀敌的战士,不顾一切回来,只是想带你走!”祁允风的泪、还有他未痊愈的伤口,刺痛着她的双目。
  “爹爹说,他日我大祁必有国难,我信,可是要我手刃你,要我怎么办得到?何不如,就当我妖言惑众,救不了你,至少让我死去,见不着你受苦、被世人唾骂,我也可以闭眼安息!”李易在风中,就像老住持一样倒下。
  那些凌乱不齐的画面,就像是昨天刚发生过的一般,她有些分不清梦中与现实,她只感觉到无边的黑暗,就像她来到这个世界时的路一边,只有看不到头的黑暗。
  他们一个一个倒下,鲜血染红了画面,她闭上双眼却还是清晰地出现,她很害怕,却不知道怎么告诉他们,更不知道是不是如果认了命,不再挣扎,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嫣儿,你怎么了?怎么手这么凉?嫣儿,你醒醒,看着我,我是白铮,我是你的铮哥哥啊!”白铮发现嫣然浑身都在颤抖,双手毫无温度,他紧张地摇晃着她,而她目光依旧无神,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只是怔怔地看着前方,他一下惊慌了,将她紧紧地抱入怀中。
  
  

☆、你盯着我瞧什么


          白铮的力道很重,一旁着急的若雪都听到他因为太过用力骨骼发出的声响。
  “到底怎么了,那个老住持究竟和小姐说了什么,他为什么会突然死了,还有,小姐,小姐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若雪着急得快要哭了出来,扑到嫣然的脚旁,扯着她的手说:“小姐,你不要再吓若雪了好不好?你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你让若雪怎么原谅自己!”
  “我”如同大梦初醒的柳嫣然,缓缓地开口,却发现自己被佣得太紧,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于是大力地拍着白铮的手,直到他松开手才怒瞪着他道:“你干嘛,想杀了我啊!”
  “你醒了?”白铮担忧地问道,怕吓着她声音又轻又柔,看到她瞬间柔软下的目光后,欣喜地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开心得像个孩子似的喊道:“太好了,你没事了,太好了。”
  “我”她想告诉他,自己刚才所看到的一切,可是却发现,张开了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深知这白铮就算相信了她的话,也一定不会认命。
  若是认命,又怎会有她轮回多次,也要回到这个地方。
  这一切是不是因为她的固执,才一次又一次重演?若真是这样,那些真心对她的人
  谦王爷、皇上,还有那个像无赖却时时护她的李易,还有,还有眼前这个最令她心疼的男人,白铮,都会因她而死吗?
  “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有点累,想要回去休息。”嫣然轻声地安慰他们,扯开和白铮的距离,绽开一个微笑,有些调皮地捏了捏他的鼻子道:“你呀,不要一遇上我的事,就方寸大乱好不好?我没事,很好,很健康,不信,你看!”她说着,站了起来,在空地上转了几个圈圈,张开双手证明自己真的没事,只是心中却压抑得厉害。
  因为白铮不方便出现,且嫣然现在有李质保护,所以白铮并没有送她回柳府,隐藏着不让人发现,直到她们俩安全到了柳府,他才独自离开。
  “若雪”嫣然回过头,看着若雪,目光专注如同审视一般,“若雪,是不是不我做什么,说什么,你都会乖乖听我的话?”
  “自然,若雪是小姐的人,这天下间恐怕再也没有比小姐对若雪更好的人了,就算小姐要了若雪的命,若雪也是毫无怨言的!”阳光下,若雪笑容灿烂,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保证道。
  嫣然轻轻点头,想了想之后又说:“我要进宫。但,你不许跟着。”
  “为什么!”一听到要和小姐分开,若雪立刻惊呼,双眼中竟蓄起了泪水,扑咚一声跪倒在地,“小姐,不论要若雪做什么都可以,可是要若雪不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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