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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拿穿越不当工作-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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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苏虹挣扎着分辨,她从来没被方无应这样数落过,羞愧得泪水都要涌出来了!
  方无应看了她一眼,闭上了嘴。
  苏虹努力不让眼泪掉出来,她低着头,握着仪器边缘的手指盖也发白了:“我不是要你去爱他,那样做很可耻,这我知道。而且你也根本就不爱他,这我也知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我只是想,你能不能别再仇视他了,咱们且不管他,我是说,仇恨会伤害你自己的。你不爱他这很自然,谁都能理解。可你至少至少该尝试着放下过去,好好面对他,甚至尊重一下他的感情我不是在替苻坚说话,队长,反正往后咱再见不着他了,我只是不希望你们就这么继续仇恨下去。光是杀杀杀的,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只要放下仇恨,你也能就此放过你自己了。”
  这番话说完,苏虹垂下眼帘:“我是个心软的女人,没错,队副其实批评我是有道理的。这两天和他相处,也许我慢慢被软化了,觉得世上并无不可救药之人。我甚至都没法当他是苻坚,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而已,犯过重大的罪孽。对不起,我说话也很乱,是我自己没想明白”
  方无应默然良久,才低声开口:“就是因为你心软,所以会同情他,所以,也才会去同情慕容冲。”
  “”
  他放下手里的工具,站起身。
  苏虹惊诧万分地看着方无应,朝苻坚的“病号房”走去。
  后来,过了很久之后,苏虹才渐渐觉得,自己以前那么多年,其实并不认识方无应这个人。
  方无应身上的那种“邪”,根源于他复杂跌宕、恍如传奇的过去,如果不知道他的过去,甚至不能容忍他的过去,那就不可能真正弄懂他。那是由某种曾经无药可救的疯狂、深入骨髓的怨毒,以及如今,内心深处越来越强烈的善者气质,混合而成的一种颇为奇妙的风格。
  这种无法言喻的“邪气”,让那些曾以各种方式经历过此男子的人,都为他铭心刻骨,终生难忘。
  第六十章 弃我去者 昨日之日不可留
  方无应推门进来的时候,苻坚正斜躺在窗前发呆。一见进来的是方无应,他赶紧坐起身,想微笑示意,但是只咧了一下嘴,表情由此显得很尴尬。
  方无应强忍住想翻白眼摔门出去的欲望,他抓着把手,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觉得不像样子,索性还是走进来,在苻坚跟前坐了下来。
  等到坐下方无应才觉得不太对劲:他这个姿势,颇像是在审讯犯人——就差一盏直照人眼睛的台灯了。
  他干咳了一声,挠挠后脑:“晚餐,还行么?”
  苻坚点点头:“很好。”
  “我们都吃那个,也没有时间给你弄好的了。”
  “面就很好,不需更多。”
  “呃,今晚大家都要通宵干活,你放心睡你的,肯定平安。”
  “好。”
  干巴巴的对答讲到这里,方无应已经想不出来还能说什么了,他抬头看看,正对上苻坚笑眯眯的脸,一股怒气又从方无应的心底窜上来了!
  “又笑什么呀?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笑得很开心!”
  “唔,寡人觉得,冲儿你剃了和尚头也挺好看的,嘿嘿。”
  方无应想活活掐死他!
  “没看见我有头发么!谁说这是和尚头?”
  “可是这也太短了,以前寡人亲手为你沐浴,你的黑发及膝,光滑得像丝”
  他的话没说完就停下了,因为方无应的眼睛看起来十分可怕。
  苻坚怔了一下,忽然轻轻叹了口气:“你现在这个样子,真不好看。”
  方无应瞪了他半晌,突然,乐了。
  “那就最好。”他说,“我变老了,是吧?变黑变糙了,再不漂亮了不像玉了对吧?那最好!”
  他说这话时,笑嘻嘻的,抱着手臂得意洋洋。
  苻坚皱了一下眉头:“为何要与寡人赌气呢?”
  “和你赌气?”方无应笑了,“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那为何你与他们说话都轻言细语,单单看见我就发火?”
  方无应翻了个白眼,不答。
  “不过我看他们,比韩延、高盖都强。”苻坚喃喃道,“那些家伙我信不过,只会怂恿你干更出格的事儿。”
  “是因为我现在身边这群人阻止我杀你,你才会这么说,对吧?”方无应哼了一声,“放心,我不会再杀你,但也直到明日夜间为止。”
  “这是何意?”
  方无应沉默了片刻,才道:“你还看不出来么?我不是那个真正的慕容冲。”
  苻坚心头一惊,他凑过来:“你明明是冲儿,怎会不是?”
  “我是慕容冲,可又不是慕容冲。”方无应淡淡一笑,“像在猜谜,是吧?”
  苻坚看着他,迟疑着说:“你并非二十六岁?”
  “我并非二十六岁的慕容冲。”方无应笑笑,“我老了,早活过了二十六年,也许比你还老。你看,这儿都快有白发了。”
  他的手指,指着自己的鬓旁。
  苻坚神情似有不忍:“冲儿,到底出了什么事?”
  方无应垂下手,看看他,又垂下眼帘,看着地面:“我活了很久,久得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多少岁——在你从未听说的那个地方。”
  有手伸过来,似乎试图握住方无应的手,但在半途就放弃了。
  “这个冲儿不会杀你,会给你饭吃,给你地方睡。”方无应抬起头,笑了笑,“可这个冲儿明晚就走,后天一早,此地出现的还是原来那个冲儿。你要当心,别存侥幸,千万不要拿他当作我、还想着回来找他,也别和人说遇到过我。”
  苻坚的神情若有所思,似乎明白,又不甚明白。
  “病号房”内,窗台上点了根红蜡烛,是小于他们不知从哪儿找出来的,蜡烛只剩下半根,烛泪已经淌得一塌糊涂,烛身上的半个凤凰已经融化,只剩下凤尾巴,撩着黑烟半隐半显。
  “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方无应慢慢的,又说。
  苻坚想了想:“他们,也和你一道回去么?”
  “你是说苏虹他们?是的,我们一直就在一起。”方无应说,“我就是在那边认识他们的。”
  苻坚闭上嘴,他默默看着方无应,突然轻声问:“你有心上人了,是么?是那个苏姑娘?”
  方无应一怔,无声地笑起来。
  “是。”他的表情十分坦然,“她不好么?”
  苻坚看了他一眼,别过脸去。
  方无应故意捉狭地凑过去:“她哪里不好?容貌秀美心肠又善,什么都肯依我——你不喜欢她?”
  “不喜欢。”
  “为何不喜欢?人家还觉得你挺不错的,昨天和我说遇到了一个好人”
  苻坚叹了口气:“冲儿,你总是这样。”
  方无应一愣:“什么?”
  “炫耀。”
  “”
  苻坚笑了笑,说,“在把你当心肝的人面前,炫耀另有人欢喜你,还比听你说话的人对你好百倍,这些话叫听着的人心里难过,听的人心里越难过你就越得意。你一直就是这样的。”
  方无应错愕万分地瞪着苻坚:“我哪里有?!”
  “没有么?和我说除了姐姐,谁你也不睬,我对你再好,也顶不上姐姐一根手指;可我送你玉佩,你却偏要拿去给姐姐瞧,在她面前炫耀你的得宠,气得她砸了玉佩,踩伤你的手”
  “胡说!”
  “你与母亲同住,我去见你,明知那几日你姐姐刚被封贵嫔,列三夫人之首,你却非要留我在别院迟迟不肯让我走,故意叫她难堪,独守冷宫;你原本一直对我不假颜色,可只要在你母亲面前,你就变了个人”
  “是你跑来侮辱我!”方无应激烈地打断他的话,“是你深夜闯入别院,当着我母亲的面侮辱我!”
  苻坚看着他,半晌,点点头:“是我擅闯别院,我只是思念你太过,多日不见想去看看你。谁知一见就放不下可若当时,你真要严词厉色拒绝我,我也不会把你怎样。这你是知道的。”
  方无应只觉得浑身发抖,他的血全都涌上了头!
  “好,说来说去是我不对,是我生性银荡!”他气得暴跳起来,“你他妈的就没一点错,你们全都没错!都是我的错!”
  他那一下,动作太大,风把蜡烛忽地扑灭,屋子里顿时黑了下来。
  黑暗中,只听得见男人粗粗的喘息。
  柔软而惨淡的月光,顺着黑暗爬进屋来,照着窗前那一小块地方,白白的,素净得很。
  “我去取火石。”方无应转身想走,又被苻坚叫住。
  “算了。”他淡淡地说,“不用了。”
  方无应背对着他,僵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好了,过来吧。”他的声音很温柔,“过来陪我坐一会儿反正明天,你就走了。”
  不知是这伤感的语气,还是那最后几个字打动了方无应,他平息了一下呼吸,缓缓转过身,走回到苻坚身边坐了下来。
  黑暗中,一时间,俩人谁都没说话。
  “唉,干吗发那么大的火?”苻坚低声说。
  “我觉得,谁都对不起我。”方无应忽然悄声道,“父母,兄长,姐姐,还有你我曾经觉得你们谁都对不起我。把我当泄愤的工具,当漂亮玩偶任意摆弄,胡乱寄托希望,就因为我是最小的那个,所以一旦希望不能达到,就给我罗织罪名,用不知所谓的道义来鞭挞我,找各种各样方法嘲弄我”
  “我没有。”苻坚努力分辨,“我我是”
  “我知你没有。”方无应笑了一下,“傻×才在兵临城下的时候,还指望敌人念旧情呢。”
  “傻×?”
  “我是说,那件锦袍。”方无应嘲弄地撇撇嘴,“送我那个干嘛?以为我会像你念着我那样,心心念念想着你?”
  这话一说出来,方无应就觉得后悔了,因为借着月光,他看见苻坚垂下了头,脸色也灰败了许多
  于是,他心里某块地方,不知怎么,就软下来了。
  犹豫了许久,他终于还是悄悄伸出手去,握住了苻坚的手:“我得谢你。”
  苻坚满脸愕然地望着他。
  “不管怎么说,你很把我当回事,对吧?”方无应努力扯出一点笑容,“人家都不当回事的,就你当回事。为了这个,也得谢谢你。”
  “冲儿”
  “我们和解吧。”方无应低声说,“我不会再把你当仇敌,你也别再恨我了”
  “可我不恨你啊?”苻坚有点惊讶地说。
  “国都亡了,皇位也丢了,还不恨我么?”方无应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没有嘲讽的意思。
  苻坚低下头:“那是我自己的事。是我把事情弄成现在这样的。我清楚得很。用不着怨天尤人,也不怨恨你。以前我想不明白,也真的恨过你,可如今我却明白了,人临到生死绝境才会明白一些事情。”
  方无应默默看着他。
  “可要是重来一遍,我还是会这么干。”他抬起头,微笑了一下,“说这样的话,你又要发火——我心里欢喜你,不因为你是大燕的中山王、大司马,也不是因为人人都夸你凤仪俊美。我倒真宁可你不是,而是随便哪儿来的一个孩子,没名没姓也罢、身无分文也好,头上长着癞疮,脸上拖着黄鼻涕,身上破衣烂衫,嘿嘿,那都没关系。只要我们两个在一处,你能给我作伴就好,我啊,只要是你,怎么都好,就算你不欢喜我也没关系”
  方无应忽然拉过他的手,伏下身,将脸深深埋进他的手掌里
  有温润的液体从他的眼眶流淌出来,他不明白为什么,但泪水却怎么都止不住。
  用另一只手温和地抚摸着他的头发,苻坚渐渐感觉到掌心的湿润,他有些慌了。
  “怎么了?冲儿?”他紧张地问,“你哭了?为何要哭?”
  良久,方无应才慢慢抬起头来,月色下,他的眼睛微微发红,脸上有残留的泪痕,但他却在微笑。
  “我不知道”他努力吸了口气,微笑道,“但我很高兴。这真荒唐,明知不对,可我还是很高兴。”
  苻坚看看他,也微笑起来:“高兴又为何不对?”
  方无应却只是微笑,没有回答。
  说到这儿,苻坚像是想起什么,他起身,从腰上解下那个布裹着的东西,将它递给方无应:“这个,拿着。”
  方无应接过来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方玉玺!
  月光下,连曹丕叫人强硬刻上的那一行“大魏受汉传国玺”,字迹都清清楚楚!
  “是传国玉玺?!”他大惊失色,“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给你,带回去。”苻坚望着他,“带回你来的地方。”
  “我不能要。”方无应将玉玺包好,还给他,“这是你的。”
  “我留不住它了。”苻坚叹了口气,“眼下带不出北方,姚苌那厮又紧盯不放,留在我手上,只会白白给乱臣贼子篡位的机会。”
  方无应顿了一下,低声道:“那,我也是乱臣贼子。”
  “你不是的。”苻坚把玉玺重新裹好,交给方无应,“拿着吧,若是之前那个冲儿,我就算被杀死,也不会给他。”
  他停了停,又说:“可你已经不是他了,所以,赶紧拿去吧。”
  方无应不知说什么好,他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接过了那方玉玺。
  “走吧,去你兄弟们那边。”苻坚笑了笑,“你耽搁太久了,我已经听见他们在外面了,脚步声听着有些乱,怕是在担心我对你”
  他的话没有说完,神色却已经有些难堪。方无应立即明白了苻坚的意思。
  “那我先出去了。”他站起身,拿起传国玉玺,又看看苻坚。
  “快去吧。”苻坚轻声说,他的神色坦然又温和。
  方无应望着他,嘴唇蠕动了一下,他想说点什么,可是努力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小心姚苌。”
  苻坚点点头:“知道的。”
  再多的,方无应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又看了一眼苻坚,他终于低下头,如一条影子般悄无声息拉开门,走出了屋子。
  走到院子里,方无应静静站在那儿,他久久地仰望苍空,颀长身姿如即将融入清风里的一尊像。
  就仿佛长天落日之下,这人世,自始至终都是如此简单。
  那天晚上恰逢满月,皎洁月华,如银水般倾泻进每个人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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