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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宸宫-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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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座宫殿出奇的幽静,没有太监,只有宫女。那些宫女大多有些年岁,竟无一人是豆蔻年华,且都神情严谨,面色冷淡。   
  入得厅堂茶室,便闻袅袅檀香,香味不浓,甚是清雅,令人有一种凝神静气的感觉。   
  宫女奉上热茶,轻巧地退了出去,只余小南和原先的那名宫婢伺候在侧。   
  路映夕环顾这间茶室,心中颇感诧异。没想到皇宫里竟然有这样的地方,简直像风雅隐士的居所。左壁挂着的山水画,笔墨浅淡,清逸横生,疏简构图中可见一丝孤高。看这幅画的纸质,应是旧图。而右壁则是一首题诗,“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以诗为画,禅意澄明。   
  路映夕微微一笑。诗画应是新作,想来那下笔之人的心境已有了改变。   
  她端起茶盏轻啜一口,看向身旁侍立的宫婢,开口问道:“壁上的字画,可是姚贤妃大作?”   
  “回皇后,奴婢不知。”那宫婢欠了欠身,恭声回道。   
  路映夕清浅笑着,不再追问。其实每幅字画的右下角,都有一个小小的署名。只不过刻意用“契文”所写,甚少人能识得。   
  姚贤妃的闺名,可是“凌”字?   
  路映夕暗自摇头,是她疏忽了,竟一直没有关注这位避世的神秘妃子。   
  等了一盏茶的时间,门口响起一道低柔的嗓音,稍显暗哑:“皇后娘娘。”   
  路映夕轻轻眯眼,转眸看去,心中微震。   
  这位就是姚贤妃?灰袍裹身,长发如瀑,五官俏丽,可是,一道疤痕从眉心蜿蜒至下颚,触目惊心。       
第二十九章:刹那芳华     
  姚贤妃的声线有些沙哑,像是长久没有开口与人说话。她带着伤残的面容平静无波,微抬手示意宫婢退下,才欠了身道:“皇后娘娘凤驾亲临,姚凌未及相迎,还望皇后恕罪。”   
  路映夕浅浅一笑,也宣退小南,温和回道:“姚贤妃无需多礼,本宫只是过来串串门。”   
  姚贤妃沉静地望着她,眸光如水,清凉无澜。   
  路映夕站起,走近她,不着痕迹地打量。她方才说话时的语气,客气疏离,淡然至极,仿佛并未把自己看作宫中人,更遑论是皇帝的妃子。显然,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子,芳华正茂,可心却早已苍老。   
  姚贤妃对上她的目光,眼神没有丝毫闪避,淡淡道:“这几日,姚凌一直在等皇后前来。”   
  “为何?”路映夕疑问道。   
  姚贤妃的视线掠过她的脸,然后轻飘飘地扫过她的发髻,口吻依旧轻淡:“姚凌那日刺杀南宫神医未遂,便在等待着审判来临。”   
  路映夕心中一凛,惊诧看她。她和师父有何仇怨,竟要杀之而后快?如今她又为什么要自首?   
  姚贤妃慢慢移开眼光,看向壁上诗画,口中低哑道:“多年前家父宿疾缠身,南宫神医见死不救。姚凌为人子女,不得不为父报仇。这世上一切本皆是虚空,只是姚凌慧根不足,总要为亡父尽过绵力,方觉心安。”   
  “师父善心仁术,又怎会见死不救?”路映夕微微蹙起眉头,心里疑虑重重。师父从前每年都会外出游历,采药治人,不分贫富,为何独独不救姚贤妃的父亲?   
  “陈年往事,随风而逝,再提无益。”姚贤妃低眸,默念了几句佛语,才又抬眼看着她,道,“皇后要如何处置姚凌,姚凌都无怨尤。”   
  路映夕没有接话,抿紧菱唇。这个女子,给人的感觉异常矛盾。似看透红尘,又似终究抛不开。她要报仇,却不彻底。她要认罪,却明知皇帝有心庇护她。   
  沉默良久,想起师父并没有受到严重损伤,路映夕轻轻开口道:“姚贤妃想必熟读佛经,应知何谓得饶人处且饶人。往后若有机会,本宫会常来向姚贤妃请教佛禅。”   
  她说得迂回,但姚贤妃的回应更加晦涩:“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路映夕只觉话不投机半句多,干脆告辞道:“本宫还要去看望小帝姬,姚贤妃且珍重。”   
  姚贤妃亦不挽留,神色静默。   
  旋身举步时,路映夕发上的那支木簪突然掉落在地。   
  “簪”姚贤妃蓦地出声,却又戛然而止。   
  路映夕弯腰拾起,回头对她微笑道:“多谢姚贤妃提醒。”语毕,便不再赘言,径直离去。   
  有时候,只需要窥见一角,便可拼凑出真相的全部。原来,这位姚贤妃,就是皇帝深埋心底的伤痛。   
  。。。。。。。。。。。。。。。。。。。。。。。。。。。。。   
  路映夕探望过小帝姬之后,返回凤栖宫,毫不意外地看见皇帝的身影。   
  他站在寝居前的庭院里,长身玉立,背影寂寥。   
  她低叹一声,开口唤道:“皇上。”   
  他缓慢地转过身,幽暗眸子犹如寒潭,深不见底。   
  她静静地凝望着他,半晌,忽然抬手摘下发上簪子,递到他面前,并不言语。   
  他扬起薄唇,笑容很淡,低沉道:“这是朕亲手所刻,皇后嫌弃?”   
  路映夕轻摇头,柔声回道:“君子不夺人所爱。”虽然她注定要与他相斗,但她要夺的,不是这些。   
  “朕送出的东西,不会收回。”皇帝唇角的弧度渐渐扩大,可瞳眸中却没有一丝笑意,冰寂如冷冬。   
  “从无例外吗?”路映夕温声问。包括付出的感情,也不会收回吗?可她总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仅会收回,还会从此收藏得十分严密,不让人看见丝毫痛楚哀伤。并且,再也不会轻易付出同样的东西。   
  皇帝没有回答她的话,散淡道:“皇后如果不喜欢,扔了也无妨,朕不会责怪。”   
  听闻此言,路映夕只好笑了笑,重新把木簪戴回发上。   
  “皇后刚才去了斋宫?”皇帝的语气闲适随意,负手踱步,没有注视着她。   
  “臣妾一时兴起,便就去拜会了姚贤妃。”路映夕如实答道。她自然知晓,皇帝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   
  “如何?”皇帝的目光眺远,越出宫墙,不知在遥望天边云朵,或是其它。   
  路映夕无声地漾开浅笑,颇觉玩味。他问得没头没尾,是在问她见过人之后的感受,抑或是问那个“她”的现况?   
  斟酌片刻,她简单地回了两个字:“很好。”   
  “嗯。”皇帝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朕明日要微服出宫,皇后可有兴趣陪朕一起?”   
  路映夕一怔,讶异道:“臣妾也可出宫?”   
  皇帝低低地笑起来,侧过脸看她,语带戏谑:“皇后不是一直向往外面的世界吗?”   
  路映夕不语,只是微笑。她确实向往,但她不会饮鸩止渴。即便能出皇宫,对她来说也仅是透透气罢了。   
  安静了会儿,她柔缓地反问:“皇上呢?”   
  皇帝懒懒地挑眉:“难不成还能指望长居在外,闲云野鹤?每个人都有自己应站的位置,倘若心有旁骛,尽是羡慕别人所拥有,那无疑是自找罪受,自我煎熬。”   
  她认同地颔首:“皇上见解独到。”   
  皇帝稍敛了散漫神情,正色道:“近日有众多难民涌入京都,朕要亲自去看一看。”   
  路映夕没有接话。其实她亦知道,皇朝和龙朝开战,国界边城的百姓深受战乱之苦,流离失所。但京都离边城甚远,百姓竟会一路逃难至此?其中必有蹊跷。也许,贫民中混杂着一些奸细。明日出宫之行,显而易见,定有凶险。皇帝特意带她一起,是想趁乱要她的命?还是想试试她有几分能耐?   
  正思量着,一名小太监神色惶恐地疾步走来,仓促地朝路映夕行了礼,然后立即到皇帝身边,附耳小声禀告。   
  皇帝的脸色骤变,转眸对向她,凌厉瞪了一眼,而后宽袖一拂,大步离去。   
  路映夕看着他极快速的步伐,眉心轻轻皱起。她今日第一次去斋宫,这才一转眼,那边就出事了?未免太凑巧。   
  但她也不急着跟上去,她倒想等着看皇帝会如何处理这件事。如果他是那种会被感情蒙眼的昏庸男子,那么他不配当她的对手。       
第三十章:同床共枕     
  斋宫失火,但,仅是那一间茶室。据说火势极旺,熊熊燃烧,整间厅室不多时就付之一炬,来不及挽救。   
  路映夕听着晴沁的汇报,抿唇淡淡而笑。那位姚贤妃,看似超然出世,实则性情十分刚烈。   
  “娘娘,是否要摆驾去斋宫看看?”晴沁恭声询问。   
  “不了,你下去吧。”路映夕眸光清明,宛如初雪。她伫立在窗畔,眺望着远处半空中飘散的几缕残余黑烟。是否只因为她踏入过那间茶室,观赏过壁上诗画,姚贤妃便要彻底毁之?   
  路映夕轻轻地摇头,关上窗户。有一种人,对于洁净有严苛要求,被别人碰过自己的物品,便就不再用。姚贤妃,也许正是这种人,而且心理症状偏于极端。若真是如此,恐怕连无边佛法都很难平静她的心。   
  夜幕逐渐降临,凤栖宫静谧如常。路映夕沐浴过后,便就早早就寝,不理琐事。   
  她睡得颇稳,酣梦中,隐约感觉身边有轻微异响。她没有睁眼,继续假寐。   
  黑暗凝寂中,有人翻身上床,躺在一侧,呼吸沉缓,并未惊扰她。   
  那人身上有一股浅淡的龙涎香,在这静夜里显得特别清晰。路映夕心中想,其实他比她更了解姚贤妃的个性吧?之前他瞪她的那一眼,是怪她破坏了姚贤妃修身养性?可是,如果一个人自己控制不了心魔,如何能归咎于旁人?   
  大抵过了很久,皇帝低低的嗓音响起,难辨情绪:“有什么想说?”   
  路映夕在漆黑中睁开眼眸,无声地弯了弯唇,轻轻开口道:“臣妾在想,皇上在想什么。”   
  “皇后冰雪聪明,又怎会不知朕在想什么。”他的语气极淡,像在闲谈今晚的月色一般。   
  她没有接他的话,柔缓道:“姚贤妃容貌出众,只可惜那一道伤疤”   
  皇帝轻嘲地笑起来,声音越发低沉:“皇后七窍玲珑心,该不会以为那是朕下的手?”   
  路映夕安静了片刻,才温和清淡道:“臣妾从未如此想过。”   
  “说说你是如何想的。”皇帝今夜似很有倾谈的兴致,口吻闲散而悠长。   
  “每道伤口的背后,都有一个故事。”路映夕平淡地回道,不欲剖析。伤口若已结痂,又何必再残忍地撕开。她对于别人的感情事,并没有浓重的好奇心。   
  但是皇帝却仿佛存心要揭开旧伤疤,只不知那是他自己的伤,还是那个“她”的伤。   
  他的语速非常缓慢,似乎不带一丝温度,娓娓道:“为了报复,她亲手割损自己的脸。当她满面猩血来到朕面前,朕才发觉,什么叫做说不出话来。那口子划得很深,皮肉外翻,鲜血滴淌,令人惊悚骇然。她却笑得灿烂惬意,好像因此得到了什么。可是朕看着,只觉得她在哭。那眼泪是红色的。”   
  路映夕默默听着,心里有些发凉。他描述得太细腻,她的眼前仿若幽幽浮现出那样一张脸,面色异常苍白,鲜血异常猩红,犹如怨厉鬼魅。大多女子最珍惜的,便是自己的容颜,可姚贤妃竟能狠心对自己这般残忍。这算是对谁的报复?值得吗?   
  “朕不喜欢去斋宫,也许是不习惯那里弥漫的檀香味,又或许,是觉得再浓的檀香也覆盖不了记忆里的血腥味。”皇帝似有若无地笑了笑,自嘲道,“朕的记性太好,是否一件好事?”   
  “有时候,记忆会骗人。美好的变得更加美好,不好的变得更加不好。”她平和接言,什么也不问。   
  故事刚刚讲述了开头,皇帝没有再把它说下去。路映夕心忖,这桩多年前的深宫秘事,内情会是如何的错综复杂?除了血腥伤害之外,可也参杂了刻骨铭心的缠绵悱恻?   
  两人皆无言,气氛静默。忽地,路映夕觉得锦被一紧,皇帝拉住被角,微微用力,连带将她扯近。   
  “皇上?”她有点诧异。他们一贯隔着距离共眠,他现在想做什么?   
  皇帝没有出声,缓缓拥住了她,手势轻柔,不含侵略的情欲之意。   
  她没有挣扎,任他抱着。他的手心贴着她的腰,凉寒失温。锦被甚厚,可他的身躯却僵冷如冰。   
  她维持着原本的姿势未动,良久,低声启口道:“皇上,夜凉,不如臣妾让人再拿一褥被来?”   
  他轻咳了一声,却道:“就这样。很好。”手掌稍使了点力,将她整个人完全揽进了怀里。   
  男子独有的气息窜入鼻端,路映夕感到有些不自在,本能地挪了挪身子,他即刻再搂得用力一分。   
  他的下巴轻抵着她的肩颈,她觉得痒,终于忍不住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但他仍没有松开手,从后面环抱着她,低低叹息:“映夕,你的身子很暖。”   
  她心尖一颤,心跳隐隐急促起来。明知他可能是在使攻心术,可她还是不可以抗拒。如果她现在一脚踹他下床,会有什么后果?她暗自苦笑。这人太坏,刻意流露一丝脆弱给她看。演得那么真切,让人即便怀疑,也不忍戳破。   
  他就这么抱着她,不说话,贴牢她的后背,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她僵直着背脊,感觉他的呼吸近在耳边,轻微掠动她的发丝。   
  “睡吧。”他近乎呢喃地吐出一句话,就再无声响。   
  她亦不作声,许久之后,他的身体渐渐温热,扣在她腰间的手也略松了,应已入眠。她这才长长吁出一口气,觉得这种情况犹如守城御敌,心身皆不敢松懈分毫。   
  这一夜,他睡得很浅,时不时下意识地将她抱紧。害她彻夜无眠。        
第三十一章:微服出宫     
  翌日一早,路映夕将修葺冷宫的事务交代给晴沁,然后换上荆钗布裙。一张清美容颜,不施脂粉,素净白皙。   
  皇帝今日身着一袭浅紫色的锦袍,金冠束发,仿若富家公子,翩翩俊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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