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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楼难锁相思梦-夜有轻寒-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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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来做笔交易,只要你现在就成为了我的人,玄火令,我给你!”景流觞低声说道,眼中闪着狡黠,忽然一把将玄衣抱住,一向温和的脸上突现狰狞。

    “景流觞,你放手!”玄衣一掌挥去,被他抓住了手腕。

    “不愿意么?我发过誓,决不会再让女人骗到我,如果谁胆敢这样做,我会困她一辈子,让她后悔一辈子,你想尝尝吗?你不是喜欢重楼么?现在我就告诉你,我会把它双手奉到你面前,让你在这里住一辈子,永远别想再踏出此楼半步!”

    “你不能这样做,东西还我,我要回家!”玄衣伸手到他怀中去掏玄火令。

    景流觞如铁钳般的大手钳制住了她,他强吻着玄衣,将她推倒在地,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压在她的身上。玄衣的脑海中掠过似曾相识的画面,忽然想起了她没有下完的血蛊,上一回对他下蛊,咒语只说了一半就被打断了。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景流觞会对她这么念念不忘,也明白了刚才为什么对他用不了灵力,因为他中了血蛊,他的身体里蛰伏着玄衣的血,一脉相承,玄衣未满二十岁之前,灵力对自己是起不了作用的,如今她对景流觞使用巫术,无异于和对着自己一样,当然不会起作用!半截血蛊的效果居然是令中蛊人爱上下蛊之人,这一点,玄衣倒是没有想到,景流觞的伤痛她明明白白地看在眼里,他是真的爱上了她,所以其实她的心中也有一丝不忍,不忍伤害这个爱自己的男人。

    想明白了这点,玄衣拼劲全力推着身上的景流觞,一面躲避着他的吻一面说:“景流觞,你听我说,我对你下了蛊,你现在这样反常的表现,是因为你中了蛊你放开我,不要这样”

    “下蛊?”景流觞微微一顿,在玄衣头顶上方低沉地笑,手指挑了玄衣的一缕发丝放在嘴边,被情欲与愤恨染红的双眸盯着玄衣,“你还想骗我?蛊?你倒说说你给我下了什么蛊?”

    “心蛊!”玄衣只盼着他能听自己的解释,急忙说道,“上次你记得吗,也像今天这样,我对你下蛊了,中途被若云冲了进来打断了,所以你只中了一半,所以你才会爱上我,其实以你的本性,根本不会爱上我这样的人,对吗?是因为心蛊在作怪,你放开我,免得你将来后悔。”

    “我是中蛊了,早就中了你的蛊,中这个蛊,我不后悔,玄衣,别离开我!”景流觞楞了楞,喃喃说道,最后一个字消失在玄衣的唇边。

    完了!玄衣无奈地瞪眼看着屋顶,要不要让房梁倒下来?如果那样的话,别说景流觞可能被砸死,就是自己也可能一命呜呼。忽然她看到了金不换好奇地躲在一旁,眼珠滴溜溜地转,于是计上心来。

    景流觞带着狂热,吻着玄衣,他的体内升起一股久违的激情,浑身颤栗着,他现在就想要了玄衣,让她成为他的人,从此以后,她就完完全全属于他了。不过他的运气似乎总是不好,金不换带着贼笑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他的面前,猴爪子拿了一根棒子,眼看就要敲到他的头上。

    玄衣两眼圆睁,亮晶晶地看着金不换,只等它这一棒下去,让景流觞晕倒在地,就能拿到玄火令远走高飞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与景流觞在这儿拉拉扯扯花了不少时间,景山回来了!

    苑荣也跟在景山后面,两人听到了屋内的动静,冲进了屋子,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诡异地画面,玄衣被景流觞压在身下,唇色相连,金不换举着一根棒子,正向景流觞头上敲去。

    “啪”地一掌,金不换被景山打得飞了出去,哀叫着瘫软在墙角。景流觞迷茫地抬起了头,看到了面前的两人,脸上一红,放开了玄衣。

    “玄衣,你没事吧!”苑荣抢上前,狠劲推开了景流觞,将衣衫不整的玄衣扶起。

    “大哥!”玄衣松了口气,靠在了苑荣身上,放心地将自己交给了他。

    “公子”景山叫了一声,讷讷不能成言,气氛尴尬异常。

    “你对她做了什么!”从未发过脾气的苑荣对着景流觞大吼道。

    景流觞忽然笑了:“你这话问的你忘了,玄衣是我未过门的妻,咱们未婚夫妻的事,苑兄弟何时这么感兴趣了?”

    “我没想到你竟会如此卑鄙,玄衣不会交给你这种人!”苑荣说道。

    “放开她!”景流觞冷喝一声,“她不嫁我,难道嫁给你?你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对她有非份之想,莫不是你俩早有奸情?你忘了我景家对你的恩情?现在是要横刀夺爱了?”

    “你胡说,我与玄衣是结拜兄妹,我与她之间清清白白,你自己无耻,别把别人想得跟你一样无耻!”苑荣怒瞪着景流觞,恨不得冲上去打他一拳。

    景山冷冷地盯着他们,说道:“苑总管,主子的事,咱们做下人的少管,公子自有他的分寸。”

    苑荣的眼底有一簇火焰在燃烧,他的指节捏得发白,玄衣感到了他散发出的危险气息,轻扯了一下他的臂:“大哥,不要!”

    他看了一眼玄衣,强自压下了心头的怒火:“玄衣,我们走。”

    “你可以走,她得留下!”景流觞拦住了苑荣。

    “我走,玄衣也走,你如此对她,她怎么可能还呆在景家,真把我当兄弟你就放我们走。”

    走了,玄火令怎么办?玄衣看了看景流觞,心想不知苑荣与他对决,有没有赢的把握。

    “东西在他怀中!”玄衣轻声说道。

    景流觞耳尖,却也听到了。他冷笑道:“原来你们果然是一条船上的,景叔,给我抓住他们,府里是怎么对待内贼的?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景山应了声是,扑向前五指如钩,向苑荣抓来。苑荣身形一展,将玄衣护在背后。“玄衣,跟在我身后别离开!”说罢掌刃一挥,砍向景山。

    “苑总管,你真想清楚了,要和景家对着干?老爷夫人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景山嘎嘎笑了两声,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见迟缓。

    “救命恩人?”苑荣忽然冷笑道,“我不稀罕被景家所救,若是想要这条命,尽管来那便是!”

    玄衣在一旁看得紧张,她可以用灵力击退其他人,可是她对付不了景流觞,而玄火令又在他那里。而且她不能连累苑荣,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住手!”她大叫一声,看着景流觞说道,“你不要为难苑大哥,放他离开,我什么都答应你!”

    景流觞微笑着拍了拍手:“如此甚好,景叔,放了苑荣。”

    “玄衣,不要答应他!”苑荣发狂一样用尽全身力气,双掌一拍,景山不防,被他一掌拍在胸口,后退了一步,嘴角溢出鲜血。

    玄衣忍不住泪光潋滟:“大哥,你不必为我如此,你放心,我没事的。”

    “我答应过带你离开,就一定要做到,你不走,我也不会走!”苑荣看着玄衣,一字一顿地说。

    这边的响动早已惊动了人,景老夫人在景空景晴等人的护卫下,向这边而来。

    “这是怎么回事?”她怒喝一声,眼睛在几人的身上转了一圈,心下暗叹,看情形玄衣和苑荣怨不得觞儿生气。

    苑荣“扑通”一声跪在了她面前:“多谢夫人一向视苑荣如子,今日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夫人答应!”

    “你且说说看!”景老夫人看着他,眼里也带了一丝冷意。

    “我答应了玄衣要带她回家,还请夫人放了她!”

    “玄衣,你告诉他,我有扣着你么?是你自己答应嫁给觞儿的还是我逼你的?”

    “是我自己答应的!”玄衣无奈说道,“苑大哥,我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你先走吧!你不是还要为你的爹娘报仇么?”

    苑荣失落地盯着她:“玄衣”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一句低叹。他知道玄衣是为了玄火令,她说过拿不到玄火令,她就不能回家去,可是为什么不两人一起逃出去再回来拿呢?玄衣,你是对我没有这个信心吧!

    “苑荣,不是我不想留你,事情我也猜了个大概,既然如此,我看你还是离开景家吧!”景老夫人下了逐客令。

    “我会离开,不过临走前,我想见见老爷!”苑荣抬头,直勾勾地看着景老夫人。

    “老爷那里你就不用见了,他病还未好,你不要惹他生气。”景老夫人说道。

    苑荣轻扯了一下嘴角:“老爷是不许我离开景家的,要离开,总得和他说一声。”

    景老夫人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说道:“好吧,我陪你去见他。玄衣,觞儿,你们也随我来,小两口不要闹别扭,看这情形,我该早些帮你们把婚事办了。”

    “娘说的是!”景流觞说道,眼角扫了玄衣一眼,有七分喜悦,有三分得意,“不过现在外面局势紧张,很多人对景家虎视眈眈,为了玄衣的安全着想,她就呆在重楼,不要出去了才好。”

    “嗯!”景老夫人竟然应了。他们这是公然地要将玄衣软禁!苑荣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玄衣不知道他找景言德的话,能够想出什么办法!莫非是以治好他的病为由,让他拿玄火令交换?


    61、困倚重楼

    景老夫人先行进去与景言德商谈了一段时间,再出来时她让苑荣进去,神情间多了一丝狐疑。

    苑荣进去与景言德谈话的时候,京都的东北方忽然升起一束灿烂的焰火,在天空盛放出一朵美丽的红梅,反正小小门锁难不倒她。想了半天,毫无头绪,硬夺的话自己的功力不够,巧取的话景流觞已经察觉了自己的欺骗,不会再相信她!

    她在房中呆了好几个时辰,肚子饿得姑姑叫,却没有一个人影出现,景家的人似乎把她给忘了,连饭也没人送来。幸好桌上还有一壶冷茶。玄衣倒了一碗茶水,咬破指尖,滴了一滴血进去,她想看看血蛊除了让景流觞爱上自己,还有什么作用。血液在茶中晕开,与淡黄的茶水相融成了褐红的颜色,玄衣盘膝坐下,集中精力凝视着茶水,呼吸吐纳间,渐入忘我。

    她看到了景流觞带领着官兵,在和一群黑衣蒙面人交战。松木火把照亮了丛林,一队官兵手持刀剑,围在四周。景流觞使出家传的七绝剑法,快如闪电,玄衣曾见他练过,识得这套剑法。与他交手的那人明显有些体力不支,转头的瞬间,玄衣看到了一双比黑夜还要暗黑,比星光还要灿烂的眸子,她的心头一跳,认出了那是无影。

    虽然玄衣清楚地知道自己实际与他相隔甚远,他的眸光只是对着夜空,可是她感觉那目光似瞧见了自己,带着淡淡的愁,含着丝丝的情,静静地注视着她。

    时间仿佛慢了下来,玄衣看到了景流觞的剑一点一点地向无影的心口刺去。她紧张得忘了呼吸,心念急转间,不由自主地抬手,想要拽住景流觞刺出的剑,手从剑身穿过,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在这其中,只是一个幻影。玄衣将抬起的手缩回,狠狠地击向自己的胸口。她使的力气是那样地大,捶得自己揪心地痛,整个人缩成了一团,最糟糕的是她正在以灵力启动血蛊,这一动使得她本在急速奔流的血脉逆转,“噗”地吐出一口鲜血,面前的茶碗顿时被鲜艳夺目的红色淹没。

    百里之外的景流觞正自暗喜要手刃了刺杀淳王的贼寇,猛然间心头血液翻腾,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无影趁此机会,将身一侧,躲过了他的剑锋,被赶上前接应的属下接走。

    “放箭!”景流觞看着他们的背影命令道。这些人一看就是杀手,原本还想活捉,审出背后主使,本来胜券在握,谁曾想紧要关头他会突然心痛如绞!

    羽箭疾射而出,一广袖阔袍的黑衣人轻蔑冷笑,长袖如翻飞蝴蝶,展开一卷,所有的羽箭被他吸了过去,他大喝一声,衣袂飘飘,身形暴涨,忽然满天飞蝗倒转袭来,官兵中倒有大半人被自家的箭射中。

    “哈哈哈”长笑声中,刺客绝尘而去。景流觞捏紧了拳,忍着痛吩咐下去:“此人武功招数,倒有些像漠北双煞,去查查,漠北双煞可有传人?”难道是有人与敌国勾结?景流觞目视着夜空,长叹一声,果真如此的话,他再不能犹豫了,淳王是他的亲表弟,不帮他,还能帮谁?

    玄衣在灵力消散之前最后看了一眼,她听出了那爽朗的笑,原来姜由也有这样张狂的一面!无影,我害你伤了心脉,今日总算还给你了!她呼了一口气,累极晕睡。

    “玄衣,你在哪里?”苑荣急匆匆地跑到重楼,一面走一面叫,每个房间他都进去搜一遍。走到拐角处,迎面撞上了抱剑而立的景晴,他倚在墙角,一身黑衣,与夜幕同色,风灯映照下,他剑眉飞扬,对着苑荣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张狂。

    景晴是景言德手下四位爱将之一,其余三位都曾随景言德出生入死多年,只有景晴,却是十年前才从底下提拔上来的,如今也不过二十七八岁年纪,和苑荣差不多。他是景言德的暗桩,非大事很少露面,这一次居然出现在重楼,想来京中有大事要发生了!

    “景晴?你怎么在这里,红焰紧急召唤,你没去?”苑荣皱眉问道。

    “公子让我守在这儿,我现在的职责是保护玄衣姑娘的安全。”景晴说道。原来景流觞锁住玄衣的目的,是因为有大事发生,他怕玄衣乱跑出事,所有锁着她,派了四景中武功最高的景晴保护她。只可惜他忘了吩咐景晴送饭来,景晴只顾自己吃饱了来守着,也全然忘了这回事,玄衣被饿了肚子,认定了景流觞是坏人,这会儿晕了过去,更不可能知道景流觞的真正用心。

    屋外哗啦啦一阵响,苑荣摸到了屋上的锁,挥剑就要斩。

    “苑总管,你若是想放走玄衣姑娘,那得问问我手中的剑!”景晴剑尖指向苑荣,拦住了他。

    玄衣被一阵刀刃相交之声吵醒,听到了重物敲打门锁的声音。

    “多日不见,苑总管武功大进啊!”,景晴突然收了剑,站在苑荣身旁微笑着说,“那是乌金所制,你根本就砸不开!别白费力气了!”

    苑荣来救自己了!哎,乌金的锁,他砸得够辛苦的!玄衣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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