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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淫宫(全本+番外)-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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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装似在假寐,嘴角却笑得开怀,手臂一用力,就将卿湮稳稳的置於身下,动作温柔极了,明眸亮澄澄的望著她,承载著满怀的柔情。
    
    床上的纱帐缓缓放下,窗外月朗星稀,枕前发丝散乱纠结,春光已到销魂处。


  胭脂梦'上、中'

  '上'
  漫天大雾,渐渐走来一个朦胧的身影,清雅绝伦,漆黑的云发倾泄了一身,远远的看著,便让人痴醉。
    恍惚中,手被他执起,怔愣的对上他的眼眸,一霎那惊为天人,他虽是笑著,脸上却露出淡淡的寂寥之色,“卿儿,当真把我忘了麽。”
    忘了?
    不不不,不可能
    这麽神仙似的人儿,若是见一眼,一定会记得住的。
    只是,我们有见过麽?
    
    他轻笑著,只是一笑,便极为动人,“我是你相公。”
    
    相公?
    一阵天昏地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啊
    
    醒了,寒
    原来是在做梦。
    
    枕旁传来轻浅的呼吸声,似雪般的白发与万千青丝抵死缠绵,纠结在枕上,发梢轻微的拂过我的脸,瘙痒极了。
    我小心翼翼的翻身,撑著下巴,望著这个熟睡的美男。
    他,真是我的相公麽
    可是,为什麽和梦中的不太一样。
    
    他呼吸细沈,
    闭著眼睛,睡得很安静,如玉的脸上被外面透来的光,照得融融的,连毛细孔都能见著皮肤滑腻光泽,有些白皙得有些病态却更令人怜爱。
    真是
    美人如画。
    
    吞吞口水,继续观赏
    身上挂著的寒玉冰凉的,胸口闷闷的,头晕晕的手痒痒的
    我趴著身子,从榻旁的案上,随意抓来一支笔,蹲在榻上望著熟睡的相公,犯难。
    哎,这麽美的男子,
    估计在他脸上画个王八都是极美极美的
    
    将胭脂掺些水,兑糊了。
    用毛笔轻轻一勾,便染了色,
    我跪在榻上,背挺直了,撩起袖子,高举著手,握著毛笔便颤颤抖抖的玷污著我家相公尊贵的脸,不为别的一大早,看见熟睡的美男,自然便想下狠手,能在神仙似的美男脸上涂鸦该是如何的自傲的一件事啊。
    
    笔落下了,相公的睫毛轻轻颤抖著
    我一紧张,手便不听使唤了。
    咬牙,望天
    便行云流水似的画完了,袖子一甩,毛笔飞几米划个弧,稳稳的插进夜壶里。
    寒,
    这也太巧了些吧。
    
    一声梦吟
    相公翻了个身,手便搭了过来,昨夜里才穿上的单薄衣衫散乱,凌乱的袍摆遮不住修长的双腿,他迷蒙的睁开眼,“娘子,你起得好些早。”
    他说,娘子你起得好些早,而不是说湮儿
    这不是重点,
    重点就是,他这麽说的时候,眼角下的胭脂蝶儿轻轻颤抖著,说不出的诱惑。
    
    胭脂蝶?
    我刚刚不是想画乌龟王八的麽抓头怎麽搞得。
    真是美色当前,手也不听使唤。
    不过霁雪相公这模样,真是清雅妖柔极了,不过看著有点眼熟像是
    
    “娘子,想什麽呢?饿了麽相公给你做去。”
    呦,昨夜之前还对我不理不睬,怪我乱送寒玉的,昨夜一过,就对我这般体贴真是那个色出色生色谁都要爱惜哇,汗,一个先。
    今日,看我家相公,愈看愈觉得怪
    这个胭脂蝶,若是蓝色的或许看起来会更舒服一些。
    画在眼角下,像是泪痣。,
    让人没来由的心里一阵抽痛,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萦绕在胸怀,热热的我怔愣的望著他的脸,眼神也变的痴迷起来
    
    “娘子,我脸上有脏东西?”他迟疑的望著我,徐徐起身,不确定的拿著铜镜,举手投足尽显清雅之态。
    当然没脏东西,我的胭脂可是你亲手调制的,怎麽能算是脏东西。
    他静静地站著,怔愣的望著铜镜里的倒影,无言语。
    “相公”其实我想问,这蝶儿画的可传神,湮儿可是闭著眼瞎画的,很厉害吧。
    可是他背对著我,身子有些颤。
    清脆的一声响,
    铜镜落在了地下。
    窗外的风吹的竹林哗啦啦轻响。
    
    他的衣衫飘摇,只见他偏著头望了一眼别处,那个角落里正有著一个斜插著毛笔的夜壶,目光缓缓移向窗外,忧伤的望著淅淅簌簌的竹林。
    “相公”
    我轻拉著他的衣袖,心虚的唤著。
    他继而望向我,有一丝恍惚,面庞少了闲雅平和,竟有著说不尽的寂寞。
    他怎麽了,
    是我惹他伤心了麽。
    “若是我哪儿做错了,相公就明说,湮儿以後再也不乱扔你的笔了”
    白皙修长的手缓缓伸了过来,即将触到我的脸,却又在那句“相公”二字後,便硬生生的刹住了,他复杂的望我一眼,仓惶逃也似的破门而去。
    
    我怔怔的看著离去的身影,心里堵得慌,蹲在地上,缓缓将夜壶里的毛笔拿出来,发了一会儿呆,抱著膝盖,眼泪汹涌的流了出来。
    相公
    湮儿,以後再也不把笔弄脏,弄夜壶里了,
    别不要湮儿,
    湮儿饿该朝食了
    
    ─
  '中'
  数一数,
    相公已经有很长一段日子没回来了。
    家里的米缸已经没有米了。
    竹林西侧王婶他们家送来的二十三只饺子已经吃完了,相公种在坪里的草药,能吃的也被我也吃得差不多了。
    若是相公再不回来,湮儿怕是连草也没得吃了。
      
    最近,经常做些奇怪的梦,人也总没精神不知道是不是饿的。
    细细雨声,竹叶沙沙作响。
    我侧卧在榻上,不觉有些痴了,身体蜷成一团,听著外面凄风苦雨,缠绵不休。
    窗子,吱吱的晃悠著,
    鼻子吸吸,觉得自己忒可怜
      
    门外传来淅淅簌簌的声响,不像是风声、雨声、竹子声倒像是
    突然,一个机灵爬起身来,侧耳倾听,
    碎细的声音停了,过了好一会儿,似乎那人在门外犹豫著。
    叩叩叩
    敲门声。
      
    我顿时来了精神,鞋也顾不得穿,赤著脚丫便跑过去开门。
    一股凉意扑面而来,一个仿若仙嫡的人儿有些无措的伫立在门外,单薄的袍子湿漉漉的淌著水,白若雪霜的发丝散乱的垂了一身,他怔怔的望著我许久,犹豫著迈了一步,我撇嘴,退後一步,眼眶红红的。他又进一步,退退退我退三步。
    死人,把我抛在破屋这麽久,让人家饥肠辘辘的。
    别人都以为相公嫌弃我,不要湮儿了
      
    他的身子有些凉,那件浅色单衣挂在他单薄的脊背上,雨水浸湿了衣袍,他望著我,眉目舒展,令人忘俗。我一恍惚,他一用力便悄然的把我拉近身边,手轻轻抬起,抚著我的发,温柔极了,“是我不对,不该扔下你一人。”
    我揉揉眼,哇的一声,扑在他身上便哭嚎了起来。
    “湮儿这几日是怎麽过的,可有吃饱。”
    吃的都是草
    我低头不语,埋在他怀里更委屈了,全不顾他湿漉漉的一身,死死的抱著他,怕他一会儿又失踪他胸前一起一伏,却也透著一股温暖。
    “湮儿,我来晚了,莫怨我好麽。”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眼泪汹涌澎湃,一时间止也止不住,手发颤的攥著他前襟,鼻涕眼泪一股脑的往他身上蹭去。
    相公,我好饿啊
    “对不起。”他轻叹一声,伸著手,微一用力,也将我搂在怀里。
    “相公,不要再丢下湮儿了。”我埋在他怀里,蚊子似的哼哼。心里继续加一句,我不想再蹲在墙角啃草了
    他身子一震,环著我的手有些紧,只是似乎是著凉了,声音也有些颤抖。“湮儿,唤我什麽”
    啊?
    他说什麽
    我不知是不是饿的,精神有些恍惚,我低头浑浑噩噩的继续做爱做的事。
    几日不见,他的腰愈发的瘦了,我吸吸鼻子,顺著他线条美好的背部摸来摸去,前襟被我这一折腾,有些敞开,被雨水浸染的单衣,料子有些透明,勾勒出纤细的身形。
    我不免有些痴了
    今日的相公,有些不同。
     
     他却握著我不规矩的手,愈发用力了。
    “湮儿,你刚刚唤我什麽。”
     “相公。”我抬头,有些不解的望著他。
    他清微淡远,眉宇间恍若天人,却透著无比的认真。只是听完我的话,低头思索著,说不出的清雅脱俗。
    为什麽这般问,
    他,他莫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我知道我不会烧水做饭,平日里连衣袍都是塞给相公洗,缝个东西都会扎到手莫不是他这几日在外面遇到更好的,想反悔,不要我了。
    
    美成仙人的相公,
    什麽活儿都干得任劳任怨会的相公,若是跑了,今後不好找啊
    我仰著头,拽著他的袖子,无辜的望著他,眼中水光涟涟。
    相公,不要休我
    以後夜壶我自己倒,
    你的衣袍我来洗,窗帘若是再破,也不拿你的白缎袍去糊窗,遮雨了。
    
    他明眸若月光般柔和,带著温情,只是专注的望著我,笑得清雅如风,“我不在的几日,你倒是坏事也没少做一件。”
    嘿嘿嘿,我害臊的抓抓头,偷瞄他,他的脸庞沈静闲雅举手投足这样的风采,这样的气质姿态
    几日不见,愈看愈欢喜,胸口也闷闷得,像是等了许久一般,一直在等著他
    脑海里一刹那间浮现过什麽,却消失尽殆。
    
    外面雨依旧飘著,他伫在门外却为我挡了全部,脸色苍白,衣衫单薄,却依旧温和的笑著,动人至极。
    雨愈发的大了,竹林摇曳,遥遥的似乎有若隐若现的一丁点昏黄的灯光,我揉揉眼,再一看,便漆黑一片,无迹可寻。
    “湮儿,还不让我进来麽。”他侧著身子,往里迈了一步,反手将门栓了。还以手捂嘴轻轻咳嗽著,秀眉紧蹙,肩膀因为咳而抖得厉害。
    “相公,你怎麽了。”我扶著他,顿时乱了手脚。
    怎麽几日不见,病得愈发厉害了。
    他抬著头,苍白的脸上浮著病态的红晕,只是专注的望著我,一时间挪不开眼。
    突然间,我只觉身子一轻,他手一托,拦腰将我抱了起来,我慌忙搂著他的脖子。
    “怎麽下榻也不穿鞋子,若是著凉了,该如何是好。”他轻轻的说著,虽是责备的话,言语间的宠溺不言而喻。
    只需一句话,便暖到心里去了,我偷偷笑著,埋在他颈窝。
    身子触到榻上,软软的一躺,漫天的雪丝便散落了我一身,他俯身轻轻吻我一下,温软的触感,虽然只是轻轻碰触了唇角,却甜到了我心底。
    他深深看我一眼,莞尔一笑,便撑起身子,不见了人影。
    相公
    我慌忙爬起身,垂在榻前的脚,却被轻轻抱住,低头一看,原来他正蹲在地上,用自己的袍子捂著我的脚,轻轻擦拭著脏污渍,继而懊恼的抬头,秀长的雪发湿嗒嗒的垂在肩头,眉宇间承载著温情,他轻柔一笑,只消一刻,万物便沈寂一片风雨竹声仿若不存在似的,我满耳只有他那瞬息的一叹,“湮儿,我忘了自己身上还是湿的,这怕是越擦越脏了,冷麽干帛帕在哪儿,我给你捂捂,莫病著你了。”
    
    天籁,仿若置身梦里一般,
    相公虽然疼我,可从没这般露骨过,这般情形倒是倒是曾经发生过,好像有一个人头疼,很疼,唔,不想不想,相公说过不想便不疼。
    “湮儿,哪儿不舒服麽?怎麽我来看看。”
    他起身,淡定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伸著手便要抚上我的手腕探脉。
    我没好气的将他拽到榻上,无意中却触到那冰凉的身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家夥自己被雨淋成这样还想著照顾人,真是让人又恼又让人心疼。
    得去把他这一身弄干净了,平日里咳成这样儿,不能再让他受寒了。
    我起身,却被他搂著,被雨水浸湿的身子黏在我身上,冷得我一哆嗦。他却笑得开怀。
    “你若还是这样不把自己当回事,我便把你绑起来。”
    “好”他站起身来,身形极美好,湮儿来绑啊。”
    他那两道好看的眉毛蓦然抖得一蹙,两手伸了过来作势便做出极乖巧的模样。
    这,神仙样儿的人还能如此耍赖。
    真是,让人看了欲罢不能。
    
    “你你你,你想得美”我勉强回了神,结巴的回复了一句,便起身拾了一件干净的袍子抛了过去。
    他被袍子盖了一脸,胡乱扯著,轻笑,却止不住肩膀一颤,侧身咳嗽数声,许久才缓过神来,面庞上看上去没一丁点的血色。
    病成这样,还有资格笑
    我瞪他一眼,转身,恶狠狠的端著盆子,倒来温水,打湿帕子,却下手极其轻柔的擦著他的面庞,他怔愣,既而望著我不语。
    这样的眉宇这样的神情有句话怎麽说来著,眉如远山,目如秋水,不语含情,脉脉浅盈。
    身子一滞,我无声的低头,
    小心翼翼的擦拭著他的发,如此的似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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