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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淫宫(全本+番外)-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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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展开,铺在石桌上慢慢研究,逐字逐句的读。
“我醇阳霁雪行医数年,竟也有无奈的时候,虽说通过这些日子的诊治,我早已得知宫主的脉象与常人不同,但湮儿死里逃生后竟也发生了大变,脉象奇异竟有宫主相差无几。
翻阅无数古医书籍才得知,他们二人竟已是长生不老。
两人终究是能永永远远在一起了。
而我,也是时候,该走了。
我不知道这封信终究会落入谁的手里,可我希望湮儿你能找到它,你定会念及旧情,来我居处的是么
夜深了。
你定与温玉在一块儿,畅谈心事,诉离别之苦。
你可知道,你有许久没再来了若不是我还能医治温玉的病,你怕也不会再瞧我一眼。
你一定不知,我每日对上这张与宫主一模一样的脸,心里是多么痛。可这张脸却是被你深情的瞧着也抚过的哪怕那时那刻你心里头想的是温玉,我也能忍受。可是我却万万不能容忍,倘若我一日一日变老,你与宫主还容颜依旧,一如往昔。
有一句话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再也无望与你携手一起生活却也可悲到连远远望着你,与你一起变老的心愿都是奢求。
我霁雪宁愿孤独一生,也不愿在心爱之人面前慢慢老死,让这老朽的身子承受莫大的无奈与悲哀。”
5—3
纸张被风吹的掀起了一角,瑟瑟抖着。
落款是空的。
搁笔处再也无只字片语,余下的仅有一团化开的墨渍,像是被水晕开了一般。
我愣怔了,怨念地望着这张纸。
他竟狠心到连辞别之语都不再提及纸润柔冰凉从手中滑落,跌到石桌上,那墨渍化开,渲染浸透了纸,颜色逐渐淡去隐约有泪痕,那般触目惊心。
我低头一声不吭,慌慌张张把它折叠好,小心翼翼的收起入了袖子。
一时间,我竟不知该怎么面对眼前这个紫袍贵气的男人。
只是低头吮着茶水,发呆。
诗楠无声无息的蹲下了,将我的头拥着,贴近他的怀里,“其实,他很笨对不对傻透了,那个傻子。”
我无力的笑了一下,也不知该怎么接话,只觉得脑子里乱如一团麻。
“他还风华正茂,云游四方医治那些不曾相识的人,为何不待在心爱人身旁,倘若再不济,等以后老了,身子朽了再走也不迟。”说完,他一双清清亮亮的眼睛望着我,像是期盼着我的回答。
我沉默了。
他眉宇蹙着,又斜愁了那一抹眉梢,有些讪讪的收回了那拥着我的手,呆立了一下,将我带离了怀抱。
我不太敢望向诗楠,霁雪说的没错,我这身子是长生不老的,他们却会面临着生老病死我却只是无力,任凭时间消逝,却也就只能这么望着
什么事也做不了,什么相守一生也是空话。
我只是一个无用的人。不忍也给不了他们一生一世的承诺。
想必这便是上天对一个不专的女人的惩罚,让她永世只能无力地望着所爱的人,看着他们一个个合上眼,离她远去,长眠于地活该受这生离死别之苦。
我埋头有些哽咽了,突然颤着的手被诗楠执住了,握牢,十指纤长,如玉般温泽,一丝热从他掌心传来。
“我知道你的心,我一向都懂你。”他眉宇再没舒展,缓缓垂下眼,睫毛像蝶翼一般轻颤,像是想着怎么斟酌运词,“只是,听我说好么。”
我咬牙,声音有些僵硬,“没什么好说的,信你也拆开看了,什么也该懂了,如今准备什么时候走,我送你。”
他身子一僵,头垂得有些低,指紧紧掐着茶碗,“好日子才开始,你与温玉能过得好,为何我就不能比你过得更好。”
是啊
他倒是提醒了我。
用不着为他瞎操心,他不正与通房的丫头正恩爱么,何苦拆了鸳鸯。
那名叫小吟的也不差我的姿色样貌都有了,学得也唯妙唯俏,甚至比我更体贴,待他更好。
他要告诉我的就是这件事么?
气息有些不稳,或许是被他气的亦或是心被伤了。
我指甲深深扎入手掌心,万分得疼,我仍忍着并好心的说,“小吟她们是你与弘氰一起在两国挑选来的,既然他走了什么也不要,你就把她们一起领回乾宫吧,小吟长得与我真像不是么无论哪都很像。”
说完像是被自己给抽了一巴掌般心里揪心的疼。
他脸上流露出更悲伤的神情。
被他这么一看,我甚至有一点恍惚,觉得我伤了他,
就像他还很清白,一切只是我在胡扯,在无理取闹。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把小吟当作你,对她好,疼她宠她。”
我脚也不稳,就连坐着也虚得很。
“你真的很为人着想但”他瞥开眼,颜容如玉却苍白如一张纸,手顷刻间也松,推开我,“你死了心,我不走。”
满眼是无法承载的悲伤。
被他这么望着,我几乎寸步不能动,甚至有一刻想伸手将他紧紧抱住。
结果他,说:“小吟她真的比你好,起码他不会对我说这么狠心的话。”
一时间他的这张脸与我记忆里,那个悲凄到浑身发颤,衣袍下滑,锁骨处有一点朱砂的痛苦表情重合,那时他也说,我不走
我的身子是干净的,我是处。
可是,只是如今的他,沉稳了,懂得将自己情绪收敛了,懂得拿另一个女子与我比较了。
我笑望着他,尽量维持着脸上那点自尊,将话说得很淡,淡到我自己的心都在抽抖个不停,“我全明白了,我不会倪你走,你们好好过。”
我僵硬着身子,光是坐着,腹部便涌起一阵抽痛,连带着心也绞了起来。
他很聪明不是么,如此这般,我对狐狸的思念还不及对他的恨意来得强烈,或许他是演戏,不过已经够了,我再也承受不了他的一点动静了。
我饮下最后一口茶水,垂眼,起身便走。
“湮儿,你还会来看我的,是么?”
看?
看你们这对奸情男女?
“不会。”
“那好。”他缓缓地说,“我去看你。”
这话儿说的这么无关紧要,闲扯家常一般,就像俩老农在说,这白菜三毛你卖给我么?
不卖。
那好,我卖给你。
— —||| 我砰的一下,用力的关上他庭院的门。
也将他的身影挡在门里,那一瞬间阳光洒在他那身紫袍上,他动了动嘴,满腔衷肠无处宣泄,只留一双眸子,那般的清澈见底。
我,叹了一口气,音拖的长长的,竟有些哽咽。
身上的疼,让我再也支撑不住了,缓缓靠着墙慢慢地蹲下来,斜セ一眼,树上那要下不下的人,呵斥一声,“别再呆了,看够了也该下来了。”
第六章 孩子他爹?!
大树苍翠叶密繁多,枝条明显的抖动了一下,一道黑影从树上悠然落了下来,他看了我一眼,神情有些愣怔,却又恢复了冷酷的表情,无声无息的朝我走来。
我失笑,乏力的蹲在地上。
他刚毅的脸庞浮现过一丝心疼,沉默寡言,只是俯下身子将我手臂拉起,拽了起来,拥我入怀,埋头箍紧我,动作不失力道,却很温柔。
他的肩膀很宽厚,男人的味道充斥在我的周围,一种暖暖的感觉,只让我鼻子酸涩,突然间,觉得很委屈。
“赝狄”
他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手抚上我的头,低头眼神很关切的望着我,鹰眸里闪过一丝心疼。
“你都看到也听到了是么。”我自嘲了一声,手揪得他的衣衫很紧,声音有些低沉,“霁雪与弘氰他们都走了,诗楠也这般对我你呢,为何还留在这儿守着我。”
“我没有去处。”他沉吟了片刻,手臂收紧将我拉近,他斜眯望着我,两两对视,“我是宫主救来的,不管你们怎么待我,我都知道我要对你和他好。”
我失笑。
可是,他虽这么说,手里的动作,反倒像挖角的人。
他虽然话少,但待我一贯很好。冷漠的俊容只要一遇到我的目光便会软化,这我是知道的
这么冷酷又温柔的赝狄,曾经一度享誉西域的杀手。
说出去,谁会信
我如今要把他们一个个赶走,说出去,谁又会信。
我叹了一口气,浑身已经透支到了极限,软软的靠在他的身上,手也悄无声息的抚上了自己的小腹,阵阵的疼痛,让我浑身累乏,几乎站不住。
“那个叫小吟的丫头看起来不简单,你要离她远一些湮儿你怎么了?”他像是注意到了我的失常,浓眉上扬,鹰眸里闪过一丝焦躁,“哪儿疼?”
疼,
是啊,是疼痛的感觉。
腹部揪着般的疼,传遍了全身的神经末梢,一阵火辣辣的麻,什么东西流了出来淌在裤子上,温热的液体灼伤了我的神经,我忍不住夹紧腿,浑身使不上力气几乎是瘫倒在他的怀里瑟缩着身子。
说不上什么情形,
总觉得有什么血肉相连,一生挚爱且宝贝的东西在离我远去。
好疼
赝狄吓坏了,我从不见他脸上浮现出如此惊慌失措的表情,剑眉英挺如刃,薄唇坚毅,强健的身躯绷得紧紧的,他埋下头,将我紧紧贴在他的身上,横抱着我,声音因为过度紧张而有些发颤,“忍着点,我带你去找人医治。”
一路施展轻功,疾飞往温玉的宅屋。
树荫急速弛过,天旋地转的,风沙沙的吹过。
从不知道赝狄的轻功已经练就得这般好了早知道应该让他教我的,曾经我也能踩着池水而让水面不泛起一点涟漪当然,那会儿还有着南纳人的体质,可如今我咬咬牙,忍受着莫大的疼痛。
周围嘈杂了起来,侍女们的慌乱拔高的声音让人好生厌烦。
“宫主”
“宫主,您慢点”
一阵细细簌簌的衣料声,似乎有什么软物被桌椅磕碰撞上了,那人似乎忍住了,没法发出任何声响,只是伸着手沿着我肌肤一直摸索着,慌慌张张的执起我的手,把脉。
他手指冰凉,犹豫了片刻,探了一会儿,握牢了我的手,紧紧地。
“传话下去,让他们快些把黄氏、羌活、制川、菟丝子、白芍、干草统统都拿过来。”
宅子里响彻了急疾的脚步声。
沉默了片刻,他像是不可置信,又执起我的手,把住了脉搏,自顾自喃喃的说,“怎么会这样,我不该这么大意的。让你受苦了”
怎么回事,我肚子疼,与你有无大意有何关系。
等等这草药,在我印象中具有安胎的药效
我极力的想睁开眼。
却被他拥入怀里,温暖极了,清香萦绕,对着一旁还沉浸在震惊中没缓过神的人说“赝狄你先下去,看着那捡拾草药的那些婢女们别让人掺了东西,把她们交给弥儿去熬药,分量他是知道。”
“莫非湮儿她有了?”赝狄声音里有一丝诧异,“难道宫主怀疑有人”
“别多问,快去。”
一眨眼的功夫。
面上拂来一阵风,赝狄似乎是施着轻功离去了,急疾走得那么匆忙。
他展开手搂着我,脸贴近我轻声说,“你不会有事的,孩子一定能保住。”
孩子?
这一声,把我吓得不轻,揪紧了他的袖袍,一时间脑子清醒了,也忘了身上的不适感,掀开了眼皮,蓦然睁大了眼,却望到了温玉那忧愁与惊喜参半的脸,我还来不及细细体会,腹部传来一阵抽痛,疼得难耐,轻声哼着,手抚着往下,却感到一阵热湿,他眉宇蹙紧,将我的手握牢,不允许我再胡乱动弹。
很怪的感觉。
我愣怔了一下,低头一看,抚过袍里裤子的手上染着一点红,刺目极了,是鲜血
我惶恐,手收紧了紧,想要支撑着起来,疼痛却袭来,铺天盖地的。
温玉轻声劝着,眼里满是难受,“闭上眼,别多想,疼一疼忍一忍,睡一觉就过去了。”
他按着我的身子,拧开了一个药瓶,放在鼻下要我闻。
很香
说不明的药草。
眼前一片黑,顿时昏死了过去。
混沌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是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身上的疼痛也早已消失不见踪影了。
像是过了很久
清晰地感觉到,有人抚着我的发,手势温柔,缠绵极了。
“赝狄么?”
“是。”
“外面怎么那般吵闹?”温玉戏弄地用指点了点我的唇,凉凉的触感令我浑身一个激灵,差点没睁开眼。
“诗楠想进来看看湮儿,我叫外人把他挡住了。”像是极力容忍怒意的声音不卑不亢,但里面的坚决无人能抵挡。
“很少见你这么失常你倒像是与诗楠有深仇大恨。”温玉笑了,手继续骚扰着我,抚过我有些发颤的睫毛,话里有些停滞,“你手里拿着得是什么?”
“我亲自守着弥儿熬了些汤药,期间再没敢让旁人靠近”
这话就怪了
难道我以前喝与吃的东西被人做过手脚?
“拿过来。”我依稀感到有人将我扶起,靠在他的怀里喂汤,浓郁香稠的汁从他温软的唇里渡了过来,味道似乎不错,我吮了吮,他却连舌头也滑了进来,也不知道是他喂我还是我喂他着实让人可气的是,他还和一个体乏的病人抢吃食,真是天杀的。
好半晌总算是哺食完了,我闭紧了双眼,瞌睡般地转身搂住了了枕头,拿着背对着他。
一阵轻笑,温玉将我身子拉近伸着手臂从后面环着手拥住了我,指尖享受得抚过我的发,似乎很受用,用只有我们俩才能听见的音量小声的说,“你在害羞么?”
— —|||
有他这么问的么
我只是很认真的闭眼在想一件事情,这对我来说很重要,嗯,想不通绝对不起来。
手轻轻抚上了自己的腹部,这叫一个纳闷。
是什么时候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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